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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这个宠妃会读心-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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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张怡云还在犹豫,该不该将孩子让给皇后抚养,如今她确实坚定了想法。
  她不能答应。
  范雪瑶都要做贵妃了,如果她还把孩子给皇后,那她又没宠爱又没子嗣,岂不是要被彻底打进冷宫了?还怎么和范雪瑶争。她现在这样死命争上,又有什么意义?
  张怡云思忖着,她必须得把孩子生养下来,而且还得亲自抚育他,这样就算是为了孩儿,官家也会对她于其他妃嫔而言,更重视几分。只要给她时间,她迟早会受到宠爱。
  范雪瑶只是有一副美丽的容貌罢了,女子最重要的还是内蕴,才识。纵使她容貌上逊色范雪瑶几分,但是她会努力丰富自己的才识。等到官家腻了范雪瑶的外貌,就会看到她的好了。
  而且她自幼读书,只要从小教育,必定能教养的孩子知书达理,聪明可爱。她再教授一些博取官家喜爱的手段,父子天性,官家岂会不爱她的儿子?
  而范雪瑶深受官家宠爱,身边必定多是人阿谀奉承,她自己也会恃宠而骄,假以时日,耳濡目染之下,她那个儿子又岂能是好的?
  张怡云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现在她是比不上范雪瑶,但是,未来一定会是她胜!
  于是,盘算好的张怡云就将许皇后不久前送来的龙凤金镯送还了回去,她是亲自去的,挺着大肚子,艰难地跪在地上给许皇后磕头,泣声道自己身份卑微,恐怕不配这贵重之物,特地来送还。
  许皇后脸色难看至极,张怡云临盆在即,她做出这举动,显然是在婉拒她要收养她肚子里孩子的意图。
  本来皇后收养妃嫔所出的子女,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但是到底不好听,尤其是她至今无所出。许皇后尤其爱脸面,怕这事传出去让人耻笑她自己生不出来,就强迫要妃嫔献出自己的孩子。哪怕心里恨不得把张怡云的脸撕烂,她也不得不大度的叫起张怡云,笑容满面道:“傻孩子,东西是死物,本宫赏赐你的,焉有受不得之理?”
  张怡云闻言又待屈膝下去,许皇后见状,只得道:“你既然坚持,如此知礼,本宫又岂能罔顾。那便罢了。”转头吩咐宫女,重新拿出一副缠枝纹金镯,赏赐给张怡云。
  张怡云这才领受。
  待张怡云离去,装了半晌贞夷之貌的许皇后,不由握拳重重砸了一记榻沿,端庄的脸庞一片狰狞,咬牙切齿道:“好个不识相的贼婢!”
  女官连忙提醒她注意举止言行,许皇后接连被范雪瑶和张怡云气了两遭,冷静二字,在嘴里念了又念,才勉强遏止住怒火。
  她粗音低问:“现在范氏又有身孕,官家有意进封她,收养张氏的孩子又不可行,本宫该如何是好?”
  皇后失势,她们这些侍奉辅佐皇后的女官也落不着好,眼看着官家与皇后之间愈发冷淡,而范昭仪那边却是如火如荼,春风得意的盛宠不断,想出稳住皇后地位的法子又不可行,女官也不免感到万分焦急。
  “张美人不愿,有的是人愿意。既然这现成怀孕的不愿意,圣人不若在后妃中挑出几名出众的,许以利诱,有范昭仪盛宠在前,后妃心中怕是也早不是滋味了。只要她们养下皇子,圣人便可养在膝下,悉心抚养。”
  许皇后听了这话,无意识地蹙眉,迟疑不语。
  女官看出她是心中妒意作祟,不免低声宽解了几句。许皇后知道处境不利,根本不是拈酸吃醋的时候,便压下了腹中的醋意,询问女官该怎么做。
  “范昭仪如今有孕在身,无法侍奉官家,正是大好的时机。圣人不如先挑选出几名容貌出色,性情柔顺的后妃,再推波助澜,给予一些在官家面前伺候、露脸的机会,以促成好事。到时候,就看谁先养下皇子了。圣人便说喜欢,抱来椒房殿养。”
  许皇后别过头,眼睛里有些恍惚之色。
  虽然早就在谋划收养他人的儿子,事到如今,她仍然心不甘情不愿,打从心底无法真正接受。
  女官劝道:“圣人难道今日了还不甘愿?可莫要执拗,如今要紧的是压制住范昭仪的气焰,非抚养皇子不可。待过些时日,调养好身子,圣人自己生养个真正的嫡子,到时候入主东宫,只在朝夕罢了。任她养的皇子再得宠,也不过是庶长子罢了。怎及得上正宫所出?”
