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拯救炮灰BOSS-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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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貌美又如何,在郎主心中,怕是比不上四姑娘的一个小指头。”
妙姬将这句话听了满耳,当即就对那位不曾谋面的四姑娘恨上了几分。
今日本是该她出尽风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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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冠进了卧房就看见正捧着药碗喝药的女儿,那张小脸皱得死紧,放下药碗就立刻抓了颗蜜饯塞进嘴里,转头就看见了他,立即转了笑脸。
“阿爹!”
李冠大步踏过去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真有些微微发热,带着脸色都有些不自然的红晕,当即就有些心疼,“阿爹不过是出门一趟,静儿怎就生病了?”
静好摇了摇头,“静儿没事,但阿爹有哪里出事了吗?”
她伸手握着李冠的大手,对比得愈发小的手显得有些脆弱无依,抬头看着他的眼神也满是关怀与孺慕。
李冠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低声和她说了路上的几件趣事,又说了给她带回来几件礼物,看她迷蒙着眼慢慢睡着后,才责令着婢女们看护后,放轻了脚步迈出房间,站在廊下想着她刚才说的那句话。
静儿的运道确是和他相连的,去岁时她大病了一场,没过几日他就打了败战,这下莫名其妙掉下了湖,难保不会再连带着他的运势。
他眼角一跳,又想到郤夫人说的那日的事,心下真是恨急了那个敢轻薄于静儿害她跌入湖中的人,“人在哪里?给我带到前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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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刚提到前堂不就,方才安顿下来的妙姬就急急赶来,看着跪在堂前的亲弟哭得梨花带雨,衬着年轻貌美的容颜,让男人难免就对她宽容几分,“……郎主可是答应了会饶我弟弟一命的,何况四姑娘如今不也无事,正是大难而有后福,于运势无损反增。”
她进府后就先打听了那位四姑娘,求情时就扣住了关窍,更咬死了田逢之前是不知四姑娘的身份的,而且之前床榻间求来的“无罪”也改口为“饶命”,没有令李冠太过为难。
李冠手一动,看着是要示意她起身了。
郤夫人死死地就抓住了衣摆,正要冒着触怒夫主,开口说几句,一直坐在旁边安静着的李榭就起了身,长揖到底。
“阿父,冯家嫡出姑娘可作证,当时静儿怒声相问时,田逢亲口承认他是知道静儿的身份的,而且深春时分,湖水尚凉,静儿本就大病初愈,无事已是大幸。”
他目视前方,丝毫不在意妙姬气得扭曲了的脸,“阿父答应饶了田逢的命时,妙姬身在内宅,一定没有将其罪行具体相告。”
他挥手示意侯在门外的谷雨将整理好的疏报都拿进来,呈到了李冠的案上。
李冠翻动了几页,有些松动的眉头再次皱紧,心里的怒火压都压不住,田逢这人竟是惯犯,平日里对平民出手就算了,如今竟是在他府上都敢撒野,还差点就对他的宝贝女儿出了手。
若是静儿不跳湖,这事情还不知会如何!
那他有这个胆子,又是借了谁的势?
李冠低头看了眼跪在堂下双目盈泪看着他的妙姬,心里升起的那点怜惜荡然无存,“来人,把田逢拉下去杖毙,妙姬送回源城。”
李榭早就在呈上疏报后就退回了位上,闻言只是端了茶盏挡出自己嘴角带出的笑意,平静地看着堂下的两人挣扎着被带走。
他阿父果然还是这个性子呢,平日对着你再好,翻脸时也能丝毫不顾及旧情。
不过他那嫡亲妹妹的计策也真是好,用自己作饵,跳了个湖就帮他解决了两个看不顺眼的,招来了一家可以放心驱使的力量。
以后还得好吃好喝地养着,免得折腾几次就折腾死了。
☆、第46章 乱世枭雄(5)
静好白日睡多了,晚上就有些睡不着,听见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立刻就绷起了神情,微微动了动身体看向门口处,看见来人颇为熟悉的身影才松了口气。
李榭站到她床前,掀了单薄的床帘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看着她刚放松下来的神情,嘴角勾出几分笑意,语调鄙夷,“胆子真小。”
静好躺着给他翻了个白眼,“总比不上阿兄,夜探亲妹的卧房也熟门熟路。”
她话才说完,额头就被人屈指弹了一计,力道却是不轻不重,“对着我倒是愈发的伶牙俐齿了。”
他的心情明显是很好,丝毫没有和她再多计较的意思,坐在桌边就为自己倒了杯茶,也不挑剔那茶水早就凉透了,顺便还给她也倒了一盏,放下时屈指在桌上轻轻一扣。
这动作都要成他们间的暗语了。
静好顺从地起身坐到桌边,离得近,纵是有些鼻塞的鼻子都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阿兄这次得的好处不少吧,饮酒后不回卧房,倒是来我这喝茶。”
