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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已别经年-第106部分

小说: 已别经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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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兵,另外两方定然心虚,此势便不攻自破。三方之中,属萨顿最为强大,可是重点防御的却应是金淦和术竺尔。萨顿虽然强大,却是忌惮猎人的猛虎。伊赛和萨顿比金淦和术竺尔踏入文明社会要早许多年头,所以如若有哪一方会贸然首先开战,绝不会是萨顿。而我们如果要逼其中一方退兵,最好的选择,却是萨顿。萨顿与金淦、术竺尔相比,自然更是深谙兵法,就是因为深谙兵法,才会栽在兵法上。”
  众人皆细细思索拉曼这一席话。他的话既是可信又是不可信,都是基于同一个原因,他是萨顿人。
  午饭的时候,阿米拉霍然起身,问道:“是不是……要和萨顿交战了?”
  钟离准放下碗筷,“为护伊赛周全,我们都会尽力阻止这一仗打起来。”
  “那……如果阻止不了……”阿米拉难掩声音当中的颤抖。
  钟离准淡道:“如若阻止不了,也不得不开战。”
  拉曼接了一句:“而且……不能打败仗。”
  “大哥先不要下令开战,我去劝哥哥退兵。”阿米拉斩钉截铁。
  钟离凝握住阿米拉的手劝道:“战场上刀剑无眼。”
  阿米拉强掩住自己浑身的颤抖,强颜笑道:“阿姐,咱们大漠上的女子也与男子一样敢作敢当,两军阵前,又有何惧?”
  钟离凝长舒一口气,“好样的,这……的确是我们大漠的女子当有的作风!”语气中既是欣慰,又是忧虑。
  吃过饭之后,阿米拉和钟离冰便陪钟离凝出去走走。钟离凝如今已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已经能时时感觉到胎动。
  钟离凝戏谑着对阿米拉说:“以后他出生了,叫你小舅母啊!”
  阿米拉听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是红了脸。
  钟离冰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嫁都嫁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钟离准看向门外,对拉曼道:“她们走远了,你要说什么?”
  拉曼看着走远的三个身影,不禁叹服。方才他朝钟离准使了个眼色,钟离准又朝钟离凝使了个颜色,钟离凝便拉着钟离冰和阿米拉出去了。然后,堂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你是不是想……利用阿米拉?”钟离准猜不出拉曼的计谋,却猜出了拉曼的心思。
  “是。”拉曼点了点头。
  “有何计策?”钟离准顺势问。
  拉曼道:“阿米拉出面去劝说萨顿退兵的时候,就是我们逼萨顿退兵最好的时机。阿米拉的出现会令萨顿军心动荡,就在这时候,如果我们能制造倾巢出动的假象,不怕不能将他们逼退。我们彼此都知道,伊赛的兵力强于萨顿,萨顿之所以敢出兵,是因为现在是四面对峙之势。便是术竺尔和金淦收到消息,发兵出击,可我们的主要兵力都在热托边境,他们根本就攻不破这个防线。反过来萨顿再收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你真是萨顿人吗?”钟离准故作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拉曼。
  拉曼打趣道:“我要不是萨顿人,怎想得出这样的计谋?”
  钟离准不禁叹道:“此乃伊赛之幸。现在和我舅舅掌政的时期一样啊,都有一个外族的驸马愿意为了伊赛肝脑涂地。可有你在,更是百姓之幸。”
  拉曼道:“希望能和你们一起看到天下太平的那一日。”
  钟离准若有所思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六月二十,此时距离钟离冼离开扎托已有十日,四面对峙之势也大约是十日了。
  这一日,阿米拉在一队侍卫的保护下出现在了伊赛、萨顿两军阵前。
  萨顿的将领见是三公主前来,竟只带了那么一点护卫,一时间心中复杂万分。一方面担心公主的安危,一方面对伊赛倍感愤怒,另一方面又怕有负大汗所托。
  阿米拉学着传说当中一国之后的语气厉声道:“见了本妃,为何还不行礼?”
  将军愣了一下,扶肩跪地:“末将参见三公主。”
  将士们都随之行礼:“参见三公主。”
  “放肆!”阿米拉大喝一声,打断了他们,“本妃如今已嫁与伊赛大汗,上下当称一声’大妃’,‘三公主’都是以前的称呼了,各位莫唤错了!”
  将军忙改了称呼,重新行礼:“末将参见伊赛大妃。”
  紧接着,潮水般的“参加大妃”。
  “都请起吧。”阿米拉抬了抬双臂。她现下所面对的人,比大婚的时候要多得多。
  将军对阿米拉道:“不知大妃前来所为何事,战场上凶险无比,请大妃务必保重。”
  阿米拉道:“请将军通传,我要见二哥。”
  半晌,塔丹被一队侍卫簇拥着,从大军让出的通道中走来。
  “二哥……”阿米拉叫了一声。
  塔丹听了这声音不禁是百感交集,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从前,阿米拉是萨顿的三公主,一直依赖他的小妹妹,可现在,她以伊赛大妃的身份来见他。
  未等塔丹开口,阿米拉便续道:“二哥,请你退兵。”
  塔丹怒道:“伊赛是没人了吗?居然让你来劝我退兵!”