  许皇后沉默不语,半晌微微颔首,与女官商议,要去打听各阁低位嫔御的性情为人。
  要收养皇子,找那些出身高贵的后妃是不行的,即便她们一时想岔愿意了,把孩子给她养,但保不准那个孩子将来会仰仗她皇后的身份和生母的势,反而妨碍到了她自己的皇儿。
  而身份太低微的,她又嫌弃。
  所以得出身普通一些的,不高不低的最好。
  既不算出身卑微,又没什么侍寝的机会,论身份上的优势,毫不出众。所以才会为了得到侍寝的机会,为了受到官家宠爱,同她做交易。
  范雪瑶怀了身孕,楚楠便大肆赏赐了一番,高兴极了,看谁都欢喜,还以伺候她周道为由,把属于她殿下的宫人也给赏赐了。太后知道消息,也赏赐了一些衣物、彩缎罗绮、宝石头面。随后,许皇后也循着旧例做了些赏赐。范雪瑶受了赏赐,便穿着打扮整齐,乘肩舆来皇后宫中谢恩。
  许皇后见了范雪瑶,行完繁琐的谢恩礼,不多说什么,只告诉范雪瑶好好养胎,养胎期间就不必每每来她宫里省视问安了。
  虽然范雪瑶小腹还未隆起,但是知道那里面孕育着一个孩子,就已经让她恨得牙痒痒了,她委实不愿意看到范雪瑶那张春风满面的脸。而且怀胎初期,易胎动不安,假若有个什么闪失,她是一时痛快了,可官家的责难却不是好受的。索性眼不见为净,让她远远地,不在跟前碍眼了吧。
  范雪瑶又不是真正将什么三从四德,女诫什么的刻在心里头的女人,现在情况特殊,既然是许皇后自己主动说不用时常去给她请安的,那她也乐得清闲。
  趁着肚子还没大起来,行动还方便,身体还轻快,她得多为孩子的出世做准备,何况她还有个大儿子要照顾呢。事情可多了。
  幸好已经生过一次孩子了,这次做起来就有了经验,顺手多了。
  范雪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开箱笼,把用来做衬衣用的素棉布全部取出来,一共有六匹。原本是没这么多的,但是为了楚煦,她有意识地攒了这些。
  素色的布没有经过染色,对皮肤的刺激性很低。婴儿的皮肤细嫩薄弱,无论是尿布还是衣服,都得柔软舒适才好,最好用的是旧布。可是真让宝宝用旧衣服做的,她又不放心。毕竟尿布是贴在关键部位的东西,倘若不卫生,那危害就大了。
  所以还是新棉布干净,不过为了让棉布更加的柔软舒适,还得经过揉搓、水洗、晾晒,多次之后,崭新的棉布就变得仿佛用过很久的棉布一样了,柔软了许多。
  两匹素棉布裁成一片片长条,纫好边,这是要做尿布用的。婴儿皮肤较嫩,一点点刺激都会起疹子,
  她的预产期约莫在六月份,很热,所以给新出生宝宝的做单衣就行了。小孩子用的料子少,只用一匹棉布就做出了十件小衣,十五条小裤子。
  考虑到孩子会长大,刚出生时穿着合适,过些天就会嫌小了。所以是按照婴儿的生长速度,逐一做大一点的,这样宝宝长大一点,也不怕衣服会小。
  还有她自己的衣服,怀孕期间体温高,而且月份大的时候又是春夏交际的时候,她现在的身段比起怀楚煦的时候要长了一点,估摸着旧年的衣服怕是穿不了的。范雪瑶把旧衣翻出来试了一下,果然穿不下了,胸脯那块紧紧的,等月份大起来,到时候还要更大一些,那就更穿不了了。
  只得又拣出几匹纱罗,估摸着之后的身材,重新做几身宽松的衣裳。裙子倒是不碍事,她个子没长多少,至于腰身,因为都是多幅系腰的,腰身就算再宽一些也系的起来。大肚子也能穿。鞋子却是都得重做的,怀孕的时候腿脚浮肿,鞋子得略放宽些。
  她和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还有楚煦的,总共三人份的,她和擅长针黹的几个宫女一起,促忙促急的赶造衣裳鞋袜。忙忙碌碌好些天,才将将赶出来。
  见她领着宫女这样忙活准备,楚楠也被调动起了情绪,赏赐了许多布匹让她尽情使用。不过东西虽然给了,却还嘱咐她不能太累着自己,这些针线活让宫女做就行了,她得好好养胎。
  范雪瑶乖巧答应。其实她也做不了多少,自从诊出怀孕之后,她的精神就一天不如一天,每天睡觉的时间增长了许多,经常才起来没一会,又开始犯困。而且眼睛容易疲倦,身上也容易腰背疼痛。
  做针线活这种需要久坐,低头的活计,她做不了多久,缝个几针就得歇一歇,大部分都是画屏她们几个丫头做的。
  她怀孕之后,楚楠就不太方便过夜了,他要是留下来过夜的话,即便什么都不做,别人也会说范雪瑶怀着孕不能侍寝还霸着他。
  虽然楚楠自认没有孟浪到会在孕期碰她,更不可能去幸她殿里的宫女,他还是也不打算留宿了。他有意在她生下孩子之后就进封她做贵妃,这时候要是闹出什么不好听的事来,可能会平生波折。
  考虑到这些,这阵子楚楠只能忍了。
  不过,楚楠无论干什么总会想起范雪瑶,夜里就寝时,饶是锦被中熏的香喷喷、暖烘烘,仍觉得是孤枕冷衾,御床太空荡,被窝太冷清,熏香烟火气太重,没有范雪瑶身上夹杂着女儿家体香的花味儿好闻。
  发觉自己委实离不开她的陪伴了,楚楠呼了口气,既不忍抛舍了范雪瑶,又舍不得为了贪图欢乐,就把范雪瑶置于众人口舌之中,让她受人诽谤。只得忍耐着满腔焦渴情意,勤勤地来披香殿坐,看望看望她,尽量坐久一会子,哪怕只能说说话也好,只为了聊解相思。
  “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官家就这样离不得她?”
