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工科女之水穷云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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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在最后的时刻,意外还是发生了。
许云起这一家人凭着路条来到了城西的一处安置点,这里已经聚拢了有两万多人。
官府在广阔的野地里支起了十数个大锅,糊乱地煮着些稀粥,里面还放些菜叶,已然比他们在巩县吃到的稀粥强上了许多。
八郎跑了两趟,端了四碗粥回来。
还是和原先一样,他们把身上带着的面饼泡在粥里,以增加粥的粘稠度,可以将肚填得饱一些。
这一次不用相让,八郎和栾青林一人可以吃碗了,栾青林勉强地坐起身来,自己端着碗,没有让许云起来喂。
许云起可以专心地先将儿喂饱,然后再自己吃一碗。
毕竟是要哺育的,她的饭量也不。
吃完饭之后,三个大人和两个孩围坐在驴车边,商量着明天的去向。
“去王屋县!”
许云起想了不想地道。那里紧邻着王屋山,去太行山也很近,如今他们需要的是找到一个地方好好的休养。
最少要让这个男人能够自己走路,到时他可以自行去太行山金刀寨。
而他们也可以到山里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过一下与人无争的日,或者去晋阳。
八郎点着头,他对姐姐的话一直没有异议。
“如果你们想要摆脱康王的追捕,那么今天晚上就必须要走!”
栾青林在边上幽幽地道:“而且,你们不能去王屋县,要去也是怀州!”
许云起一怔,不由得问道:“为什么?”
栾青林道:“因为你们想到的,他肯定已经想到了!”
许云起默然无语,栾青林得不错。
以尉迟义的聪明,他只要派人往各县难民点一查,就可以查到他们的下落。
怀州并不是这次安置难民的所在地。
而且以尉迟义的果决,他认定了的事,定然会马不停蹄,在新安仓找不到人,肯定会再一次折回到孟津渡,往孟州来寻。
“好,先睡一觉,等半夜的时候,咱们再悄悄地上路!”
许云起决定着,这个时候,她就是这一家人的家主。
之所以要在半夜行进,也是为了不引起其他难民的怀疑。
天黑了下来,经过这一天的奔波,许八郎和两个孩早就进入到了梦乡里。
有的时候,许云起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弟弟的没心没肺,不管发生了多大的事,他都能够吃得下去,睡得着觉。
许云起却如何也睡不着觉,这些天来,她都处在一种十分亢奋的情绪中。
一是为了能够逃出魔窟而感到高兴,还有一个原因自然是还没有到达安全的所在,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尉迟义抓回去的担忧。
她挥动着一把破蒲扇为两个儿驱着蚊虫,也为他们带去一丝的凉意。
她不由得有些奇怪,弟弟许八郎难道就不怕蚊咬吗?他怎么就睡得着觉呢?
在逃出来的时候,她带着一瓶防蚊露,那也是大内配制的极品驱蚊药,但是毕竟不多,她只舍得给两个儿抹上,连自己都舍不得用。
黑驴已经卸下了车驾,卧在边上也睡着了。
这个车架下面枕着垫木,实际上就是一张两边带着车沿的床。
如今她和男人各自睡在车架的两边,两个孩放在两人的中间。
她的破扇来回得煽着,也在为栾青林驱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云起忽然觉得栾青林的呼吸有些粗大起来。
她蓦然睁开了眼睛,在月光的照亮之下,她惊讶地发现对面的栾青林一双乌黑明亮的眸睁得老大,正盯视着自己的胸口。
她忙向一下看去,才发现原来儿刚才吃奶的时候,自己的双乳不知何时从上衣中露了出来。
原先在尉迟府的时候,女人都要穿抹胸的,以遮住自己的双乳,但是许云起要给儿喂奶。
如果真得穿了抹胸,便与那些市井村妇们明显得不同了,所以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她也把抹胸省略了。
她忽然觉得这个被自己救起的栾青林,却原来也是一个急色的男人,自己这番面孔,竟然还能够勾起他的欲望来,而他此时还是身负着重伤。
颜家虽然在外界被百姓称为忠烈,但是这个三公是否是一个正人君呢?
