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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美人戾气重-第24部分

小说: 美人戾气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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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华终于得着了喘息的机会,此时大约也不会再有新的客人来了,张萱从闺秀们的那堆里伸手向她招招,珠华颠颠跑了过去,挤着她腾出的位子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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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推官此时在外院迎客,他正对徐四公子的到来大出意料。
  徐四就是好开诗会的那位,前一阵珠华中毒事发,张兴文躲着不敢回家,天天早出晚归,就是用的去他诗会的借口。
  张推官意外者有二,其一他真不觉得他在魏国公那里有这个颜面;其二徐四这个人怎么说呢,爱好高雅,往来的人层次也高雅,不是张推官要贬低自家,可照着徐四公子的日常画风看,张家确实不在徐四的交往名单内——张兴文贴上去是一回事,徐四理不理他是另一回事。指望徐四主动俯就张家,那基本是不可能的,在他这等豪门贵公子眼里,张家这样草根出身,一家土鳖的,至今脚上的泥洗没洗干净都是未知数呢。
  魏国公当然不可能不清楚自家这个儿子是什么德行,所以退一步说,即便他真的心血来潮,想派个小辈过来亲自与张老太爷贺寿,那也不会派徐四,派其他任何一个子侄都比徐四合适。
  不管有多少疑惑,人已经站在了面前,张推官除了笑面相迎,也没别的选择了。
  好在也不用他多加费神,张兴文一听说徐四公子来了,如获至宝,十二分殷勤地跑了出来,要引领看座,招待徐四公子。张推官有许多同僚要应酬招待,兼且要备着再迎新客,抽不出空作陪,张兴文这一来倒是两得其便,他便不去理论,由他奉承去了。
  时近天中,小厮跑过来问张推官:“老爷,前堂和后面花厅的宴席都已经摆好了,太太着人传话,问能请客人们入席开宴了吗?”
  名帖上的客人们都已到齐,张推官便点点头:“开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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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倒回去一点,珠华一坐下,就跟张芬不对付上了。
  打马氏争夺叶明光失败后,二房这阵子都算老实,一则是张兴志不在,马氏毕竟只是做人媳妇的,还是二房媳妇,单凭她自己,这宅子里的人她其实一个也压不住,因此难免独力难支;二则是她以往能在家里说上几句话有点话语权,那其实是捡了钟氏这个长嫂体弱的便宜,一旦张推官把目光放回后宅,略一插手,她立刻只能偃旗息鼓了。
  这其实也是马氏的精明之处,张兴志正在去老家的路上呢,她要再跟张推官对着干,惹怒了他,那正好,张推官趁便就能把她连三个子女一并撵回老家去跟张兴志团圆,再不必回来了,这种大亏,马氏既是个精明人,那自然是不肯吃的。
  因此她非但自己缩在院里避风头,连张芬都约束住了,让女儿节制些,这阵儿别去珠华那里打秋风了,那小丫头弟弟都抢走了,又仗着张推官,且抖起来,恐怕去也白去。
  ——当然,马氏也不是能忍气吞声的性子,她打珠华这里铩了羽,转头就把气出魏妈妈身上去了,魏妈妈挨完二十大板后被丢去了二房,在此时的马氏眼里,这件事就是魏妈妈的错,全是她瞎拉偏架,才害得她失去了叶明光这棵摇钱树,因此深恨她,非但不再想要她,连伤都没容她在二房养,婆子这里把她丢下,马氏那头马上命人把她抬起,又丢去了后罩房那一片下人住的下房里,此后再不管她。
  闲话不提,且说张芬便宜占惯的人,忽然不叫她占了,她不觉得是理当如此,反是觉得自己蒙受了莫大损失,倒好像是珠华从她口袋里掏钱了一样,十分地不自在。这会张萱把珠华唤到自己身边坐下,张芬就被挤到旁边一点的位置去了,这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表妹初来这边跟闺秀们见面,张萱拉她到身边好给她介绍的意思,落到张芬眼里,却是怎么都瞧不顺眼了。
  当着好些个闺秀们的面,旁边又满坐着太太们,张芬不敢做得太直接,怕丢自己的脸,好在她遗传了其母的精明,张萱那里给珠华介绍完毕,她这里的主意就跟着出来了,候着珠华行完礼坐下,她扭过身来,把珠华的刘海一掀,口气关心地道:“珠儿,我看看,你这伤口好了没?”
  珠华额上最起初结出来的那块大疤已经掉了——被她前天夜里在枕头上蹭掉的,此刻留下的是一块铜钱大小的红红皮肤,比先前看起来其实好多了,但看在初次见她的人眼里,那块红仍然是十分醒目的,不过闺秀们显然比张芬要有修养得多,虽然讶异的目光各各齐聚过来,却都还努力控制了自己不要失态,也没人擅自开口。
  感觉到旁边的张萱一下恼了要发作的样子,珠华抢在她之前开了口:“三表姐,多谢你关心,你看,我的疤都落了,是不是比你半个月前看我那次好多啦?”
