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仵作妻太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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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华丽尊贵的侯府却难容她一个遗孤,长辈们对她不闻不问,当她不存在,而同府的兄弟姐妹不是漠视,就是因她有哑疾把“脏水”泼到她身上,甚至丫鬟小厮婆子们也明目张胆地欺负她。
久而久之,宁远侯府顾家四小姐的名声在皇都变得越来越臭,以至于过了及笄之年还无有一人上门提亲。
但这些顾潇雅都不觉得奇怪,她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现在有人想要杀她!如果侯府有人想要置她于死地,为什么八年来都没有任何行动呢?
还有原主顾潇雅的死,小庄子里钱嬷嬷和红儿的死,都绝不是意外。
小红是被人活活地吊死在房梁上的,凶徒出手狠辣,但是脑子却不够聪明,此人想要伪装成小红上吊自杀,但是小红脚下的凳子离她的双脚很远,所以她根本不可能踩着凳子把自己的脖子放进麻绳套里。
就凭这一点,顾潇雅就可以断定小红是被谋杀的,而且钱嬷嬷肯定也不会是摔死的,母女同夜身亡,这本身就是一件蹊跷的事情。
“紫儿姐姐,张太医不是说四小姐这两天就能醒吗,可她从小庄子被抬回来之后都已经昏睡三天了,怎么屋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该不会是……死了吧?”门外丫鬟小心翼翼地低声说道。
“别瞎说,二夫人已经派人去请普渡庵的慧尼师太,在庄子里伺候四小姐的人全都死了,就连小庄子前天晚上也被烧没了,都说四小姐身上带着晦气,这三日后的大婚我可不做陪嫁丫鬟。”这次说话的丫鬟言语中有着嫌弃和傲气。
“我也不想做陪嫁丫鬟,可哪有咱们自己做主的份儿。唉——四小姐也是个可怜人,还偏嫁给那样的人家,这以后……”
“闭嘴,你不想活了,主子的事情以后少说,快走!”
单凭声音和脑子里的印象,内室的顾潇雅已经猜出了说话的是她院子里的几个小丫鬟。
只是,从她们简短的对话之中,她大概能推测出几条与自己相关的信息,首先,除了钱嬷嬷和红儿不知为何被人杀了之后,青儿和绿儿也死了。
其次,小庄子被人烧了,可能是为了毁灭杀人证据,也可能是真的嫌其晦气。
再次,三日后有人要大婚,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自己。
最后,如果三日后的新娘真是她,那么她出嫁的对象似乎很不好。
昏迷了三天,她现在可是饿得很,还好内室的桌子上有两盘点心,也不管是什么时候放的,顾潇雅下床之后,用干净的手帕拿起点心吃了起来。
优雅而快速地吃完了两盘点心,她满足地倒了一杯凉茶喝了起来,而那碗放凉的药她顺手倒进了内室的花盆里。
吃饱喝足擦擦嘴,顾潇雅在铜镜前坐了下来,虽然铜镜照人不是很清晰,但她早就在脑海中记住了顾潇雅的容貌。
如果没有额头上的那道显眼疤痕,这样明目皓齿、肤如凝脂的青春少女,定是一位倾城美人。可惜,她不但毁了容,还是个无依无靠的哑巴。
顾潇雅将左手放在右手腕下的脉搏处,然后自己给自己诊脉,作为军医世家的传人,她可是中西医精通,无论是银针还是手术刀,她更是娴熟至极。
诊完脉,她从放在铜镜旁边的一个小首饰盒里拿起一根细长的银簪,然后朝着左手食指快速地扎了一下,血珠登时就冒了出来,然后流在了银簪上。
不出所料,银簪的尖上出现了微微地黑色,虽然因为毒素少而不清晰,但她的确是被人下了毒,而且是通过那碗药。
冷笑一声,她开始检查自己的喉咙,并在自己身上的几个穴位按了按,再回想当年顾潇雅父母灵柩被送回侯府那天发生的事情,她可以断定顾潇雅这八年来的哑疾其实是因为受刺激过大而引发的失语症。
这种心理原因造成的失语症自然也可以通过心理来解决,她虽然有原主顾潇雅的记忆,可她并不是真得顾潇雅,而且她也没有那么弱能让什么刺激到她,所以现在只要她想说话,她就能说话。
“顾潇雅!”平心静气试了一下,她果然发出了声音,虽然小但很清晰干脆的三个字,“安心地去吧!”
三日后,顾潇雅穿着凤冠霞帔面无表情地坐在铺满红绸的待嫁闺阁内,除了她这个新嫁娘,内室里还有忙碌不停的丫鬟、婆子们。
这场宁远侯府与大将军府容家的联姻,乃是当今天子亲自赐婚,就连顾潇雅身上的凤冠霞帔也是御赐的。
从赐婚到成婚只有七天,也就是说她还在小庄子的时候,赐婚的圣旨就已经下了。那这和她和钱嬷嬷等人的死有关吗?
