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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已别经年-第18部分

小说: 已别经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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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的大王子,伊莫谷是萨顿嫡出的三王子。按理说,将来继承萨顿汗位的总该是季桑或者伊莫谷。
  “怎么,那你是什么态度?”阿桑妲狡黠地一笑,“毕竟,小准、小凝、阿冼的态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你我的态度。你准备暗中支持他夺嫡?”
  “也许吧。”
  “可是……你预备怎么支持他夺嫡?莫不成把小凝嫁给他吗?”
  “不一定……”钟离珏沉吟了半晌,“那还是要看小凝的意愿。”当年他们这一群人都因为命运的设计曾有过太多身不由己,如今在这个已然平定的天下,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儿女更多地为自己而活。钟离珏、阿桑妲、钟离珉、水云卿、水云天、林潇……
  “或许也……不一定会支持他夺嫡。”钟离珏思索了片刻,又这样说,“毕竟……我们跟萨顿的关系,不好说……不好说。”
  近年来,萨顿一直在不断地强大,虽不显山露水,也如细水长流一般。这慢慢强大的速度,已然超过了让伊赛可以注意到的程度。至少,钟离珏知道的是,在当年伊赛族库卓、尤祂两部相争的时候,萨顿还未曾开始注重发展自己的力量。后来的很多年也没有。如今萨顿的强大,像极了当年库卓部和尤祂部的此消彼长。他和阿桑妲已经很多年没有再细细读过兵书,没有研究过前人的战争,可是他们从未曾忘记他们踩着无数尸体走过的战场。
  “参见大汗大妃。”戡代上前来,行了一个常礼。戡代从前跟着阿卓和,阿卓和过世后他便跟着钟离珏。至今已有小四十年了。
  “讲。”钟离珏淡淡抬了抬手。一切都是这样淡淡的,如常。
  从前的阿卓和与戡代就不像是一对主仆,因为他们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现在的钟离珏与戡代也不像是一对主仆,他总给戡代应有的尊重,因为在最初,戡代是为数不多的给他最大信任的伊赛人,当年若是没有戡代的支持,他也很难坐稳这个汗位。自然戡代也是伊赛的功臣,倘若当初钟离珏不能坐稳这个汗位,伊赛必乱。
  戡代递上一封书信道:“这是来自京城的信件,大汗亲启。”
  那信封上所书乃是“弘燚亲启”四个字,显得很是郑重。这样的四个字,钟离珏已是许久未曾看到过了。大哥给他写信的时候,都只在信封上写“弘燚”二字。这字迹刚劲有力,若是在中土,必会被许多人视若珍宝,扎托这种地方山高水远,见过这个字迹的人着实不多。可是纵然时隔多年,钟离珏和阿桑妲都对这个字迹记忆犹新。这字迹便是当今皇上,拓跋烨的字迹。
  钟离珏叹了口气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往事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记得那年六月,一切尘埃落定,七月钟离珏回到扎托,八月钟离凝出生。阿桑妲曾经问过钟离珏,他到底向皇上求了什么赏赐,钟离珏说,他什么也没有求,只想回到扎托,过半生风平浪静的生活。
  这一次,阿桑妲又问:“当年,你当真未曾向皇上求什么?”
  钟离珏如实道:“其实,我求了,我当年向皇上求了一个自由身。这十多年来,他给我的这个赏赐着实很重。”
  这十多年来,虽然中土和伊赛来往密切,可拓跋烨和钟离珏却从未有过一点来往。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之间的渊源,就连当年他们曾结为异姓兄弟的事情,也早已渐渐被世人淡忘。
  钟离珏一边拆信一边道:“其实皇上若是要我做什么,要伊赛做什么,直接下一道圣旨,我也几乎都不能拒绝。他竟会给我写信,许是这十多年来,有些东西,真的不会变吧……”
  阿桑妲道:“但愿如此。”
  钟离珏缓缓展开了信。面对此情此景,或应心惊,或应诚惶诚恐。可他们都是曾经经过鲜血的淬炼的人们,他们不会心惊,也不会惶恐。
  与从前不同,拓跋烨这一次似乎有些惜字如金。倒也无可厚非的,如今他是皇帝,日理万机,朝乾夕惕,能有这些已是不易了。
  弘燚吾弟
  端阳佳节,国宴亦是家宴,贤侄赴宴否?
  拓跋烨
  他竟连落款,用的都是自己的名字!
  钟离准平静地说:“皇上是希望小准或者阿冼去京城赴端午的宴会,我们不能拒绝。”
  阿桑妲沉默不语,其中关节,她也都明白。虽然皇上用的是询问的语气,可纵是书信,也是圣谕,圣谕是不容置喙的。
  

☆、南国再遇

  “事情大约就是这样了。”钟离珏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拓跋烨的书信。虽然书信只有寥寥数字,钟离珏和阿桑妲却与三个孩子足足谈了半个时辰。其中利害关系,他们却还不敢全然说清楚。钟离冼虽然年轻,对这些事情却都明白得很。
  这许多年,钟离珏和阿桑妲未曾细讲过他们与拓跋烨的渊源,三个孩子也都未曾追问过。而现下见钟离珏面上流露的矛盾,钟离准不禁问道:“当年父汗和皇上有过怎样的过去?”毕竟,普天之下能收到当今□□皇帝手书的一封措辞如此温和平等的书信的人,又能有几个?