  闺秀们的目光转为了然:同住在一座宅子里,结果上次看望受伤的小表妹还是半个月之前,哦,就是这么个关心法啊。
  众人的目光离了珠华,有意无意地从张芬面上刮过,连旁边坐得靠近的太太们都有人把眼神往这边飘了下,张芬傻住了,她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她以为众人的注意力都该集中到珠华面容有损这件事上去了,而珠华顶多也只能像先前那次一样,嘴硬她一定会好罢了,怎知被这么照脸摔了一巴掌回来。
  当此场合,她脑中都是空白的,只能僵硬地顺着道:“是好多了。”待要再说句什么回击,一时却是想不出来。
  好在一个从侧边进来的丫头拯救了她,那丫头到钟氏身边低声说了两句,钟氏笑着站起身来,请大家往花厅去入席。
  **
  前院也开了席,宴席过半,李全悄悄进来,往张推官耳边附语:“老爷,有事报。”
  张推官会意,起身离席,同他出去到左近一处僻静地方,问道:“什么事?”
  李全站他面前,把声音压得极低:“老爷,徐四公子是贵客,他的马车我特意让腾出了一个好位置给放着,我也时刻亲自留心着,结果就刚才,我见到他的小厮不知道给马喂了什么东西,应该不是草料一类——他的样子不对。”
  “样子不对”的形容听上去比较模糊,但对张推官来说,这是个很有指向性的词——在他们的行内话,倘若觉得谁“样子不对”,就意味着这个人跟普通路人隔绝了开来,不是作奸,便是犯科,总之,身上有事。
  给马喂吃的一般是车夫的职责,如果一道跟着的小厮爱马,给喂个糖加个零食什么的也没什么,可假如这个小厮是以一副“样子不对”的形容去喂的,那,就有问题了。
  张推官的脸色凝重起来,但保险起见,他还是多问了一句:“怎么个不对法?”
  李全低声道:“他喂的时候眼睛是对着马,可眼珠子却在左右晃悠,像是很警觉,在留心周遭的样子。”
  喂个马有什么好警觉的?
  张推官手握成拳,思路电转,过往一幕幕在心中飞过。
  有些线索,其实一直就摆在那里,只是缺了一条连接它们的线而已,今日发生的种种,便是把这条线递到了张推官手中——


☆、第36章

  魏国公曾说,你家的事闹出来,我府里这个慌了神,探头探脑地乱打听,露了马脚——这个口气不会是说下人,而明显是某个不争气的子侄辈;
  事发之后,张兴文连着好些天往徐四的诗会上跑,他为什么去?因为他心里有鬼不敢回家,那么延伸一下,徐四为什么开呢?当然这是他历来的爱好,可往深里想去,掩盖在这之下的是——他和张兴文一样,也是在外流连;
  再来便是这次奇怪的登门,不管是魏国公让来的也好,还是徐四公子本人愿意来的也好,他出现在这里都显得太牵强了,可假如说,他就是牵机的初始来源,国公府的那桩命案出自他手,那么他知道张家同样出了牵机奇案,虽然事情始末及处置结果已经公布出去,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但徐四仍旧想来亲眼看一看;他未必不知道自己来得蹊跷,可这种心理,他就是控制不住,因为这出于人性本身的弱点——这么想的话,是不是就有其合理性了呢?
  魏国公府远不同于张家,不但家族是世族,连下人都是世奴,徐四是魏国公亲子,能到他身边伺候的必然是家生子,这种下人外人是极难收买的,这不单是钱的问题,撇开世代养出的忠诚度不论,家生子一犯事牵连的是一大家子,一般又都是围主家而居,想跑都跑不及,联想到国公府的那名受害者是世子的姬妾,那么有这个威慑力能收买得了徐四的小厮的,又还能是谁呢?
  以上每一条单独出现时都算孤证,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也引不起人注意,可当它们由同一条线串起来能彼此互证时,那答案如何,已是明摆着的了。
  李全见张推官久不发话,微有焦急:“老爷,怎么办?我是直接去拿下那个小厮还是悄悄告诉徐四公子?我先前去找老爷时顺带也看了和老爷同桌的四公子一眼,他神色里有点不耐烦了,看样子未必会留到席终,说不定很快就走了,这要是他从我们家出去出了事,对老爷可不利啊。”
  “……”张推官手掌在袖中握紧,下了决定,道:“不必,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李全愣了:“啊?”
