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相夫人是团宠,躺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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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嬷嬷在看清匣子里的首饰后,就已经腿软得跪在地上,面如死灰,谁能料到三姑娘早就把这匣子里的首饰掉了包,还顺势而为,装出要去典当行的样子,再加上如今这出苦肉计,真真是把退路都给她堵死了。
“三姑娘,是老奴的错,误会了三姑娘,老奴自愿按规矩领罚。”
此时蔷薇茶楼刚好走出一主仆,仆人把手里撑着的伞稍稍往前倾了倾,防止雪随着风刮主人脸上。
伞下的人看着堵住出路的人群,明显皱了皱眉头。
“怎么回事?”
仆人在一旁低声把刚刚发生的事解释了一遍,主人顺着仆人的话瞅去,看了一眼人群中央相拥的姐弟,又收回视线。
他抬脚本打算转身从茶楼的后门离去,却瞟见从苏云姑怀里露出的脸的苏明朗,提着袍边的手顿时僵了僵。
“且慢。”
人群里突然传出一道好听的声音,像是火炉上烧的酒,温温热热,让人听着心里很是舒服。
苏云姑闻声瞧去,粘着少许落雪的油纸伞被一点点抬起,伞下的人也逐渐露出脸来。
男子穿着一身青色纱袍,布料泛着一层浅浅的柔光,肩上披着半散的乌发,额角散下两缕长发,细长的的眉眼带着许多温润,是那种被岁月打磨过的温润,唇角微勾,带着浅浅的笑意,一看就是稳重成熟之人。
苏云姑两世为人,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后宅女子,记忆中从未出现过这等人物,自然不认识,但丁嬷嬷毕竟在宫里呆过,一眼便认出了此人。
“见过首辅大人。”
首辅大人?又是如此年纪,难道是谢兆麟?
这位谢兆麟本是国公府的第三子,六岁丧母,八岁丧父,十三岁便从国公府里搬离,十九岁金榜题名,成为新科状元,起步便是工部尚书,深得皇帝信任。
后来又屡建奇功,两年升至工部侍郎,三年升至御史大夫,三十岁就坐到了首辅一职,是天雍史上最年轻的首辅。
世人皆传,他是天生的奇才,但如果他仅是在仕途上有奇才,名声也不会如此之大,坊间传闻更多的是他的命硬。
他幼年便被传闻命格太硬,克死了双亲,并因此和两个兄长闹得很不愉快。二十三岁时娶的第一任妻子,在新婚当夜暴毙而亡,一年后再度娶妻,依旧是新婚当夜暴毙。
但是因为他长相极佳,就连当朝皇帝最宠爱的妹妹平阳长公主都对他一见倾心,追了十年,但是皇帝迟迟不肯答应,也是因为怕她有个好歹。此后首辅命硬的说法更是广为流传。
谢兆麟没有看她,只是盯着跟自己对上视线的苏明朗,随后轻轻勾了勾唇。
苏明朗看他对自己笑,只觉得眼前这个好看的男子脾气极好,但是也没敢多看,只低头和苏云姑一起施礼。
“起来吧,你这做下人的再忠心,也没有把所有罪都揽自己身上的道理,这样对你不公平,对苏三姑娘也不公平。听闻苏候今日就回来了,我会让人过去跟苏候说清的。”
锦嬷嬷瞬间头皮发麻,整个人像是坠进了寒潭之中,这话说的是极其公平,但是她跟在贵妃身边多年,听惯了官场之言,如何不明白谢兆麟的话外之音。
他这是摆明了要护着苏云姑姐俩,苏候是心软之人,若是没有他站出来,回去之后,苏夫人和二姑娘兴许可以给自己求求情。
但是他这样一插手,自己是铁定要被罚的,而且苏老夫人最是忌讳苏候府的名声,如今闹得这样一发不可收拾,怕是连苏夫人都要跟着连罚了。
这位谢大人城府及深,面上看着最是多情,骨子里却最是无情,哪怕她此时自命难保,却还是隐下心思,强装镇定的开口谢恩,这种人她是宁死也不敢招惹。
苏云姑心中疑惑,她不明白这种人物为何管起了街头闲事,但还是拉着明朗往后退了一步,好与他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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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祖母回府
谢兆麟不怪她,也跟着退了一步,把距离拉开的更大一些,脸上挂着温雅疏离的笑。
苏云姑抬眸正好对上谢兆麟的视线,那双眼太过犀利,似乎能直穿人心底,吓得她一激灵,忙忙垂眼错开视线。
“三姑娘好像很怕我?”
谢兆麟说话很慢,又加上他极好的脾气,很容易取获人的信任,他越是这样让苏云姑越是警惕,上一世的教训告诉她,从来不会有人毫无理由的帮忙,那么他这样屈尊又是意欲何为?
