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已别经年 >

第113部分

已别经年-第113部分

小说: 已别经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水杉遂将他所还原的整件事情说了。
  拓跋煜道:“我不要所谓合理的推测,我要知道你所看出的不合理之处。”
  水杉沉吟了半晌,道:“靳人麒作为谋士,是为扶持四爷,在皇上面前建功立业。只有主子飞黄腾达,谋士才能够谋求利益。可是,这些年来,四爷与皇上的政见相左,似被放大了许多。”说到此处,水杉心中不禁感到害怕。有的人,你可以查出他在暗中做过什么,你可以预料到他将要做什么,可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把这几日我让你看的书都温一遍,明日我会问你。”拓跋煜吩咐了一句,随即挥了挥手,“好了,你下去吧。”
  “是。”水杉行了一礼,退下了。
  水杉走后,拓跋煜陷入了沉思。
  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注意到靳人麒这个人吗?不是。可是他们就这样任凭靳人麒这个人在谨亲王府坐大,却谁都没有想过要阻止。他、五弟、皇兄。他重新审视自己,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是纵容吗,还是自负到可以不把这样一个小人物放在眼里?四弟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归根结底,竟都是他们的错吗?
  到了现今这般光景,想要拔掉靳人麒这颗钉子,可是不容易了。如果现在就杀了他,那么无论明里、暗里,四弟和皇兄的矛盾都会更深;如果暂时留着他,那四弟会在这条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四弟半生的愿望就是征战沙场,难不成……
  不,不可能!拓跋煜一掌拍在桌子上,猛然摇了摇头。没有证据,不能妄下定论。
  同样矛盾的还有水杉。他一回到家中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水影不见,水彰不见,覃曦也不见。
  大意了,当真是大意了!
  当初对官商勾结的那些商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确乎是捏住了谨亲王贪赃的证据,却也把水家和谨亲王绑在了一条绳上。如若想保水家无虞,除非由他出手,扳倒谨亲王。可是,没有命案,对于宗亲来说不会是致命的打击,如若失败,更成了构陷之罪;而如果成功了,他毕竟也是以平民之身出首宗亲,手段之果断狠绝,怎会不让皇上忌惮?这,是一个死局。
  竟因自己的一时大意,酿成了这样的危局!
  “父亲,因孩儿不察,水府已经落入了两难之局,请父亲责罚!孩儿必拼死护得水家上下周全。”水杉一五一十地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向父亲禀报。
  “你起来。”水云天扶起了水杉。
  水杉不置可否。
  “你说错了。”水云天淡道,“我们自始就在这个局中,从没有出来过,也永远都不可能出来。”
  水杉不解问道:“那要如何破局,如何从此局中脱身?”
  水云天道:“此局不同于旁的。旁的局,若要成局,缺一不可;而此局,若要破局,缺一不可。此事不是靠你一己之力能够达成,咱们只求在局中独善其身便可。”
  “是……是。”水杉犹豫着应下。对于父亲的话,他懂,却也不懂。
  次日他还是如时到鄞亲王府。
  该温的书,拓跋煜都一一问过了他,他也都作答了。虽然拓跋煜没说什么,但水杉从他的表情能够看出,他不满意。但是,并没有办法补救,水杉也只得作罢。
  他心中很清楚,现下的状态,不对。
  “水少爷留步。”水杉行在廊上,一个柔婉的女声叫住了他。
  水杉回身拱手:“莫小姐安好。”
  莫湮也欠身行礼:“水少爷。”
  水杉道:“莫小姐,有何见教?”
  莫湮道:“方才有一问,你答得不甚妥当。父王所问乃是恤民之策,非是安民之策,虽然相似,却也多少有差别。不知水少爷,可是有惑在心?”
  水杉作了一揖道:“小姐慧眼,请小姐指点迷津。”
  莫湮道:“请讲。”
  水杉问:“敢问,若入死局,如何破局?”
  思索片刻,莫湮端庄地屈了屈膝,“既入死局,何必破局?可置之死地而后生也。”
  听过此言,水杉顿觉豁然开朗,遂又作了一揖:“多谢莫小姐,指点迷津。”
  莫湮目送着水杉的背影离开,听闻身后的脚步声,她转过身去,福了一福:“父王。”
  拓跋煜道:“该说的,都跟他说了?”
  “是,说了。”莫湮点头,“这些话,从女儿口中说出去,的确比父王直接说更合适。但是,他会明白父王的意思吗?”
