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之花开富贵-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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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姬司言打断她的话,定定看着她,“你没想过别的可能吗?”
慕兰音微愣,直直盯着少年俊朗的面容,心中震撼,不知道说什么。
他看她半天,心情似好了些,抿抿唇,摸摸她的头,“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一天怎么尽想些这么古怪的东西?有些事情我不说,是因为说了你也不懂。嗯,你且看着吧。”他站起,负手离去,姿态漫然洒脱。
慕兰音心如百爪挠,忍着把他追回来把话说个清楚:你话不要说一半啊,什么叫‘你且看着’,你让我看什么啊?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呗,什么叫‘说了你也不懂’啊?我其实都懂啊!你之前明明什么都跟我说,也不管我能不能听懂,我还觉得你挺尊重我呢……结果我现在特别想听你把话说清楚,可你居然给我来了个含糊!
慕兰音眉心下压,内心挣扎要不要去问个清楚,雪锦给她端果盆来,讶道,“姑娘,你脸怎么这么红?”
慕兰音坐下来,刚才聚起的勇气,经雪锦这根小针轻轻一戳,已经散了。她这时才明白为什么电视剧里的爱情故事能大战几百集,在“你爱我你不爱我”中纠结来纠结去。
木兰手捂着滚烫的双颊,懊恼地低叫一声,双臂撑住头,慢慢地趴在了桌面上。雪锦以为她生了病,一直追问,她只好说,“天太热了。”
客栈门开着,夜风徐徐吹进来,燥热的气息早被吹散,一盆雪白合欢花被掌柜贴心地摆在柜台上,散发出馨香。雪锦茫然地看着小姑娘头埋在双臂间,一动不动。她心中微有察觉,但那一丝感觉很快消散,快得让她反应不过来。
雪锦想,或许真的是天太热了?
第二日,慕兰音在楼下吃早点,看到姬司言下来,跟他打了招呼。她本有些尴尬,可看到他和往常没区别的言行,那尴尬也退了。她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姬司言脑子里的那根神经粗细度,果然和她这种凡人不在一个频道。不过,正因为姬司言这淡然的表现,慕兰音也恢复了常态,不再揪着此事不放。昨晚的对话,就像根本没存在过一样。
用完膳,姬司言说,“今天赶路,你没问题吧?”
慕兰音摇头。
于是他们就赶路了,接着慕兰音才想起来,有问题的那个人不是她,应该是……冯丘才对。
她等在马车边,看到四五个小厮扶着冯小公子一瘸一拐下楼时,看冯丘哪里都没受伤,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慕兰音有些理解何谓“内伤”了。冯丘看到她,再没有如往日般奔过来,反而慌张别了眼。可他不巧别眼看到的是姬司言,于是更是吓得腿一软,低下头瑟瑟发抖。
慕兰音叹然,姬司言手段果然厉害!
她对冯丘甜甜一笑,“咱们上路吧?”
“我我我……”冯丘低着头,结结巴巴道,“我突然想家,不太想去青城了,我可以回天京吗?”
“不可以呢。”看姬司言不说话,慕兰音就笑眯眯地接了主动权。
冯丘听到小姑娘娇脆却骇人的声音,脸色变得极为惨然,他可怜兮兮地求她,“慕、慕……慕姑娘,我真是不能去青城了,你就放过我吧。”他都快哭了,“我我我觉得我走到青城就活不了了。”
慕兰音笑着批评他,“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呢?你实在误会我的意思了,虽然我们之间有些过节,可我不是那样不讲理的人啊。冯公子你这个样子,回天京会很危险的。再说,你看你现在这样,哎,都是因我而起,我于心不忍呀。你最好还是跟我们一起回青城,把身上里里外外的伤彻底养好了,再回天京。”
冯丘怀疑地看着她:我真是去养伤的,而不是去挨打的吗?
慕兰音收了笑脸,“怎么,你不信我啊?我跟你说,回去那一路,恶棍山贼什么可是不少的,万一你一个不小心……”
“我和你们一起去青城!”冯丘哭丧着脸答,他真是怕了这个蛇蝎心肠的慕兰音了。动不动就威胁,现在他都不知道她那句话真哪句话假了。况且……他偷偷看眼一旁无动于衷的世子殿下,对方就那么往那里一站,一个眼神没给他,他就吓得什么都做不了了。
姬司言昨晚整他的手段,那根本是密刑里审问犯人的招式啊,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可谁碰他一下他都疼。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度日如年,冯丘深觉自己这种软塌塌的公子哥,还是不要跟对方斗了。
论武力他不如对方,论身份,人家也能压死他。冯丘没有太笨,他知道就算自己回天京,告诉父亲姬司言对他用了私刑,可他身上没有痕迹,就算父亲都会半信半疑,更何况谁会相信人家堂堂世子殿下对他这样呢?