  宫里的妃嫔早就明白范雪瑶圣宠之重了,虽说是抱着官家迟早会腻了她的想法,但是在看见范雪瑶再度妊娠,可官家仍然没有对她冷淡下来,只是略有些失望,不再像上一次那么强烈了。
  虽然进宫时日不算长,可她们却渐渐习惯了没有宠爱的生活。而且,楚楠继位不久,宫里妃嫔还不多,算来算去,她们起码还有侍寝的机会。何况现在范雪瑶怀着孕,往日她侍寝的日数就空出来了,还不是分在了她们身上?
  现在虽然侍寝的次数不多,但是起码还是有的。以后想像现在这样都要看福运了。
  她们进宫以来,也有两三年了。这期间宫里再没进过一位新人。而且宫女、女官里面也没有谁被官家临幸。迟早是要充盈后宫的。到时候会有许多既年轻,又美貌的女子入宫。那她们这些人,想必更加难以被官家召幸了。
  考虑到这些,她们觉得现在这样的日子勉强够好的了。
  只是虽然她们嘴上不说,心里却不约而同地都不想有新人进宫,但是新人进宫,却是必然的。
  许皇后在妃嫔里挑来拣去,这些妃嫔是同期进宫受的选,都是官宦人家的贵女,最后得以册封为妃嫔,家世最低的也低不到哪里去。她扒拉了出身最低的几个,左看看右看看,始终不大满意。温顺的容貌不出众,容貌出众的性子又较为不驯,既又美貌又温顺的,又没什么才艺。
  勉强挑出三个来,分次把人叫到宫里来商量。
  薛才人是最后一位被请来皇后宫中的,她位份低,又没有多少傍身的钱财,无法打赏贿赂宫人,所以消息并不太灵通。她乍然被许皇后叫过来,内心身为忧惧,战战兢兢等候召唤。
  许皇后如前两次一样,让薛才人在偏殿等了足有半个时辰,期间除了一开始送过去的一盏茶,再没有别的了。不管薛才人等的如何焦急,如何询问宫女,宫女都是一句“奴婢不知”。
  许皇后是半个时辰后,方才姗姗来迟的,狠狠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薛才人心里不忿又惶恐,明知道是许皇后有意冷丢着她,也不敢面露怒色。皇后虽然不受宠,被范昭仪牢牢压在头上,却不是她这种小才人能对抗的。小心翼翼上前行礼问安。
  “嗯,你坐下吧。”许皇后淡淡道,便有个宫女掇来鼓凳,让薛才人在宝座下坐定了。
  明明两旁有十二张雕花圈椅,却坐着个鼓凳,薛才人有些难受。如果许皇后是喜欢她,不想她坐远,想和她亲近所以让她就近坐下,那是另一种意义。可现在这样子的,分明是许皇后轻视她的表现。
  许皇后与薛才人闲话了片刻,便说倦了,起身进了内室,满殿宫娥连忙跟上,鱼贯而去。
  薛才人不明所以,眼睁睁看着许皇后突然离开,以为自己哪里触怒了她,顿时焦急不已。
  独独留下的女官上前,微笑道:“薛才人请放心,圣人离去,不过是昨日为了宫务而累着了,进去歇息罢了。”
  薛才人见说话人是辅佐许皇后的近身女官,心稍稍放下。女官与薛才人交谈了片刻,薛才人心定了,女官旁敲侧击,探出她有争宠的心,只是苦于没有门路,这才把许皇后的打算说出。
  薛才人瞠目结舌:“这,这是皇后的意思?”
  女官含笑道:“圣人若是不允,奴婢又怎会擅做主张?”
  薛才人脑子一片混乱,既慌又喜,半晌定了定心,对女官道:“此事甚大,请容妾斟酌几日。”
  “自然,只是请薛才人尽快决定,在才人之前,圣人已经见过几位妃嫔了,她们都有诚心侍奉娘娘。时不待人,薛才人可要想好了。”女官笑容深沉,从容的神态似乎在对薛才人说,你可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否则将来悔恨而死也无法挽回了。
  薛才人茫然失措地回到自己的住阁,苦思得失,该如何抉择。不过数日,她便主动来到皇后宫中,经过短暂的考虑之后,她就像她之前的那两人一样,答应了。
  她们的想法都差不多,她们不似范雪瑶,不如张怡云,也不比其他宫妃有优势。
  她们既不受宠,也得不到来自娘家的扶持。即便是一次侍寝,都得看老天恩惠。是天上掉下来的幸事。为了得宠,为了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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