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出墙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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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气,内力尚在,只是身体渐软,心道,再不走就真危险了。上前扶起朱守谦,只见玉梅带着几名护院从拐角处转出来,微笑着看着他俩。
若是自己打出去应该有把握,可是在船上,自己不会水便已是劣势,又加上身边死猪一样沉的朱守谦,怎么走?锦曦左右张望着,放声大喊:“救命啊!”心想,多少总会有人听到的。
“不用喊了,今晚你们来得早,这舫上连你们在内只有两桌客人,你们在船头,他们在船尾,听不见的。”
锦曦放下朱守谦,头更晕了,勉强站直了,对玉梅道:“天子脚下,竟敢迷晕客人打劫,你可知道你劫的何人,不怕被诛九族吗?”
“哈哈!”护院们张狂地笑了起来,“小公子,你也不打听打听,这玉棠春是谁开的?”
“谁?”
玉梅只等着锦曦也倒下,抱着手,悠悠然说,“奴家并不贪银子,只不过有客人出了大价钱,想寻个漂亮的小公子,要怪就怪你生得太俊,又在这当口送上门来,奴家也是没办法,冒险也要做。”
锦曦火冒三丈,见朱守谦昏迷过去,眼前的景象模糊起来,知道自己快撑不下去了。她猛地提气朝玉梅冲了过去,手还没触到玉梅,脚下一个趔趄,眼前一花就晕了过去。
“拿了财物,好生绑了,关进底舱密室,明儿就送走。去准备一下吧,天色不早了,又是一个不眠夜啊!”玉梅轻声道,低下身子,情不自禁地去摸锦曦的脸。
“嗖!”一支弩钉在了她手旁,箭羽颤动,箭头深入船板。
一个声音轻柔地在她身后响起,“谁说她喊也听不见的?她的脸你也碰得?”
玉梅一抖,缓缓站直身子,倒也不怕,“这里是玉棠春!”
“以后,秦淮河上再无玉棠春。”来人笑了笑。
第四章 绣楼相会兰飘香(1)
盆中插了一纸折作花形的素笺。锦曦轻轻取下,展开,月光下一行瘦金行楷银勾铁划:兰赠佳人,香随我心。
是晚,秦淮河上突发大火,独独烧了玉棠春的花舫。玉棠春的花楼也被洗劫一空。花舫上五十七人全都葬身火海,无一人逃脱。官府细查,道是烛火引燃,加上河上风势,所以烧得干干净净。
有神算铁口道玉棠春此名不祥,于是,再无人以玉棠春之名重开青楼。秦淮河上最负盛名的玉棠春从此再无踪迹。
救下锦曦与朱守谦之人并未露面,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二人送回了靖江王府。等二人醒转,听到的就是玉棠春走水一事。
锦曦与朱守谦都惊诧莫名,不知救他们的是何人。锦曦仔细探查全身,衣衫完好,并无异样,算算时间,从在玉棠春昏迷到回靖江王府,不过两个时辰而已,是什么人有这么快的速度与力量?!他为什么要救他们,他知道朱守谦的身份,也知道了她的身份吗?
“侍卫说来人留下了一枝兰花。”朱守谦示意锦曦去看。
这是一枝名贵的素翠红轮莲瓣兰,碧绿色的花瓣上一抹红痕如血,宛若新月。这种兰花极其珍贵,怕是一般人家养不起。“表哥,你熟悉的人中,有没有人特别爱兰?”
“兰?”朱守谦想了半天,摇了摇头,“府中有花园者十有*都有种兰的,你不也种兰?还喜欢得紧。”
救他们的人应该是认识的人,不然便不会送他们回靖江王府了,锦曦寻思着,干脆地问道:“太子东宫、秦王府、燕王府、曹国公府里可养有名贵的兰花?”锦曦直接把目标锁定在她认识的这几人身上,别的人她又不认得。
“为何单问这几处府邸呢?”
“表哥,我想能有珍品兰花者非富即贵,我只认得这几人,你认得的人多,你再想想有别的人会种有珍品名兰吗?”
朱守谦明白这事得从兰花入手,马上唤来侍卫前去打探。
锦曦回府后,拿着那枝兰花发愣。好奇心在膨胀,恨不得马上找出那个救她的人。她最想知道的是来人是否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了。
过得几日,朱守谦便探得消息:“太子东宫养得珍兰几十盆,李景隆府中还有个兰园,也遍植名兰。燕王府听说也有兰花,不过,却被朱棣当成草来种了。”
东宫?是太子吗?若是太子,他应该送她回府才对,大哥显然不知情,不会是太子。锦曦的目标落在李景隆与朱棣身上。
若是朱棣把兰当成草来种,就不会留兰示意,难道是李景隆?锦曦马上联想起李景隆一身花团锦簇的模样,是他?李景隆?思绪翻江倒海,真的会是那个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李景隆?“别的府没有吗?”