可冯丘记得姬司言昨天的威胁,他说,“你再敢打阿音的主意,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我想整死你,别说你,就是整个冯家,都有的是手段。”
冯丘现在已经后悔死了,他一开始就不应该贪图慕兰音的美色,就不应该说去青城读书……读什么书啊,他的命都快没了。
就在这样的节奏中,接下去的行程很顺利。因为冯丘乖乖地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养伤,再不敢来找慕兰音。清闲下来,慕兰音顿时觉得有些无聊。坐在船舱中,她和姬司言四目相对,都有些无聊。金雀把陈誉送的翡翠棋盘拿了出来,“这一路上,姑娘都没下过棋呢。”
一看到这棋盘,慕兰音心中就颇有些不耐,她看到棋盘就想起陈誉,想到陈誉就要猜对方干嘛送她这么好的东西,想到对方送她这样的东西她没法回送,她就更加烦闷了。她瞪金雀一眼,没事把它拿出来干什么?金雀被她瞪得惘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姬司言看到棋盘,手抓了一把棋子,黑白分明的棋子从他手中滑落在棋盘上,声音如落松子般好听。他问,“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这副棋盘?”
慕兰音镇定道,“有位朋友送的,我正发愁呢。”
姬司言一笑,知道她在愁什么,幸灾乐祸,“该。”遭慕兰音怒瞪一眼,他才问,“你还有朋友?谁啊?”
慕兰音没好气,“你不认识。”
姬司言“哦”了一声,就不追问了。估计是慕兰音在天京认识的那些小姑娘们吧,他对她的社交圈子不感兴趣。就是慕兰音才在天京待多久啊,对方能送她旧物,这关系就这么好了,让他也十分惊叹慕兰音交朋友的速度。
此时的天京陆家,陆仪刚兴奋地回到家中,就问,“慕姐姐已经走了?我前两天在外面听说慕姐姐得罪了华云郡主,好奇死了。怎么样,慕姐姐是什么样子的?”
陆家幼子陆开眉这两天正被父亲逼着和哥哥陆开爵读书,焦头烂额之际,姐姐回来了,还问起前两天的新鲜事,他立刻丢下书本,眉飞色舞地讲,“那华云郡主才不是个玩意儿呢,不过没事,被明王世子给震住了。姐姐你是没见,慕姐姐长得可漂亮了,人也特别好。我弄坏了她的东西,她都不跟我生气……”
陆仪瘪了嘴,她要听的不是这个!她一把扯过弟弟手里玩的小剑,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再不理表弟了,她看向大表哥,“慕姐姐真的长得漂亮?”升平大长公主都说她长得最漂亮了。
陆开爵温和笑,“爹说,慕妹妹和你爹倒是长得几分相似。”
陆仪脸一下子就变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比我还长得像我爹吗?我不信!”
陆开爵摇头笑一笑,低头看书去了。陆仪眼眸转两下,偷偷出去从别的家人口中打听慕兰音品性如何,但陆家上下对慕兰音都夸赞不绝。让陆仪气道,“凭什么都说她好,说她像我爹?我才是最像我爹的!”
陆仪扑在陆夫人怀里呜呜咽咽地哭,“我从小没爹没娘,你们都欺负我,嫌弃我。你们虽然不说,可我都知道……呜呜,我要找我爹,我不要住在这里了,你们都不疼我了……”
“是是是,舅母说错话了。”陆夫人习惯地哄这个叔叔家的小女儿,心中感叹,习惯了慕兰音那种大方豪迈的脾气,再哄这个娇滴滴的小丫头,真是不习惯啊。看到陆仪仍不开心,皱着小脸要哭的模样,陆夫人赶紧道,“别哭别哭,你是最像你爹的,你才是咱们家的宝贝疙瘩。升平大长公主不也说你像你爹吗?快别哭了。”
被陆夫人抱在怀里,陆仪好一会儿才收了不悦,好奇问,“那我爹今年回来看我吗?”
陆夫人道,“……你爹现在在别的国家,离咱们这里特别远,他回不来。”
陆仪失望,又听陆夫人说,“不过你爹给你写了信,送了礼物回来。”
陆仪这才重新笑起来,从她怀里溜下去找爹的信去了。陆开眉偷偷跑来,对陆夫人抱怨,“陆姐姐也太娇蛮了,我不过说了慕姐姐几句好,她就摔了我的木剑。”
陆夫人道,“怎么又是你闯的祸?你陆姐姐也不容易,从小寄住在咱们家,敏感一些也没什么。就是你老招她做什么?回头给她道歉去!”
陆开眉郁闷,怎么什么都是他的错?陆姐姐本来就那个脾气,过一阵子就好了,可每次都这样,也太让人烦了。偏偏每回不好,爹娘都要骂他。
陆开爵知道了只笑笑,“你呀,少说两句不就没事了?”
陆开眉白他,“你不也说了慕姐姐长得像三舅?我看你的话才是让陆姐姐不高兴的。”
☆☆☆
在各种杂事耽误下,慕兰音仍然在端午前一天,准时回到了青城。她刚下马车,站在府宅前,大大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追着夜里连绵的灯火,往爹娘的院子里跑去——
“爹,娘!我回来了!”