有没有关现在都无所谓了,嫁到一个据说全是一窝光棍汉、家贫如洗的大将军府做当家主母,而且侯府的嫁妆也很丰厚,反倒成全了她这一世想要清静过日子的愿望。
只是,一切真的会如她所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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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婚事丧事
“都他娘的给老子起床!”太阳一露脸,大将军府容家的二管家就两手叉腰像一根大粗柱子似得立在院中,吼声震天。
“汪汪!”蓝天微风,回应他的,只有两声不耐烦的狗叫。
“他奶奶的,一帮狗崽子!”二管家气愤地吐了一口痰,深吸一口气,左脚一跺,用了先前两倍的力气,再一次狮子吼,“起床!都他娘的起床!”
“扑棱棱!”院中枯树上的几只鸟被惊得乱飞,“吱呀”一声,此时面对着的倒座房左右两边的房门同时从里面被人拉开。
“我说二管家,你叫魂呢!老子正睡得舒服,被你这大嗓门一吼小心肝都颤了!”一个衣衫不整、小鼻子小眼睛的矮个男子提拉着一双露着大脚趾的黑色布鞋,很是不满地看着二管家说道。
“就是,嘿嘿,我正光着身子搂着我的牡丹姑娘……”深秋寒冷的清晨一起床还光着膀子的高个精瘦男子脸上痴笑,双眼微眯,双手搂着自己赤裸的上身,一脸猥琐样子的说道。
“都他娘的闭嘴!你们还有闲心做梦,老子都要急死了!”二管家虎目一瞪,很有威慑力,但对于看惯他这个样子的其他人没用,暗笑他不过是绣花枕头。
“二管家,你急吼吼地干嘛呀?”小眼睛的男人弯腰把鞋给穿好。
“老子急什么!你们这几个狗崽子,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今天可是咱们府里的大少爷娶亲,到现在花轿、锣鼓、喜娘还什么都没有呢!再不去宁远侯府,可就误了吉时了!”整个大将军府,除了自己这个二管家,就剩眼前的疯大、赖三,还有两个在屋里呼呼大睡不肯起的傻二和瘸三。
“哦!”疯大和赖三很是无所谓地答应了一声。
反正这门亲事他们大将军府上下没有一人喜欢,要是娶个公主、郡主什么的,或许还能提起众人一点儿兴趣。
可现在,让他们敬仰的大少爷娶宁远侯府一个又丑又蠢又娇滴滴一捏就碎的废物小姐进门,这简直就是大将军府的奇耻大辱。
“全都滚去给我准备!”就算再不愿,大将军府也不能抗旨不从。
眼看日上三竿,容家的花轿还没有来,宁远侯府里早起忙了大半天的丫鬟、婆子们都没了心劲儿,三三两两地聚在雅院里聊天、说笑、嗑瓜子,把新娘子一个人晾在了内室之中。
这时,一个梳着双环髻,身着暗紫色右衽上衣、深蓝色梅花裙的十四五岁的丫鬟从雅院回廊拐角处低着头走了进来。
而看到她身影的丫鬟、婆子全都躲得远远的,有的甚至一脸嫌恶地捂起了口鼻,更有的不屑地嗤笑出声。
但她毫不在意众人的反应,虽低着头但后背挺直,似是在无声地展现她对于众人同样的嫌恶和不屑。
“哼,有什么可得意的!昨天还是个倒马桶、刷茅厕的最下等人!”
“瞧瞧她那样儿,还真以为成了四小姐身边的一等丫鬟就了不起了!呵呵,以后有她受的!”
“丑小姐配上丑丫鬟,倒也是不错,哈哈!”
……
众人的侮辱、讥笑和嘲弄并没有让这名丫鬟停下脚步,从小到大比这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比这更大的屈辱她都受过,这又算什么。
推门走进内室之中,她才抬起头来,略显黝黑粗糙的左半边脸上有一块十分丑陋的暗红色胎记,但是她的眼睛明亮有神,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狠劲和倔劲。
走近坐在床上假寐的少女身旁,低声恭顺地说道:“小姐,奴婢回来了!”
“如何?”顾潇雅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这三天来,她只有时间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找到一个她可用的人,而眼前相貌不堪的丫鬟就是她在这侯府之中发现的“臭水沟里的宝石”——雪梅。
雪梅今年与她同龄,在遇到她之前叫香草,是一个有些“恶意”的丫鬟名字。
她自幼父母双亡,是由她远房舅舅侯府的马夫孙木抚养长大,一直在侯府做着倒马桶、刷马桶的下等事,因为她所做之事和她的丑颜平时备受府中之人的欺侮和嘲笑。
可雪梅没有因此自怨自艾甚至变得胆小自卑,相反她做事做人极为泼辣,面对和她一样的下人,她从不会让自己吃亏,但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成为了侯府里最不受待见的一个丫鬟。
身份地位虽然云泥之别,但两个人的命运又何其相似,这也是顾潇雅对她产生兴趣的第一个原因。
“回小姐话,容家已经派出了迎亲队伍,大将军府如今在皇都容府的只有五个人,迎亲的花桥是刚刚才租的,鸣锣的队伍找的是送丧之家的,今日容家娶亲没有新郎,没有宾客,也没有喜宴。”雪梅将才打听的消息在顾潇雅耳边小声说道,她的眼中全是对容家此举的不满和怒意。
“送丧之家?呵呵,这大将军府倒是有些意思!”只是,顾潇雅无法确定的是,容家这样做是故意要羞辱她顾潇雅,还是羞辱宁远侯府?
