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恩典-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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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面是那个法师。
不知道为什么,巴弗灭直觉地认为,那个法师应该不至于被杜鹃像是戏耍一般地压着打。
先前的湮灭之后,他们通过邪恶侦测还有其他检查,确定了这个法师是个人类——还是个有胆子不实用魔偶、真身下来的人类。
但她身上有古怪是毋庸置疑的。
先不说那先前堪称强横的法术实力——在获得了法师之血后,突然所有法力消失的情况,就充满了异样的气息。
若是一般的法师失去了法力大概会直接崩溃。
但这个女法师没有。
不仅没有,她还有胆子直接脱离他们的监控范围,独自上路——不,不是独自,这个狡猾的家伙还拐了薇薇安。
巴弗灭不知道舍维尔是怎么想的,事实上,在金弓表示要跟上她们之后,狂战士有种中了圈套的感觉:不会是故意拐了薇薇安然后逼迫他们当保镖吧?
真是太狡猾了!
虽然能识破对方的诡计,可现在这种情况到底要不要去帮忙呢?
向来以金弓为主的狂战士很是纠结。
“薇薇安好像快支持不住了——”他提醒一言不发的同伴。
从被女法师扔到树干上开始,牧师就紧紧地扒住身下的石刺。虽然不至于掉下去,但长时间跪趴在那种地方,对她的体力来说显然是一种考验。
不过显然,薇薇安非常优秀——从上去到现在,她吭都不吭一声,只是紧紧地盯着下方战斗的情形。
——好样的薇薇安,不愧是金弓的队友。
巴弗灭为她感到骄傲,同时紧紧盯着牧师摇摇欲坠的身子。
舍维尔的目光同样没有离开过薇薇安的方向。
再等一会儿就好。
他想。
那个讨厌的法师再过一阵子,大概就会因为体力不支,或者杜鹃失去耐心而倒霉。等到那个时候,他们再冲上去就可以了。
现在上去只会让薇薇安感到反感——可等一会儿就不一样了。
薇薇安会知道,谁才是真正可靠的队友。
舍维尔希望薇薇安能认清这一点。
这个距离很好,虽然不是非常清楚,但对金弓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能很好地发挥他的箭矢威力——哪怕重重叠叠的石林也不能阻挡他的箭矢。
舍维尔甚至能想到,一会儿自己的箭矢飞至之时,薇薇安脸上那又惊又喜的笑容……那种失去了法力、只有身体会自动痊愈的家伙,根本就不能保护她!
再等一会儿。
舍维尔想。
只能让薇薇安再受一小会儿苦——等回到队伍以后,他们之间小小的不愉快应该就会结束了,薇薇安会理解他的。
“咦?”
巴弗灭突然发出一声疑问,打断了金弓美好的计划。
“怎么?”
“你看下面,好像情形有些不对劲?”
“嗯?”舍维尔眯眼望去,在他看来,法师依然在狂战士的剑锋下上蹿下跳,东躲西藏。
金弓刚想说什么不屑的话,但随即就反应过来:“怎么坚持了这么久?”
“不——”巴弗灭说,“你有没有发现,那个杜鹃的动作好像慢下来了?”
……
多拉斯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不仅如此,这次他是真的想骂人了。
这个女法师狡猾得简直像是泥鳅一样,不,泥鳅都没有这样的身手。
多拉斯曾经经常和五面骰子维克相互切磋,因此对于敏捷型的对手有着良好的适应——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了解。
但对方不仅反应极快,身手也柔软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她总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身体,然后躲过他角度刁钻的攻击。
——不,这不是最重要的。
多拉斯想。
最重要的是,他能感觉到,对方在学习。
这真是一个可怕的词。
先前他虽然说是认真起来了,但所谓玩弄猎物的认真显然有限。他几次三番,甚至专挑难堪的位置攻击女法师,并刻意在她身上留下调戏般的痕迹。
但对方从头到尾就像根本没有女性意识那样,压根就不在意这些。
相反,在开头相对密集、但并不严重的受伤过后,她迅速地摸清了多拉斯的进攻方式与习惯,并以更加惊人的速度和学习能力,在偶尔的反击之中,将多拉斯的剑招送回给了原主人。有那么几个角度刁钻的攻击,甚至再度将多拉斯惊出了一身冷汗。
等到多拉斯意识到事情不对的时候,女法师仿佛已经完全记住了进攻的距离,适应了进攻的节奏——杜鹃的剑甚至已经很难再摸上她的衣角。
——这种眼力、记忆力还有适应力……简直是堪称可怕。
杜鹃头领只能加快了进攻的节奏。
可这片区域并不能算是开阔,一旦展开追逐,甚至可以说是阻碍重重。他习惯于将拦在面前的石木直接砍碎。开始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时间久了,多拉斯就觉得虎口开始隐隐发麻,毕竟这片树丛不是真正的树木。
——这是对方的计策。
多拉斯咬牙,承认对方体力消耗的策略十分成功。
而他不愿意承认的是,自己已经陷入了对方的节奏之中。
这在战斗中十分危险,意味着狩猎身份的互换。
“我说差不多了吧?”
