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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抢夫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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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袍人捂着伤口,蹲坐在地,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却轻轻笑着:“十九,说什么笑话呢。”
  “我不会和杀死自己亲兄弟的凶手,说笑话。”唐十九冷然道,“双生兄弟可以生得面目一样,神态动作都可模仿,然而你胸腹间那道后天伤疤,却是兄弟间学不来的。”
  “哦?”“天舒”的声音似笑非笑,十足了天秀。
  “当夜在山神庙上,我恶作剧剥光了你的衣服,替你穿上女装,清楚地看到你胸腹间那道伤疤。当时我并无上心,直到昨天我看见天秀身上,也有这样一条一模一样的疤痕,才想起来。”唐十九心知天舒武功高强,不敢怠慢,紧紧将刀刃贴着他的脖颈,“你…好狠……”
  “天舒”毫不畏惧脖颈上的寒光,抬眼看了看空了的汤碗,笑道:“十九美人儿,你变了,变得不听话,学会倒掉汤药,学会使诈骗人,这样真不好。”
  语气神情,与天秀无一不似。
  “还装你上逍遥山庄来,到底什么目的!”刀刃压紧了些,划破肌肤,落下血珠。
  “天舒”回过头,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唇角上扬:“十九,你真的觉得,受伤的天舒,能让你这样一招之间制住?”
  唐十九一愣,这话倒是不假。适才那一刀出其不意,划破了此人胸口,虽然割出好大一条血痕,然而只是皮肉伤,算不得重。若是天舒……若是天舒…那样出神入化,神鬼莫测的功夫,自己还真不好把握,能否一招取胜。
  “十九,你真能分得清,我到底是天舒,还是天秀么?”潋滟的眸子带着风情万种,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是谈笑风生。
  她开始分不清,哪个是天秀,哪个是天舒。
  正如在马车上,温柔似水的天秀突然变得阴冷肃杀,问她:“十九,你看,我是天舒还是天秀?”
  她分不清。
  天秀缓缓站起,玄背刀依然紧紧地跟着,不敢有丝毫大意。
  “即使是天秀,也不能相信对么?”他的目光有些黯淡,“天秀也不是好东西,给你下迷药。我早就说过,天秀不配做你的朋友,天秀………哼………天秀………”
  他的话说了一半,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又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我说过的话,一定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杀了谁,也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命。”
  周遭气流突然有着不正常的涌动,唐十九心神一凛。她内功无意间已然大有长进,周遭风吹草动都躲不开她的触觉。
  “果然,抟扶心法之精妙,不是一般人能领悟的。”天秀声调出乎寻常地诡异起来,“天舒的本事,应该是……这样……”
  排山倒海的内力,似乎凭空生出,汹涌地向唐十九冲来。唐十九心口一恶,急忙运功抵挡。她脑海中一片混乱,似乎抓住些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抓不住。
  忽然听得门外有田满的哭声:“师姐,师姐,不好了!不好了!灵素山的人,突然从山下冲上来了!”
  唐十九一分神,那内力便直扑上来,将她震荡开去,撞破门板,重重地摔在雪地上。
  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然而噩梦会醒来,现实,却不会。
  那一掌震得唐十九气血翻腾,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五脏六腑仿佛都错了位。她被人软绵绵地提起,扛在了肩上。
  天旋地转地,一切都变了样。什么都不一样了。
  灵素山的弟子们冲上了逍遥山庄,即便修道之人不好杀,伤人甚少,但她还是看见了,那最鲁莽,最刚强的林师弟,被人钉在了树上。
  凝音师太仗剑站在习武台上,寒风吹动她的衣襟,飘然若仙人。
  十九只觉得她不是人,是恶鬼。飘逸美丽的东西,都不是好的,就像现在扛着她的人,艳丽无双,歹毒非常。
  谢东生被顾妍架着走出内堂,顾妍看着她的眼睛躲躲闪闪,什么都不用多说,人人心里,都明白。
  凝音长剑指着谢东生的心口,颤抖着唇,唤出两个字:“戈鞅。”
  “阿音妹子,十多年没见,你可变多了。”谢东生脸色灰败,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显然受伤不轻,“你也是,为了抟扶心法,来要戈某人的老命?”
  天秀无声冷笑,若说参透心法,世间最明了之人,应算唐十九。不用有再多的证据,单纯从一日千里的进展,便足以看出那心法裨益有多大。
  凝音长剑一挺,肃然道:“戈鞅危害江湖,为之除害乃是我灵素山的一向作风。”
  “危害……”谢东生咳嗽几声,讽刺道,“敢问师太,老夫做了什么,让江湖人如此仇视?”