“有的,都有,就是他家多点儿。”
锦曦啼笑皆非地看着朱守谦,都有,这算什么答案。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去查个明白。
等到时近子时,锦曦换了夜行衣,偷偷翻出院墙,直奔曹国公府。左右看看无人,她脚尖轻点,跃入了曹国公府的后花园。
花园里异常安静,锦曦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一股若有若无的暗香从花园西侧飘了过来,隐隐的兰香让她禁不住笑了,施展轻功,循香而去。
转过假山,兰香更浓。锦曦皱了皱眉,不远处点着一只灯笼,她屏住呼吸,静立片刻后,没有听到人声,这才现出身形,如鸟一般飞了过去。
她低着头,看着面前这片兰圃,主人显然是爱兰、懂兰之人。兰花靠近竹林,或移于山石之下,或植于溪边,总有绿荫蔽阳。一道人工引入的溪流浅浅流经,正应了兰花喜阴喜润的特点。
锦曦记得师傅说过,素翠红轮莲瓣兰异常珍贵,主人断不会随便种于山石之下,必然以玉盆养于室内。但是它的花香特别,似麝非麝,锦曦来之前已仔细嗅过兰香了。
这品兰花是天下绝品,如果能在曹国公府见着,必是李景隆无疑。初夏晚风吹拂,锦曦再次闭上了眼,细细地从一片兰香中找寻着素翠红轮莲瓣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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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绣楼相会兰飘香(2)
月光照在她身上,只有一处朦胧的淡影,紧身衣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形。李景隆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瞧着这位不速之客,悠然出声询问:“蓄意闻时不肯香,香在无心处。夜色*,兰园何时来了寻芳人?”
“谁?”锦曦惊醒地喝问道。
“问这话的该是此间的主人,我吧!”李景隆从柱子后面闲闲走出。
他换下了绣花锦衣,只穿了件月白色深衣,头发未束,散在肩上,一副才从床上起来的慵懒样。
锦曦远远地看着他,李景隆站在廊间,嘴角噙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素淡的月白深衣衬托出修长的身形,尽弃平时的浮华之气。
李景隆怎么会变了副模样?他只是站在那里,可锦曦分明感觉到一股逼人的气势从他身上凛然发出,难道李景隆不欲让人知晓他的另一面?他有杀气……
她压低了嗓子,对李景隆一抱拳,“对不住了,在下不过走迷了路,又嗅得兰香引人,才夜入公子府中,见谅。在下绝无恶意。”
“是吗?你不是窥视我府中至宝——素翠红轮莲瓣兰吧?”李景隆慢慢地朝她走过来。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锦曦脸红心跳,脱口而出,“你府中有素翠红轮莲瓣兰?”
李景隆目光闪烁,似笑非笑地说:“你不是为它而来吗?入得兰园不以真面目示人,岂非对主人不敬?解下面纱来!”说话间已拍出一掌,隐约带起风声。
仅此一掌,锦曦便知道遇到了高手,自己断不是李景隆的对手,她得到了答案,便急着脱身,手指一动,掐下一枝兰花,把玩着,“都说兰是君子,君子的待客之道便是这样的吗?”突然扬手将兰花射向李景隆。
花枝柔嫩被她注入了内力,当成暗器使用,风里已带着嘶嘶的破空声。
李景隆眉一扬,手伸出,也没见动静,已将兰花握于手中,暗香在鼻端浮起,他举起深吸一口,漫不经心地说:“兰当然是君子,怎忍如此蹂躏?”
锦曦见他的手势,更加肯定李景隆的身手绝对在她之上。真的是他吗?锦曦脸一热,瞥了他一眼,脚尖轻点跃上竹林。
李景隆哪肯让她跑掉,一个纵身已落在锦曦面前。“揭下面纱,让本公子瞧瞧你的模样!”他不紧不慢地道。
锦曦倒吸一口凉气,自己肯定打不过他,要是被捉到,这脸可就丢大了。她提起内力便跑,左冲右冲,李景隆如附骨之蛆缠着不放。
她心里暗暗叫苦,施展出浑身解数与李景隆缠斗。
朗月下李景隆白衣翻飞,似是逗弄着锦曦,十几个回合下来,突然他笑了一声,拳风突变,长手如猿臂伸向锦曦面颊。
锦曦躲闪不及,面上黑纱被拂落。她怔怔地瞧着李景隆,突然有点儿手足无措。
月光映在她脸上,一双剪水双瞳熠熠生辉。满天星光全沉入了眸底,似最亮的星子嵌在一张完美无瑕的脸上。
李景隆蓦然一呆,露出一抹笑容,轻声道:“果然是你,非兰!”
与白天听到的吊儿郎当的语气不同,这声音竟带着一种魔力,*摄魄。
锦曦脸红着一跺脚,飞身离开。
李景隆也不追赶,含笑站着,看着她消失在黑夜之中。
悄悄回到府中,锦曦久久不能入睡,李景隆身着月白长衫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她摸摸自己的脸,已烫得吓人。
没想到李景隆果然不是平时看到的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也绝对不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浪荡公子。他从何处学来一身高深功夫,为何又要掩饰自己呢?