陆汀兰从房中出来,嘘一声,把她搂在怀里,轻声,“你喊什么?轻点儿。”
“爹他又……?”慕兰音小声。
陆汀兰点头,“前两天着了凉,刚喝了药,已经睡下了。”陆汀兰努力压下脸上的疲惫,搂着女儿往外走,“来,跟娘说一说,你在天京都玩了什么,那里有趣不?”
被陆汀兰拉着往外头走,慕兰音仍不断回头,看向那扇紧闭的门。她看看天色,心中极为担忧:现在是端午节啊,天正暖和着,爹怎么会受凉呢?这身体也太……她不敢往下想。
因为慕琅的病,这一年的端午节,过得十分简单。慕兰音在次日中午去看了爹一面,父女俩说了几句话,她就回房,整理着从天京带来的东西,分配着送给各人的礼物。
等忙过了好几天,慕兰音的生活才恢复了平静。六月的时候,陆静给她写信,邀请她去陆家玩。慕兰音左右无事,便去了,看到陆静都成了大姑娘了,心里也颇为感叹。姐妹二人虽然长久不见,但关系一如既往地好。
慕兰音给陆静说起这一路的事,起起伏伏跟故事似的,听得陆静直捏她的小脸,“阿音,你怎么这么好玩儿呢?”
晚上入睡的时候,陆静又缠着她讲故事。好歹这么久不见,慕兰音又看了几本小说,两个人钻在一个被窝里,也不睡了,一个讲一个听。
其实按慕兰音的性格,她就是闲了,也喜欢看些能让自己学些东西的书籍。小说,从来都是她偶尔打发时间的东西。但陆静只喜欢听故事,慕兰音才不得不多看了几本小说,好讲给表姐听。
但以往听故事时,陆静都十分活泼,总会插话,但这次,她竟然安安静静地听了下来。
等慕兰音讲累了,翻身要睡的时候,感觉到陆静戳她的腰,一下紧,一下轻。她翻过身,抱着被子看陆静,“你刚才就在犹豫了,我什么不知道你啊,你就直说你犹豫什么呢?”
陆静头放在手臂上,轻问,“你去了明王府?王妃娘娘对你好吗?还有那位林姑娘……”
慕兰音叹气,干脆盘腿坐起,“我跟你直说吧,如果没有意外,林姑娘就是日后司言哥哥的妻子了。”
陆静“唔”一声,沉默下去。
慕兰音凑过去看她,小声,“你还没放下司言哥哥啊?他都、都……”慕兰音不好直说,姬司言根本就对你没意思啊,你都定亲了!
陆静勉强笑一下,搂着她,“阿音,你真残忍,永远这么直接,一点念想都不给我。”
慕兰音道,“不可能的事,为什么要念想?不合适的人,最好一开始就不要有这个想法。即使有这个想法,也该在发现的第一时间掐断。”
陆静看她,“阿音,你还这么小,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以后喜欢上一个人,也能像你说到的这样做到呢?”
“能。”慕兰音答完,不知为甚,心短促停了一瞬。她当然能,她前世是军人,她才不会优柔寡断。可是……为什么那一刻,她突然有些迟疑呢?
陆静叹气笑,“那被你喜欢的人、或者喜欢你的人,真是可怜。”
黑暗中,慕兰音睡下,却因为陆静对自己最后的评价,有些难眠了。好久她才说服自己,重新入睡。
再说冯丘,来到青城后就心惊胆战,唯恐慕兰音再找自己麻烦。如今到了人家地盘,他真怕自己被暗算死了。但他战战兢兢等了许久,慕兰音似乎把他给忘了,再没找他。可是冯丘不敢放松,带了一些礼物,上慕家拜访。慕琅有礼貌地接待他,观对方言行,冯丘觉得,慕琅应该不知道自己和慕兰音之间的事,不然慕兰音的父亲怎么可能好声好气对自己?
慕琅看了信件,看这个少年正襟危坐,脚往外叉,一副随时走人的样子。慕琅心中疑惑,他长得不凶吧,至于把好好一个少年吓成这样吗?慕琅摆出和善的笑,宽慰他,“你是来读书的?正好,我这里……”
“不不不不!”冯丘赶紧摆手,不能让对方误会,站得笔直,“慕姑娘都答应我了,只要我养好伤,就可以离开了,我不用在这里读书!不信、不信,伯父可以问慕姑娘,她都答应我了的!”冯丘声音里带哭腔,想着慕兰音不会还有什么招数吧?
慕琅目瞪口呆,不明白这个小公子提起自己女儿怎么这么激动?他赶紧安抚对方,轻言细语,“我知道我知道……只是阿音这两天出门做客了,她和公子似乎有约好的事?那公子不如等她回来?”
“伯父不能替慕姑娘做主吗?”冯丘根本不想再见到慕兰音了,他觉得自己没见到慕兰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