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恩典-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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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挺香。
她下意识嚼碎并回味了一下,但马上就反应过来现在不时做这个事情的时候。
——只要抓住那只怪兽,她就可以天天敲它,让它像只老母鸡那样,天天给她产蟹味秒脆角。
想通这一节的林立刻就想要追上去。
可就在此时,远方的大地猛地晃了一下,像是地震。
而这一晃之下,她直接有些眩晕——酒疯之后身体被掏空的那种晕。
她使劲眨了眨眼,然而眼前的世界已经开始慢慢黑了下来。
为什么梦里还会犯困呢?
她想。
是因为先前就不是梦吗?
那这种感觉,是她现在要开始做梦了吗?
啊,好复杂,好困……算了,都没差,反正怪兽都已经被打跑了。
就在刚才地震的时候,大眼怪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直接收回了还想反攻的架势,眼也不回地就跑开了。
——真是太奇怪了。
——啊,算了,管他呢,反正世界暂时又和平了。
正义使者·泥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软瘫了下去,就这样暂时结束了奇妙的冒险,陷入了另一场梦境之中。
大概是因为先前“酒精”的效用挥发得差不多了,这次的梦境格外的清晰而平稳,甚至有点冷。
她梦到自己集齐了六块石板,只差最后一块。
而收集石板的这些年,她的右手位置一直空缺。
是的,她的领主之手早就不在了——他被困在了舍娜莎上面,而她的力量不足,够不到他。
所幸她终于收集了足够的力量,终于可以上到舍娜莎去了。
白银的锡蒙力覆盖上了她的龙形,坚不可摧,所有领地的、守卫的力量汇聚在她的身上,助她强行突破了安绪尔的结界。
一路上,海水一般的巫妖和亡灵朝她涌来,想要阻挠她前进。其中不乏有许许多多极其出色恐怖的巫妖。
而她不管不顾,一律简单粗暴统统吞了,就这样一路杀到了主塔之中、据说是巫妖导师菲尼克斯所在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主塔内的构造和她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了。塔内不再是蜂巢般一圈又一圈的教室,而是变成了一座愈发阴森、四下都是冷铁与寒冰装饰的空旷大厅。
入口的位置什么也没有,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极长的阶梯,长得看不到尽头。它一路向上攀升,仿佛可以就这样一直延伸到虚空尽头,根本无法看清。
她本来是想要直接飞上去的。
然而在飞上阶梯的一瞬,不知怎么就重新变成了一团泥巴,正是她最初的样子,行动极为不便。
可想要后悔再退回去却也是不可能的了:来路已经成为了同样的阶梯,隐没在未知的黑暗之中。
她只有向上挪动,一点一点地爬过一阶又一阶台阶,心中对白袍巫妖的憎恨再次攀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等她爬到顶上了一定要直接砍翻他。
她想。
直接吞了,然后塞到嘴里、关到胃里慢慢折磨。
——新仇旧恨,仅仅拆了这家伙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她爬啊,爬啊,甚至到了最后,她都快忘了自己为什么要爬这阶梯。
因为实在是太久了。
几个月?几年?几个纪年?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仇恨在促进她一路上爬。
——干死那只可恨的白袍巫妖。
她想。
当她终于到达终点、可以重新变形的时候,她果然看到了他:巫妖导师身着一尘不染的白袍,背对着她站在一扇巨大的水晶落地窗前,似乎在仰望外面无尽的星界虚空。
无数灵魂回归后化作的星尘微光闪烁,形成了一条如同奇迹般的长长的光带。那些光透过窗洒落下来,落在巫妖的背影上,显得异样的干净、宁静而又圣洁。
在她过于灼热的注视中,他终于缓缓回过头来,白骨白袍,同样干净得好像在发光一样。
即将送出的白银之枪就这样在半空顿住。
那个早已在心里千刀万剐的名字硬生生在舌尖上拐了个弯:“哈……尔?”
“是我,”他说。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我的意思是菲尼克斯呢?”
“我已经完成了此地的全部课程,击败了菲尼克斯,获得了石板,并特地在此地等你。”
“……等我做什么?”她问,“你为什么不回来?”
