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芳龄三岁半-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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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海过去把蜡烛吹灭,“你一点蜡烛别人就发现我们了,被人发现了告诉你夫君,他会生气的。”
沉央失望的哦了一长声,“夫君不跟我玩儿我不让我出去玩儿,我讨厌他。”
“那你讨不讨厌我啊?”
“你陪我玩儿,还给我变吃的,不讨厌……喜欢你。”
放宫里,别人说喜欢他,他根本不会往心里去,漂亮的场面话,谁不会说,信就是给别人机会害你,可她说的他相信,沉央没有花花肠子,还是个一根筋,从头通到尾,跟聪明人尔虞我诈的算计久了,跟这傻呵呵的待着那才叫得劲儿。
就是不知道这傻姑娘要是知道他要害她夫君,会是个什么表情,八成会像小老虎似的扑上来打他吧。
胖海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葫芦形状,塞着木塞,宝绿色,精致的不得了,“这个给你,你小心藏起来,别叫任何人发现了,就带在身上,然后明儿去找你夫君的时候,偷偷往他们绣的衣服上洒一点,记住,是偷偷的洒,要等没人的时候才能拿出来。”
沉央接过来瓶子问他,“为什么要偷偷的洒?这里面是什么?”
“里面装的是香粉,洒上去,衣服会变的很香,到时候给皇上穿了,皇上闻了会高兴,皇上一高兴就会赏赐你夫君,这样你就立功了,你夫君就会更喜欢你。”
她张着嘴乐,乐完了又问,“可是为什么不能让夫君知道?”
胖海捏捏她的脸,“这叫惊喜,你现在不告诉他,等他受了封赏你再告诉他,他会更高兴。”
只要能让夫君高兴她就能让夫君带她回家,这是好事,能让人高兴的事就是好事――不对,是惊喜,她要给夫君一个惊喜。
“我知道了,我不会让别人看见的。”她做出偷偷摸摸的老鼠的姿态,“我偷偷摸摸的洒,皇上高兴,夫君也高兴。”
胖海被她逗乐了,又嘱咐她,“等明天你夫君回来,你就装不听话,使劲儿闹腾,直到闹的他没法子了带你去绣坊,等去了,你再找个没人的时候偷偷洒香粉。”
沉央使劲点点头,“我知道了,我记住了。”
“好乖个丫头。”胖海心里忽的暖融融起来,一个骗子,一个傻子,撺捣撺捣也是一出好戏。
他把她牵到榻前蹲下身来给她脱鞋,临走前又给她掖了掖被角,宫里的规矩严谨,这一套章法他早就烂熟于心,这照顾人的本事刻在骨子里了,还真是对谁都能做的无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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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那我还要等多久
第日一早,冯夜白回来换衣裳,沉央走一步跟一步跟在他身后,他换衣裳,她就在旁边儿殷勤的递这递那,他吃饭她就端茶倒水,他看书她就一本一本的往他跟前捧,那词儿叫什么来着?对!狗腿子!她这样儿,活生生就是一个狗腿子。
昨儿个还跟他闹,说不跟他过了呢,他以为她还要再闹上几天脾气,没想到好的这么快。她瞪着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等冯夜白实在静不下心来看书了,这才挑眉问她,“不是不跟我过了吗?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
她一紧张就爱撇手指头,嘟着嘴囔囔,“跟你过,你带我出去。”
冯夜白把书撂下了,哼哼笑了两声,“跟我谈条件呢?”
“不是,不是谈条件,我……我想跟你出去,保证不乱跑。”小拇指被她撇的向后折过去,红的不像话,可她尤不自知,下手还越来越狠。
“别撇了,再撇手指头都被你撇断了。”冯夜白拉过她的两只手,放在手心里慢慢揉直到揉出了火热的感觉,才拢过她的腰,叫她坐在自己腿上,“跟我说说,前头不是还恨我恨的牙根儿痒痒吗?怎么这会儿这么快就好了?”
沉央轻轻划拉着他手心,声音淳淳的,“你说了,我听话就带我出去玩儿。”
冯夜白故意装糊涂,“我说过这话?”
她笃定的点点头,手指头在他手心里搅啊搅,搅乱了一池春水。
“那你还恨我吗?”他握住她细软的手指轻轻咬了一口,细细品,还带着香儿呢,真好,她浑身上下什么都好,真是哪哪儿都叫人爱。
沉央拨浪鼓似的摇摇头,“不恨。”她好怕他会一口把她的手指咬断啊,说完又补了一句,“本来也没恨你。”
本来也没恨他,这句话说的衬人意,冯夜白朗声笑道,“那你想上哪去?”
“你去哪我就去哪。”
“会绣花吗?”