  拓跋煜若有所思道:“这孩子是聪明人,他不但会明白我的意思,而且会明白日后该怎么做。”
  九台府的奏报已经送到,谨亲王刚到了任上就事事躬亲,还缩减了自己府里的用度,捐了一大笔银子去修渌河河堤,如此一来,这工事推进的速度便能够快不少。本是要到年中才能竣工的渌河工事,或有望在四月份完成。
  对此,拓跋烨却也是一笑置之。老四一向都是那么急功近利,不管做什么差事,都是一样的。
  近来朝局当中颇具争议的几件事情都过去了,官员们也闲暇了不少,是以目光就并不全然放在前朝之事上了。
  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不过是旧事重提罢了。管子谟不是第一次上表奏请立后了。一样的效果,旁人都说国丈贤德,顾全大局。
  也的确,自从二十二年前敬贞皇后中箭身亡之后,不,应当说是自当朝之始,后位就一直悬虚着。历朝历代,确不曾有过这样的先例。若说起来,后宫之事是皇帝的家事,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皇帝乃一国之君,皇帝的家事就是国事。皇上登基二十年有余,如今年近半百,至今连一个嫡子都没有,确乎是不太合适。
  每次收到奏请立后的折子,拓跋烨从来都没有打开过。他书房中放奏折的一格,有厚厚的一摞立后的奏折。
  都说当今皇上是一位长情的皇帝,从不曾忘记自己共患难的结发妻子。而对于外戚管氏,皇上又能够量才任用,毫不偏私,正可谓是明君。而这些好名声,靠的,全都是死去的管素纨。
  每次收到这样的奏折,拓跋烨都忍不住一声叹息。立后,对不起素纨;不立后,也对不起素纨。
  不过这次不一样了,拓跋烨随手把奏折扔在了案上,淡道:“既然如此,今日便在朝堂上议议这立后之事。管子谟,你从不恃宠而骄,几次奏请立后,不得不说是顾全大局,值得褒奖。既然如此,依你之见,后妃之中,哪一位堪当皇后之位?”
  管子谟虽没料到皇上会当堂问他皇后人选,不过他料着皇上可能会在召他上书房议政的时候问及,遂也是早就准备好了。
  管子谟道:“启禀皇上,臣以为,贤妃娘娘堪当后位。放眼后宫,不过蔚皇贵妃、淑妃和贤妃居于妃位。贤妃娘娘处事果断,顾全大局,是为其才;多年居于后宫少有是非,是为其德;而且,贤妃娘娘伴驾二十余年,育有二皇子和安靖公主,也是有功之人。何况……入主中宫,原应是贤德之人,非是弄权之人。”说到此处,管子谟便即住口。话说到这里,就够了。
  此时,朝堂上是一片沉默。聪明人都知道管子谟是什么意思。前面两点都不过是恭维之言,贤妃在宫中是什么名声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也就是伴驾多年,育有皇子公主算得上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最重要的,便是最后一点,如今居于妃位的三位,蔚皇贵妃虽不是靳宸宁嫡系,可身后依旧有左相府靳氏,淑妃身后有镇西将军府徐氏,只有贤妃,身后从来都没有强大的外戚。单从这一点来看,这就是贤妃问鼎后位最大的一个筹码。
  拓跋烨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只问:“众位爱卿,可有何看法?”
  “臣以为,当立贤妃娘娘为后。”
  “臣附议。”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以为,徐淑妃娘娘蕙质兰心,堪当后位。”
  “臣以为,皇贵妃娘娘多年以来管理六宫,又育有两位皇子,一位公主,理应入主中宫。”
  “臣也以为,皇贵妃娘娘堪当后位。”
  “臣以为,徐淑妃娘娘理应入主中宫。”
  ……
  有一两个人站出来以后,朝臣们便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总体来说,无非就是说蔚皇贵妃、淑妃和贤妃的。开口的比没开口的要少些,粗算起来,推贤妃的最多,推蔚皇贵妃的为次,淑妃再次。
  拓跋烨不禁冷笑,一个没有外戚的妃子,哪里凭空来的那么多支持者?这些人,支持的不过是右相管子谟罢了。好个管子谟,在朝中的势力,培养得不错。而其余支持蔚皇贵妃和淑妃的人,倒有几个支持的是两位娘娘,又有几个支持的是靳氏和徐氏呢?
  散朝以后,拓跋烨召了靳宸宁到上书房。
