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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皇后出墙记-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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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听风楼,一缕馥郁的茶香飘来。朱权是嗜茶之人,脱口而出:“好茶!没想到四哥遣来一位茶道高手。”
  正说着已绕过了屏风。面前一紫衣女子正专注地冲茶。从他的角度只看到一只纤纤玉手高举茶壶往下注水,大袖衫滑到手肘,露出如玉似瓷的肌肤。长发堆砌有云雾蓬松之意,仅饰以一根玉簪。还未回头,朱权已觉心旷神怡,此女之风姿竟生平未见。单一个背影,他已看得痴了。
  锦曦听得声音,放下茶壶正要回头。身后那个年轻的声音急声呵止:“别,别回头。”
  她一愣,真的没有回头,端起才沏的茶浅抿了一口,“抱歉,用王爷的茶具沏茶,我见侍从点燃了火炉,也未上茶,想来是想让客人自沏自饮。”
  朱权瞧着面前纤细柔弱的背影目不转睛。听到她开口说话,声音清越,似山泉在林中流淌而下。看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你别回头。”
  宁王怪僻?锦曦有求于他,没有动,施施然地品茶。
  朱权移过琴来,在锦曦的身后按抹勾勒滑出一个清音。琴声悠然淳厚,似雪后初霁光华淡然,转而宁静孤秀,似冰层迎上阳光顿生七彩。
  阳光照不进听风楼,午后格外恬静。茶香中琴音如诉,锦曦恍若回到王府水榭,与朱棣并肩看太液池风光,日子懒散而美好,一时竟有对刀兵起厌之感。
第四十二章慨然靖难奋起兵(4)
她心中一惊,微微蹙眉,从琴声中拔了出来。暗忖宁王琴意志在山林,怎么也不像是拥有重兵之人。如此年轻便心意淡泊,真是个怪人。
  一曲终了,琴音缥缈在茶香之中。
  朱权见她果然未回头,连手都没有抖动一下,似在品茶听琴无意其他。那抹紫色身影笼罩在水雾里,如谪仙一般。他心知不会有这么简单,她是四皇兄派来的人,却不舍得打破屋内的沉静。一开口,这种气氛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暗暗叹息,长身而起,推琴道:“本王今日有要事在身,你便在此住上三日吧。”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锦曦微微侧过头,瞧到一抹玄色袍角消失,无奈至极,宁王不见究竟是何意思?
  不多时侍从送来起居饰物,无一不是精品。燕十七拒绝离开,宁可守在听风楼外歇息。宁王也不勉强。
  “十七,宁王是什么样子?”
  燕十七惊诧地问道:“刚才你没看到他?”
  锦曦摇了摇头。
  真是怪事。燕十七想了想,道:“极英俊的一个年轻人,像王爷年轻之时,但却没有王爷的锐气。”
  锦曦笑道:“一个父皇生的龙种,想必是有些相似。”
  “要等几日?”想起战事,燕十七有些担忧。
  “急也无用,是有求与他,三日便三日吧,既来之则安之。”
  话是这样说,锦曦却也心急如焚。
  她慢慢地看着听风楼内的布置,细看宁王所弹之琴,见琴墨黑,长三尺六寸五,以八宝漆灰。常闻宁王好琴,这琴应当是他自制。
  在楼内闲着无聊,锦曦走到窗边,见远处一道玄色衣袍闪过,避在假山处,心中已有主意。她站了会儿,取下琴来,见琴背刻有“鹤鸣秋月”四字,回想宁王所奏之曲,微微一笑仅单拨羽弦弹出一曲《秋》来。
  一弦弹曲本应极为单调,锦曦也非抚琴好手。她轻捻慢拢,不怕琴音枯燥,倒另有一番简单清雅。
  远处的宁王远远瞧见那个紫色人儿立在窗边,瞧不清面目,却能感觉到她的风华绝代,一颗心便咚咚跳起来。听到琴音单调中带着清朗淡静,情不自禁地移步走向听风楼。
  锦曦虽不知为何宁王不想她转过身去,此时也背对门坐着。她是习武之人,耳力甚强,听到足音走进,便松了口气,生怕琴声引不来宁王。
  “为何只弹羽弦?”
  “五弦属水为羽。水星应冬之节。弦用四十八丝,聚集清物之相,与这琴相配。”
  “你,不知道单一弦音抚的琴曲不够丰满?”