许云起实在没有把握,只是但愿着自己救起的不是一个中山狼就好了。
她忽然想起了尉迟家的老五,也就是尉迟义的二姐尉迟让来。
尉迟让就是嫁给了颜家的长,成为颜家的长媳,却因为与外人偷情,被丈夫捉奸在床,并手刃其命。
这也点燃了颜家与尉迟家的战火,最终颜家被尉迟家族灭,颜毅成为了唯一一个逃得性命的颜家男丁。
别人不知道,但是许云起知道,与尉迟让偷情的,正是颜毅的二哥。
这些,也都是她从尉迟义与尉迟俭的谈话中偷听来的。
许云起知道很多尉迟家的丑事,尉迟让的浪荡绝非偶然,颜毅的二哥竟然与自己的嫂有私情,谁又能保证颜毅是不是清白的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许云起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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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 康王(五)
第10章 康王(五)
她连忙把自己的衣服往上拉了一下,盖住了露出的双乳。
再一抬头,与颜毅的目光又一次碰到了一起,颜毅已然羞得无地自容了,满面通红,躲避着她清冷的眸。
看着颜毅的表情,分明是一个不谙男女之情的童,但是许云起不相信。
这个时代的女人十五岁便算及笄,男十五岁束发,十六岁便能成婚,性事的早熟是普通现象。
尤其是大户有钱人家的少爷,很的时候就会有通房的丫环相陪,也称为暖床。
当初,许云起到尉迟家的时候,就曾是尉迟义的暖房,十五岁被尉迟义破了身。
颜家也是一个大家氏族,而且还是朝中掌着军权的实力派,许云起当然不相信颜毅是清白之身。
面前的这个颜家三公,如今称为自己的丈夫栾青林,的确有着一副任很多少女一见便十分动心的容貌。
但是这副容貌还无法打动许云起的心。
相比之下,尉迟义可是京城第一美男,而尉迟家的男人们,也没有长得差的。
“对不起!”
仿佛是知道许云起在看自己,栾青林嗫嚅着了一声。
许云起一怔,问道:“有什么对不起的呢?”
栾青林侧着身,还是不敢直视她的目光,低着头,伸手抚摸着煜光滑的肌肤,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好像真得是他的儿一般。
他还是道:“非礼勿视,我看了不应该看的东西。”
许云起笑了一下,看来栾青林还是比较老实的,她不由得对这个男人的过去有些好奇,问道:
“难道你没有见过女人吗?”
栾青林摇了摇头,道:
“从十五岁束发时开始,我便一直在军中磨练,每年也只有过年的时候能够回家。”
“军中不是有军妓吗?”许云起又问,这些她都是从尉迟义那里听来的。
栾青林道:“那又与我有何干?”
着仿佛知道许云起在怀疑他的话,又道:“再,在沙场上拼杀,刀尖上舔血,那时纵是想过却也是有今天无明天,哪里有空去细想过呢?”
他得倒是真诚,不像是在骗人。
“难道你家里没有给你订过亲事吗?”
“有过!”栾青林道:“奈何二哥一直未婚,所以还轮不上我结婚。”
着,又自嘲地道:“如今那门亲事想也不用去想了!”
许云起点了点头,的确,他现在是被朝廷通缉的罪犯,谁又会把自己的女儿嫁他呢?
“你今年多大了?”许云起又问。
“二十有三!”栾青林答着。
“哦,只比我大一岁!”许云起道。
她忽然又想起了尉迟义来,尉迟义比她大三岁,当年破她身的时候,就已经十八岁了,那个时候就听闻与他有过云雨之欢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如果栾青林所的是真,那么他跟尉迟义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使了。
听到许云起还比自己一岁,这令栾青林有些难堪,人家已然是两个孩的母亲,而他却连女人都没有碰过。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求证地道:“你是不是康王的妾?”
“那时是,如今不是了!”许云起告诉他。
“何出此言?”
“这也没什么好的。”许云起道:“那时我身不由己,被他欺辱七年;如今我脱离牢笼,自然与他一刀两断!”
“你恨他?”栾青林问。
许云起默默地点了点头,同时也告诉他:“我恨尉迟家的所有男人和女人!”