顾潇雅嘴角的清冷笑意已经散去,但雪梅却还在为她的笑声轻颤,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第一次听到眼前之人突然对她说话时的震撼,众人口中的哑巴四小姐不但会说话,更是深藏在这侯府之中的狠角色,她对她又怕又惧又心生崇敬。
所以,她心甘情愿成为她最忠心的奴才,也因为顾潇雅对她的信任和尊重而愿意赴汤蹈火。
“小姐,您还嫁吗?”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雪梅敢肯定顾潇雅此刻完全有能力离开宁远侯府,她的小姐可是聪明得很。
“嫁,为什么不嫁!我娘的嫁妆我可是要一分不剩地全带走的!”顾潇雅从来都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也许她没有一颗温暖善良的心,但她也从不是忘恩负义之徒。
她程黎占用了顾潇雅的身体,拥有了她的身份和血肉,那么她就是顾潇雅,顾潇雅就是她,属于顾潇雅的仇和怨,她绝对不会放过。
至于什么仇,什么怨,不急不急,慢慢玩才有意思!顾潇雅嘴角又挂上了一丝高深莫测的深冷笑意,看的雪梅后背阵阵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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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要债上门
三媒六聘?没有!新郎亲迎?没有!家人相送?没有!
一顶花轿,一队送丧之家白衣换红衣的鸣锣喝道,一个相貌丑陋的陪嫁丫鬟,还有花轿中一脸冷情的她。任谁看,这都是一场倍感心酸的婚事!
可此刻,谁又能料想到,这宛如路边最无人注意的一颗陷在污泥之中的顽石,今日被迫投入湖中,随后而来的岁月里她竟能掀起毁天灭地的巨浪来。
层楼叠榭的宁远侯府随着那有些吵人的锣鼓唢呐之声的远去,又恢复了原本的威严、庄重和寂静。
“走了?”侯府内某一间内室梅兰竹菊的折叠屏风后边传来一声平静无波的问话。
屏风外站着一个衣衫普通的婆子,她低着头,稍抬起的眼角能看出一丝阴郁的喜气:“是的,夫人,只是可惜了那一百二十抬嫁妆。”
“呵呵,有什么好可惜的,有命拿,未必有命花!”说话之人语调平平,还有一丝轻松笑意,可细听之下,不难听出她的阴狠之态。
“夫人说的是,嫁到那样的人家,金钱之物怕是今日有,明日便无了!”婆子抬头看向屏风一笑,但很快又低下了头。
宁远侯府与大将军府容家虽只隔了一条主街,但皇都的几条主街道向来距离较远,平时骑马要小半个时辰,如今抬轿要走一个半时辰。
秋风送爽,今日的天气倒是不错,顾潇雅在花轿之中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坐姿,然后气定神闲地睡起午觉来。
只是这花轿还没有到容府,她这个新娘子就被堵在了容家大门外,而且听轿外急急忙忙的脚步声,似是冲着她的嫁妆围了过去。
“滚开,都滚开!这些是你们能宵想的吗!”顾潇雅撩起了花轿轿帘的一角,看到一个魁梧彪壮的大汉站在人群中喊道,而他的身旁都是一些老百姓,很多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小木盒子。
不过紧接着大汉眼中的神情和说的话,让她的嘴角扬起了嘲讽的冷意,只听那大汉眉眼嬉笑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嫁妆都抬进去!”
“呼啦啦”一阵响,顾潇雅就看到这些人像土匪一样冲着她的一百二十抬嫁妆而去,那些负责抬嫁妆的家丁还没有反应过来,嫁妆就已经强硬地被别人夺去给搬进了容府,一时间都有些傻掉了。
“小姐,怎么办?”雪梅凑近顾潇雅所在的一侧轿帘低声问道。
这容家真是欺人太甚,新娘子还没有迎进去,他们就惦记上了新娘子的嫁妆,真当她们主仆都是纸糊的。
顾潇雅轻哼一声,一只柔弱无骨的芊芊素手猛地掀开了正前方的花轿轿帘,耀眼的凤冠率先露出来,然后她从花轿里径自走出,而红盖头早就被她扯了下来。
臻首娥眉眸若星辰,唇红齿白面如皎月,缓步轻移势似女王,当这样的新娘子站立在人群中,没有人能忽视她的存在,而且所有人自动给她让出了一条通往容府大门的路。
眼光清莹,举止汪洋,这样仪态高雅的她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