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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落花辞-第15部分

小说: 落花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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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礼抚须道:“端木族掌控九州商路命脉,财力不可估量,所撰商经,自然有可取之处。”

    桓冲倒露出几分愁色,道:“小女嗜读如命,自从阅过此书,便对撰写此书的「西陵公子」与「端木小生」倾慕不已,恨不得早生几年,以文相会,着实让人忧心不已。”

    巫王与南央听到此处,俱是脸色煞白。

    季礼不知内情,道:“王上可是担心,端木族也卷入这场求婚风波之中?”

    巫王没有回答。

    桓冲忧心忡忡道:“若真是那样,这场风波怕是更难平息了。”

    殿内陷入异常死寂,君臣四人,仿佛都从这短暂的平静中,嗅到了暴风雨的气息。

    片刻后,巫王有些疲倦的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季礼快出垂文殿时,犹豫半晌,终是折回,道:“王上,既然公主身体有恙,想必这段时间无法练习箭术。九辰在王宫叨扰这么多时日,臣怕他不懂规矩,不如让他先随臣回去。”

    巫王认真听罢,才明白季礼话中之意,片刻后,笑道:“原是此事。恺之不必担心,这段时间,辰儿规矩学得不错,孤正有意将他和剑儿调到威虎军去历练一番。”

    季礼惊得双目圆睁,猛地跪倒在地,道:“王上,这万万不可,他们年纪尚小,在剑北疯野惯了,哪里有资格入威虎军?”

    巫王淡淡一笑,道:“恺之多虑了,威虎军现在最需要剑儿和辰儿这样的少年将材,孤已经决定了,恺之勿再多言。”

    季礼哑然,只能谢恩告退,步下垂文殿长长的石阶时,一阵夜风吹来,竟让他堪堪打了个哆嗦。

    东阳侯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他已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

17。父子嫌隙

    七月中旬的天气,晚间虽然暑热已经消散大半,却依旧闷热的厉害。

    相府大管家南福,拖着肥胖的躯体,一边忙碌的张罗着晚饭,一边不停的擦着冷汗。

    相府的下人们看到他们大管家汗落如雨的样子,只当是他是热坏了。

    此刻,南央正襟危坐在食案之后,一张脸黑沉如锅底,直看得南福心惊胆战。

    从王宫回来后,老爷便一直保持着这种神鬼莫敢靠近的状态,南福暗自琢磨,准是哪个不长眼的又让自家相爷在王上跟前受了气。

    这时,相府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月色淡淡,树影摇曳,一个锦袍公子翩然步入,凉凉的月光洒在他的袖上,宛若一副流动的水墨画卷。

    南福眨巴着眼睛一看,心头大喜,连忙迎上去,嘿嘿笑道:“公子回来的正好,这面刚出锅一会儿,正调卤呢。”

    南隽嗅着满院香味,眉间立时舒展,道:“是芥菜豆干。”

    南福涎着脸,道:“还有一味川香辣子。”

    南隽对这味汤料显然十分满意,缓步走到厅中,施施然在案侧坐下,道:“盛大碗的。”

    南福乐呵呵的应下,正要去捞面,便听南央冷声道:“你站着,谁准你给他弄饭了?”

    “啊?”南福瞅着自家老爷的脸色,大是愕然,只能识趣的止步。

    南隽蹙了蹙眉尖,道:“孩儿不知何处得罪了父亲,还望父亲大人赐教。”

    南央看他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神色语调,胸口便闷堵得难受,暗暗压抑片刻,才直入正题道:“立刻让端木族的人离开沧冥。”

    南隽唇边溢出一丝冷笑,道:“巫国百姓人人皆知,左相大人刚正不阿,耿直善谏,凭着满腔凛然,助王上革除积弊,扫压奸佞,朝中百官,莫不惧上三分。而今,不过小小的端木一族,左相若看着不顺眼,自可将他们赶出沧冥,何须特意知会区区一个兰台令?”

    南央气得血气上涌:“只要我南央在朝一日,便绝不准有乱臣贼子祸乱巫国!我不管他们要做什么,也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警告你,从今以后,不准再跟端木族有任何来往!”

    南隽淡漠的看着怒火喷薄的父亲,道:“若是孩儿难以从命呢?”

    南央双目陡然一睁,震惊片刻,竟是渐渐平静下来,一字一顿道:“要是做不到,你就滚出南府,我南央福薄,当不起南隽公子的亲父!”

    南隽隐在袖中的手,缓缓捏紧成拳,一双眸子,却淡定如初。

    南央吩咐一旁的南福:“将家规和家法取来。”

    南福明白自家老爷正在气头儿上,须得顺着他的意,才能平复他的火气,立时便应了下,急忙去取。

    南隽卷袖而起,抬脚便向外走去,正与回来的南福撞了个满怀。

    南央瞥着他背影,道:“今日,只要你敢迈出府门半步,我南央便再不认你这逆子!”

