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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炮灰有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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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都顾不得什么刻板的规矩了。
    沈望舒叫他那漆黑的眼看到毛骨悚然,一点儿都想不明白,为何问了一句登基,就叫阿玄这样直愣愣地看着自己。
    她还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不由有些疑惑。
    “日后若有流言,万万不要相信。”阿玄认真地叮嘱着自己的心上人,显然一颗心已经不知发散到何处去了。
    沈望舒哭笑不得,想不明白,自然就不再多想,正与阿玄说着在宫中打包了许多的珍珠宝贝,日后也是个豪富的人了,却听见外头传来了请安的声音,之后,一脸大病初愈的惠帝带着两个内监进门。
    他本无精打采,又带着几分烦恼,只是一抬眼就看见阿玄正坐在沈望舒的对面,这两个人的一双手,还彼此交握在一处。贵妃美艳绝伦,阿玄英俊挺拔,两人亲昵地在一处,那美满的画面晃疼了惠帝的眼。
    他眼睛顿时就红了,用仇恨的眼神怒视阿玄。
    阿玄淡淡地扫过他,却并不松开沈望舒的手。
    在这个伤害过沈望舒的男人的面前,只有沈望舒松手的份儿,他是绝对不会先撒手的。
    “你,你放肆!”任谁发现自家后院儿一枝红杏出墙来也受不了哇,惠帝眼眶通红,厉声呵斥道,“欺人太甚!”
    “诸大臣已经与陛下决议贵妃出宫之事,且已经说破,贵妃并未对不住陛下,本王不明白陛下的话。”阿玄冷淡中,又有几分莫名的痛恨。
    惠帝待贵妃不好,因此叫她改了心意,将一颗心放在了如今的阿玄的身上,阿玄本应该有几分感激惠帝对自己的成全,可是不知为何,每每阿玄想到自己心上人是在用怎样的痛苦来度过发现惠帝辜负她,欺骗她伤害她的艰难的时光,都会在心中生出极致的痛恨。
    他恨不能捧在手心儿的珍宝,却被惠帝这样作践,已经叫他有些忍耐不住。阿玄眯了眯眼睛,看着惠帝那似乎幡然悔悟的脸。
    “本王听说,陛下妥协了。”阿玄带着几分厌恶地说道。
    前朝声势太大,惠帝只拒绝了两次都撑不下去了,含糊地应了要贵妃出宫之事。
    这其中有多少“不得已”,阿玄不想知道,只知道懦弱的惠帝,并不能配得上她。
    “只是从长计议。”惠帝从来都很擅长这个,前头还有一个荷嫔在默默守的云开着不是?
    他心里恨阿玄叫破自己的软弱无能,见沈望舒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眼眶一红,却急忙忍住了,与沈望舒轻声说道,“就算你出宫去,可是往后,朕还是会接你回来!”他仇恨地扫过阿玄,顿足,再也看不得眼前这两个越发亲密的样子,飞快地转身走了。
    他走了一路已经难掩对阿玄的种种的仇恨,待走过了御花园,他猛地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他眯了眯眼,想到了什么,转身往荷嫔的宫中去了。
    荷嫔的宫中越发人迹稀少,几乎算上是死寂了。
    阿玄抢了她几个心腹的仆人,虽给她留下了一个最忠心的,不过荷嫔却已经十分艰难。
    宫人少了,平日里的服侍本就寻常,如今越发地没人干活儿,有一次荷嫔竟是自己来烧的水喝。
    她也终于明白,自己在宫中过得那样舒坦都是仰赖了惠帝对自己的宠爱,因此对从前怀疑惠帝越发感到自责。她本想去与惠帝赔罪,之后化干戈为玉帛,还如从前一般恩爱,不过她的宫中叫阿玄命人给关了,往惠帝面前递话儿,惠帝却不肯见她,叫她惊惧,恐惠帝真的远了她。
    且还有个容妃据说日日在惠帝眼前谄媚,荷嫔只觉得担心极了。
    今日见惠帝竟来见自己,荷嫔惊喜交加,眼里的光彩与痴恋叫人动容。