今晚他似乎并不奇怪看到自己,难道,他留下兰花就是想让自己去找他吗?
一面是李景隆潇洒的样子,另一面却是他出手狠毒,居然灭了玉棠春,五十七条人命啊。锦曦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这夜之后,锦曦的绣楼中便出现了兰花。有时放在花园凉亭中,有时出现在梳妆台上。有时竟在她倚着美人靠时,出现在面前的水池之中。
第四章 绣楼相会兰飘香(3)
是李景隆吗?锦曦觉得自己像在寻宝,每天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四处搜寻兰花的踪影。
这晚,迷糊中她感觉到有人在窗外窥视自己,睁眼一瞧,却什么也没瞧到。第二天起床时,发现窗台上搁着一枝春兰,暗香扑鼻。
锦曦拈起春兰,确认昨晚自己的感觉没错,是有人站在窗外看她。难道李景隆昨晚来过了?他知道她的身份了?为什么要这样神秘地送兰?锦曦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晚锦曦又感觉到了。她没有动,悄悄睁开眼,窗外站了个黑衣人。全身包裹在黑色的夜行衣里,似与夜色融为一体,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是他吗?他为什么来?锦曦一个翻身跳了起来。
两人隔了花窗,静静地对视着,锦曦心里有万般疑问却问不出口,剪水瞳中一片迷茫。
就这般对视了良久,黑衣人缓缓揭开面纱,露出李景隆英俊的脸来。
凝视锦曦片刻,他从怀中掏出一枝兰花放在窗口,冲锦曦露出一个极温柔的笑容,紧接着无声无息地跃下绣楼。
月夜下,窗台上这枝兰花幽幽吐芳,色泽微紫,兰花带着一片兰叶,碧绿的叶片上有黄金般的金丝,瞧上去极为美丽,似是传说中的国色天香。
一颗心情不自禁地怦怦乱跳,撞得胸腔柔柔地疼痛。她拿起兰花瞧得痴了。虽然没有片语只言,这日日的兰花却隐隐传递着情意。
锦曦不知是喜是忧,小心地将这枝春兰夹在书页中,怔怔地立了许久。
竹林幽翠,溪流潺潺。李景隆小心地擦拭着兰叶,他习惯在专心照顾兰花的时候思考问题。
谢非兰站在马上的英姿,顾盼神飞的脸又浮现在眼前,李景隆最初对谢非兰感兴趣完全是因为他的一手神箭和缜密的心思。他很好奇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有这样的武艺和心计。而此时,他却是深深地疑惑。
意外在花舫救了她之后,他便知道她是女儿身了。没想到探查的结果更让他吃惊,谢非兰居然是魏国公徐达之女。李景隆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那张美丽的容颜,可是时不时地,就这么出现在眼前,让他忍不住去夜探绣楼,日日送去一枝兰花。
他站直身,对着兰花出了会儿神,突然练出了一套拳法。
动若脱兔,刚柔并济,身形展动间一股气势逼得身边的草木无风而动。李景隆颀身长立,气度轩昂,已丝毫瞧不出半点儿浮浪之气。
他躺在草地上,宽阔的胸膛因为大口喘气有力地起伏着。如果有人从侧面望去,会发现他有一副令女人心醉的俊脸。饱满的天庭,挺直的鼻梁,轮廓分明的下颌。
他默想她完美无瑕的脸,她俏皮可爱的表情。李景隆深深地吸了口气,紧闭着双眼,嘴角已不知不觉浮起了一抹笑容。
十八岁的李景隆蓦然知晓了自己的心在动。
笑着笑着眼里又有了层悲哀。他何尝愿意以一副浮躁浪荡、只知吃喝玩乐的外表出现,父亲早就提醒他说,皇上建国后猜忌之心渐起,要想安稳地过一世,世袭曹国公,就不能露锋芒。
他怎么不明白父亲的苦心。父亲叹了口气,说:“为父也不知能否躲得过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刘伯温早已辞官归田。他尚且如此,何况为父呢。景隆,你只要平平安安就算尽孝了。”
作为外姓公爵,徐达、常遇春和自己的父亲显然已位极人臣。年前远征沙漠彻底绝了元朝的气数,大明江山已牢不可破。皇上一喜之下封了十个亲王,诸王成年后都将去往自己的封地,他要让自己的儿子分去兵权,将权力掌握在朱姓一门手中,自己这些外姓公爵不紧张也难啊。
神秘的笑容出现在李景隆的脸上,他摇了摇头,似乎不赞同父亲守成的观点。阳光温暖地洒下来,他走出了兰园。
“爷要出府。”李景隆简短地道。
银蝶马上捧出一件绯红边襟绣满银花的轻袍。李景隆看了看园子,沉思了下,道:“换成深绿暗花的,不要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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