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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已别经年-第116部分

小说: 已别经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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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熠道:“也是我太过大意,二位驾临九台府我竟多日不察,未能邀请二位到府上小住几日,实在是失礼了。不知二位可否赏光,也令我略作补偿,方能安心了。”
  钟离冰才要拂袖道一句“不必”,就被钟离准在她的广袖后面握住了手腕。钟离准浅笑:“四爷盛情难却,我等恭敬不如从命。”钟离冰见是无法,也只好僵硬地敛衽谢过。
  一名侍卫上前来欲下了钟离冰的兵器,钟离冰自知绝不能离了兵器,又知在这时候不能输了气势,遂厉声道:“大胆!”
  钟离准十分配合地冷言接道:“四爷如此,恐非待客之道。”
  “退下!”拓跋熠朝那侍卫喝了一声,又朝钟离准和钟离冰讪笑道:“下面的人不懂事,不知道大王妃的喜好,多有得罪。二位请吧。”
  钟离准又是略略拱手,这才拉着钟离冰随拓跋熠去了。
  九台府恰有间闲置的大宅,正门进去是一个三进的大院,又有座东跨院,附带着花园,拓跋熠到任以后,这间大宅便作为临时的王府,倒也不至太过寒酸。
  钟离准和钟离冰被安置在靠近花园的住处,二人独享了一间院子,住一座二层小楼。因着二人从不习惯有人服侍,遂毫不领情地遣走了拓跋熠派来的所有下人。钟离冰将兵器摊在桌上,自己则飞身躺在了床上,斜睨着钟离准:“好了阿准哥哥,现下咱们也被软禁了。”
  自进了这间王府的大门,钟离准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阿逆。”他叫了一声。
  “嗯。”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动手么?”
  “为什么?”钟离冰很配合地问。
  “现在的状况,咱们就算强行打出去,也不一定能成。而一旦这边闹了起来,恐怕他们会以咱们为质,要挟阿冼。”
  钟离冰坐起了身子,双目无神。
  “怎么了?”钟离准在钟离冰面前挥挥手。
  “没事……”钟离冰摇了摇头,“我只是没想到我竟然还能这么重要。”
  形势不难看清,谨亲王一旦起兵造反,伊赛不管是乱了还是束手束脚,都会令京城掣肘。
  呆坐了片刻,钟离冰走到窗前,将元戎弩搭在窗口,略瞄了瞄准,“嗖”的一箭,朝背对着她的一个侍卫的耳根子射了过去。箭擦着那人的耳垂飞过去,钉在了地上,引得那人一个激灵。那侍卫转过身去,对钟离冰怒目而视。
  紧接着又是第二箭,另外一个人,同样的套路,同样的位置。
  □□射完了,再换袖箭。袖箭,也给射完了。一共十一箭,将院子里的那些侍卫全都唬了一跳。
  钟离冰煞有介事道:“哎呀,箭没有了,阿准哥哥,你去帮我捡回来吧。”
  钟离准忍不住笑了。要说起剑走偏锋,阿逆可最是有主意。现下她若是能把院子里的侍卫吓得人心惶惶,他们或还能换得一丝机会。想到此处,钟离准也煞有介事地行了一礼道:“王妃吩咐,莫敢不从!”说罢便转身下楼去了。
  “好啊你,学坏了!”钟离冰随手抓起一只茶杯朝钟离准扔了过去。
  钟离准一个闪身,茶杯砸在了门框上,应声碎裂。
  清脆的碎裂声之后,钟离冰缓缓收回右手,怔住了。王妃,对,她现在就是阿准哥哥的王妃了。说是假的结婚,可是除了他们二人心里清楚,又有谁会真的当他们是假的结婚?他们二人,就是结婚了。她……就是王妃了。
  钟离准到院子里去拾那些箭,见了那些侍卫,丝毫没有颐指气使,反而是以礼相待,朝他们微笑点头。那些侍卫见了他,虽然心下不悦,也只有依制行礼。
  钟离准回到房里,见钟离冰怔着,便上前去推了她一下。
  “啊,你回来了?”钟离冰回过神来,“捡回来了?”