法师反手石刺横挥,在多拉斯劈过来的剑上一格,斜斜推开,用力极巧。
杜鹃头领随手又是一剑,用力极猛,直接将对方格挡的石刺劈飞了一块,嘴上也不吭落了下风:“你在说什么呢,小妞?”
“我觉得你这剑是不是快不行了啊?便宜货?”
——你才便宜货!
多拉斯咬牙。
杜鹃什么都可以抢,什么都可以换,唯独武器不行。对剑士来说,武器是等同于爱人般的存在。
虽然很肉麻,但确实是这样的没错。
近距离下,法师不时打量他武器的眼神十分明显,显然对充满了怀疑。
“我说小妞,”多拉斯狠狠将法师手中的石刺劈碎,趁对方后跳落到石木上打算再拔一根石刺的时候,再次加快了进攻节奏,“与其担心我——我觉得你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正说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口哨,落入多拉斯的耳中,简直与兴奋剂无异。
他突然就停下了攻击,盯着法师露出了狰狞的笑:“哦,不仅是你自己,我想你还需要担心担心你的同伴。”
女法师也停住了动作,望向他的身后,一时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会非常绅士地放过你的同伴呀?”
他继续桀桀地笑着,朝前走了一步。
“是啊,”她说,“我也很奇怪,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会放过你的同伴呢?”
多拉斯瞪大了眼睛,然后又露出恼怒的神色:“休想骗我转过去——你是想趁机偷袭是不是?”
“不,我保证不偷袭,真的,你看一眼吧。”
杜鹃首领微微侧过身子,然后他看清了两个弟弟的样子:胖的那个在上爬的过程中,被带得卡在了缝隙里,瘦的那个想要去把他拽下来,结果落地的时候正好掉在了牧师的禁魔牢笼中,挤成了一团罐头。
“好了,那我动手了。”
背上被人重重踹上了一脚,力道之大,犹如巨兽,痛得他眼前一黑。
他直接被踹得飞了出去,咔嚓一声嵌到了对面石木的树干里——先前法师已经把上面的石刺剥得差不多干净了,因此仅仅是镶嵌而已。
……
林找了一颗极粗的、横卧的树干,然后将杜鹃三兄弟排排挂了上去。
从左到右,从胖到瘦。
当这样挂在一起的时候,林才终于确定了自己先前的感受:“原来你们真的是兄弟啊……果然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啊。”
虽然她自认为没有强迫症,但是这样的成品展示,确实够让个人感官得到极大的愉悦和满足。
“噗嗤。”
一旁的薇薇安笑了。
美少女动人的笑颜取悦了恶棍·林,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你想怎样?”正中的中间数多拉斯露出无所谓的表情。“想做什么就尽管来吧。要杀要剐都可以——记得轻一点,别弄坏了——毕竟我们都很贵的。”
“魔偶真的很贵的。”一旁的大号弟弟柯古曼非常不给眼力地补充了一句。
而另一侧的小号弟弟威尼也使劲点了点头。
林笑了。
“不瞒你说,我最喜欢你们这样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又不懂世情险恶的家伙了——我想你大概会有兴趣知道我的手法?”
第108章 巧遇
多拉斯着实愣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露出一个更加恶心的笑:“来啊,我都迫不及待了。”
他一边说着, 一边将脸颊侧过去,使劲朝着法师的方向凑了凑:“这边, 你可以用力点——”
然而法师好像一点也不生气, 反倒对多拉斯眯眼一笑:“你一定不会失望的——薇薇安,一会儿法杖能借我一下么?”