    “陛下!”她只喊了一声,眼泪就已经滚滚落下。
    她也跟自己说,惠帝是真的爱慕着自己,如同贵妃与容妃,宠了也就宠了吧,左右不过是帝王无趣的时候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日后等她做了皇后,有大把的时间与规矩来治这两个贱人。
    因心中已经想到了这些,荷嫔的身段儿就越发地柔软顺从,她本就知道惠帝的喜好,因此一言一语都叫惠帝心里舒坦,不过今日惠帝可不是来在她的面前寻舒心的,见她柔弱地往自己的怀里靠来,到底是多年的真心爱恋了,惠帝熟悉荷嫔就如荷嫔熟悉自己一般,就知道荷嫔这是旷得久了,想要与自己先颠鸾倒凤一下。
    这年头儿大多床头打架床尾和,只要他与荷嫔缠绵一次,再多的龃龉也都过去了。
    然惠帝如今没有什么心情,冷淡地将荷嫔推开。
    荷嫔脸色一僵,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惠帝。
    他来自己的宫里,又不与自己同房,难道来逛园子啊?!
    “陛下?”她心里有些惶恐地唤了一声。
    “朕今日来,就是来问你一事。”惠帝满心都是阿玄给自己的屈辱,与若贵妃离宫自己要被坏掉的名声,他舍不得贵妃是其一,不能叫贵妃给自己戴绿帽子才是更要紧的,如今也只有釜底抽薪了。眯了眯眼,惠帝便挥退了宫中仅有的几个宫人,见无人方才与荷嫔冷冷地问道,“从前,朕叫你预备的砒霜,你还收着罢?”他的脸色阴沉,显然已经动了杀机。
    荷嫔心中一跳,急忙点头道,“陛下的吩咐,臣妾自然全心……”
    “预备着,回头朕设宴,你叫人放进他的酒水里。”惠帝打断她的话,阴沉地说道。
    “是。”若摄政王死了,惠帝就再无忌惮,就能叫她做皇后了,荷嫔脸上一喜,觉得惠帝的心还在自己身上,脸上就露出一个喜悦的笑容。
    “敢与朕抢夺贵妃,朕一定要他的命!”惠帝听见荷嫔应了,这才满意,忍不住喃喃地说道,“贵妃,只是朕的!”
    他的声音细微,可是在空旷寂静的宫殿之中,却清晰极了。
    荷嫔脸上的笑容,顿时僵死在了脸上!
    打死荷嫔都不会想到,总是厌倦贵妃,总是在她的面前声音冷厉地要废了贵妃的惠帝,竟然会说出今日这话。
    他从来都不喜贵妃,可是为什么如今贵妃要走了,他却舍不得起来?
    荷妃浑身冰冷地看着眼前英俊的帝王,明明她还在他的眼前,可是他的那双眼睛里,却看不到她的影子了。
    他心心念念要把贵妃留在身边,哪里还有当初那咬着牙一定叫贵妃去死的样子呢?
    荷嫔不知道贵妃到底给惠帝灌了什么迷魂汤,她只知道,自己的男人,似乎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被夺走了。
    清秀脱俗的美丽妃嫔眼眶一红,潸然泪下,她拧着惠帝的衣裳,一双水一般的眼瞳里有千言万语在涌动,那缠绵的情意与柔情似水,都是惠帝最喜欢的,可是眼下,帝王却什么都看不见。
    他的脑海里都是要离开自己,叫他竟生出惶恐的贵妃,只有那可恶的夺走了那个美艳绝伦的女子的摄政王,却半点儿都没有眼前自己深深怜惜的荷嫔的影子,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角还露出一抹温情的笑意。
    “贵妃只是与朕置气罢了。摄政王想要抢走她,还早得很!”贵妃是爱着他的,用自己的性命去爱着。
    不然,她不会为了自己,与摄政王那样争执,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
    “朕回去了。”想到贵妃对自己满腔的痴情是因什么冷了心,惠帝嘴角的笑容就落下来了。
    他不得不重新回到了现实中来,那是贵妃看向自己的冷酷冰冷的眼神,还有决绝的转身。这一切都是荷嫔做的,虽然荷嫔自己不承认,可是拿贵妃当靶子的事情只有惠帝与荷嫔知道,因此惠帝已经将荷嫔定了罪的。想到她为了那叫人厌倦的嫉妒心就去贵妃面前搬弄是非,惠帝就说不出的厌倦。
    “陛下!”惠帝许久不来了,来了却只是为了贵妃,荷嫔的眼眶顿时就红了。
    她是真心爱慕着惠帝的呀!