她怔忡了下,摇头说不会。
冯夜白带着她往外走,“那正好,带你过去学学,学会了给我也绣个玩意儿。”
她要让皇上高兴,皇上高兴了夫君就高兴,夫君高兴就能带她回家,她脑子里就这一个念头,别的话都听不进去,高兴坏了,坐在马车上也不安分,看着街上卖这卖那的铺子,心里直痒痒,可怜巴巴看一眼冯夜白,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冯夜白把帘子放下来,按着她坐好,“等我忙完这一阵,再带你上街玩儿,我说到做到,你可不许再跟我闹了。”
“好,我不闹了。”她叠手放在膝盖上,脊背挺的直直的,开始做规矩,才老僧入定的安分了一会儿,又不老实了,肩背全都塌下来,垂头丧气问他,“那……那你还要多久忙完啊!”
指望她有定性,那是白费心,冯夜白唔一声,那意思不清不楚,猫爪子一样挠着沉央的心。
沉央靠过去,扯了扯他袖子又问,“那我还要等多久啊?”
他模棱两可的回她,“快了。”
“那快了又是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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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跟皇帝没关系
她就这点闹腾人,性子急,没定力,从冯夜白嘴里问不出个准确的时间,就拖着他的手闹人,搅的他也不得清净。冯夜白昨晚上没睡好,现在被她一闹,零星那么点睡意也没了,假作生气的瞪了她一眼。
沉央被他这么一瞪吓住了,不敢再说话,老老实实坐着,夫君凶起来太可怕,她还是不问了,把夫君问烦了,就不好了。
绣坊的姑娘熬了一晚上,这会子都回去补觉去了,只有几个管事的还在忙活,皇帝的龙袍上一条张牙舞爪的龙才绣了一半,两件凤袍也才开始起头,沉央打进来起就左顾右盼,胖海说要等没人的时候再偷偷洒香粉,现在就没人,所以她要趁现在偷偷洒香粉。
可是夫君还在呢,被夫君发现了,就不叫惊喜了。
恰这时,江辞打帘从里头出来了,美人将醒,带着一脸惺忪,张嘴打个哈欠,睨了眼沉央道,“呦!终于肯把夫人带出来给我瞧瞧了?”
冯夜白捻着龙袍上锈龙须的那部分针脚,不在意的嗯了声,“还没开工?”
“昨儿忙了一晚上,总得给人留时间补补觉吧,不然神志不清,出了岔子,赔的可不止一个人命。”又招呼沉央,“听说你跟你夫君置气了?来,跟我说说你怎么气他的,叫我高兴高兴。”
沉央长长“啊”了一声,扭头看冯夜白。冯夜白攥攥她的手道,“别搭理她。”又一指明间的软榻,“你先坐那儿玩会,我跟她说几句话。”
江辞倒是很善解人意,叫坊里的丫鬟给她布置了点心甜羹,才随冯夜白一道慢慢向后去。
“你这趟得进宫吧。”
他目光定定看着太后的那件凤褂,哑了半天才道,“摊不着我去,谁霸揽的差事谁去,我全着是帮自己人,跟皇帝半个铜子儿的关系都划不着。”
江辞哦一声,尾音卷了两转,“这会儿和太后是自己人了?”
“是蔚敏,遭皇上惦记了,说这趟差要是办不下来,就派人来拿我脑袋,也就她傻,我能那么轻易就被人取了脑袋?皇帝下个套儿给她钻,她就傻乎乎的往进跳,不想她进宫做只金丝雀,就得有模有样的把差事办下来。”
“我当你薄情寡义不在乎这些呢?梁无玥说人家刚来那会儿你可是六亲不认的,原来热乎劲儿都藏着呢,那她呢?知道吗?”
冯夜白揉了个线团在手里把玩,他现在心里乱的很,就跟这揉杂了的线团一样,理不清个头绪,“叫她知道一准儿又觉得是亏欠我的,横竖都已经这样了,就当是我还她的情。”
江辞道,“表哥表妹也是一段佳话,你纵使交了差也就是替她挡着这一阵,皇帝既然动了心思,就没那么容易死心,往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机会海了去了,你保她这一阵子不算保,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句话不懂?依我看,干脆一并娶了,跟现在这位做个平妻,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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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冯夜白和江辞到了后堂说话,给她送吃喝的丫鬟把东西放下也没了踪影,现在这前面就她一个人。她往嘴里塞了两块糖糕,拿出胖海给她的小葫芦瓶,多剔透的绿啊,她揭开木塞凑鼻子一闻,还真是怪香的。
只要把香粉往这些袍子上一洒就好了,她慢慢挪过去,手还没抖呢,身后却有人出了声,“你是谁?在这儿干嘛?”
沉央赶紧把手背在身后,被发现就不叫惊喜了,她努力把手藏起来,磕磕巴巴的道,“没干什么,我……我等夫君。”
猛的蹦出来的这位就是看见冯夜白失魂落魄错了针线的那个,叫瑛子,美则美矣,就是面相有些冲人,沉央怵她,慢慢向后挪,“我跟夫君一起来的。”
瑛子慢慢儿逼近她,“你手里拿的什么?”