  阿米拉道:“是我自己要来的!我不想看到打仗,不想看到生灵涂炭!”
  说话间,阿米拉身后传来轰隆巨响,不绝于耳。可是,她不敢回头。
  塔丹却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那是大军的阵势,如海啸一般大军的阵势。大军的最前,立着一面湛蓝色的波浪纹王旗。
  伊赛主动出击了?
  “阿米拉……你……”塔丹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最疼爱的妹妹竟然会站在伊赛的立场上算计他。还有伊赛,明明四面对峙,怎么敢调来这么多军队?
  大将军得到军师上报的消息,对塔丹禀报:“大汗,根据军师的计算,现下伊赛正向我军袭来的大军规模,相当于整个伊赛能调动的所有兵力。我们……根本就招架不住!”
  阿米拉续道:“二哥,伊赛若倾全国之力,萨顿根本就不是伊赛的对手。到时候,伊赛先收拾了萨顿,再回过头去收拾金淦和术竺尔,也并非难事!伊赛和萨顿如今已是亲家,伊赛本无心为难萨顿,若是萨顿执意要一战,伊赛也无所畏惧!”她几乎是撕心裂肺地把这一席话喊了出来,但是尾音却被淹没在身后震天的呐喊声中。犹记得来之前,是阿姐教她说了这一席话。晚上,她咬着嘴唇,哭着把这一席话背熟。然而,身后的呐喊声,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周遭黄沙四起,阿米拉就在一头雾水当中被侍卫护送去了后方。而两军前线,早已笼罩在一片黄沙当中。
  这到底……是怎么了?!
  阿米拉和塔丹的心中都是这样想的。
  眼看着伊赛的大军就要如海啸般吞没萨顿的大军,塔丹恨恨下令:“撤军!”
  随着萨顿的军队如潮水般退去,伊赛的军队也终于停止了攻势。
  一声马哨之后,大漠上终于是尘埃落定。钟离准从马背上跳下来,恭恭敬敬地给墨骊行了一礼:“兄弟,多谢了!”
  墨骊嘶叫了一声,高高扬起马蹄,算作是回应。它是马中王者,所有的马自都听它号令。
  钟离准笑着点了点头。
  墨骊旋即转身,带着马群离去了。
  在伊赛,几万大军没有,几千匹马总还是有的。
  萨顿撤军才不过第二日上,塔丹便即反应了过来。可是消息传来,金淦和术竺尔见萨顿撤军,也都相继撤军。伊赛之围解了,萨顿再想反扑,却是大势已去,错过了最佳时机。塔丹一掌击在桌上,令桌上的茶具叮当作响,却都是无济于事。
  阿米拉回到扎托大殿以后,钟离准和拉曼郑重地朝阿米拉作了一揖,向她赔罪。至此,阿米拉方明白了一切,可一瞬之间,她却释然了,只浅笑道:“都是为了能免去一战,我又怎么会怪大哥和姐夫?”
  “我累了,我想回去睡一会儿。”阿米拉躬身行礼,转身回了寝殿。
  钟离准、钟离凝和拉曼看着阿米拉的背影,皆是一缕惆怅略过,充满了歉意。
  可这时候,钟离冰却来劝慰道:“她……总有一天会想明白的。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长大。”
  “大王爷,京城的消息来了。”勘代将新来的信报交给了钟离准。
  钟离准打开阅罢以后,长舒一口气。伊赛的危急,彻底解了。对此,他没有太多的喜悦,只是,欣慰地笑了。
  随之而来的消息便是□□撤军的消息。
  现下他们脚下所踏着的,已经都是□□的疆土了,萨顿、金淦、术竺尔再也不会对伊赛构成任何威胁了。因为,如果他们再行造次,就是公开和国力强盛的□□作对,无疑是自寻死路。
  钟离冼是六月二十四日到的京城,二十五日,他在宫中人的安排下,秘密进宫面见了皇帝。
  这次会见,还是在仁昭宫。
  钟离冼见到拓跋烨以后,恭敬地上前行礼:“臣钟离冼,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时候,他已然在皇帝面前自称“臣”。
  “平身吧。”
  “谢皇上。”
  “坐吧。”
  “谢皇上。”
  “你没有你大哥长得像你父亲,你应该是长得更像你母亲吧。”这是拓跋烨对钟离冼说的第一句话。
  钟离冼没有想到拓跋烨会对他这样说,只得回了一句:“承蒙皇上挂念。”
  “这个决定,是你的决定,还是你父亲的决定?”
  “既是父亲的,又是臣的。”
  拓跋烨又问道:“你父亲可有什么话留给我吗?”