  不出靳宸宁所料,拓跋烨在问了他两句朝政之后,便问他对立后之事的看法。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他当然不会支持贤妃,贤妃不过一见识短浅的妇人,若单论个人来看,贤妃绝不会是最佳人选。蔚皇贵妃,她自家侄女,身份显赫,又协理六宫多年,贤名在外,确是中宫极佳的人选。可她虽养在靳府,毕竟是靳远青的孙女,是罪臣之后。当年靳远青忤逆之案,乃是靳府、陈府百般周旋,才未曾株连,保下了靳呈青一脉和靳远青嫡系中未曾涉案的几位后人。何况,对于自家侄女,他总要避嫌。至于淑妃,有胆有识,才貌双全,膝下有一位公主,现下又有了身孕,也确是上佳人选。不过,弃皇贵妃而推淑妃,可未免太过虚伪了。再说了,立后本就是皇上的家事,若说皇上的家事就是国事,那不过都是皇帝客气罢了,皇帝愿意立哪位妃子当皇后,岂是他们这一干外臣所能左右的?
  想到此处,靳宸宁遂道:“至于哪位娘娘应当入主中宫,本是皇上家事,相信皇上心中早有圣裁,非臣等所能撼动。”
  沉默了半晌,拓跋烨朗声大笑:“你可真是像极了令尊大人滴水不漏的办事风格!”
  靳宸宁谨身道:“先父的教诲,臣从不曾忘怀。”
  早在靳宸宁年少的时候,靳呈青就曾教导他,第一不能结党营私,不能涉党争,第二不能功高震主。不过,纵不涉党争,蔚皇贵妃当上皇后,也是对靳府最有利的。
  拓跋烨又问:“对于世祖爷年间你伯父的事,你怎么看?”
  靳宸宁怔了片刻,回道:“皇上,老臣糊涂了,不解皇上之意。伯父事发之时,臣尚未出世。”
  拓跋烨顿了顿,笑道:“原是朕糊涂了,靳相可莫要见怪了。”
  “臣,不敢。”
  这一日拓跋烨处理罢了政事,黄信见敬事房的小太监候在外面许久,遂请拓跋烨翻牌子。拓跋烨看着盘中的绿头牌,思虑片刻,吩咐道:“去杏云台吧。”
  服侍皇上这么多年,黄信心里清楚,每次皇上心存惑事的时候,就会在深夜时分到杏云台小坐,有时,还会小酌几杯。杏云台虽然少有人迹,却是每一日都被精心打扫的。
  拓跋烨独自进入杏云台小筑当中,黄信候在外面。杏云台里布置了地龙,纵然外面寒风凛冽,里面却是温暖如春。
  拓跋烨在里面坐了半个时辰,便默默出来了。每每这时,黄信都知道,皇上跟敬贞皇后已经说过了很多很多。这许多年来,唯有敬贞皇后一人是真正理解皇上的。有时面对此情此景,黄信也忍不住叹息,如若敬贞皇后尚在世,皇上还会不会让她成为真正理解他的人?敬贞皇后到底是幸,还是不幸?这种事,真的说不清楚。而管氏一族,却又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夜深了,宫墙之中却并没有静下来。伴着初冬的寒风声,还有那些未曾得到机会侍寝却不甘寂寞终老的秀女,在自己的宫中唱着小曲,幻想着皇帝的驾临。
  “皇上!是皇上来了吗?快服侍本宫更衣,本宫要接驾!”景福宫贤妃华嘉娴猛然起身,慌慌张张地叫来了宫女。
  华嘉娴的贴身宫女穗儿忙掀了帘子坐在榻上,抚着华嘉娴的后背,替她顺气,柔声安慰道:“娘娘梦魇了,皇上没来。皇上今晚没有翻任何嫔妃的牌子,是去杏云台与敬贞皇后说话了。娘娘放宽心吧,四爷和管大人都记挂着娘娘呢。”
  “你说!”华嘉娴抓住了穗儿的手臂,“穗儿你说,本宫会不会当皇后,本宫会不会当上皇后啊!”
  穗儿叹了口气,宽慰道:“娘娘,功夫不负有心人,您一定会当上皇后的。”她也知道,自家娘娘这段时日以来,身上的每一根弦都紧绷着。
  “对……对……本宫一定会当上皇后的!”华嘉娴握紧了被角,几乎要将其撕碎。
  管子谟回了府中,立时便有探子来报,收到了九台府谨亲王的来信。管子谟阅毕,将信投入火盆当中。
  右相府长子、禁军都尉管绍恒问道:“父亲,四爷那边,是什么意思?”
  管子谟道:“四爷那边一切安顿停当,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开始。你的人,都部署好了吗?”
  管绍恒道:“一切都没有问题。大统领尚未察觉异样。但是,若贤妃娘娘不能为后,我们的把握便由六七分降为了三四分,那……是否要建议四爷推后?”
  管子谟道:“不,要提前,提前到十一月十五之前。若要立后,这是最近的吉日,一旦皇上没有决定立贤妃为后,我们就必须在封后大典之前抢占先机。”
  管绍恒惶恐道:“父亲,这种事没有十足的把握已是大忌,在少了一个筹码的情况下我们还要强行冒险,请父亲三思!也请父亲多劝谏谨亲王!”
  “混账!”管子谟拍案,“再等,你道是老夫还有多少年可等?现在的情况,咱们管府有什么出头之日!对,皇上是对管府子弟量才任用,但他根本就不信任管氏。你也不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说,咱们管府今天的成就,全都是因为敬贞皇后!”
  “父亲息怒。”管绍恒深揖,随后关切地问:“信中可有说,素绫还好吗?”
  “素绫”是谨亲王妃管氏的闺名。
  听到幺女的名字,管子谟心中顿时软了,遂道:“四爷说……素绫她……一切都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四天正式交图的更文

☆、身陷囹圄

作者有话要说:  被指导教师圣宠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