“我已经是新的白袍导师了,”他说,“安绪尔的大导师无法离开此地,所以我只能等你过来”
“……”
“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柔和,“来吧,击败我,粉碎我,终结这一切——然后你就能拿到最后的证明。”
……
林一口气没上来,活生生地被憋醒了。
醒来,发现头顶是有几分熟悉的、音之丘风格的白色穹顶与立柱——依稀记得是圣坛的样子。
——真的是梦。
她多少放松了一点。
然而胸口依旧发闷,她难受得不行,想要起来化风好好散散心去。可刚一动作,便感觉到边上好像有什么。
转眼望去,却不防意料之外的身影就这样撞入眼中:黑袍的巫妖正坐在她身边,安静地翻着膝盖上的书,白骨干净,一如梦中。
感觉到她醒了,他转过头来。
幽蓝的灵魂之焰对上她的眼,一时双方都没说话。
“怎么了?”他先打破了沉默,“你的状况看起来有点糟。”
“……我做了个梦。”
“哦?”
“我梦到了你。”
第175章 解决(上)
巫妖眼中的火凝固了一瞬,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回答。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或许要给出一些反应。
犹豫了一下,巫妖抬起了搁在书上的那只手, 用整理珍爱的皮毛的那种力度,在缩小体的泥巴怪头上轻轻摸了摸:“梦到什么了?”
提问的时候,他都没有发觉到自己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 像是唯恐吓到刚刚惊醒的孩子。
不过他的动作和声音显然没有带来太好的效果:泥巴怪凸出的两只眼睛愣得更直了,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不太好——我梦见我把你给捅了。”
“……”
果然不太好,他一听就不高兴了。
“哦,”不高兴的巫妖收回了手,“让你失望了。”
“不, 一点也不失望。”似乎没有感觉到巫妖语气中的嘲讽, 它的眼睛逐渐变得灵活起来, 咕噜一转,朝巫妖伸了伸, 但是快碰到的时候又停住了, “哈尔, 真的是你对吧?我能碰碰你么?”
“……”
巫妖直觉感到这句话不对劲,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按说碰一下什么的当然没问题, 这种像是被魇住的情况下也很正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 就有点变味。
他觉得不能答应, 但是不答应的话又有那么一点点负罪感。
——所以为什么会这么矛盾?
对面的泥巴怪·林自然不知道, 自己一个简简单单的提议,就让精神状态向来稳定的巫妖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之中。
她等了一会儿,发现巫妖一直在沉默。索性也就不再客气,直接伸长了点,飞快地碰了一下。
巫妖的指骨冰凉、坚硬,精心打磨过之后,带着某种极为舒适的、微微的粗粝感。
林忍不住又伸出一根触须,想要再摸摸。不料对方已经反应过来,猛地抽回了手,眼中的灵魂之火明灭不定地盯着她。
“做什么?”巫妖的声音喜怒难辨,“不是确认过了吗?”
“哦。”林讪讪,不过在收回触须的时候,她又不动声色地在巫妖的袍角上又抹了两把,确认过真实的触感之后,才总算放下心来。
再三确认领主之手已经回来的大领主心情大好,神清气爽。
她立刻换上自己最貌美的翼蛇皮,在领主之手面前端庄地盘好,然后便迫不及待地提问:“你怎么回来了?先前是怎么回事?菲尼克斯没找你麻烦吧?”
这才是巫妖预料之中的反应。他合上膝头的书,看了眼天边已经恢复了正常模样的舍娜莎,不紧不慢地开了口:“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
……
事实上,菲尼克斯的要求可以说是在预料之中——当然是预料之中最糟的状况。
哈尔的本意是将原本从安绪尔带走的东西都还给菲尼克斯就完事了,当然,他没忘记补上一点礼物和自己近些年研究的心得。
只是菲尼克斯的小气程度还是让他头疼。
他要求哈尔替代梦魇,重新成为“监控者”,监管安绪尔和整个深渊所有巫妖的资料。
这当然是气话——或者说半真半假。
他们曾经相处了快几百年,彼此都很了解。
菲尼克斯话中的意思是,哈尔必须将一切都恢复原样,尤其是那个挂在金字塔上的“监控者”,如果做不到,他就得留下来。
也就是说,哈尔还是有得选择。
换做以前,面对这种傻X条件,哈尔自然是一走了之。但是现在不行,他必须要让菲尼克斯停止对音之丘的攻击——按照他对林身体的估计,如果直接上的话,至多也就能承受一轮的功绩。
也就是说,到下一轮充能攻击开始之前,他必须解决白袍导师的要求。
这个要求不能说是无礼,只是在限时的情况下有些棘手。
梦魇当然是不能留下的。
他只和菲尼克斯说了是把资料都带回来了,可没有告诉白袍导师,这个改头换面的泥巴马就是原装货。而且如果真敢这么做的话,大概明天他的大领主就能直接杀到舍娜莎上来。
他当然更不能留下来。
领地里面还有好多工作需要处理——至于大领主会不会杀上来他不知道,但是这种事情总归影响工作效率。
他带上来的这副音之丘的骷髅怪也用不上,资质太差。本来只是为了证明他们没触犯框架里的禁忌,不过菲尼克斯大概早就知道了,所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所以剩下的办法就是就地取材。
再没有什么地方的骨头素材能比安绪尔的更多了。
然而巫妖学院的第一禁令就是“绝对不允许公然杀戮同类”。
这句话很是有趣。
它给热爱“研究”和“学习”的巫妖留下了探索自身奥秘的空间。
反过来翻译的话,所谓的第一禁令完全可以理解为:“只要不被发现,爱做什么做什么——包括同类”。
哈尔熟悉安绪尔,就像熟悉自己的新躯体上有多少根骨头那样。
所以要找个阴暗无人的角落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问题在于,时间紧迫,他上那去找符合条件的巫妖?