  半晌,阿桑妲道:“那都已有二十年了吧,那时候我和你们父汗还没有成亲。那时候皇上还是卓亲王。一日,卓亲王携王妃,也就是已故的敬贞皇后到一个叫做乌冶镇的地方赏红叶。路上,他们被一队刺客袭击,而你们父汗又恰巧路过那个地方,便即出手相助。后来,他们联手击退了刺客,但二人也都受了重伤。王爷是个极重义气的人,经过此事,他便认了你们父汗这个朋友,更与你们父汗结为异姓兄弟。其实,他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
  这样的朋友二字,太重了。
  但权衡之后,钟离珏和阿桑妲还是没有说出背后更深的那一层。这种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吧。
  钟离冼起身道:“父汗,我愿……”
  “父汗。”钟离准按住了钟离冼的肩膀,看向钟离珏,“阿冼年纪尚轻,无论如何,还是我去最为合适。”
  钟离珏道:“如此甚好,大约还有一个月便到端午,半个月后出发就是。去京城朝见皇上一事虽重,却也不必如临大敌,只要言语得体,行为得当便是。”
  离开大殿后,钟离冼紧赶几步,追上了钟离准和钟离凝。
  “大哥,阿姐。”
  钟离准和钟离凝都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
  钟离冼道:“大哥,你不喜欢这些应酬,我却我所谓,我去就是了。”
  钟离准哑然失笑。阿冼读的书很多,听的很多,学的也很多,不得不说,阿冼懂的比他和阿凝多的多。可是阿冼还小,也有许多事情还是懵懵懂懂的,钟离准平静地说:“我是长子,这是我的责任。”
  钟离冼道:“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任谁也不想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不是么。”
  钟离准有片刻的失神。其实阿冼也并非全然不懂,只不过,他的骨子里是汉人,阿冼骨子里是伊赛人罢了。
  钟离凝半是戏谑半是认真地问道:“用不用我与你同去,多少还能献舞什么的。”
  钟离准笑道:“咱们又不是去出风头的,再说,宫里的那些娘娘、公主、夫人、小姐可不是你能应付的。”
  “那便让史华莱大哥陪你去。”钟离凝又建议道。史华莱一向勤奋,能文能武,成熟稳重,是他们这些年轻人中的典范。
  钟离准道:“不必了,我一人前往便是,只带着应有的护卫、随从就好。”
  钟离冼道:“况且,中土氏族一向看重血脉正统,史华莱大哥若是去了,恐怕会受委屈。”
  钟离准和钟离凝都觉钟离冼所言有理。
  片刻,钟离冼忽然皱起了眉头,沉下了面色道:“大哥,阿姐,□□皇上的邀请对于我们这样的小国,不应该是一种荣幸吗?你们想想看,如果是萨顿、术竺尔、金淦,还有北漠人,他们接到了这样一道旨意,难道不是应该欢天喜地的么?可我们,为什么会这样如临大敌?”
  “父汗的态度!”钟离准脱口而出,“因为父汗对这件事的态度,让我们总感觉这是一件危机四伏的事情。”
  钟离凝道:“那么这样说,父汗和皇上当年的渊源,是不止这些了。”
  钟离准道:“大抵是如此了。但也不好说,又抑或是父汗担心□□忌惮伊赛的实力吧。不过,既然父汗和母后不愿提及,我们再问也是无济于事,也只盼把这件事情办好,再从长计议吧。”
  “大哥……”钟离冼沉吟了半晌道,“千万不要留在京城。”
  “你放心,我知道。”钟离准口上答应着,嘴角却挂上一丝无奈的笑容。若是皇上真的有心留他在京城做质子,他也无可奈何。这种事,并不是他答应了阿冼就可以兑现的。他所言的不同意钟离凝和史华莱与他同行的原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不希望他们再有留在京城回不来的可能。他的妹妹阿凝是大漠上的一朵霸王花,他自然不愿妹妹嫁给京城王公贵族的公子甚至是皇子、皇帝。当然钟离凝是决计不能嫁给皇子或是皇帝的,只是他们还不知道罢了。
  “要去京城了?”未曾被刻意隐瞒,钟离冰也很快知道了这件事情。
  “嗯,端午的宴会,皇上相邀。”钟离准说得轻描淡写。
  “皇上相邀?你的面子够大啊!”