而且敢这样大半夜坐在她卧房里喝茶,又是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进来,外面候着的那群婢女八成都已经被他放倒了。
她也端着凉透的茶抿了一口,有些嘶哑的嗓子才通畅了些,又举杯向他示意了下,以茶代酒,“恭喜阿兄,成功将冯都尉收入麾下。”
冯家嫡女亲眼看着她被逼入湖中,田逢又是冯家人带进来的,而她派去打听的人却一字未提冯都尉,八成就是眼前这人把那一家干净地摘了出去,又握着这个把柄,让人不得不暗自投入他的麾下。
李榭看了眼她,突然就伸手摸了下她的头,动作就像是在逗弄着一只宠物,“这脑子倒有几分像是我的胞妹。”
呵,还真以为只有他一个人聪明又酷炫啊。
典型的青少年中二病。
静好放了手里的茶杯,起身后差不多就和坐着的人差不多高,一伸手就摸到了他的脑袋,“阿兄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缺觉可是会有碍身高的,”她摸完放下手,优雅地打了个哈欠,“静儿就不亲自送了,阿兄出门前可别惊动了府上的巡卫。”
卧房里一片死寂。
静好裹着被子翻了个身,把自己整个窝在温暖的被子里,抵御着铺天盖地而来的冷气。
最后才在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一声压抑着的关门声。
第二日起身后,侍奉的婢女收拾着卧房就白了脸,“女郎可知桌上的一个茶盏遗失何处?那可是今上亲赐的物件。”
静好转头看了眼,反射的光线甚至还能看见实木的桌上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凹槽,她伸手揉了下自己还有些疼的那块头皮,答得心平气和,“昨天被我摔碎了就随手扔了,换一套上来罢。”
有些可惜没看见兄长大人昨夜气急败坏却要生生忍着的那张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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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冠回府,动静不小,皇家的接风宴后,府上又另外办了一个,虽是叫家宴,可来往的臣僚却不在少数,李冠却一反常态的一一推拒了,给足了今上为君的面子,将送到府上的贺礼都一一返还了。
静好在他的一众儿女间最是得他的欢心,又是不能参与嗣子之争的女儿身,从筹宴那日上午就被他带在了身侧,与几位大臣谈话时都不避讳着她,直到晚宴将开,才让她回房准备。
静好边往回走边梳理着今日得到的消息,脚步一转就拐向了李榭的崎苑,“我突然记起有个绢花留在了阿兄那,你们先回去把我的裙裾熏好香。”
李榭在李冠回来后就卸了疏报的批复权,连着几日都窝在书房中,抬眼一看见进来的人,脸上的神情颇有些扭曲。
“我可不是来和阿兄斗嘴的。”静好一开口就截了他的话,简单地总结了下李冠今日和那些大臣议事时所透出来的消息。
“父亲这是打算向元家人示好?他上月初不还将疏报批复权交予我,狠狠打了元家人的脸吗?”李榭又习惯地伸手在桌子上扣了扣,撞见她推来的茶盏后才端起来抿了一口,语调间全无对话语中提到的皇室和生父有一丝的敬意。
“看来八成是前线战事不顺,牵制下还处于弱势了。”
他皱眉间就得出了结论,上一世,也就是在今岁的十月,乌、殳两国同时进攻司朝,前线早已疲战的军队节节败退,朝中又出了奸细,趁着调兵镶卫昊城之时,直接就将敌军混入,致使昊城被围半月有余,城中平民壮年几乎死尽,妇孺老者饿死难计。
想不到早在此时,前线的战事就已现败绩。
想到自己在上一世时,才养好伤就急着奔回前线,在两军围攻时竭力守住了一座城池,却在回昊城后被指责失职,失了父亲的最后一丝亲情,甚至连田逢那小人都能将罪名栽在他头上。
“阿兄,”静好拉了把笑容阴森,不知在想着什么出神的李榭,“你想好如何应对了吗?”
按李冠的性格,他若是真要向皇家示好,就会挽救之前打脸的事,那一定就会把当时接了批复权的李榭推出去,最多只担个“教子不严”的罪名。
李冠端着茶盏睼了眼她,看她真是有几分在为他担忧,才随意地解释了几句,“为何要应对?父亲和元家人都只是要个台阶,之前的事到底是谁的意思,谁都心知肚明,真算到了我头上,也没人敢拿我怎样,最多不过一阵呵斥。”
他倒是真不将这件事放在心里,上一世更过分的都有,他对李冠早就没了期待。
静好盯着他看了一会,起身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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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马府上的姬妾众多,子女更是不少,一个家宴都能办得声势浩大,两列队伍依次排开,又备了几列次席,满满当当的都坐满了人。
几位长成的嫡公子,除了回来养伤的三公子,其他四位都留在了前线,听说还都立了不少军功,郎主打算年后就向上呈报请封,之后就算没有嗣子之位,怕也是要比常人高出许多。
几位生了儿子的姬妾都恨恨地看向坐在主位旁的大妇,眼里的嫉火几乎燎原,待看见备在主座旁的那个偏小的席座时,更是咬碎了一口银牙。
生的儿子在外立军功,生的女儿还比儿子更得郎主的眼!