祈福法杖吗……
薇薇安看了看手中的法杖, 不过犹豫了一瞬,立刻就点了点头,将法杖递了过去。
“等一会儿。”珍娜说,“得先处理一下, 再慢慢料理。”
薇薇安迷惑地收回手。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珍娜说的“处理”是什么意思:珍娜直接上手,用几近炫目的速度, 将三只杜鹃剥了个一干二净。
甚至在杜鹃首领还没反应过来要放什么垃圾话之前,就已经将一切处理完毕。不过眨眼, 她就看到那三只杜鹃活像真的被除了毛的鸟儿一样, 只剩下一条花裤衩以供遮羞。
薇薇安“呀”的一声单手捂上了眼睛, 非常淑女地选择从指缝中观看。
——草莓, 柠檬,还有橙……橙子的。
——真是太……太胆大了。
薇薇安只觉得脸颊发烫。
“薇薇安, 法杖。”就在这时候, 珍娜开了口。
薇薇安赶紧递出去, 然后选择双手捂住眼睛, 以更加安全的姿势观看。
而她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她所见识到的一幕,几乎成了她人生当中最具有影响力的情景之一:这名叫珍娜的少女先是摸了摸法杖的顶端,非常仔细地将每一寸花纹、镶嵌晶石的每一个凸起都摸了过去,然后掂了掂,接着便找到最趁手的位置握好,然后带着最为真挚的微笑,就这样朝着三只杜鹃抽了过去。
第一下下去的时候,杜鹃首领便发出一声惨叫。
声音之高亢,直接吓了薇薇安一跳。
但奇怪的是,杜鹃首领的身上并没有任何可怕的痕迹。
可他却扭得像是一条被吊在了鱼钩上的蚯蚓,而且那一声哀嚎之后,就死死咬住了嘴唇,仿佛不愿意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很……很痛吗?
她有些不安地想。
然而很快的,第二下就到了。
杜鹃首领再度喊出了声。这次比前一次轻了不少,但也是因此,薇薇安听出了一点不太一样的东西。
——不是疼痛。
她想。
更像是某种出于欢愉的叫声。
更不可思议的是珍娜的动作——明明是惩罚,但是却遵循着某种薇薇安无法看透、但分明能够感受得到的规则。
在她的手里,原本充满了神圣感的法杖却变得如同一条金蛇一般柔软而妖艳。
明明越到后面,这一切看起来就越是残忍,受刑者的嚎叫也变得愈发诡异,可那抽打、以及随之带来的属于肌肉的抽搐、身体的扭动、受刑者精神上的挣扎,都让她感觉到心跳加速。
明明法师那漂亮、洁白的手根本就没有碰到杜鹃,但伴随着那动作产生的,分明是一种将玫瑰花瓣逐渐撕裂并揉碎的感觉。
不是肉体。
薇薇安想。
是精神。
简直美得不可思议。
恍恍惚惚中,少女放下了双手,无比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下意识地想要牢记法师的每一个动作。
隐约中,她觉得自己像是接触到了一个曾经从未接触过的领域。
这种感觉甚至有些熟悉,就像是她第一次见到珍娜用法术将一切阻拦在周围的东西狠狠撕裂时,升起的那种奇怪的感觉。
仿佛只要照着那个样子,将一切都加以抽打、鞭挞、撕碎的话,就会变得无比专注,快乐……
“薇薇安?”
林注意到了牧师少女有些不太对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敢打劫她的家伙当然要好好教育——尤其是还敢在她面前不断挑衅说什么手法。
不过,考虑到队伍中有一位纯洁的少女,林觉得自己还是需要注意尺度问题。
加上她目前的形态下只有一双手,自然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实力——所以还是问了牧师少女借来法杖,权作入门级的拷问。
从效果上来说,这三个该死的家伙已经被抽得像是三支型号的纺锤一般滴溜溜地打转了,垃圾话自然是没有了。
——不过为什么这位牧师小姐依然满脸通红,一副好像随时会晕过去的样子?
说是害怕,但她眼神好像分明闪亮;说是期待,林刚一喊名字,少女就像是受惊了的斑鸠一样,“呀”地一声捂上了脸。
——少女心真是一种难以捉摸的东西。
林感慨了一句,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面前的三只杜鹃身上,露出格外诚恳的微笑:“怎么样?你们现在感觉如何?啊,尤其是您,多——拉斯先生,您对我的手法是否还满意呢?”
边上的两只杜鹃已经完全蔫了下去,唯有正中的杜鹃首领还能抬头。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目光一落到林手中的法杖上,立刻就缩了回去——下意识地。
“好了,先生们,”林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是想要在这里变成风干的杜鹃呢,还是跪下来向美丽的女士们承认你们的错误?”
她一边说着,一边充满恶意地用法杖挑起杜鹃首领的下巴。
杜鹃首领的脸更加扭曲了。
'Clara est, discutere tenebras, ah me obumbratio'(光明啊为我驱散黑暗的阴影。)
还没等林充分享受胜利的果实,身后的树林中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吟唱。
林的手顿住了。
紧接着一道白光直接朝她的身上飞来,林侧身,任由那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