“并非是怕,大人自带威严,小女本该恭敬。另外多谢大人好意,但是刚刚不过是内宅里的常有的一些小闹剧,就算大人不说,家父也会还我个公道,大人日理万机,我就不占用大人时间了。”
“无碍,早就听闻苏候幼子乖巧可爱,今日一见,我也甚是喜欢,这也是举手之劳,就当是我与二少爷的缘分。”
苏明朗本就对谢兆麟有好感,听到此话,更是连连一本正经的拱手作揖客套,笑的一脸天真无邪,憨憨可爱,像极了年画里的散财童子。
苏云姑心中对苏明朗的做作之态万分鄙夷,但是也算是信了谢兆麟的话,毕竟从他一出来,就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到了苏明朗身上,如今开口又这样亲切,多少都是因为苏明朗讨得了他的欢心,她自是不敢再拒绝惹他不快,忙忙欠身行礼。
“那便多谢大人了,今日大人滴水之恩,来日小女与弟弟定当涌泉相报。”
谢兆麟无奈的蹙了蹙细长的眉尖儿,他也没想到苏云姑会这样草木皆兵,确实是他太莽撞了些,刚想开口解释多说,身后一辆挂着谢字的马车走近,下人来得匆匆,应该是府里出了急事。
他也不便多说,提着衣袍上了马车,扬尘而去。
苏云姑以为这就结束了,放松的吐了一口气,这位谢大人实在太吓人了些,刚刚那一眼,让她有种她今日所有的计划都被他看透的错觉,若是他再晚走一会儿,她额头上怕是得渗出汗来。
结果还没走两步,一骑马的侍卫停在了她们身旁,那侍卫正是刚刚跟在谢兆麟身后的那位,手里拿着一把伞,和一件灰色的小貂裘。
苏云姑吓得一哆嗦,说话都带着颤音。
“您怎么又回来了,可是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侍卫觉得好笑,明明刚刚还胆大泼辣的小姑娘,怎么一提到大人就怂成了这样。
他从马上跳下来,走近将手里的东西递与苏云姑,因顾及她的情绪,说话时声音都放轻了许多。
“三姑娘莫要推脱,谢国公当年与三姑娘的祖父曾是义兄,虽没血亲,但按道理说你们这些苏候府的孙辈该喊大人一声三叔的,今日大人也只是看不过晚辈被欺负才帮了一把的,三姑娘不必记心里。
大人还说,日后姑娘做事,还需多多思量,事有万一,否则得不偿失。雪下大了,三姑娘还是带着二少爷早些回府的好。”
苏云姑这才低头注意到一旁冻的瑟瑟发抖的苏明朗,忙接过东西感谢,又蹲下身把裘衣替苏明朗绑身上。
等人走的没影儿,苏云姑腿一软,直接蹲坐在了地上,苏明朗只以为她是给自己绑裘衣时没蹲稳,笑着一边打趣着,一边把苏云姑从地上拉了起来。
苏云姑心中却乱做一团,刚刚并不是她的错觉,他果然猜到了。
还特意让侍卫跑来一趟,一则彻底免除自己对他的猜忌,二则也是为了好心提点自己。
就连顺手送来的东西,都是他们刚好需要的,顶着长辈的由头,也不会让她有任何心理负担,处处都能显出此人处事周到妥帖。
他只站着与自己说了三两句话的时间,就把大局和细节尽数收入眼下,在他面前,自己这个活了两世的人都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这如何不让她害怕。
但她确实感激谢兆麟,不光帮了往府里递话,也让她今日长了个记性,日后不能让苏明朗再参与到这种斗争中,不是所有计划都会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她素日护他还来不及,若是伤了他,她只能追悔莫及。
但是日后还是与这种人少来往的好,他们就是个苏候府里的庶出,保命要紧,可万万攀不起这等人物。
苏候府中。
丫鬟知儿传来祖母已经从南山寺里回来,并且要见她的消息时,苏云姑正坐在檀红色的桌子边观赏着青花瓷瓶里装着的几枝红梅。
她换上外出的衣裳,忙径自往祖母所在松鹤堂走去,这一路上,她回想着前世祖母对她的态度,心中复杂。
前世,祖母很有可能是怀疑过贺氏,所以才会在她选择嫁给贺舒文时,劝阻过几次,只是见她意志坚决,便再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大婚之时,红着眼圈塞给了她好多银票压箱底。
那时的她不懂,只把贺氏当做好人,觉得祖母是不盼着她好而已。
这一世,她定然好好的听话,再不惹她生气落泪。
苏云姑这样想着,却在走到正厅的时候,被门口趴着的老奴吓了一跳,她定睛一瞧,竟是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丁嬷嬷。
苏云姑隐下心中疑惑,走了过去,只见贺氏正和二姑娘苏云华跪在地上,祖母则肃着脸,端坐在椅子上,苏候站在另一侧,再往后便是卫姨娘、柳姨娘。
一屋子的人,黑压压的一片,让人看着就泛堵。
