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翻身记:嫁个将军好种田-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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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书楼上向来就是皇帝一家观比的所在,也就是说刚刚楼上发生了一桩不为人知的丑事,而皇帝不欲家丑外扬,所以连许文轩都赶下楼去叫太医了。
许文轩只回头看了周事轻和王永康一眼,便径直下楼去了,而周、王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全都竖直了耳朵,听着楼上的动静。
皇帝一交代完许文轩,就转头看向了地上还在捧着手腕哭嚎不止的朝阳公主。
这是他从小疼宠到大的女儿,可皇帝发现他此刻看着朝阳哭嚎痛苦,竟然一点心疼的感觉都找不到了。
朝阳公主哭了一会儿,发现四周都没人上来扶她,她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一看到近在咫尺的龙袍,立即就伸手一把抓住,伤心的哭道,“父皇……我的手好疼,他把我的手弄断了,那个贼子把我的手弄断了,您一定要女儿做主啊,父皇……”
皇帝只感到了深深的失望和愤怒,一个是生在穷苦人家,拜入巫门仅两年的巫门传人,一个是他自小锦衣玉食,疼宠到大的女儿。
两人年龄相近,一个在他遇险时毫不犹豫就扑上来为他挡刀,而他的女儿大庭广众之下,举刀行凶不成,在差点儿误伤了他之后,不但不知道反省害怕,还只知道哭嚎撒泼?
皇帝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深邃的眼中已经不带一丝感觉,“朝阳,你可知罪?”
此言一出,方才被惊的从罗汉床上站起的皇后,嘴角微微一勾,又慢条丝理的坐了回去。
周元佐,周元佑等人则叹息着摇了摇头,众人心里都清楚朝阳完了,她的后半辈子已经被她这一时的冲动给毁尽了。
朝阳公主脸色一白,不但面上的疯狂痛苦之色尽褪,还带上几分惊惧慌乱,“父,父皇,女儿何罪之有,明明是他们伤了女儿,狠心断了女儿的手啊!”
皇帝震怒,“若非你举刀伤人,怎么有此下场。”
朝阳公主被皇帝的怒吼吓的瞠大了眼,仿佛不敢置信般的看着皇帝,眼泪却一下就落了下来,“父皇,你这是怎么了?难道真被这贱婢给迷了心窍吗?您看看我,我才是您的亲女儿啊,你为何总是护着他人,责骂女儿的不是?”
“你是朕的亲女儿。”皇帝怒极反笑,“还是被朕宠的不知天高地厚,敢拿刀子刺朕的好女儿。”
朝阳公主惊的面无人色,她方才盛怒之下只想举刀去刺孟彤,可被拌了一下之后就摔了。那一刻因身体倾斜发生的角度偏差,她压根儿就没发现,等剧痛袭来才知手被凌一给抓住折断。
她见那刀子扎在孟彤的手臂上,还以为自己得手了,根本就不知道方才那一刻,她举的刀子是冲着皇帝的。
刺君可是杀头诛九族的大罪,更何况面前之人还是她的父皇,噬父之罪若是落实不单她完了,连母妃以及刘家只怕也要完了。
朝阳公主疯狂摇头,一手指着被凌一扶到旁止血包扎的孟彤,尖声大叫道,“不是的,父皇,我没有,我是要杀她,我拿刀是要杀那个贱婢的。”
堂堂一国公主,竟然当着这么多兄弟姐妹的面,形同疯妇般大呼小叫。
如此失态,哪里还有一点儿公主的德仪?
皇帝的脸黑的跟锅底一样,他现在对朝阳公主的感观不只是失望,还有愤怒和厌恶。“放肆,她是朕亲封的义女,位同嫡公主,你一口一个贱婢,可有将朕放在眼里,谁给你的胆子?”
朝阳公主自小被人娇宠惯了,以前有贤妃护着,再加上皇后也有意在后边推波助澜,是以她就是再刁蛮也没人会多说她半句,有时低下的随从甚至还会夸捧上几句,也因此养成了她妄自尊大,受不得气,娇横跋扈等等一堆毛病。
她原就因为之前跟孟彤起冲突,被皇帝责罚禁足,心有不甘。虽然得了贤妃的告诫,自己也知道要等待时机再行报复,可她再有心机毕竟也只有十岁。
一再的被皇帝喝骂,再加上手腕上的剧痛,一众兄弟姐妹们的冷眼旁观,她又痛又怕又不甘,更觉得丢脸,也因此对孟彤的恨意更是熊熊而起。
朝阳公主不管不顾的哭喊起来,“自打她出现之后,您就不再宠我,她不过是个乡野丫头,凭什么跟我们比?您为什么就偏要收她做义女呢?您都有皇姐,有我,有贤宁了,有了我们这么多女儿,难道还不够吗?”