“没有东西。”
“没有东西?”她歪着脑袋看她身后,“那你把手伸出来给我瞧瞧。”
沉央伸出一只手给她看,看完了背回身后,再伸另一只手给她看,看完了,一抬下巴,故作镇定道,“你看,我手里没有东西吧!”
瑛子哼哼两声抱臂看她,“你当我傻呢?两只手一起伸出来给我看。”
两只手一起伸出来就露馅了,沉央摇摇头不肯听她的。瑛子瞪圆了眼睛,这下就更显得面目狰狞了,“伸出来!”
沉央坚定的拒绝,“不,就不!”
“我看你就是来捣乱的吧,说!你手里到底藏了什么?你要是不说我可动手去抢了。”她嘴上说着,人却已经到了沉央面前,伸手就去抓她手臂,沉央一只手握着葫芦瓶,一只手去推她,但她一只手总归不敌瑛子的两只手,很快就败下阵来,葫芦瓶被瑛子抢到手,凑到鼻子上闻了闻,香喷喷的,也没什么不妥啊。
瑛子扭头翻了眼狼狈的沉央,“不就是香粉吗?多稀罕似的,你早拿出来我还至于跟你动手吗?”
沉央顾不得打理自己,伸手向她,“把瓶子还给我。”
她这么护着这瓶东西瑛子反倒觉得不简单,又拿远了些,问她,“这香粉是最次的下等货,一个铜钱能买一大盒呢,味道散的也快,不如……我替你扔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沉央一听要扔,心下一急就动手去抢,瑛子故意耍她,在绣桌前躲来躲去,一面躲,一面把瓶子里的东西往天上洒,白花花的粉末被扬上天,最后全落在桌上的龙袍凤褂上,一圈追下来,瓶子就空了,瑛子得意的晃晃手里的瓶子,示威似的故作姿态,“哎呀,全洒了,都怪你,你追我干什么?你不追我,这里面的东西就不会洒了。”
沉央气红了眼,“你……你还给我,抢别人东西,坏女人!”
“好,还给你。”瑛子把瓶子扔给她,分明看准了她的位置却故意偏了几寸,一扬手,剔透的绿色葫芦瓶在沉央脚边粉身碎骨。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没接住嘛!怪不得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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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你自求多福吧
沉央蹲下来捡地上的碎片,边捡边咬牙,捡完了站起来,吃人的表情瞪着瑛子,“坏女人!你是坏女人。”
瑛子看了眼她手里的碎片,把她的手包起来紧紧握住,碎瓷片棱角锋利,瑛子又使了大力气,沉央的手被扎破,血不住的流,她疼的受不住,眼泪憋在眼眶里,抬起另一只手,狠狠一巴掌抽在瑛子脸上,“你是坏人,抢别人东西,还……还……”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血肉模糊的手,眼泪终于砸下来,“你还弄伤了我的手。”
瑛子还没从沉央抽她巴掌的手劲里回过味儿来,等回过味儿来了,脸上表情便愈渐狰狞,“你是个什么东西?偷偷摸摸到绣坊来,居然还敢在这里撒野,信不信我把你交给姑姑,让她把你交给官府。”
“我不是偷偷摸摸来的,我是跟我夫君来的。”沉央扔了手里的碎瓷片,有几块儿扎进肉里,她不敢碰,轻轻一碰就疼的要命,“是你先打我的,应该把你送进官府才对。”
瑛子仗着自己是绣坊的人,背后又有江辞撑腰,管她哪儿来的野丫头,谁知道她夫君是谁,反正今天她打了她,就没有那么好说话,“好,你说你不是偷偷摸摸来的,那你跟我去见姑姑,若姑姑也不不认得你,那我就把你当作贼送到官府,让官老爷剁你的手指头。”
还没等拉着去见江辞呢,江辞便顺着声儿回来了,以为是丫头们之间闹矛盾,人还没出现便先喝道,“一早起来都干嘛呢?超超超,再吵都给我滚!”回来了一看,是瑛子和冯夜白那个小媳妇儿,俩人已经扯到了一块儿,瞧着狼狈样就不难想象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瑛子!你给我住手!”
瑛子看准了机会先告状,“姑姑,这丫头是个贼,我刚看见她在这儿偷偷摸摸的,您搜她的身,一定偷了东西藏起来了。”
江辞上去把两个人分开,反手给了瑛子一巴掌,“瞎了你的眼,咱们这里何时进过贼?”
“姑姑……”瑛子捂着脸,委屈的不行,“姑姑,我是亲眼看见的,她手里还拿了一瓶香粉,我问她的来历,她只说自己是跟她夫君来的,其他什么也说不清楚,她一定有问题!”
江辞怒道,“这是冯夜白的媳妇儿,冯家正经的大夫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问清楚缘由就动手?你自己去找冯公子赔罪去吧,;我是管不了你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自求多福?她哪里知道她是冯夜白的夫人,问她她又不说,原本不知道冯夜白有夫人的时候心里就爱慕着,知道冯夜白的夫人是个傻子之后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