  张推官从齿缝里挤出声音来:“老三若要去送他,你也不必管——如果徐四走时,老三没留心,你想法让人提醒他一声,装作不经意的,别落痕迹。”
  今日是老太爷的寿辰,若非万不得已,张推官并不想选在此时,可一来像这种不必背一点嫌疑的机会实在难寻;二来更重要的是时间太紧,张兴文是个男人,不是姑娘,寿宴之后,他不能一直把他关在家里,错过这次,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好好设计差不多的局面了。
  李全:“……好。”
  他虽对张推官忠心,毕竟不是个木头人,行动里就露出迟疑来,张推官看出来了,便给他透露了一点:“那是国公府内部的事,与我们无关。至于老三,他在外面乱来,恐将祸及全家。”
  李全先已猜测张兴文是犯了什么事了,此时一听竟如此严重,张家要被祸了,那他能得什么好?立时道:“老爷放心,交在我身上。”
  他抹把脸,无事般走了。
  张推官的手掌缓缓松开,呼出口气,心中默默道:若是他所料不错,那就……看天命罢。
  他返回席中,不一会,徐四果言有事提出了告辞,以张兴文的地位排座的时候他到不了主桌,在另一桌上,离他们这边还有点距离,张推官也不分神去看,笑着目送徐四离开,过一会,张兴文那边不知是自己留心到的还是得了提醒,飞快跟了出去。
  张推官按下心中突地一跳,继续招呼客人们,推杯换盏,言笑晏晏。
  **
  以张兴文对徐四公子的巴结劲,当然不可能是在门口送一送就能满足的,那怎么能体现他跟徐四公子的关系呢?宴席上没能跟徐四公子坐一块,错过了那么好的露脸机会,此刻为了弥补回来,他恨不得能把徐四公子一路直送回魏国公府去,最好徐四公子再请他进去坐一坐,这才能称上他的心意了。
  因此虽然徐四上了马车,出了这条巷口,他仍跟在旁边陪笑找话,徐四其实挺不耐烦的,他跟张兴文这种货能有什么话说?但这时张兴文算是代表主家来送他的,他再瞧不上他基本的礼貌得有,只得不时敷衍两句,也不便放下车帘。
  眼看马车出了巷弄,拐上街道,张兴文竟还没有要转头回去的迹象,徐四终于忍不住了,扯着嘴角勉强笑道:“不劳你久送了——”
  异变便在此时骤生。
  徐四这辆马车是双马所拉,两匹马一样的毛色油亮,身形矫健,一望便知是良驹,此时左侧那匹马不知怎么,忽然发出一声凄厉长嘶,跟着前蹄离地,高高人立而起,车厢因它的动作而向后一倾,徐四不及防备,一头撞到了车壁上,好在此时车行速度慢,他撞得不算重。
  “怎么回事——!”
  他下意识一声斥责刚出口,那马又是一声长嘶,双蹄落地,抽风一般奔了出去,右侧那匹马本没问题,被这么一带懵了,跟着发足乱奔,两匹马开头奔的方向不算完全一致,便在街上左右乱窜起来。
  这条街南北走向,仍处于官署群内,没到繁华的前街,此时这个时辰又刚过午饭,街上没什么行人,便有三两个见着那马先前不对劲的动静也早贴着路边躲人家屋檐下去了,因此倒没伤着路人——除了一个张兴文,他是贴着马车走的,马车初始开始失控,情形不算严重,他还觉着在徐四公子面前表现的机会到了呢,赶上去拦,那马喷着响鼻,立起来便踢了他一脚,那一脚看着是随意踢出去的,可马全身最有力道的便是四蹄,何况这又是匹疯马,这一脚挨上,张兴文都没来得及感觉到什么,向后直摔出去,脑袋砰一声砸在了石板路上,痛快地晕了过去。
  此时没人有空留心他,徐四和小厮在马车里被撞得东倒西歪,惨叫连连,坐在前面的车夫满头大汗,勉力想控制着突然发疯的马,口号鞭子全上了,却是全不奏效,倒是两匹马虽则一个发疯,一个没疯,毕竟是一样的动物,终于找着了彼此间的步调,联合一致,飞一般往前方奔了出去……
  两三个受惊的路人劫后余生,怕那疯马去而返回,匆匆忙顺着反方向跑走了。
  张兴文静静地躺在地上。
  打前方不远处的一条窄巷里探出了一个头来,左右望了望,又望了望,见四下无人,猫着腰飞快跑了出来。
  ——如果张兴文醒着的话,应该就能认出,眼前这个满脸黑灰、一身短打穿得好像在码头上扛货的小子,正是曾抱着他大腿求救却被他装傻无视掉的洗墨。
  洗墨离开张家时虽恨张兴文,其实不过一时之气,他要是如李全所说,能另找个营生,日子重上正轨,那慢慢这口气下去,也就过去了,至多想起来骂张兴文两声,不至于真要对他怎样;可糟糕的是,他连着找了几个营生都没干长,他给张推官做书童时多舒服,不过看守打扫,再给伺候个笔墨,没重活,还体面,府里比他大着好几岁的小子都撵着他叫“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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