她之所以愿意跟栾青林讲实话,是因为她知道,栾青林对尉迟家的恨,一点儿也不比她少。
栾青林没有再问下去,他当然痛恨尉迟家,他最恨的人还是尉迟家的第三尉迟俭。
正是因为尉迟俭这个朝中的庭柱所设的阴谋,才令他们颜家背负了谋逆的罪名,而满门抄斩。
尉迟家有五男,都是朝中的重臣,要想扳倒他们,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对于康王尉迟义,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恨意,当初他们两个人还一起并肩战斗过,是一对好朋友。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尉迟义也是尉迟家的人,肯定是和尉迟俭穿一条裤的,不打败尉迟义,也不可能杀得掉尉迟俭。
“金刀寨在什么地方?”许云起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尹凯的话来。
“在蔚州!”栾青林告诉她:“太行山八百里,尾在怀州,首在蔚州。”
一想到蔚州,许云起便不由得有些退缩了,那里离着这边太远,而且还靠近燕京,正是契丹人和大楚国交界的地方。
“我们是不能去蔚州的!”许云起告诉他:“我们一家人原本打算往晋阳去,那里是北汉的京城,远离大楚,想那尉迟家的人就抓不到我们了。”
栾青林点了点头,道:
“我知道,如果我要逃离的话,也会往北汉去。”着,又有些无奈,道:“只是,便是逃,又能逃多久?北汉与大楚根本无法可比,不定哪天就会被大楚灭掉了,那个时候,尉迟家还是权倾天下,我们还是无法逃脱他们的追捕。”
“那你的意思是……?”许云起问道。
“借兵!”栾青林果决地道。
“借兵?哪里能借到兵?”许云起不由得问。
“金刀寨!”栾青林认真地回答。
“能借多少兵?”
“两万足矣!”
“凭着两万兵,你就能打回到东京来?”
许云起无法相信,她觉得栾青林是在痴人梦。
“不用打到东京,只要能够打到大名府。”栾青林幽幽地道。
许云起眯起了眼睛来,她一动不动看看着眼前这个狂妄的,根本无法相信他能够成功。
她不失时机地提醒着:“不要忘了,尉迟家的尉迟义,可是连契丹人都害怕的战神!”
“我当然知道!”栾青林道:“必须先杀掉尉迟义,才可能杀得掉尉迟俭和尉迟家其他的恶棍!”
不知道为什么,当许云起一听到要杀掉尉迟义的时候,她的心头便不由自主地阵阵颤栗起来。
她自己都有些奇怪,难道她还对那个恶魔感到同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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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章 鬼骑(一)
第11章 鬼骑(一)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是,还没有到半夜,许云起就被杂乱的马蹄声惊醒了过来。
与他们一起醒来的,还有众多的难民。
“天哪,不会是那个魔鬼真得追来了吧?”
这是许云起想到的第一件事,她揉了揉还有些迷糊的双眼,身下的儿洛睡得正香,她生怕将他惊醒,忙忙地将他抱在怀里。
大儿煜也被吵醒了来,他惊慌地对着许云起道:“娘,我怕!”
“没事的!”许云起抚慰着大儿道。
蓦然,一双大手将煜搂了过去。
她顺着看去,却原来是栾青林也醒了,他对着儿道:
“煜,你不是你是男汉吗?你不是要保护你娘不受坏人欺负吗?”
煜连忙点着头:“是呀,我是男汉,我要保护娘。”
着,他转回头对着许云起道:
“娘,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许云起不由得对这个男人刮目相看,这个男人比尉迟义强了许多,想想尉迟义对待煜的时候,除了溺爱之外,真得没有任何教育可言。
“他们可能真得来了!”许云起对着栾青林道。这是她最为担心的事情。
“不是!”栾青林肯定地道:“这些过来的人马比较杂乱,你听他们的马蹄声,可能很多都没有钉掌,这不是一个经过训练的骑兵,多半是匪类。”
“不会吧?”许云起道:“孟州没听过闹匪呀?”
“孟州没有,怀州有!从十字坡到孟州也就二十里地而已,过了十字坡,往北就是五龙口,过了五龙口,就是太行山。”
听着栾青林如数家珍般地报着地名,许云起不由得有些咋舌,这个家伙的记性这么好,莫非他就是这一片的人吗?可是听口音,分明是京城的人呀!
“要真得是土匪,那我们怎么办呀?”她有些没了主意。
“不用去想。”栾青林道:“跟着大部分人走就是了,这些匪徒在这么晚跑过来,不外乎是做三件事,一个是攻城,一个是求财,还有一个是抢人!”
听着他的分析,许云起点起头来。
想了想,攻城估计是不可能的,孟州城城墙高大,又有厢军看守,那个孟州的知州又胆如鼠,便是连他们这些难民都不敢放入到城内,把城门紧闭,想来就算是那些土匪事先有预谋,也不可能混入城中。
若求财,却又有些奇强了,城外的都是难民,只要是难民,都没有什么财产,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