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出墙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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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悴藕谩
朱棣温柔的样子又在脑中浮现。锦曦心中一痛,她心乱如麻,分不清哪个才是朱棣的真心,偏过头轻声道:“我只是出府散散心,他居然不让我出房门!我想寻个清静地儿好好想想。”
“那晚我与潜入你绣楼之人交过手了,此人武功深不可测,看似一人,其实暗中却带有众多高手护卫,王妃,你为何不肯说出他是何人?王爷不过气你这点而已。”
能告诉他们黑衣人是李景隆吗?锦曦想起李景隆的手段打了个寒战,那是条毒蛇,反复无常猜不透心思。她低声说:“我在绣楼留有东西与王爷,我想出去散散心,留在府中,又会与王爷争吵相斗。我走了。”
“王妃!”尹白衣跨前一步,燕十七长剑指着他,星眸中神采漾动,“我一直想和你比比,今晚月色*,月下过招想必很是惬意!”
尹白衣看着他俩终于叹了口气,想起往事,心一软背过了身,“王妃,你几时回府?”
“三年,三年后我定会回府,那时,朱棣就算休妻,我也认了。”
尹白衣对锦曦一拱手,“白衣会如实回禀王爷,如何处置,依王爷令吧!”离开前,他突然说,“王妃,你的马,我给你牵出来了。”
锦曦震惊,心头一热喊道:“白衣你……”
尹白衣平凡无奇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居然和燕十七的笑容有几分相似,明朗若阳光,在阴沉黑夜里带来些许温暖。
锦曦再不多言,翻身上马,消失在黑夜中。
“还不去?!”
“大哥?”燕十七惊喜交加。
尹白衣肃声道:“王爷令你暗中保护王妃,十七,你……你知道该怎么做!”
燕十七再不迟疑,往锦曦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他知道,他如何不明白呢?只是,如今只要能在锦曦身边,他便知足。
黑暗中尹白衣陪着朱棣悄然出现。朱棣目光中盛满不舍,默然伫立。
“去把绣楼里的东西取来,对外说王妃身体不适,送至南方调养。”
“王爷!白衣不解……”
“本王不想她勉强留在王府。终是本王心狠,明知道她若没了武功会伤心欲绝,却为一己私心难为她。”朱棣没有再说,负手缓缓走在寂静的长街。锦曦,三年,我们便扯平了。三年后你若不回来,我也会捉你回来。
第二十八章 幽兰之约伤心绝(7)
唇边漾出淡淡的苦涩,朱棣问自己,这个赌值得吗?脑中闪过初见锦曦时她马上骑射的英姿;大街上被自己打了一巴掌时红了眼睛的委屈模样;她在凤阳松坡岗上为了救他一脚踹他入水;虽说被逼做他的护卫,却是死命护他……惊诧、愤怒、心喜、情动……冬日的寒风扑面而来,带着刺骨的凉意,朱棣呵呵笑出声来,“白衣,你说本王这个王妃娶得冤不冤?”
尹白衣钦佩地回答:“能得王爷垂爱,王妃之福。”
朱棣没有再说话,他默默地想,锦曦,你明白本王的心意吗?他的眉皱了皱,问道:“十七……”
“王爷放心。”
“多情却被无情恼……难为你们兄弟二人了。”朱棣喃喃自语。
一丝激动从尹白衣脸上掠过,“能觅明主,白衣之幸,十七之幸!”
回到王府,朱棣了无睡意,他推开来燕阁的门,点燃了烛火,窗台下绣架上那幅骑马射箭图还未完工。朱棣欣赏了会儿吩咐道:“从今日起,任何人不得再入来燕阁,这里的东西一样也不许动。”
第二日,朱棣亲去魏国公府告知徐达锦曦大婚之日余毒未清,已送她去江南寻医解毒去了,同时取回了锦曦留在绣楼的画像与留下的物事。
画像中的锦曦穿着燕王妃的品级服饰,拿着她摘下的步摇,朱棣有些黯然。难道这是她打定主意再不做他的王妃留下的最后一幅肖像画吗?他突然注意到锦曦腰间丝绦上自己亲手系上的玉佩,锦曦离开,可是那块玉佩却没有留下。他目中露出狂喜,心中一块石头才落了地。
那片兰叶已经枯萎,上面原有的淡淡划痕早已模糊。锦曦不愿说来人是谁,却留下这片兰叶,是何用意?朱棣细细地观察兰叶,没有什么发现,便有些烦躁。
锦曦不可能无缘无故留下这片兰叶。大婚之日想废她武功之人必是她所熟悉的人。难道这片兰叶也是对她下手之人留下的?