    南隽闻言,脚步猛地一滞,再难动弹。

    南央心头暗暗松了松,神色却依旧沉着,道:“你既然还认我这个父亲,就去院子里跪着,捧家法,诵家规。”

    南福听了这话,忙打圆场,道:“老爷,这大热天儿的,好歹让公子先吃口饭,再背不迟啊。”

    南央狠狠瞪他一眼,道:“你在旁边给我看着点,他若敢懈怠,立刻报我!”

    南福苦着脸,颇是幽怨。

    南隽自他手中取过黑黢黢的藤杖,拾起一片袖角拂掉上面的灰尘,便撩衣在府院正中跪落,双手将藤杖举过头顶,对着空中一轮明月高诵起南府那本颇是厚实的「家规」。

    从王宫回来后,九辰在世子府堪堪闷了三日,到了第四日,便再也闷不住。

    因此,孟梁大早晨刚刚从睡梦中纠结着醒过来,就看到他的小殿下已经在后院的马厩里喂马刷马,忙得热火朝天。

    孟梁自去膳房简单准备了早膳,刚端了盘糕点出来,便见九辰正牵了匹马向府门走去,当即吓了一跳,忙奔过去拦住他,道:“殿下这是要出门吗?”

    九辰从盘子里捡了两块枣糕,一块放进自己嘴里,一块塞进马嘴里,边走边说道:“我今日可能回来的晚,不用准备我那份晚膳。”

    孟梁听了这话,急得变色,道:“殿下昨日刚用了伤药,背上那些口子都还裂着呢,哪儿还能骑马乱跑呀?”

    九辰不以为意,道:“又不是伤在腿上,你瞎担心什么?”说到此处,他不满道:“还有,什么叫「乱跑」,我是去做正事。”

    那马儿吞完糕点,兴奋的扬蹄撒欢,九辰笑着抚了抚马头,便又往它嘴里塞了两块枣糕。

    孟梁看得心疼不已,道:“这是给殿下准备的,殿下怎么都喂给这畜生了?!”

    九辰道:“府里又不缺这点吃食,你用得着这么小气么?”

    近来,孟梁当家当得实在辛苦寒碜,便忍不住提醒他的小殿下:“这两日南市物价飞涨,就是昨日买药的钱亦比平时高出不少。殿下没有采邑,王上给世子府制定的吃穿用度标准,又向来苛刻,每月里本就攒不下几个钱。如今,殿下又被王上扣掉一年的用钱,老奴闲时算了算,咱们府中积蓄着实有些紧张。”

    说完,他颇是忧虑的叹了口气,俨然一副日子快要过不下去的模样。

    九辰有些同情的看了眼孟梁,生计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也不太懂,只能尽最大努力宽慰他道:“梁伯犯不着这样愁,南市的物价,再等几日,就能降下去了。吃穿用度,咱们人少,可以省着点,至于药……我以后尽量少得罪父王就是了,要是实在不小心得罪了,你就捡便宜的买,或者,绕远些去杏林馆取。当然,如果钱还是不够花,我可以让阿蒙去找阿隽借。”

    对于自己能想出这么多对策,九辰还算满意,说完后,便牵着马径自出府而去。

    孟梁目瞪口呆的傻在原地,不由有些佩服自家小殿下对待生活的乐观态度。

    出府后,九辰先在西市转了一大圈,便到东阳侯府去寻季剑。

    守门的家仆对九辰尚有些印象,因而并未为难他,便利落的遣了人进去通报。

    季剑这段时日在府中正闲得无聊,憋得难受,听说来人是许久没有消息的九辰,一时又惊又喜,激动的难以自抑,来不及换下练武服,便飞奔出府。

    九辰倚着马,抱臂打趣道:“明明是在下被困樊笼,看少将军的模样,倒更像是许久没出过笼子的鸟儿。”

    季剑一拳砸到他肩上,哈哈大笑道:“好阿辰,真的是你!王上若再不放你出宫,我真的要急疯了!我现在每天做梦都在想着怎么能一把火将王宫给烧了!”

    九辰运起内力,微微侧身,消掉他大半力道,笑道:“阿剑,你赶紧换身衣服,咱们去北市马场转转。”

    听到马市二字,季剑自是兴奋不已,但望了眼身后的府门,他还是犹豫道:“爷爷和爹他们一直很牵挂你,要不咱们先去见他们,再去马市也不迟。”

    九辰想了想,终是摇头,道:“今日时间紧急,改日再见也是一样的。”
………………………………

18。白龙鱼服

    巫国北市虽大,然而由于近段时间伯乐马市的生意实在太过火爆,九辰与季剑根本不需打听,便一路循着声往最热闹的地方走。

    沿路上,不少马市的栅栏门上都挂着“歇业”的牌子,偶尔几家尚开市的,亦是门庭冷落,光顾者寥寥。

    伯乐马市占地并不大,只在北市东北角处围了栅栏做场地,马场里面搭着简陋的台子,布局倒与月城的马市颇为相似。马场的旁边,是一座双层茶楼,亦建的十分简陋,除了楼顶和地板,四方均敞开着。据说,是马场的主人买下茶楼后,为了方便客人看马,特地命人拆掉了壁板窗户。