  “一共十一支箭,全都在这了。”钟离准把箭放在钟离冰手中。
  钟离冰接了箭,将箭全都放回了箭匣当中,回到窗口,继续朝楼下侍卫的耳根子射箭。射完了,她继续让钟离准把箭捡回来,继续射。再射完了,再捡回来,继续射。玩累了,就歇一会儿,接着玩。
  她就这样不厌其烦地玩到了晚上,钟离准便这样不厌其烦地陪她玩到了晚上。
  “你玩够了么?”钟离准问。
  “差不多了,明天再接着玩。”钟离冰挥了挥袖子。
  “倒是真有你的。”
  钟离冰不理会,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躺倒在床上,拉下了纱帘,对钟离准道:“今天,我睡床上,你睡地上,明天换过来。”
  “好吧,遵命。”钟离准点了点头。
  然后,钟离准看到钟离冰从帐中扔出了一床被褥。
  第二天,才是晨起洗漱更衣过后,钟离冰便又玩起了前一日的把戏,钟离准依旧耐心地帮她拾箭。
  第三天,依旧如此。
  到了第四天上,拓跋熠说要设宴款待伊赛大王爷。又说因着是怕大王妃只是年轻女子,面对宴席上的这许多男人会不好意思,遂没叫她赴宴。蓝妃也是大漠上的女子,拓跋熠估计蓝妃会与她谈得来,遂让蓝妃去陪她说说话。
  离开之前,钟离准对钟离冰道:“阿甲以前认得蓝妃,他叫她‘珈蓝姐’,你也可以叫她‘珈蓝姐’,她应会欢喜。她不过是迪洛穆伦让彼该送来的一枚棋子,为了摆脱棋子的命运才拼死一搏嫁给了谨亲王。高大人说的事,安全起见,不管她知不知道,你都别跟她说。”
  “你放心去吧,我知道。”钟离冰又挥了挥袖子。
  “对了。”钟离冰又叫住钟离准,“那些侍卫应该免不了要跟谨亲王诉苦,到时候谨亲王问起你来,你都想好怎么说了吧?”
  钟离准挤了挤眼睛:“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了。”
  钟离冰假意嗔怒道:“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
  钟离准去赴宴,留钟离冰一个人在院子里,钟离冰早在心里抱怨了千次万次。好你个谨亲王,设宴款待居然只叫阿准哥哥,不叫我!算了算了,反正这王府里的吃食,也不见得好吃到哪去。
  才想着,便见金泽珈蓝款款而来,与钟离冰相互见了平礼。她们两个本都是不受规矩束缚的女子,相互见礼,当真是尴尬,可毕竟两人都是亲王妃子身份,该有的规矩,还必须得有。
  钟离冰对侍女们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要与蓝妃说说话,你们在这,我不自在。”
  侍女们犹犹豫豫,珈蓝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如今,她的汉语已经比初来乍到时流利许多了。侍女们听了她的吩咐,便都退下。
  钟离冰笑道:“阿准哥哥让我唤你‘珈蓝姐’,我知道你和你家人曾经帮过我阿甲哥,你我也算是有些缘分。珈蓝姐,你且讲萨顿话吧,我能听懂。不过我的萨顿话不好,说了估计你也听不懂,所以我跟你就讲汉语。”
  珈蓝一直身在后宅,对外面的消息知道的不多,却也知钟离冰是汉人女子,不过左右也算是半个大漠人。她背井离乡多年,乍见到钟离冰这样豪爽明媚的女子,不免觉得亲切,遂执了钟离冰的手,用萨顿话道:“我见到妹妹觉得好生亲切。王爷让我来陪妹妹说说话,我看倒是妹妹的到来让我欢喜才是。”
  钟离冰知道大漠上的女子没那么多忌讳,遂笑问:“珈蓝姐,你喜不喜欢四王爷?”
  珈蓝没想到钟离冰会问得如此直白,竟是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纵是已近三十,面上依旧飞红了,低声道:“我自是倾慕于王爷,所以才愿嫁与他。”
  钟离冰眨了眨眼睛,又问道:“那四王爷喜不喜欢你啊?”
  珈蓝道:“王爷喜不喜欢我,那全凭王爷的心思。王爷喜欢我,那便是我的福分了。”
  钟离冰道:“你这是在四王爷府里太久了么?大漠上的女子都当追求自己的幸福,你就将你的幸福寄托在一个心思不定的王爷身上吗?”说着又是话锋一转,“不过,我猜四王爷肯定喜欢你,要不然,他到这儿来就任,怎么会只带着王妃和你呢?其他的妃子,不是还都在京城么。”
  珈蓝叹了一声道:“王爷确实宠爱于我。可他出京城只带着王妃和我,也不过是因为她身后是右相府,我身后,勉强是萨顿罢了。这宠爱又有几分真的,几分假的,我自己心里也都明白。”
  钟离冰听闻此言,不禁伤感。这后宅当中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容易的。
  钟离准赴了宴,见这一桌子菜也并没什么食欲,原是跟着钟离冰吃过的美味太多了。不过,不管怎样,钟离准还是云淡风轻,与拓跋熠一副相安无事的样子。
  宴席上,拓跋熠果然在酒酣之时笑问:“我听手下的人说,这几日大王妃是调皮得紧,日日都在窗子处射箭玩。我府里的侍卫见过的世面太少,这几日还真是被吓着了。所以,我就出面求大王爷一个人情,大王爷回去,也多劝劝大王妃吧。”
  钟离准笑道:“四爷这恐是为难我了。您也知道,我与她自小相识,自也知道她的性子,没那么容易劝得住。她自小生性暴虐,尤其喜欢像一个猎手一样,看着猎物被玩弄于股掌之中。她没有朝着您府中侍卫的后脑射箭,已是好的了。您应也知道,她是我世妹,我娶她,也不过是娶这一个身份。所以四爷应也明白,我的劝,她不会听的。是以,我代她给四爷赔个不是,这几日在四爷府中小住,给您添麻烦了。”
  拓跋熠诡笑道:“原来如此,那我也只有向大王爷道一声遗憾了。用不用我寻几位貌美如花的女子,送给你做侧妃啊?”