  “琴为心音,相配即可。”锦曦说完,缓缓地回头。
  朱权心口如中重锤,脑中一个声音在喊道,天下竟有此钟灵毓秀的女人!一双眼波往他身上一转,他已屏住了呼吸。
  “王爷不问我是何人,才能以燕王名义前来拜访?”锦曦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十七说得不错,这位年轻王爷极似朱棣年轻时,有一双头顶上看人的眼睛,且眼神深沉,看不清心中所想。
  她想起从前的朱棣,一抹笑容绽了开来,似春风吹暖大地,百花怒放。朱权觉得室外的阳光冲破了青藤阻挡,耀得满室生辉。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她,是四皇兄的女儿吗?怎么从没听说过有个这么美的郡主。
  “十七弟,你该唤我一声四嫂!”锦曦巧笑嫣然。
  “四嫂……”朱权喃喃重复一遍,猛地反应过来,眼前正是魏国公之女,燕王正妃。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仔细地从头打量锦曦。
  见她姿态端庄似三十多岁,笑着的模样却只有二十来岁,黑白分明的剪水双瞳不染尘埃却像极十五六岁不知愁的少女。
  朱权微张着嘴,脑子里嗡嗡直响,下意识地后退,“四,四嫂,我,我还有点儿事,明日再来看你。”
  朱权飞步出了听风楼,无视燕十七诧异的眼神。直离得远了,他才拍着胸口喘气。她居然是他的四嫂!朱权烦躁不安。四皇兄在军营,这等大事自然不可能遣一侍从前来说项。他早该猜到的不是吗?
  时间又过了一天,锦曦和燕十七心里记挂着战事,想起朱高煦独自与李景隆的军队在永平僵持,这会儿还不知道李景隆是否识破了撤退的布局。锦曦等不下去了,决定主动找朱权。
  “回报你家王爷,听风楼雅致宁静,将来定会再来做客。”锦曦以退为进,当即告辞。
  朱权闻报后没有吭声,在书房内转悠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迈进了听风楼,“四,四嫂这就要走了吗?”
  “王爷府中事务繁忙,前方战事吃紧,不能再欣赏王爷的香茶和好琴了。”锦曦淡笑着说道。
  朱棣起兵靖难,原因为何,他这些兄弟心中都亮如明镜,朱权前些日子才接到圣旨要削减亲卫,他不急才怪。只不过担心朱棣事败,自己也被牵涉进去,所以在独善其身与相助朱棣中间徘徊。这也是他两次相见又借口离开的原因吧。
  锦曦只字不提借兵和要朱权相助的事情,仿佛前来就是作客。
  告辞的话一说完,锦曦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四嫂,”朱权唤住了她,贪恋地看着锦曦的容颜,她不仅美丽而且聪明,“四嫂还没说明来意,这就要走,不怕白跑一趟吗?”
  “听风楼小住两日,已经收获良多,将来若有机会,还想请十七弟为我制把好琴。抚琴品茗也是人生一大乐事,战火既起,能在此享受偷闲几日,多谢十七弟了。”锦曦还是不肯说。
  心战比真的战场其实还要诡异惊险。她牢牢地记住一点,知道朱权在犹豫。
  “四哥用两月的时间已攻克了通州、蓟州、遵化、密云、居庸关、怀来、开平、龙门和真定,北方已成铁板一块。只是曹国公李景隆大军已至河间,江阴侯强攻永平。永平若失,通往北方的大门就打开了,是吗?”
  锦曦笑道:“十七弟眼光锐利,正是如此。”
  “想借兵?”
  “不想!”锦曦原打算借兵,现在却觉得还不如拉朱权下水,她笑嘻嘻地说道,“十七弟若是借兵便罢了,告辞!”
  “站住!什么意思?”朱权疑惑,难道四哥想的不就是借兵吗?
  锦曦讥讽道:“朝中奸臣污了皇上的耳朵,十七弟看不出来吗?你四哥征战多年,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结果是什么?你戍守北边,不也是要削了你的亲卫吗?皇上恨不得所有手握兵权的叔叔们全都死了才安心。十七弟若是想独善其身,这兵不借了,留着将来皇上下了圣旨,十七弟还能由亲卫护着拼死一争。那时若是你四哥还有兵力,十七弟只需一封书信,我亲自领兵来救。”
  一席话让朱权的脸时白时红。他对锦曦一见钟情,明知她大了自己十来岁,却难挡心中的仰慕。锦曦所说之言也并非毫无道理。见她不屑自己,心高气傲的朱权就有了失落。
  见锦曦已经走到听风楼门口,他大喊一声,“不知四嫂能代四哥做主吗?”
  锦曦吐了一口气,对燕十七眨巴下眼睛,回首嫣然,“我说的话就是王爷说的话。”
  同年九月初五。宁王朱权并于燕王队伍,出兵突袭永平。
  江阴侯吴高占了座空城,正疑虑间却被朱权的军队打了个措手不及,不战而逃,退往山海关驻守。
  而燕宁两军乘胜追击,连连攻克永平、山海关。
  
第四十三章此情可待成追忆(1)
锦曦紧紧地抱着他,见他嘴唇翕动,她贴上了十七的脸,他已经没了力气,良久耳边隐约传来细若游丝的话语声,“对不住了……我,护不住你了……”那声音淡得飘在空气中似有似无。燕十七的身体在冬日的寒风中越来越冷,锦曦不敢抬头,只希望自己的怀抱能够暖热他,只想听到他不停地在她耳边说话。
  永平解围,李景隆的大军却还在虎视眈眈。
  “唯今之计……”朱棣与锦曦同时说道。
  朱棣轻轻一笑道:“你先说。”
  锦曦狡黠笑道:“一起!”
  两人同时转身在纸上写出计策,拿出来一看。锦曦咯咯笑出声来,朱棣的脸却黑了,“不成!”