  凝音眼神闪烁,两道长眉微微蹩起,轻轻咬着下唇。
  谢东生突然叹了一口气:“我并不知,当时的萍水相逢就竟让你存了那样的心思。早知道,早知道害你如此,我便应一见面就告诉你,或者,我根本不应该见你。”
  他话说得暧昧至极,虽不明确,但周遭一片哗然。许多灵素弟子议论纷纷,敢情自己这师父带着一群人大费周章地杀上逍遥山庄,就是为了见这位疑似旧情人一面?
  凝音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将她收藏着十多年的心思说出来,气得浑身发抖:“胡扯!”
  长剑一抖,便向谢东生心口刺去。
  顾妍的脸上带着一丝惊慌,凝音的唇边衔了一缕快意。
  他受了伤,中了毒,只一剑,便可洗刷自己将近二十年的屈辱。当日,她与此人虽然萍水相逢,但是情窦初开的凝音却对他心生爱慕。她生活环境单纯,几乎没接触过异性,对这位武功过人,性情又不算恶劣的少侠自然怀了一份别样的心思。凝音从小便性烈如火,一不做二不休,心知师门不许,与戈鞅分开后,当下私奔去寻他,岂料半路便被人抓回。待师父一番教训,才知道,这个心中想着,梦里念着的情人,竟然已然有了一位江湖公认的,青梅竹马的师妹!
  她恨年少无知的凝音出言顶撞了师父,非要下山去,寻着戈鞅问个清楚。
  偷偷打倒了看守的师兄,她再度下山,去寻戈鞅。她没碰见戈鞅,碰见了夕颜。性烈如火的凝音,二话不说,上来就下杀手。然而年方豆蔻的她,如何是江湖成名侠女的对手?夕颜想来行事乖张,又恨她出手狠辣,手下丝毫不留半点情谊,打得她半死不活,好容易才被师父救回一条性命,却被告知,可能以后也无生育能力。
  不能生育的女子,又如何算得上真正的女人?
  她恨!恨夕颜入骨,更恨戈鞅让她动了情!
  唐十九眼见那长剑向师父心口刺去,浑身发抖,竭力想大喊出声,却吐不出一个字。
  长剑即将破腹划胸之时,谢东生突然伸出了手,向那秋泓轻轻一弹。
  “谁告诉你,我中毒了?”方才病恹恹的眼里突然神采流溢,谢东生缓缓从椅子上站起,看着一脸错愕的凝音,轻轻地翻动着手腕,向同样错愕的顾妍笑了笑,“乖徒儿,难道你不知道,这种毒药的创始人,正是你家师父么?”
  第六十五章 逆转
  这一变故生得突然,病怏怏的中毒患者突然站起来,生龙活虎地仿佛没事,可把所有人吓了一大跳。凝音长剑被挡开,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顾妍更是两腿发软,跪在地上,一脸的眼泪。
  十九觉得很讽刺,这眼泪真是说来就来,比儿子都听话。
  谢东生负手而立,一洗平时懒散疲惫的样子,目光如电,隐隐有着一代高手的风姿。唐十九,天秀天舒等小辈没见过戈鞅昔日的风采,凝音却是心神大动,雪花纷飞间,恍若又回到了十来岁,那身长玉立的青年,已然成了一幅画。
  谢东生轻轻扫了一眼天秀,缓缓开口:“把你师妹放下来。”他声音不疾不徐,平缓温和,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凝音斜眼看看天秀,揣摩着与这锦袍少年联手,自己到底有多少胜算。
  天秀垂下眼帘,不去与谢东生对视,过一小会儿,才抬起眼帘,轻轻笑问:“师伯,至少有十年,没与人正经动手过招了吧?”
  谢东生挑挑眉:“师侄果然英雄出少年。”
  他这一句无疑是向谢东生挑战,谢东生回赞也说明了自己不会由此避让。
  天秀却没往下接话,转而看向了凝音,笑道:“师太莫要没动手,先犯憷。抟扶心法小生有缘也曾修习过前半段,心知若修习不当其中的危害。谢师伯,你隐居山林,究竟是为了愧疚呢,还是因为走火入魔不能与他人动手?”
  他的嘴角微微向上挑起,眼眸里却清寒若冰,唐十九看得真切,心中一寒。每当天秀露出这个笑容,她就总感到莫名的恐惧。
  天秀说:“唐家对抟扶心法没好心眼,师伯对唐门独家毒经估计也垂涎已久,要不然,也不会甘愿做吕不韦,白白把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戴。”
  谢东生面无表情,脸上一条肌肉,却控制不住地不断跳动。凝音倒退一步,嘴唇微张,像是被破坏了一个珍贵的梦。
  仿佛一记重锤,重重打重她的心,唐十九不可置信地看着谢东生,又看看似笑非笑的天秀,越发越不可置信。
  这一切一定是个梦,这一切一定都不是真的。
  她用力地闭了闭眼,奢望着张开之后,一切变成原样。天秀还是那个嬉皮笑脸,到处惹桃花的风流浪子,师父,也还是那个世外高人一样,什么都不管不顾,每天一壶清茶就能满足很久的小老头。
  一切都不一样了,原本那么熟悉的人,最亲热的人,一天之间全变了样子。师父说对不起爹娘的时候,师父说赎罪的时候,她隐隐还觉得师父真是个好人。毕竟是娘对不住师父在先,况且师父当时只是一时气话,毕竟将自己养了十七年。然而…。然而…。倘若是师父亲自将娘送出去,像一件礼物,交易一样地送出去,却又是另外一种场景。
  唐十九努力瞪大眼睛,定定地看着谢东生,像要将他脸上灼出一个洞。
  那样不甘,不可置信的眼神,让谢东生不敢对视。他移开目光,低低说了一句话:“十九,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好好珍惜你娘。”
  唐十九张了张嘴,她被点了穴道,此时说不出一句话。也幸亏被点了穴道,否则她不知应该说什么。是破口大骂,还是放声大哭?