☆、520消息是真的
看着朝阳公主如此孩子气的哭喊,皇帝的心不禁又是一软,毕竟是自己娇宠了十多年的女儿,一时的气愤过后,皇帝虽觉得失望,但心里多的是一种恨铁不成钢,和为什么自己的女儿总不如别人的女儿乖巧懂事的情绪。
扫了一眼在场的一众皇子公主,皇帝没好气的哼道,“解忧确实不是朕亲生的,可她敢奋不顾身的为朕挡刀子,朕养一堆儿女,还不如一个义女来得强。”
这话无疑是一杆子打翻了一船人,吓的在场的一众皇子公主立即就跪了,就连三岁的周元乐也被高阳公主领着乖乖跟着众人一齐跪下认错。“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
罚?怎么罚?
皇帝也知道朝阳公主那一下的转向是个意外,别说几个儿子女儿没反应过来,就连他自己也没反应过来。
可他们没反应过来,偏偏人家孟彤反应过来了,同是十多岁的小丫头,自己的女儿在自己面前行凶,这凶还行到自己身上来了,而被行凶的那个不但没躲,还扑上来给自己挡刀子了。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这一比较,就把自己的儿女都比到泥里去了,这怎么不叫皇帝郁闷兼气愤呢?
“来人啊,朝阳公主御前失仪,把她送回朝阳宫,命贤妃好生管教,没有朕的命令,今后不得踏出朝阳宫一步,违令者立斩不赦。”
朝阳呆呆的看着皇帝,仿佛不认识他了一般。皇帝的嘴巴一张一合,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她都听进了耳里,却又像是听不懂他说了什么一样,整个脑子仿佛被雷击了一般,一直在隆隆做响。
直到两人中年太监上前驾她,朝阳公主才猛然醒过神来,目光怨毒的转向孟彤,发了疯般的挣扎尖叫起来,“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我,你为什么要来洛阳,你为什么不去死……”
两人中年太监显然也没料到朝阳公主会突然发狂,但两人显然极有经验,在瞬间的惊吓之后,立即就将人给牢牢按住了。
皇帝原就心情不好,此时见朝阳公主仍是死性不改,只觉更加厌烦,“还不给朕拖下去?”
“是!”两个太监大着答应着,其中一人怕朝阳公主再乱吼乱叫惹怒皇帝,便从袖中掏出帕子熟练的堵了朝阳公主的嘴,也不管她踢打挣扎,两人利索的驾起人就往楼下去了。
周事轻和王永康袖手站在楼梯下偷听,越听,两人的眉头却不由皱的越紧。
皇帝为了那位贫民公主,竟然边最为宠爱的朝阳公主都罚了,看来那个消息是真的了。
身为大周权利最顶端的几个人之一,周事轻和王永康自然有着别人没有的消息渠道,孟彤懂医术,在洛阳城里有间口碑不错的成品药铺,并为皇帝进献了有延寿之效的药丸的事,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是秘密了。
长寿或者说是长生是多少皇帝的追求?若是这孟彤当真进献了具有延寿之效的药丸,那么被皇帝如此重视倒真可以理解了。
周事轻此时皱眉实是因为在懊恼,自己今天不该带了个无脑女人来观比。看皇帝对那叫解忧的贫民丫头的重视程度,他今的这个脸是丢定了,到于那个小妾死不死,对他来说却是不重要的。
王永康也在懊恼,他对孟彤的成见原也就来源于她向皇帝献的药。自古以来,所谓的长生丹药,那回不是假的?
可皇帝这回连自己最为宠爱的女儿都不顾,一门心思要维护这位因献药而获封的贫民公主,这让王永康意识到自己太过轻敌了,他心里已经清楚,今天想搭逍遥王的顺风车为难这解忧公主是不可能了。
两个太监驾着朝阳公主下楼,周事轻和王永康不待两人开口便很识趣的往边上挪了挪,让出道来让两人经过。
朝阳公主一见向来宠她的逍遥王叔也在,疯了般的拼命扭着身体,想要向周事轻和王永康求救。
可两人却像是没看到她一般,连个眼角都没往她身上瞄一眼。
朝阳公主“唔唔”的求救声一路远去,许文轩带着太医匆匆跑进铭书楼时,正巧与迎面撞上,一看这阵仗,不禁都吓了一跳。
“你们这是……”
驾着朝阳公主的太监之一,立即机灵的回道,“许总管,朝阳公主御前仪,皇上命我等送朝阳公主回朝阳宫。”
许文轩诧异的扫过朝阳公主明显红肿耷拉下去的手腕,低声问两人,“楼上有谁伤了?”
“朝阳公主要拿刀刺解忧公主,却差点儿刺到皇上,是解忧公主为皇上挡了一刀,伤了手臂。”
许文轩与两名太医皆恍然,行刺皇帝可是大罪,也难道皇帝会不念父女之情,让人拖朝阳公主回宫了。
根本没有人去管努力“唔咽”求救的朝阳公主,许文轩冲两个太监点点头,几人错身而过,两个太监驾着朝阳公主出门上马车,许文轩则带着太医往楼上去了。
铭书楼的三层,皇帝任人将朝阳公主驾走,心里还挺不是滋味了一阵,这才转身去看一旁处理伤口的孟彤和凌一。
三层因皇帝的命令,除了皇帝皇后和几位皇子王妃和公主,就没别人了。
皇帝刚才被朝阳公主气着了,倒也忘了要叫人送水和伤药上来为孟彤处理伤势,此时一见两人身前的席案上摆了两三个小瓷瓶,凌一更是已经在给孟彤包扎伤口了,皇帝看得也是一脸的懵。
“这棉布和伤药是哪儿来的?”