    “朕没有心情。”惠帝对荷嫔还是有情分的,只是这情分叫他却觉得越来越稀薄,他心里都被要离开的贵妃充满,再见荷嫔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顿了顿,便在荷嫔的哭泣声中,将她纤细的手指一根一根从自己的手臂上扳开,淡淡地说道,“你最近不要到朕的面前来了,朕看见你,心里不痛快。贵妃看见了你,也会不痛快。”
    他是第一次说这样无情的话,可是说起来却流利极了,在荷嫔不敢置信之中只留给她一个冷酷的背影。
    “朕没法对你说笑。”
    “陛下!”荷嫔见他这一次是真的要决绝,眼睛都吓直了。
    她如今四面楚歌,外有容妃不知吃了什么药处处与她为难,内又有宫人内监慢待她,若惠帝就这样走了,日后宫中就没法儿过了。
    这宫中的宫女内监都是眼睛毒辣的,当初她暗中承宠,这些宫人虽不敢在外胡说叫贵妃忌惮恼怒,可是在自己宫里,把她当祖宗一样服侍。
    可是她才露出一点失宠的势头,也是这群宫女内监,顿时就不听使唤了。
    哪怕只有一晚上,只要惠帝留在自己宫里一晚上就足够了。
    她只要承宠,在自己宫里的日子就好过许多,荷嫔心里急迫起来,见惠帝站住了身,背对着自己,急忙用力拉扯开了自己身上簇新精致的宫裙,露出自己皎洁美丽,曾经叫惠帝眷恋的身体来,梨花带雨地说道,“臣妾许久不见陛下了,臣妾的心里头,实在想念着陛下呀!”
    她见惠帝缓缓扭头,正要露出一个深情的笑容,却被惠帝那眼中的震惊给呆住了。
    “朕的心情这么差,你还只知道承宠?!你还有没有良心?!”惠帝用不能置信的眼神看着在自己身后,转身就脱光了,没有半点尊严的荷嫔。
    她依旧清秀柔弱,可是满身的清高脱俗,却不见了。
    她急着与他承恩,又与外头的容妃与其他妃嫔有什么不同?!
    “贵妃从来不会这样没有自尊!”他说将洞房留到以后,贵妃就真的安心地守着,没有一点的焦急。
    那样的高贵与自尊,与眼前的荷嫔比起来,实在叫惠帝感到天差地别。惠帝已经无法掩饰自己的厌恶了,可是看在多年的情分,荷嫔到底还是自己深爱的女人,他闭了闭眼,扭过头看着外头日光强烈的宫门口冷冷地说道,“穿上你的衣裳!别叫奴才们都看不起你!”
