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芳龄三岁半-第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不要就不要吧……那酒酿圆子你吃不吃?”季汝嫦算是摸清了,这孩子别的爱好没有,就是零嘴儿断不得,哄她吃东西该是没错了。
前面就有一家酒酿圆子的店,季汝嫦找了个四人的座坐下来,朝他们招手,瀛洲拉了沉央一把,“走吧,也到晌午了,早该饿了吧!”
她亦步亦趋的往前走,“可我没有钱。”
“我请你吃。”
“你是大夫,治我的病,我要付给你钱,不能花你的钱。”
瀛洲虚揽她一把,另一手拉着小童,耐心解释,“其实你不用每一样都算的这么清楚,有时候别人偶尔请你吃一顿饭,送你一两件礼物,那是人情,不是欠债,你若觉得过意不去,下次用同样的方法请回去就好了,事事都跟钱挂钩衡量,反而让人觉得不自在。”
沉央似懂非懂点点头,捧着面前的酒酿圆子小嘬一口,“谢谢瀛洲先生。”
小童囫囵一个圆子塞进嘴里,烫的无官都抽搐拧巴到一起了,好不容易咽下去,故作老成的拍拍沉央的肩道,“你要学的还有很多,放心,我师父是神仙下凡,一定会治好你的。”
季汝嫦在小童鼻子上重重刮一下,“神仙可不食人间烟火,你就别给你师父脸上贴金了,他心里塞了一个人,日日夜夜的想,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爱,俗不可耐的玩意儿,你师父就是个大俗人,哪儿是什么神仙下凡。”
………………………………
第一百一十七章师父不喜欢她
她说完睨了眼瀛洲,他吃饭也斯文,支棱着两只耳朵却像没听见似的,该吃吃该喝喝,也不知道心里头翻滚成了什么样儿。
在镇子里逛了一下午,他们得赶在天黑之前回去,回去路上途径东庙,瀛洲让他们先走,说自己有点儿事儿,晚些时候回去。
季汝嫦听罢,哼了声,“你前段日子不是才去看过她吗?现在天都快黑了,回去的路难走,她要是泉下有知,又该心疼了。”
瀛洲无动于衷,扭头就走,“不用管我,我没事。”
风吹长林,树叶沙沙作响,日月交替的时辰,脚下的路都看不清,他手里连个火折子都没有,剩下的路这么长,要怎么走?
沉央看了季汝嫦一眼,她什么表情也没有,就直勾勾瞪着瀛洲走的方向,末了一串泪掉下来,她负气似的一抹,气鼓鼓的追上去,“我就是中了你的邪……你等等我……瀛洲……”
小童背着两只手,摇头叹气,“哎呀,这两个人,还真是不叫人省心啊!”
沉央手里握着个火折子,她想给瀛洲来着,现在看来,好像不用了吧?
“我们先回去吧!”
“他们没有火,不用等他们吗?”
“放心好了,季姐姐有火的,他们两个就这样,每天都要闹一闹,闹完了,师父就会去娴姑娘墓前待一会儿,喝喝酒,说说话,困了就会回来了。”
沉央点点头,跟着小童慢慢往前走,“娴姑娘是谁啊?”
小童难得找到一个能跟他说到一起去的人,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娴姑娘是师父喜欢的人,长得可美了,还是季姐姐的姐姐,差一点儿就成我师娘了,可是后来娴姑娘生病了,很严重的病,师父也治不好,娴姑娘没过多久就死了,那之后,师父就再也没有笑过了。”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对,我今天看见师父对你笑了,他都没对季姐姐笑过。”
“啊?对我笑?”沉央吹亮火折子,脸上没由来就红了一片,“我没看到。”
小童仰起脸问她,“季姐姐说你成亲了,是真的吗?”
沉央想到冯夜白,点点头,“是真的。”
“那你爱不爱你的夫君?”
爱不爱?她想了半天,回答说,“不知道。”
小童又说,“季姐姐还说,你夫君是个有残疾的坏人,他对你不好,你回去了就是受罪,她还跟师父说想让你在这里多待一阵子呢,你的夫君真的是个坏人吗?他那里残疾啊?为什么不把他带过来让师父一起治?”
冯夜白是坏人吗?他对别人很坏,可是对她不坏,对她不坏应该不算是坏人吧?沉央纠正他,“夫君不坏,他对我很好,他也没有残疾,而且……长得也很好看。”她觉得这个形容好像不是很贴切,不足以让人一下子就想到,于是才开窍的那点儿智慧全被她用上了,末了蹦出来一句,“跟瀛洲一样好看。”
小童唏嘘一声,“你嫁了个那么好的夫君啊,那他喜欢你吗?”