朱棣凝视着兰叶良久,吩咐道:“三保,你去打盆水来。”
他把兰叶浸在水中片刻再捞起,用纸蒙在上面轻轻按压着,兰叶渐渐在纸上形成水痕。朱棣仔细观看,心脏漏跳了半拍似的,长吐出一口气来,“果然是下毒之人。”
朱棣凤目中闪过锐利与寒意,此人先以此引诱锦曦留在魏国公府,发现她毒已解掉再告诉她中了自己的化功散。锦曦恢复武功自然是服了那人给的解药。
朱棣狠狠地把纸揉成一团,咬牙切齿道:“好毒的心肠!好缜密的心思!”难怪锦曦知道一切,难怪锦曦听到自己不肯解她的化功散会那么伤心。这人是算准了自己的心思,也算准了锦曦必会伤心。
是何人想破坏他与锦曦呢?锦曦不肯吐露那人姓名又是为何呢?朱棣陷入沉思中,脑中飞快地闪过大婚之日众人的面孔。
太子?秦王?李景隆?朱守谦?
“锦曦,你口中不说,实则已告诉本王一切了。”朱棣若有所思地笑了,“三保,传扬开去,本王府中一珍品名兰,号国色天香,花开团花锦簇,冬日居然怒放,特开赏花宴。”
三保一呆,小心回禀:“王爷,咱们王府这品兰花冬日如何开花?”
朱棣似笑非笑地说:“唐朝武则天冬日以绢笼火盆催花早发……本王这盆国色天香自然也能。赏花宴就定在三日之后吧。”
赏花宴?国色天香开花?讥诮之色从李景隆眼中一闪而过,笑容可掬地对燕王府侍从道:“回禀王爷,景隆准时赴约,现在就迫不及待想一睹名兰芳容了。”
“王爷还道,他于花草并不放在心上,赏花宴上若兰得知己,便拱手送之。”
“如此多谢你家王爷,不知谁有幸能成国色天香的知己人呢。”李景隆感叹一句,目送着侍从离开,他唤来银蝶问道,“国色天香是夏兰,初夏开花,冬日从未有见,你觉得呢?”
银蝶想也不想便答道:“燕王府的兰若不开花,还开赏花宴,岂不惹出笑话?小的以为此事甚为怪异。”
第二十八章 幽兰之约伤心绝(8)
李景隆哈哈大笑,朱棣这哪是请人去赏兰,分明就是起了疑心。朱棣以为他会这么笨吗?“银蝶,太子殿下养的兰长势如何?”
银蝶会心一笑,“太子殿下以为那种极普通的春兰是传说中的银丝蕊兰,东宫之中小心呵护,再过些日子花开吐芳,有了燕王的赏花宴,太子殿下必也会开一个赏兰会了。”
李景隆惋惜地摇了摇头,道:“太子殿下人中龙凤,唯对美色太过沉迷,心不够狠,可惜了。”
二月春风似剪刀,带着丝丝寒意扑面而来。枝头早春的嫩芽冒出了青绿的一点,春天步子再缓,也一步步逼近了南京城。
燕王府烟雨楼外新搭起了赏花亭,收罗了早春鲜花,姹紫嫣红,缤纷绚丽。亭外以银白色绢绡围成了步障阻隔寒风,从外往里看,诸般颜色朦胧隐现,美不胜收。步入其间,立时便被花束拥簇,地下铺有地龙,花香被暖风一熏香味更重。更有娇俏侍女只着纱罗穿梭往来,小心侍奉。燕王府竟有着难得一见的温香软玉。
太子朱标眼底盈满喜色,眉宇间却带着忧虑,正待斥责朱棣铺张,朱棣拱手笑道:“皇兄不知,此事早已奏请父皇母后,听闻国色天香早春花开,正是我国运兴盛之征兆,今日赏花宴又别出心裁,将展示的盆花投注卖出,所得银两用于赈济贫困人家。”
连这样的事也事先请奏?朱标暗道朱棣心思不仅缜密且聪明地寻了个好理由。既来之则安之,他微笑着摆手示意朱棣免礼,“如此好事,难为四弟了。”
“臣弟新婚,主意是锦曦所出,母后乃向佛之人,闻之甚是心喜,已命人送来体己一千两,认购早春桃一盆。”朱棣满面春风地说道。
“呵呵,母后带头,大哥当然也认购,不知那盆早春花开的国色天香标价多少?”朱标想起东宫内的银丝蕊兰,心想若能得国色天香,一来名好意佳,二来他也起了开赏兰会募捐之意。等到三月春来,兰花吐芳,父皇必定心喜。
朱棣眼波流转,“大哥原来中意国色天香,听闻李景隆也是爱兰如痴,此兰定当让于大哥,就不知景隆是否会与大哥标注争抢了。大哥不会介意价高者得,多募些银两与贫穷人家吧?”
“当然不会,不然,又怎会有投注的乐趣呢。弟妹出的好主意,怎不见弟妹人呢?”朱标丝毫不以为忤,话锋一转问起了锦曦。
还记挂着吗?朱棣瞧不起太子,在他心中,太子还对锦曦念念不忘实在是将来的祸端起源,而这番暗中防范却不能让太子知晓。他神色一黯,低头道:“之所以开这个赏花宴,也是为锦曦祈福,她身子弱,大婚之日中了毒虽然解了,却余毒未清,已送往江南休养医治。”
朱标心中惊诧,想起锦曦才嫁,便和朱棣分开,隐隐有点儿喜悦。她的容貌终难忘记,记得锦曦喜兰,对那盆国色天香更是心动。
“王妃身体抱恙?”李景隆略带焦急的声音冒了出来。
终于来了吗?朱棣叹了口气,勉强笑了笑,“今日赏花宴,尽兴便好,王妃只是去江南休养罢了。来人!引太子殿下与李公子入座。”
李景隆目光在朱棣脸上打了个转,去江南休养?她是解了化功散怒极离府而走吧。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心思转动的瞬间,他轻声对银蝶吩咐道:“今日燕王赏花宴,去把府中的银丝蕊兰送来添景!”