脑容量必须要大,精神必须稳定。
而巫妖学院中符合这点要求的,差不多都得是导师级别的。
绑架导师?
别开玩笑了。
这也是为什么菲尼克斯会提出来,让哈尔把他自己的脑袋挂上去——当然不会让他挂一辈子,但是在找到替代前,哈尔本身显然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巫妖沿着漂浮在半空的阶梯一路走下塔顶的空间。顶层之下依然是菲尼克斯各人的办公区域,再往下则是试验区域,那里有极多的试验室,供沉迷炼金的巫妖使用——其中有一个曾经属于他。
哈尔决定去那一片碰碰运气。
如果不行,那也只能先用最糟的解决方案,然后想办法让梦魇出去给林送信。
穿过菲尼克斯的办公区域时,感觉到周围大概安全了,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梦魇终于探出了脑袋,“不行还是我先留下吧。”
“不行。”巫妖否决了,“你的身子现在是她的——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以为我不想用你么?我的意思是,我无权擅自处置她的财产。”
“可是哈尔!”梦魇急了,“她怎么可能让你……”
“我总有办法出去的。”哈尔倒是不慌。
“哈尔大人?”
梦魇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听到他们背后有谁喊哈尔的名字,当即缩回了巫妖的袖子之中。
哈尔回头,便看到一只骨头极为干净的人形巫妖——眼中淡黄色的火焰显示出,这只巫妖还非常年轻。
他不记得自己曾经接触过这样的巫妖,只觉得声音依稀有点耳熟。
“哈尔大人,你不认得我了?”那只年轻巫妖微微张了张牙齿,假如他的血肉还在的话,那应当是一个颇为腼腆的微笑,“我是卡卡——您应该还记得我的真名。”
“啊,是你。”哈尔想起来了。
他自然记得那个和林一起进入安绪尔的年轻巫妖。
他重新审视了一遍年轻巫妖身上的骨头,看出了点新的东西:“你的蜕化非常彻底——是菲尼克斯亲手操刀的?”
“是的,”卡卡话中带着笑意,“菲尼克斯大人对我很好。”
“哦,”哈尔顿了顿,“看来他非常看好你的资质。”
“是的,”卡卡微微颔首。
哈尔眼中的火焰微微晃了晃。
——一个优秀的巫妖,一个菲尼克斯都认为资质非常不错的巫妖。
结果意味着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我以前的实验室就在下面,有兴趣过去坐坐吗?”他问。
“好啊。”年轻巫妖还像是以前那样,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
——菲尼克斯是怎么教的?
换做以前,哈尔大概已经出声嘲讽了。难道他教过这只巫妖,在安绪尔,绝对不要轻易答应另一个巫妖的邀约么?尤其是进入对方的实验室?
明知道不应该,哈尔还是感到了一丝犹豫,并且他立刻就反应过来这种犹豫从何而来。
——对熟人下手的感觉有点糟。
他极少碰到这种状况。
沉迷炼金的时候,他手上大多是不会好好说话的家伙,或者根本已经没法说话的玩意儿。
他虽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然而引路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虽然分开并没有太久,但总感觉好久不见了呢。”走在一旁的巫妖似乎一无所觉,说话间依然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活泼,“木拉拉大人还好吗?”
“还行。”
“这趟回来……好像距离上回不是太久。你们来找老师是因为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没什么,就是有点事。”
“如果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