    伯乐马场每日巳时一刻准时开市,每日只卖十匹马,价高者得。开市前,旁边茶楼里会提早挂出这十匹马的肖像图,图卷上会有每匹马的基本信息,以供客人品评参考。

    虽然离开市尚有一段时间,伯乐马场外却已经里里外外围了数层人,将这片狭小的区域围堵的水泄不通。

    季剑见人群中不乏锦衣玉袍的贵族子弟,有几人还十分眼熟,不由讶道:“这群家伙平日里懒得要命,竟然也会起大早赶马市。”

    九辰看了看,道:“这些人大致分两类,一类是真的爱马,一类是见不得别人有更好的马。近来,王都结伴而游的王族世家公子们,每每见面,除了比比派头外,必要与对方探讨一下彼此的坐骑,探讨的忘兴时,还恨不得让两匹马儿当街打上一架,以分胜负。”

    季剑气得咬牙,道:“这群俗人,果然不知敬马!”

    两人见人潮涌动,实在寻不出缝隙,便将马栓到棚里,去旁侧的茶楼捡了个座喝茶。

    茶楼里挂着骏马画卷,也聚了不少人,正围着十副画像谈论不休。

    季剑实在按捺不住,正要拉着九辰去凑凑热闹,便见一个绿裙少女端着个托盘蹦蹦跳跳的到了楼上。

    阿鸾十分利落的将一壶热茶放到两人案上,倒满两碗,道:“这是我家公子特地送给你们的好茶。”

    听说是九幽送的茶,季剑自然兴奋不已,便问:“你家公子现在在何处?”

    阿鸾随手把玩着一把骨扇,道:“我又不是我家公子,我才不知道。”

    她举手投足之间宛若精灵一般,说不出的俏皮可爱,季剑一时玩心大起,道:“喂,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阿鸾反问:“你又叫什么?”

    季剑扬眉,道:“我叫季剑。”

    阿鸾眯眼一笑,道:“这名字起的可真好,既呆且贱,跟你人还蛮像的。”

    季剑乐得哈哈大笑:“你这人真有趣儿,出口便是歪理,而且还能说得这么溜!”

    阿鸾嘻嘻笑道:“真是个呆瓜,被人骂了还这么开心。”

    九辰沉默的盯着阿鸾许久,忽的手腕一翻,出掌便去捉她手臂。

    阿鸾翘起嘴角,一双手走转躲闪,灵活如游龙,不过一瞬,她手中骨扇已然抵到九辰下巴上,长吁短叹道:“小哥哥,你虽对我有意,总也要问问我的意思才好呀。”

    季剑难以置信的瞪着阿鸾,半晌,道:“你一个女孩子家,难道不该矜持一些吗?”

    阿鸾顿时来了兴致,忙收起扇子,跳脚蹭到季剑身边,将脸偎在他肩上,一脸无邪道:“呆瓜,你倒是教教我,怎么样才算矜持。”

    季剑堪堪打了个激灵,触电一般抽身而起,连退数步,指着阿鸾,结结巴巴道:“喂!你……你……你到底是女孩子吗?!”

    阿鸾以手托腮,嘻嘻笑道:“那你说说看,女孩子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季剑看她半晌,哼道:“要温柔,要体贴,还要――反正……反正不是你这样子。”

    阿鸾忽得跳起来,贴到他跟前,盯着他俊面瞧了又瞧,道:“咦,你怎么脸红了?”

    这一句话,让季剑直接从面皮红到了耳根。

    阿鸾笑得拿着双拳直捶桌子:“哈哈,真好玩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呆的人呢!”

    客栈的老掌柜慌慌张张的奔了上来,见阿鸾模样,急得跺脚道:“鸾丫头,快别胡闹了,你仔细看看,这下面都打起来了!”

    阿鸾旋身而起,作了个鬼脸,遥遥往场里看了几眼,便摸出那把骨扇,一边摇着,一边便往楼下走,道:“有趣,有趣,我还没见过端场子的呢。”

    她缓步轻行间,一双雪足却移转如风,眨眼的功夫,便没了踪影。

    九辰与季剑行至栏杆处,果然见下面马场外人潮涌动,不少人正越过栅栏,跃入场内,厮打成一团,前仆后继,试图去抢台上那匹纯色白马。

    季剑辨了一会儿,道:“是以相著称的「白雪」,华而不实,这些人果然没有见识。”

    九辰点头,道:“以伯乐马市的实力,「白雪」至多算得上二等马。这段时间,马市虽然火爆,却还算太平。今日,这群人却因为一匹「白雪」便闹成这样,实在是蹊跷得很。阿剑,我们也下去看看。”

    季剑早就按捺不住,立刻重重点头,抬脚便走。

    因出了事端,除了卖马与买马的人,周遭马场、商户纷纷围过来凑热闹,本就拥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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