朱标听闻,眉一展,“东宫之中的银丝蕊长势甚好,不知曹国公府的如何。”
“太子殿下说笑了,我府中均是普兰凡品,哪能与东宫胜品相提并论呢。”李景隆轻描淡写地带过,请太子先入席。
银丝蕊?是锦曦留下的那片兰叶吗?虽已枯萎,仍能清楚认出叶片上根根银丝。一丝了然从朱棣凤目中闪过,不待人察觉,瞬间便已消失。
等到人齐,盆花由娇俏侍婢捧出展示。听说皇后出一千两认购早春桃,南京城中被邀请名士贵人纷纷解囊投注,一盆矮枝红梅竟出价到三千两。片刻之间,数十盆鲜花已有其主,纷纷摆在主人面前,获得之人微笑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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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幽兰之约伤心绝(9)
然后丝竹声起,歌舞尽现。酒酣耳热之时,秦王突然笑了,“我说四弟,你就别卖关子了,早些把那盆国色天香抬出来大家开开眼吧,我着实心痒难耐想一睹奇花。”
笑声四起,朱棣凤目一转,满意地瞧到众人脸上的期盼之色。他轻拍了两下手掌,只见两名身着粉红纱罗的侍女轻步移出,手中抬着一个描金朱漆大盘,上面搭了个纱笼,隐约露出兰之抽茎绿叶,叶高两尺,甚是茂盛。
朱棣走到兰花旁,小心翼翼揭开纱幕。
只见白玉盆中几苗兰叶婷婷玉立,绿叶上丝丝黄金般的线条从叶尖勾到叶根,中间冒出三箭花蕊,花开魏紫,雍容华贵。
太子失声道:“这不是银丝蕊吗?不是国色天香!”
众人一片哗然。朱棣脸色一变,抬手将纱笼全部揭开,吃惊地问道:“银丝蕊?不是国色天香?!”
“东宫之中,有十盆银丝蕊,只是还未开花,银丝蕊是春兰,三月底花开,花期可长至夏初,绝不会错!”太子肯定地说。
朱棣面如寒冰,咬牙切齿喊道:“燕三!那个花农呢?竟敢这般欺骗本王,让本王险些犯下欺君大罪,大开赏花宴丢脸到家,给我拿下了!”
燕三应下,过了会儿急急奔进道:“王爷,花农已潜逃!属下已派人前去捉拿!”
这时银蝶正捧着一盆银丝蕊进来,叶片也有丝丝黄金线,不同的是这盆银丝蕊叶片上的黄丝略粗,一叶上仅得一根丝,品相端庄,中间也冒出了花箭,尚未开花,却能明显看到将来花开色泽碧绿。
李景隆叹了口气,道:“这才是真正的正品银丝蕊,又名金玉良缘。其花似绿玉,其叶有黄金线条相衬。”他忍住笑,在朱棣揭开纱幕时便对眼前这幕戏了然于胸。朱棣果然如他所料,必定想找出下毒于锦曦之人,很不巧,太子自是嫌疑最大。
太子吃惊地上前细看,想起自己爱若珍宝的兰,指着朱棣那盆问道:“那此兰又是什么?”
“这不过是普通的春兰罢了,只不过,向来长在云南山区,少有传到此处,所以常被误以为是银丝蕊。虽然看上去华贵,可这魏紫么……红得不正,紫得不透,红配绿为俗,紫配绿为无品,所以不能登大雅之堂。东宫怎么会误以为此兰是银丝蕊呢?何人这般大胆,竟敢戏弄太子?”李景隆露出疑惑的神情。
纵使朱标再好的涵养此时也气得不轻,玉面带寒道:“原是有人以珍兰名义献上,骗得本宫好苦!哼!实在可恶!”
朱棣也跟着叹了口气,“算了,此兰本王以五千两标下,为贫苦人尽一份心,也不枉此赏花宴了。”
众人见风使舵,明明一个大笑话,却半点儿不敢拿募捐之事玩笑,纷纷附和道燕王心胸宽广。
不等赏花宴完,太子心情不佳先行告辞。
李景隆的银丝蕊倒成了大热门,为南京一富商出价一万两买下,宾主皆欢。
朱棣心中答案昭然若揭,宴后终于露出笑容。
“王爷好计策,原来是太子殿下。”
朱棣随手拈起桌上干枯的兰花,悠然道:“非也,本王确定是李景隆!”
尹白衣有些不解。朱棣转动了下那支枯兰,“锦曦房中书页里有三枝兰,两支春兰,一支素翠红轮莲瓣兰。而春兰被太子视若珍宝,本王在东宫之中早见过太子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