  脸上早已经濡湿一片,她一向不懂掩饰,也很不会克制,一不小心就很没用地泪流满面,像个傻瓜一样。
  她一直是个傻瓜。最亲近的人,最深爱的人的最真的面孔,她总是看不到。沈云谈的隐秘,师父的隐秘都是别人告诉她的。
  然而她现在却宁愿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爹娘与师父有这样的过节,也不知道,原来月亮的背面是这样肮脏不平,丑陋不堪。
  一只细腻的手轻轻地,温柔地替她擦去眼泪,天秀的声音迷惑中带着冷酷:“十九,别哭。我会让你,好好地看着,今日如何杀死这只老狗,如何帮你母亲报仇。你高兴不高兴?”
  谢东生皱眉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何必这样恨我?你师父呢?叫他出来。”
  天秀的声音突然拔高,变得异常凄厉:“师父?师父早就死了啊,哪里来的什么师父?”他轻轻放下唐十九,笼在袖子里的双手突然变得黑红。
  “师伯,要不是你带走了抟扶心法。师父也不会急的发疯,他发了疯,就到处去抓徒弟,替他修炼,试招。我们这些人,都不是人,是从地狱活过来的鬼,早就没有自己的魂魄,空虚得紧。师伯,你说,你让我恨你不恨?凭什么,凭什么你和师父之间的恩怨,要报应在我身上,凭什么,你们就能左右我的人生,让我在地狱中苟且偷生。”
  他的脸上忽明忽暗,一会儿狰狞,一会儿冷漠,却再不往唐十九处看一眼。
  唐十九头脑中一片混乱,她受了极重的内伤,心口一阵一阵疼得发闷,喉头一片甜腥。
  谢东生突然笑了。一种疲惫的神色浮上眼角眉头,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
  “天秀师侄,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老夫请你莫伤我逍遥门下无辜子弟。”他向十九笑了笑,仿佛在告别,“十九,你娘没了,但是有你陪了我十七年,真的,很好。师父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也对不起你爹。师父不是一个好人,却苟且着抱着希望你能原谅,实在是太过奢侈。”
  “求人原谅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师伯这么仓促,可不行啊。”一把温文的声音传来,沈云谈白衣如雪,黑发如墨,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株苍松之顶,唐鱼站在一旁,依然是浑身漆黑。
  “天秀,我终于发现了你的秘密。如今,我是应该叫你,天舒好,还是天秀好?”
  “一骗就是十余年,论说谎,我沈云谈甘拜下风。多亏了唐鱼唐家小妹妹,我才能及时赶到,阻止你欺负我家十九。”他笑眯眯地,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盯着唐十九,“你果然是个疯子。”
  天秀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然清冷如冰。刚才疲惫贵公子已然不知去向,站在中央的,却是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天舒。
  天舒说:“沈云谈,你以为,只有你练的心法,有反噬之力么?”
  他闭上眼睛,缓缓地摇了摇头:“不,那不是反噬之力,那是天秀的灵魂。弟弟天生体弱,连师父的第一场试炼都没通过。但是我知道,他一直在,一直等我练成抟扶心法,就彻底和我相会。”
  “我可再不能,让他变得那般懦弱,他要变强,我也要变强。强到…。没有人能杀死我。”
  他一片凄然,那张寒冷若冰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温柔的神色。
  天秀没有说错,他的确是,天舒的唯一死穴。
  “师父真的死了么?”
  “不打出师父的名号,戈鞅如何会出现?戈鞅不出现,抟扶心法如何能到手?”天舒微微眯眼,嘴角向上勾起,十足了天秀平日的玩世不恭。
  “沈云谈,欢迎来到这场盛宴,唯一缺席的主角就剩下你,大家等你可等得心急。”他语调一变,突然又成了天秀那种轻佻愉快的声音,“所谓一网打尽也不过如此,各位仇人,亲人,爱人。小生已经为阁下准备了许多烟花火烛,炮仗炸药,足够炸平整座逍遥山,云谈先生,废柴先生,难道你真的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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