    他说完了,又觉得有些恶心,大步走了。
    他不愿相信,也不愿承认,自己宠爱了多年的女人,与外头的容妃之流,并没有什么不同。
    “陛下!”荷嫔见他竟然在自己脱光了之后,半点儿都没有留情地就走了,顿时大哭着去拉他的衣裳。
    可是惠帝走得太快了,她才奔出了宫门口儿,就已经见惠帝走得更远了。
    她满心只想要抓住惠帝,可是到了如今才觉出来自己身上冰凉,愕然发现自己紧张之下竟然忘记穿上衣裳就追了出来。
    迎着自己宫中那些宫女内监不屑与兴致勃勃观赏的眼神,荷嫔只觉得浑身发冷,正想要拿一旁心腹宫女追出来捧过来的衣裳,却眼见宫门对面,一个眼神诧异的美丽妃嫔带着许多的奴才浩浩荡荡而来。那妃嫔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身体上,扫过她脸上的泪痕,目光又看向已经走远的惠帝。
    她的嘴角就勾起了一个渗人的冷笑。
    “荷嫔这为了承宠,真是脸都不要了。”她还使唤一旁的内监与宫女一同欣赏荷嫔的身体。
    荷嫔的脸顿时一片惨白,哆哆嗦嗦急忙抢过了衣裳给自己围住,用愤恨的眼神去看这美丽的妃嫔。
    “容妃,你又来这里做什么?!”她仰头冷冷地说道。
    “本是来瞧瞧你日子过得怎么样,谁知道竟看了一场好戏。”容妃自打承宠,那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除了在沈望舒面前,因畏惧摄政王不敢扎刺儿,谁还在她的眼里呢?
    她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也多少能拿住惠帝的心思,因此对荷嫔也只有轻视的,抚掌仰头,眼角眉梢都带着艳色嬉笑着说道,“瞧瞧,咱们的荷嫔娘娘还假清高呢!有能耐,你耐得住的,别在陛下面前把自己脱个精光呀!”
    “最难过的是,荷嫔娘娘脱光了,陛下却走了。”因有要奉承容妃的,便在一旁嬉笑着说道。
    这话中的轻贱就是个聋子都听出来了,荷嫔目眦欲裂,又觉得自己丢人到了极点,有无地自容的窘迫。
    奴才们也没说错,她脱光了,惠帝却看都不看一眼。
    “没错儿,比起荷嫔,本宫还是更得陛下心意呢。”容妃很看不上荷嫔那清高自诩的样子,都是服侍陛下的妃嫔,用尽手段也不丢人不是?凭什么荷嫔要用“你们都很肮脏”的眼神看不起她呢?
    且贵妃就要出宫之事宫中已经都知道了,若贵妃真的出宫,就跟惠帝没有什么关系,容妃就是争宠也不会去跟贵妃争,自然不会拿贵妃当敌人。且帝王身边就没有了真爱,那满宫的妃嫔谁能上位?
    惠帝总得再寻一个知心人不是?
    容妃自然觉得自己当仁不让的。
    她的出身也很尊贵,还是累世的勋贵之女,平日里眼高于顶,看得起的也不多。
    碰巧,横行后宫,艳冠群芳的贵妃,就是唯一叫她看得上,或是说畏惧的。
    “娘娘与她比,她倒是得了娘娘的脸。”荷嫔气得浑身发抖中,还有人踩着她说话。
    “可不是么,陛下当日见了娘娘,那火热劲儿奴婢说起来都脸红,那才是宠爱喜欢。荷嫔娘娘倒是自荐枕席,只是陛下看不上,白脱了一把,却给宫中妃嫔一点警醒呢。”
    就有一个宫女兴致勃勃地与抚了抚鬓角的凤钗的容妃笑道,“想要得陛下宠爱,也不瞧瞧自己是哪根葱儿,可别白白失了体统,倒成了这宫里的大笑话!”她一席话顿时就叫容妃笑得花枝乱颤了。
    “胡说!到底也是陛下的女人呢。”容妃见那宫女装模作样地谢罪,看了看摇摇欲坠的荷嫔,这才娇笑道,“陛下只怕是吃了惊吓,回头,本宫来得去看望陛下,叫陛下别叫人吓坏了去。”她看都不再看荷嫔,慢悠悠地说道,“今日咱们去给贵妃请安,日后贵妃娘娘出宫去了,只怕相见也难了。”
    她知道独占盛宠的贵妃要出宫,都不知道谢了多少漫天的神佛了。
    能叫贵妃出宫,自然也叫余下的妃嫔称愿,一时都聚集在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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