宴席过半,李榭放了手里的酒樽,抬头就看向子嗣席首座上的人,“榭儿,听说你近日都在书房里批复着疏报?”
他一开口,原本还有些杂声的宴席上瞬间就安静下来,显得他的语气在空旷中愈加的威严,“那疏报可是呈于今上之物,你怎可没有分寸,擅自在其中动手?便是为父,处理时也是慎之又慎,无不按着今上的旨意酌情办理。”
他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人就都理会到了他的意味,即刻间,就有几位耐不住已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
之前还艳羡他得了这般职务,没想到今日就被推出去当替罪羊了。
李榭一声未驳,起身就跪在堂中,以额扣地。
郤夫人动了动嘴,在李冠瞥过去的一个眼神中按捺下了所有的话。
李冠显然是颇为满意在场的人的识趣,嘴角也带出了几分笑影,“也罢,明日你就随为父进宫负荆请罪,让今上来决定你的罪责。”
负荆请罪。
这在司朝已经衍化为一种贪生怕死的行为,□□着上身从家门走向皇城,路上看见的百姓都可丢掷杂物以示愤恨。
李冠这显然是要舍弃了他这个儿子的脸面,堵住了众人的悠悠之口。
他的手忍不住就在衣袖中死死握紧,一字的答复就堵在喉间再也吐出口。
“阿兄要去负荆请罪吗?”坐在主座旁的静好在一片沉寂中开了口,清丽又带着些软糯的音调颇有些娇俏,“那不是半个城的百姓都看见了阿兄的容貌,静儿长得和阿兄如此相似,以后出门不会被人当成阿兄扔臭鸡蛋吧?”
她皱着眉,就像是真的只是在说出自己的疑惑。
李冠端起酒杯的手一顿,看了眼女儿后又叫垂首的李榭抬起头来,细细打量一番之后发现两人真是极为相像,只是他的那双凤眸像大妇,而女儿的杏眼却是随了他,乍一眼看去还真有些分辨不清。
但多少有着年岁之差,且还是男女之别。
“就算不把静儿认成阿兄,也一定知道静儿就是阿兄的胞妹,以后静儿最好是连宴席都不要参加了,免得人家在背后说闲话……”
她苦恼地嘟哝了几句,转头看向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的李冠,“阿父,不要让阿兄去负荆请罪好不好,今上之前不是病了一段时间吗?阿兄擅自处理疏报一定是在担心今上的身体,不是故意的。”
她看李冠还有些挣扎,当即就祭出了他最在意的事,“静儿不想变成被人指指点点的坏姑娘,失了好名声也损了好运气。”
这个和他的运势相连的女儿的运势,在多次得到证实之后,当之无愧地就成了李冠的死穴,他纵使心里有再多的顾念,在这样的损伤之前也要先顾好更为重要的运势。
尤其现在前线还情况难辨,成败不定。
好在静儿刚才给了他一个更加恰当的借口,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今上之前病过?为父还不知道这件事,倒是错怪了榭儿,那你明日就随着我进宫和今上好好解释一番,免得外人也一起误会了。”
李榭应了起身,在坐下后却全然失了在进食的胃口,不自觉就抬眸去看那个坐在主座旁的人。
真的和他长得很像。
他之前怎么就没发现。
许是他的视线太过专注且不加掩饰,被盯着的人终于忍不住朝他转过头来,那抹笑意简直和他往常站在她床榻前居高临下望去的别无二致。
得意得很啊。
李榭端起茶盏凑到嘴边,罢了,好歹也是妹妹,以后就好好养着吧,别饿死了就行。
☆、第47章 乱世枭雄(6)
盛夏在恼人的蝉鸣中溜走,天气又一日日凉下来,静好踏过一地的落叶走到李榭的书房,刚推开门就看见窗边有人影闪过,再眨眼时就消失在了屋檐。
她近几日早就对这样的场景麻木了,兄长大人最近一月消息往来越发频繁,像是在谋划着什么大事,连身上的伤口都不曾顾及,上次她偶然看见时还被流脓的伤口吓了一跳,说了几遍也没被正主听进耳朵后,就只能自己来督促着给他换药。
好在这位喝药还算配合,在她皱着眉头喝了一口后,仰头就一干而尽。
静好从一边的小碟子里捏起颗蜜饯,压住嘴里的味道,一边就掰过他的胳膊,熟练地上手给他换伤药。
李榭把药碗放回到托盘上,瞥了眼她的动作,语调平直毫无波动,“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