老夫人看着神色恹恹的苏云姑,眼眸瞬间变得温和了几分,她招招手道:“三丫头,来,坐我跟前儿。”
苟嬷嬷闻言,赶紧搬出一个小墩子,挨着老夫人放下。
苏云姑对老夫人的过分热情有些诧异,但还是乖巧的让老夫人拉住手,坐到了小墩子上。
原本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再抬眸时,俨然成了另一副样子,犀利的扫视一圈屋里的人。
“今日这事,谢大人已经差人过来把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了,临走时还特意交代了侯爷,不能失了公道,伤了人心。”
………………………………
第五章:事又生变,祖母偏心
贺氏面色一白,哪怕知道今日会逃不过,也万万没想到老夫人开口就拿谢兆麟说事,让她连个开口求情的余地都没有。
一室寂静,苏云华垂着的眼眸颤了颤,忽然抬起头,红肿的眼里掉下泪来,梨花带雨的,好不可怜。
“父亲、祖母容禀,母亲是真的丢了首饰,我也是真的在三妹妹的房里看到过这些首饰,这才告诉了母亲的。不信的话,父亲祖母可以让人去三妹妹的院子里搜,肯定是能搜到的。”
这才是苏云华的高明之处,能迅速的转移重点,抓住漏洞,好悄无声息的牵走所有人的思想,为自己所用。
苏云姑垂着头不语,她自是知道这些,但贺氏的严防死守,她是没办法让那些首饰凭空消失的,便只能暂时藏起来,然后将木箱子里放上两件自己常用的首饰再带出府。
她当初只想着给贺氏按一个苛刻之名,又想着老夫人最痛恨别人碰自己底线,所有人定是来不及思索别的,等事后,她寻个由头,把东西处理干净就没事了。
但是如今若是苏候或老夫人心一软,让人去搜她的院子,定然一搜一个准儿。
她突然想到谢兆麟,若是拿他作挡箭牌,估计可以免去搜查。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老夫人抢先说了话。
“贺氏,你以为你心里打的主意,我不知道吗,还要我一一说出来,把你的脸面都踩干净了不成?”
老夫人说话时,温软的手掌附在苏云姑的头顶,带着几分安抚与信任。
除了逝去的姨娘,已许久没人这样对她温柔过了,也许久没人这样毫无条件的维护过她了,一时之间所有的警惕都被她卸得干净,只垂着头,心酸的落下泪来。
苏云华听老夫人话里的意思是不搜查了,直接就想给她们母女定罪,顿时带着鼻音控诉道:“祖母,您刚刚还说,不能失了公道,伤了人心,怎么到了三妹妹这里,就变了样?”
“二丫头,谢大人差下人过来时,说的这公道可是要还三丫头的,你莫要偷换词意,连一个外人都看不过去你们对三丫头的欺负,怎么我这个府里的人还不能说你们两句了?
是不是我在南山寺这两年,侯爷不常去赵姨娘的院子,你们当真就觉得赵姨娘不受宠,可以让你们这样任意陷害了?”
老夫人缓了一口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看着苏云华问道:“既然是这样,二丫头,那我问你,为什么你母亲这两年还要如此痛恨一个不受宠的妾室,你都没想过原因吗?”
苏云华听得心头一惊,这两年她确实始终不解,母亲每每提起赵姨娘都深恶痛绝,却从没有下过重手,直到赵姨娘过世,她才算是下了这么大的手笔,还是谋划已久。
其实若不是苏云姑提早发现了那盒子珠宝,此事也落不到她们春熙阁头上,原本计划的是提点一下柳姨娘,依着柳姨娘性子,定然会把事闹得没完没了,那时自己母亲再出来主持公道,任谁都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见苏云华默不作声,又开口说道:“侯爷这两年让人往秋雁阁送去了多少东西,别人不清楚,你母亲应该最是清楚。
往日三丫头别说要珠宝了,就是要黄金,赵姨娘都能给她拿的出来,怎么就因为如今她没了赵姨娘撑腰,她就要沦落到去偷一盒用过的首饰的地步了,那你们春熙阁的首饰该是得多金贵?”
老夫人说到最后,明显给气的笑出了声,苏云姑则是一脸的茫然,父亲宠爱姨娘,还送了姨娘很多的贵重东西?有吗?她怎么不知道?
若是有,为什么姨娘这两年吃穿都极为节俭,又为什么临死都不肯见父亲一面,她觉得上一世她好像错过了很重要的东西。
苏云华依然不肯死心,她觉得一切都太荒谬了一些,不依不饶的跟老夫人纠缠。
别说苏云华不信,在场的人没几个信的,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也没有什么好藏的了,苏老夫人索性差了下人去秋雁阁抬梳妆柜过来。
等苟嬷嬷将赵姨娘的梳妆柜打开展示给所有人看后,满室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