冯夜白好像没对她说过喜欢她,那她可就不知道了。
“那你比季姐姐幸运,季姐姐喜欢师父,可是师父不喜欢她。”
………………………………
第一百一十八章公子可真要疯了
情情爱爱的,从他们两个对此一窍不通的人嘴里说出来又滑稽又可爱,沉央没有再问小童为什么瀛洲不喜欢又漂亮又会打扮的季汝嫦,因为他说过,瀛洲心里塞了一个人,既然已经塞了一个,那肯定再塞不下第二个了。
回到瀛洲的药庐的时候,屋里不止有卫夫子一个,还有王顺,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见着沉央,叫了声夫人,从怀里掏出冯夜白的信递给她道,“这是公子让我交给您的,公子说了,亲家老爷是教书先生,夫人肯定也能识文断字,特意嘱咐我,让夫人看完信之后,一定要给他回信一封,哦,对了……这是公子给夫人买的。”
是那支白玉孔雀簪,比季汝嫦在集市上买的那支漂亮多了。
沉央接过信,坐在灯下拆开,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读,冯夜白写的时候怕她看不懂,一笔连的都没有,勾是勾捺是捺,通篇都是工整的小楷,可即便如此,沉央还是有很多字都不认识,本来信里写的都是些表相思诉衷肠的话,别人看都不合适,可她哪知道顾及这些,遇到不认识的字就把信拿过去,指给她爹看,卫夫子先开始怎么也不愿看,可架不住沉央一个劲儿问他,往信上瞥了眼,告诉她怎么念,问的次数多了,这一封信他也看的差不多了,前前后后连起来一读,卫夫子不禁老脸一红。
这……这女婿说话措辞也太……什么思妾如满月,夜夜减清辉,他们这些年轻人啊,说话真是半点儿不知道含蓄。
王顺站在一边儿也尴尬的不行,好不容易等她看完了,才要催促她回信,她挠挠头,又不懂了,“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卫夫子干咳两声敷衍她,“大意就是说他一切都好,盼你也一切都好,愿早日见面的意思……你就别问了,赶快给你夫君回信吧。”
沉央反复又琢磨了几遍,这才提笔准备给他写回信,可写什么又成了一道难题,她咬着笔杆子想了半天,挥挥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我也一样”字迹歪歪扭扭,毫无章法可言,通篇只有四个字,简单明了。
王顺觑了眼,欲哭无泪,他们家公子对她那是牵肠挂肚,就写两页纸还是精简再精简之后的版本,可到了她这儿,四个字就回复了,亏得他们家公子还巴巴的等着回信呢,不知看到这么一封“四字箴言”究竟会是何表情。
沉央模有样的把信装好交给王顺,王顺把信收好又问她,“夫人就没有什么让我带给公子的吗?”
信已经这样了,若再没个表寄相思的物件儿,公子可真要疯了。
偏她还猜不透这一层,仰着脸问他,“带什么东西?”
跟她一语双关她听不懂,王顺索性就跟她直说了,“公子为了给您买这个簪子可费了不少事,还跑了不少店铺,您就没有什么东西要回赠给公子的吗?哪怕是一柄折扇也好啊!”
………………………………
第一百一十九章红豆寄相思
送东西这个可难为坏了沉央,她什么都没有,能送给冯夜白什么呢?
末了还是小童给她出主意,“我知道我知道,后山有红豆树,师父说过,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你送给你夫君红豆,他一定很高兴。”
王顺恨不能提着小童的领子把人给扔出去,送红豆,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定情信物能这么随便?
可沉央却来了劲,大晚上的要去后山摘红豆。这大晚上的,山上不安全,去了不定又生出什么事来,卫夫子拦住了,没让去,“外面起雾了,要想去,明儿一早再去。”
又对王顺道,“王管事,你看,晚上上下山不安全,要不你在这儿住一晚,明早再走?”
走前听他们公子那话里的意思是非得要个定情信物不可的,就这么带着一封四个字信回给公子,回头不得怪他办事不利,把火发到他身上?
再急也不理我比这一晚上,孰轻孰重他还拎的清,“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亲家老爷了。”
卫夫子道无妨,又问小童,“瀛洲先生和季姑娘呢?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怎么他们还没回来?”
小童朝外看了眼,“瀛洲先生去看娴姑娘了,季姐姐不放心,也跟着去了,估摸着一会儿就回来了。”
卫夫子点点头,又对沉央道,“你跟小童先待在药庐,我带王管事去后面安顿,等季姑娘回来,看能不能让你跟她挤一晚。”
这山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王顺即便是想推辞也没法儿推辞,只好跟着卫夫子一道去安顿。
小童见就剩他和沉央了,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又问她,“刚才那个人是谁啊?是你夫君家里的人吗?”