  钟离准拱手道:“不必了,多谢四爷费心。”
  自那个宴席以后,府里的年轻侍女们都在传,东跨院的第三进院子里住着一个暴虐成性的女子,将院子里的侍卫玩弄于股掌之中,令府里草木皆兵。一时间,府里的下人都对钟离冰议论纷纷,越传,便越是离奇。
  那天钟离准刚回来的时候,钟离冰就对钟离准抱怨道:“阿准哥哥,你可真会说!你就这么牺牲我的名声,你也不怕我跟你算账?”
  “那你来吧。”钟离准坦然伸开了双手。
  钟离冰登时没了气,只笑道:“现在咱们院子里就像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钟离准道:“这不是正中下怀。”俄而话锋一转,“不过,相信谨亲王很快便能看破咱们的伎俩。所以,你现在再跟他们玩,他们应不会再动摇了。而且,咱们周围的防卫,一定会加强。”
  “对啊,所以他们防后院,咱们就得走前院。你不是说不能起冲突么,那咱们就继续用我的方法,偷偷走嘛。至于时机,就只能靠你把握了。”
  “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钟离冰走到床前,抱了自己的被褥下来,铺在地上:“今日轮到我睡地上了。”
  钟离准不动声色地把钟离冰的被褥铺回到床上,淡道:“地上凉,这几日你都睡床上。”
  钟离冰犹豫了片刻,没推辞,左右她和阿准哥哥也从来都没客气过。不过从前,她竟从没意识到,阿准哥哥也是这般细心,因她这一日恹恹的,他察觉到她来了月事。
  钟离冰躺在床上,翻身朝里对着墙,久久不能入睡。
  听着钟离冰翻来覆去,钟离准知道她没睡着,便轻声问道:“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阿准哥哥……”钟离冰叫了一声。
  “嗯,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感觉我被你骗了。”钟离冰嗫嚅道。
  “为什么这么说?”钟离准问。
  “因为……因为……所有人都觉得,我真的嫁给了……嫁给了你……”
  “我……”钟离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为化解尴尬,他便转言问道:“今日你跟珈蓝姐都聊了些什么?”
  不久之后钟离准便明白自己是多虑了,他已听见了钟离冰均匀的呼吸声。他不禁笑叹,阿逆从小就是这样,说着说着话,就睡着了。
  这一日晨起如常。接连好几日都睡在床上,钟离冰感觉身上的疲乏都消去了不少。
  钟离冰故作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对钟离准道:“好了,从今晚开始,你睡床上吧,攒足了体力,也好跑嘛。”
  “不必了。”钟离准抬手,“时机可以,咱们今晚就走。”
  “好。”钟离冰悦色赞同。半晌她又面带忧色,“咱们一旦能把消息递到京城,整个谨亲王府就倒了,到时候,珈蓝姐是不是也……”
  钟离准叹了口气:“倘若此事当真能成,我也只能替珈蓝姐叹息一声。若是皇上仁慈,或能不株连,保府里女眷一命吧。”
  这一整日,他们都在静待着夜幕的降临。离逃走的时机越近,钟离冰便越是惴惴不安。不知怎的,似是痴了心一般,突然对钟离准说:“走之前我还想见见珈蓝姐。”
  钟离准挟着钟离冰的双臂问道:“珈蓝姐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钟离冰一边回忆着,一边说:“也没说什么。就是那日她似乎不太开心,她说什么王爷带她和王妃来,是因为王妃的身后是右相府,她身后勉强算得上是有萨顿,还有什么王爷对她的宠爱几分真几分假什么的。”
  “右相府!”钟离准陡然一惊,“谨亲王带管王妃来是为了牵制右相府,这么说,他意图谋反,右相府,八成是同谋。”
  钟离冰亦陷入了沉思。
  夜幕降临,钟离冰收拾好东西,只待钟离准言说一句“走”,他们便要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待到月上中天,钟离准起身道:“走吧。”
  钟离冰背上那一身叮叮当当的兵器,跟在了钟离准身后。
  他们贴着墙根朝前院摸过去。既然防卫的重点都在他们所居住的后院,那么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就一定是前院。钟离冰早就打着“本妃要在院子里散心”的旗号,把整间府邸都摸清楚了。
  只见得面前一亮,钟离准和钟离冰都驻步。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已经免不了要动手了。
  “是我。”对面的人解下自己的披风,露出面目。是金泽珈蓝。
  “珈蓝姐!”钟离冰不禁百感交集。
  珈蓝压低声音道:“我没有恶意。我知道你们要跑,我是来劝你们不要跑。咱们同是大漠上的人,我真的不忍看你们……”说着,她以袖掩面,上前两步续道,“那日我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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