  钟离冼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父亲想对皇上说的,都已对皇上说了。父亲有愧于舅舅,但无愧于伊赛万民,无愧于皇上。”
  “真的……无愧于我?”拓跋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钟离冼起身作揖:“臣不知,还请皇上明示。”
  拓跋烨又问:“知道我和你父亲的关系了吗?”
  “臣……知道了。”钟离冼点了点头。
  “那你应该叫我什么?”
  钟离冼沉吟了片刻,会心一笑,恭恭敬敬地给拓跋烨磕了个头:“侄儿阿冼,给皇伯伯请安。”
  “起来吧。”拓跋烨满意地点了点头。
  “黄信!”拓跋烨吩咐了一声,黄信便从殿外进来,低眉请旨,“皇上有何吩咐?”
  “传旨!”拓跋烨大袖一挥,“昔朕为卓亲王,曾与伊赛先王钟离珏义结金兰,义弟于朕,有救命之恩,朕感念不已。今义弟之子钟离冼,率部归顺,居功至伟,赐名‘决’,封为亲王,王号‘襄’,世袭罔替。”
  钟离冼从容起身,跪地叩首:“臣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个“谢”字,包含的意思很多,谢皇上赐他这个封号,谢皇上用的是这一层身份。还有那个“决”字,终究还是回到了这个字,既代表决定,又代表决心。
  黄信满脸堆笑,朝钟离冼作了一揖道:“奴才在此,恭喜襄亲王了。”
  拓跋烨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是。”黄信行了一礼,退出了仁昭宫。
  拓跋烨道:“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钟离冼道:“皇上请问,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为何会做如此决定?”
  钟离冼正色道:“是为和平。天下大一统才是真正的和平,臣没有能力一统天下,但可以选择辅佐明主。”
  “说得好!”拓跋烨重重拍了拍钟离冼的肩膀,“是个有野心的人。可你的野心,让朕放心,让百姓安心。”
  “昔朕为卓亲王,曾与伊赛先王钟离珏义结金兰,义弟于朕,有救命之恩,朕感念不已。今义弟之子钟离冼,率部归顺,居功至伟,赐名‘决’,封为亲王,王号‘襄’,世袭罔替。义弟之长子钟离准,享亲王禄。义弟之长女钟离凝,享公主禄。扎托巴和、热托合德,整编设府,由伊赛自治。”
  “臣等,接旨谢恩。”钟离准带领伊赛众人接了圣旨,谢了恩。这件事,终于算是尘埃落定了。
  钟离准在大殿上设宴款待来使。伊赛民风开放,男女大防之事很是淡化,所以夫人们皆与夫婿同席,京城来的使者难免还有些不适应。
  钟离冰与钟离准同席,穿戴得正式无比,是仅次于大婚之时,这令她烦恼非常。而且,钟离准给谁敬酒,她就要跟着给谁敬酒,此间的不自在,不可言喻。一旦有人夸她容貌德行,她还要装出一副真诚的笑容,真挚地感谢这些人。彼此心照不宣,知道都是虚与委蛇的,可还得就这样装下去。装得,就像真的一样。想想阿准哥哥和阿冼日后就要和这样的人同朝为官了,钟离冰都忍不住想在席上吐吐舌头,不过她还是忍住了。
  宴席结束了之后,钟离冰便把头上的头饰、身上的礼服一股脑地扔在了一边,跑到钟离凝的寝殿里,赖在她床上不肯起来。
  “你起来!”钟离凝笑着啐了一声,“嫂嫂赖在小姑这像什么样子?”
  钟离冰也不理会,只是翻了个身,“谁是你嫂嫂!你永远都是我姐姐!这样……”她坏笑,“就事事都是你照顾我了。”
  “你起来!”钟离凝拉住了钟离冰的手,“你快给我起来!”
  现下钟离凝动了手,钟离冰是不敢再跟她戗着劲了,连忙顺势坐了起来。才刚刚起来,又忙不迭把脸贴在了钟离凝的肚子上,旋即又极为夸张地飞身出去,仰面躺在了床上。
  “你又玩什么花样!”钟离凝忍俊不禁。
  钟离冰不假思索:“我被我外甥踢了一脚啊!”
  钟离凝毫不客气地回敬:“等他出生了,他都要笑话你!”
  “阿凝姐姐,我跟你说……”钟离冰突然换做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你如今是有身孕了,不用去接待那班子使者。你知道那个头饰有多重吗?还有那个礼服,里三层外三层的,再这样捂下去,都要生痱子啦!”
  “不想生痱子,你生个孩子去!”
  “阿凝姐姐!”钟离冰浑身一弹,站了起来,却也没感轻举妄动。如今的光景都不能跟阿凝姐姐追打嬉闹了。
  “好了好了,我走了。”钟离冰挥了挥手,拂袖而去。
  钟离冰心血来潮,让钟离准陪她去冒阖丘看月亮。彼时还不到黄昏,他们到冒阖丘的时候,夜幕正好。
  他们对视片刻,一步一步地走上了沙丘。
  “这天下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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