沉央点点头。小童又道,“看来你夫君很疼你,你比季姐姐幸福多了。“
她是比季汝嫦幸福多了,至少冯夜白心里有她,回惦记她,季汝嫦不一样,瀛洲心里没她,即便她天天围在他身边,杵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心里一样没她,瀛洲只有一颗心,给了她姐姐,再也腾不出地方来放她了,有时候死人不管死了多长时间,都一样不可替代,她有时候都嫉妒她姐姐,嫉妒她遇到了瀛洲这么好的男人,可有时候也替她可惜,年纪轻轻,好不容易遇上了瀛洲这么好的男人,却无福消受,最重要的是,她走了,连同活着的瀛洲的心也一起带走了。
瀛洲习惯在娴姑娘墓前喝酒,喝醉了,好像就能见到她,同她说说话,那这一天过的就不算那么煎熬了,对!没有她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煎熬。
季汝嫦抢过他的酒坛,闷头灌一口,眼里泪盈盈的,“姐,娘以前总说你的这身痨病是因为小时候救我被水淹的才落下的病根儿,我不信,都在水里泡过怎么我没事你就有事呢?后来才知道你不足月就出生,身子一直不好,你走了,我一直觉得是我的错,我知道你喜欢瀛洲,所以我帮你照顾他,可他呢?你睁开眼睛看看他,你看看他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
第一百二十章手串变佛珠
瀛洲来大凉山这么多年,还从未跟人红过一次眼拌过一句嘴,可季汝嫦这一番话却正好扎在他心上,他又把酒坛子抢回来,摔在地上,头一回跟她掉了脸子,“你浑说什么,别在你姐姐面前说这些,惹她不高兴。”
季汝嫦被他那一下震慑住了,眼泪憋在眼眶里不敢往下掉,“你也知道会惹她不高兴,那你还整天跟个丢了魂儿的人似的,给谁看呢?她又看不到!”
他心里烦闷,不耐烦再跟她揪着往事不放,伸手拉她一下,“不早了,回吧!”
季汝嫦存心跟他置气,甩开手愤愤的道,“我不回,要回你回,我还有话要跟姐姐说。”
“那你待着吧,我走了。”他说完,果真转身离开,一眨眼就消失在漫天夜幕里。
她还以为他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哪会真的走,可却忘了他是个一根筋的直性子,根本听不出她说的是反话,又或者听出来了,就是不愿迁就她罢了。
季汝嫦气的直跺脚,这荒山野岭的,他还真放心大晚上留她一个人在这儿,气不过,心里又害怕,她嘴里念叨几句“姐姐再见”紧忙追上去。
跑出一小段路,却又看见他靠在前面的树上,听见脚步声回头看她,一句话也不说,扭头就走,只不过步子迈的很小,像是在等她。
刀子嘴豆腐心,季汝嫦心里一暖,慢慢跟着他往前走,方才的事越想越愧疚,“对不起……我刚才……说话重了……”
瀛洲嗯一声,“快回吧,回去还得给沉央配药浴。”
有的人天生就是这样,外冷内热,面上喜怒无形,心里却暖的跟烧了一盆子碳似的,冷不丁有一回撞进你心里去,那就像往心里镶了一根钉,再拔不出来了。
他们回去的时候沉央和小童正在串红豆,卫夫子带着王顺去后面安顿住处,小童闲不住,就撺捣沉央一块儿去后山摘红豆,俩人偷偷摸摸去了后山,摘了一枝子红豆,红豆摘回来了小童又给出主意,就这样送过去显得没诚意,不如用红绳串成一串,这叫礼轻情意重。
季汝嫦拧着小童的耳朵把人提起来,“大晚上的你们上后山去了?后山有狼你知不知道?”
小童龇牙咧嘴的喊疼,“我们做了两个火把去的,没有狼,有狼也能把它赶跑。”
是条汉子,季汝嫦把人扔给瀛洲,“这就是你教的好徒弟,回头他那个哥子要是再抓着把柄来你这儿打秋风,我看你怎么办!”
瀛洲替小童揉揉耳朵,徒弟不听话,他这做师父的也不生气,“让你背的书背完了吗?去给我挑几味治伤寒的药出来,要是错了,就……还罚你背书。”
他这么温吞的性子真叫人恨也恨不起来,季汝嫦冲小童比了个拳头,小童吐吐舌头,一溜烟跑了。
沉央手上不停,原想串个红豆手串,可这一串就停不下来,等串号后一看――竟像是和尚脖子上挂的佛珠,红色喜庆,瞧着很是喜人。
………………………………
第一百二十一章我能跟你挤一晚吗
季汝嫦问她为什么串红豆,沉央把冯夜白送她的簪子拿出来给她看,“夫君送了我这个,我也要送他东西,小童说自己动手做的有感情,礼轻情意重,夫君会喜欢。”
这支白玉孔雀簪看就是不俗之物,玉面通透,打眼一看就知道所值不菲,“你夫君不是……”话没说完她就停了嘴,现在想来,关于她夫君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臆想,照这么看来,她那位夫君对她还是很不错的,还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