  “是父汗的面子大。”
  钟离冰转言道:“若是还有闲暇的工夫,去拜访一下我舅舅吧。他没见过你,很想见你。”
  钟离准道:“嗯,也原是我该拜访靖远舅舅的。”同样的,钟离准同水云天没有血缘,他便和钟离冰一同叫“舅舅”。
  钟离冰又道:“那过几日我便不在扎托留着了,左右这一次也算是玩得尽兴,本也还有很多地方想去。再说,你要去京城,总要准备,你也就准备吧。我知道去京城赴宴一定很是没意思,若是宴会完了离开京城你不想回扎托,就去找我玩!不过,你却也不一定找得到我!”
  钟离准道:“想找总会找到。想当年偌大的天下,伯母还不就是在千思崖上找到了大伯。”
  钟离冰突然回过头来,直视着钟离准的眼睛。这片刻的对视,二人皆有片刻的语塞。
  自钟离冰离开扎托以后,扎托的大殿里就少了许多笑料。不过,众人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钟离准前往京城的事。只是,除却钟离珏、阿桑妲和三个儿女,下面没有人知道钟离珏真正的态度。许多人就像钟离冼所言,为□□皇帝对王子的邀请感到荣幸之至。不过,戡代、胡斌等人也多少有所察觉,至少,他们都明白,大汗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视为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上一辈的恩恩怨怨,钟离珏和阿桑妲都不希望孩子们牵涉进来,不过他们的三个孩子都伊赛王族,很难简单到底。可是阿逆这个侄女不一样,她一直都是一片净土,每每涉及权谋,钟离珏都从不让钟离冰参与,纵然他从未将这个没有血缘的侄女当成外人。在他心里,更是一直以来都把钟离珉当成自己的亲兄长。
  钟离冰又是随着路过的商队过了大漠,从达兰答通入关。这时候已是四月中旬,天暖得正好,人们都穿着轻薄的衣衫,街道上的气氛都很是热烈。说实话,如今离开父母独闯江湖已经两个多月了,她还没有真正看到父母曾经行走过的那个刀光剑影的江湖。虽然之前在路上遇到了洛韬之事,也将她吓得一身冷汗,可她却丝毫没想过如今入了关,又是危机重重了。
  左右钟离冰也是漫无目的地行进着,入了关她便一直南下。这许多日子都没有见到父母,她不觉有些想念,毕竟从来没有离开父母身边这么久。这时候父母又会在何处呢?这许多年来,他们去过许多地方,这天下,可还有他们没去过的地方吗?母亲喜欢大海,他们说不定会出海。或者,他们可能就在十溪县没有离开。钟离冰胡思乱想着,现如今她正是闯祸的年纪,说不定,她不在父母还会暗自窃喜,追寻些年轻时候的往事。
  开阳府可说是西边最繁华的城池之一,可以说许多东西,京城有的这里都有。看到城里的一间赌坊,钟离冰忍不住想去试一试,虽然她根本就不会赌博。不过,不管怎么说,她还是赌神的女儿呢。
  也是她来得巧,正赶上赌坊里有一个大局,围观的人将中间的一桌围得水泄不通。钟离冰踏着凳子飞身跃起,用手把住房梁,一个翻身坐上了房梁。灯光昏暗,注意到她的人不多,便是有几个注意到她的,也都是见怪不怪,出没于赌坊的人,会武功的还会少么。
  钟离冰也不懂其中奥妙,只看着那两个人摇头晃脑的。当他们二人将色盅扣在桌子上的时候,明显感到了桌子的颤抖。看来这二人都是有些内力的。钟离冰只觉得这二人太过煞有介事了。虽然她没见过母亲赌博的样子,不过她想象中母亲赌博的时候一定不是这个样子,大约会是极优雅极有风度的,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好看的。因为,传说中赌神是一个清逸俊朗的存在,才不会像他们一般竭斯底里。再说,母亲做回女子打扮的时候也是可以形如弱柳扶风的。
  下面的人都在喝彩,钟离冰便也跟着喝彩。只是她不尽清楚这精彩之处在哪,喊声也并不大。她一边看着,一边想着,纵使这赌局再精彩,不懂的人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她看不懂这二人的交锋,只觉得赌色盅不过是比一比运气罢了。叶子、牌九她也不懂,纵观全场,也就只能玩一玩猜大小罢了。不过,她也听说她手上这样的功夫可以用来换牌,可她不知道怎么换。
  赌局结束了,赢的那人很是有风度,抱拳行礼道了一声“承让”,输的那人倒也不恼火,回了一句“在下技不如人”也便罢了。虽是又爆发了一阵喝彩,但是人们渐渐散去以后,便又不少人扼腕叹息,自从十八年前赌神死后,就再没有过那样精彩的赌局了。那时很多人都以为赌神死了,京城也有不少人知道赌神的真实身份,不过并非刻意而为,赌神的真实身份也未曾散布得太远,加之赌神后来不再在江湖出没,许多人就以为赌神真的死了。如今已是十八年过后,又有多少面孔还是旧时的面孔了?很多人叹惋再看不到赌神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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