  原来朱棣写的是:“佯攻大宁,引李前来。”
  锦曦写的是:“我守北平,你攻大宁。”
  两人同时想到的是佯攻大宁,让李景隆以为燕军主力外出,北平空虚,引李景隆来北平,围歼之。
  “虽然是引他上钩,我却不能让你涉险!”朱棣静静地说道。
  锦曦有点儿着急,扯着朱棣的衣袖道:“你不走,李景隆不会上当!而北平城总要有人守!成大事者怎生像你这般犹豫不决?!”
  朱棣只沉了脸不肯答应。
  锦曦急了,瞪着眼睛问朱棣:“燕军兵力能强过李景隆?你不这样使诈,难道让士兵去力拼?李景隆可不是呆子!没点儿实际的好处,怎么能引他入瓮?”
  朱棣剑眉一竖,呵斥道:“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让白衣、张信留下来守城,你随我大军出发。”
  “我不在,李景隆会真的相信?”锦曦淡淡地说道,双眸里闪过精明的算计,“我在,他便会来,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不仅如此,还要留下高炽,与我一同守城。”
  朱棣跺了跺脚,狠狠地说道:“我说不行就不行!我宁可与他正面作战,也不会让你涉险!”
  锦曦眼瞪着他,一字一字地说道:“王爷何时有妇人之仁?!何时肯拿燕军士兵的性命做赌注?何况,难道他就一定能破得了北平城?”
  破不了,破不了也是置你于危险之中!朱棣同样瞪着锦曦,薄唇紧抿,毫不退让。
  “朱棣,我真是错看了你!你优柔寡断,实不足以成大器!你何不投降乞求,咱们一家同死,也好过连累这十几万士兵!”锦曦怒道。
  “我留十万人马守城……”朱棣淡淡地说道,眼一闭,这已是他最大的让步。他不再提担心锦曦的事情。一想起李景隆大军围城,就遏制不住那种揪心的感觉。
  “不行,你不真的带大军攻打大宁,这番心血就白费了。”锦曦声音一柔,偎进了朱棣怀里。
  没有道歉,不需要再解释。彼此心意相通。
  二十万大军死死围住了北平城,而城中守军仅有六万人。
  燕军的主力全去了大宁。燕王、宁王、朱高煦都去了……锦曦望着温和的朱高炽叹息。
  “娘,孩儿不学武艺,今日方后悔。”朱高炽满脸懊恼,为自己不能像二弟那样勇猛感到沮丧。
  锦曦笑容不改,嗔他一眼道:“打战呢,谁说主帅就一定要亲自上阵?你读过书,知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道理。传令下去,城中所有但凡能动弹的男女都配发甲胄,随我一同抗敌。”
  朱高炽吓了一跳,母亲弓马娴熟是一回事,燕军家眷、城中妇孺怎么能与她一样?
  “还有你!”锦曦瞪他一眼,“带着王府的青壮太监给我坐上城门楼去,什么事也不用做,你就镇定地喝茶就好。”
  朱高炽脸红筋暴,正欲争辩。锦曦已笑了,“不是说你无用,而是,你父王不在,你便是燕王世子,是这城里的主人。你不镇定地坐在上面鼓舞士气怎么行?要不,我俩换换,你去杀敌,我坐着品茗?”
  “可是孩儿……”朱高炽吓了一跳,自己从小连只鸡都没杀过,怎么能领军打仗,心一急,赶紧应下。想起锦曦说的他是北平之主,血液又奔腾起来。
  望着戒备森严的北平城,李景隆面色阴沉。多少年了没来这里。洪武十四年,他与她在燕王府琴音水榭赏雪嗅梅定下约定后就再没踏足过北平城。
  十年,锦曦,我遵守约定让朱棣发展势力。我同时也说过,他日朱棣起兵我必领军与他一战。
  想起永平失守,朱棣转战大宁。李景隆的嘴边浮起嘲笑,以为我会这么笨,被你牵着鼻子走?我不会去大宁,我只会攻下北平,占了你的老巢。
  “传令下去,攻城!”
  命令很简单,六个字。北平城却陷入了混战之中。
  能用的礌石滚、木箭矢早运上城头,李景隆的攻城之战受到北平守军的顽强抵抗,仅第一日就击退来袭十三次。
  李景隆望着喘着粗气传报军情的士兵,眼中怒气难以控制,“城中不过六万守军。张信是什么人,无名小卒而已,以前的副都指挥使,朱棣并不在城中,精锐尽往大宁。士气怎么会还这么强盛?!”
  “爷,城门楼上好像是燕王世子亲自督军!”银蝶眼力好,认出了城门楼上身着甲胄坐在一群太监侍卫中的朱高炽。
  李景隆眼睛眯了眯,冷笑道:“传闻燕王世子连杀只鸡都不敢,次子随他去了大宁。哼,竟敢上城门楼督战,取弓来!”
  他坐在马上,瞄了一眼手中长弓,见银蝶递上附骨箭,他心口一颤,想起当年用此箭伤了锦曦的情景。压下那股子心痛,李景隆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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