孟彤指指自己背在纱衣里面,用腰带系住的布挎包道,“儿臣习惯随身带一些药品以防万一,这是头一回给自己用上。”
皇帝见她面色无异,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再看看她因要处理伤口而被撕开的沾了血的袖子,也不禁轻咝了一声,半晌才道,“朝阳胆大妄为,朕已经罚过她了,你是个好孩子,这次朕也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她欠你的那两万两,朕肯定为你讨回来。”
☆、521揭过
“谢谢父皇。”孟彤面上虽带着笑,心里却颇不以为然,想想皇帝才刚拿了她七千万两,若他当真宠朝阳公主,为何不干脆替朝阳把这两万两直接赔给她算了?
自己藏着几千万两银子,还一定要找女儿讨要两万两赔给她,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由此也可看出,皇家所谓的宠爱,有多不可靠了。
许文轩带着两名太医上了铭书楼,皇帝看着已经孟彤手臂上已经被凌一包扎好了的伤口,顿时就尴尬了。
方才因为事出突然,他直觉的就让许文轩去叫了太医来,完全忘了孟彤自己就是半个神医。另外,又因为被朝阳气着了,没顾她的手伤就让人把她给带走了,也因此才让两个太医现在没了用武之地。
不过这也难不到皇帝,大夫这个东西,看看又不会掉块肉,伤口就算包扎好了还可以开药方嘛。
“太医,快给解忧公主看看,她的手臂方才伤了。”
“是!”两名太医迈着小碎步,跑到孟彤跟前,却被凌一拦住了。他冲皇帝一抱拳,道:“禀皇上,公主的伤口臣已经为她上药包扎好了,无需再看了。”
两名太医的目光几乎同时落到孟彤包着白布条的手臂上,脸色齐齐一黑,却没有开口说话。心里却不禁恨恨的自语道:你当自己也是御医吗?随便包扎的伤口,也能与他们的技艺相比?
“父皇,我的伤口并不深,上了药已经没事了。”孟彤也没兴趣再拆开布条让人参观自己的伤口,再说巫门密制的顶极金创药,止血生肌的效果是很强的,她最多一天不动,到晚上就能结痂了,这密秘要是被两名太医看了去,那乐子就大了。
两名太医被许文轩急匆匆的找来,现在竟成了摆设,一时间比皇帝更尴尬。
皇帝不死心,摆出一脸心疼的模样再劝,“还是让太医给你看看吧,朕看刚才那伤口都见骨了。”
孟彤坚定的摇头,“父皇放心,儿臣真的没事,儿臣自己就是个大夫,断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皇帝没法,只能挥手让两个太医退下。
许文轩在旁提醒道:“皇上,逍遥王和王大人还在下头等着听宣呢,您看……”
“哦,那就宣他们上来的吧。”被朝阳那么一搅和,皇帝还真忘了刚才为什么叫孟彤他们来的了。
皇帝转回形同龙椅的罗汉床上坐下,各位皇子王妃公主一见警报解除,也都回了各自的座位坐下。
周事轻和王永康来的很快,等人一到齐,皇帝便问起了几人在楼下的争执的事。
见识了皇帝对孟彤的宠爱,周事轻哪里还会认不清形势?
他立即低头诚恳认错,道,“都怪臣弟教导无方,致使姬妾侍宠而娇,张狂无状,冲撞了侄女儿,当真是万死难赎。那女人臣弟就交予侄女儿处置,明日臣弟再备礼一份,登门给侄女儿赔礼,皇兄看如此可行否?”
孟彤惊讶的和凌一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料到周事轻的态度会变化如此之快。
他现在这模样、态度,跟之前那副天老大地老二,自己排老三,想踩你就踩你的嚣张模样可说完全是两个极端。
不过孟彤之前与周事轻并没有交集,此次的扔桃事件也只因一个女人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而周事轻想要为那女人出头而起,现在周事轻既然耸了,孟彤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于是便道:“皇叔客气了,此事本就是一场误会,既然说清楚了,那咱们就就此揭过吧。”
皇帝又看向王永康,道:“王卿,依你看呢?”
王永康再次为自己的多嘴懊恼,连忙笑道:“此事本与微臣无关,不过微臣倒可以给公主与逍遥王做个见下证。”竟是一句话就把自己想要落井下石的险恶用心给推干净了。
孟彤瞥了王永康一眼,心道: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狐狸,一个比一个会装。她撇撇嘴,在心里把王永康记了一笔,面上却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