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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已别经年-第20部分

小说: 已别经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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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风行随手将一身行头撂在一边,然后在钟离冰对面站定,“来吧,你就朝我出招,且看我是如何应对的。”
  “好那我便不客气了。”纵然钟离冰对御风行向来不客气,可面对这样一个须发尽白的老人,若非知晓他武功盖世,还当真不敢随意进招,恐伤及他性命。她凝神定气,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身法极快,还夹杂着些林潇所授的步法。钟离珉的身法是极快的,而海涯林家的身法更添几分诡谲。
  才是转瞬之间,钟离冰便到了御风行身前,御风行却纹丝不动,丝毫没有接招的意思。钟离冰心下一惊,手中却没停下。然而她右手才一搭上御风行的肩膀,便觉一股反弹之力,意识到的时候想收了力气已是来不及了。御风行轻描淡写地一抬手,便借着这股反弹之力将钟离冰掀了一个跟头。钟离冰倒在地上,口中尽是黄土,好不狼狈。
  钟离冰跃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怒道:“老头儿,你又耍我!你说要教我一手,竟全是寻我开心呢!”
  御风行一脸无辜:“我怎么了?你学不会?以你的天资方才看一遍可早就该学会了吧。”
  钟离冰道:“你道是人人的内力都像你一般深厚的,动动手指就可以解决一切?你明知道我内功颇浅,却用这等事来取笑于我!”
  御风行道:“没来由的我何必取笑于你?倒是小老儿太欠考虑了些,等一会子,我请你吃蜜饯可好?”
  原是御风行心思天真明澈,纵然已是耄耋之年,却丝毫不见老态,许多东西也都抛诸脑后不去思索。他开蒙又早,得名师指点,少年时便有深厚的内力根基,习得绝世武功。对他来说,掀人家一个跟头不过是动动手指,却不知钟离冰的内力是远远达不到的。
  钟离冰气极反笑,“算了算了,不与你计较。我才不吃你请的什么蜜饯,比我霍婆婆做的可是差远了!还是我请你吃些东西吧。”
  “那自然是好极了!”御风行笑得毫无遮掩。
  “好啊,你定是在此处等着我了!”钟离冰霎时间明白过来,“我爹说过,没几个大侠是有钱人,我就知道你根本没带钱,是不是?就算你真的请我去吃东西,也定是到最后摸摸钱袋,说囊中羞涩,我猜的可对?”
  御风行摊开了双手,“到底还是小阿逆心思缜密,小老儿的花花肠子都被你看透了。那你说,我们去吃点什么?”
  钟离冰道:“我们进城去,下馆子吃顿好的?”
  “不不不……”御风行连连摆手,“那些漂亮的门面都是做给人看的,当地最好吃的东西自然还是路边的摊子上最好,不过要想吃到真正的好东西,还是要看眼力和运气了。”
  钟离冰笑道:“你倒是跟我阿准哥哥英雄所见略同了。”
  御风行道:“那这孩子倒是跟我一样懂得享受的。”
  “哪有?”钟离冰摇了摇头,“我阿准哥哥比你可勤勉多了。”
  “哦?”御风行饶有兴味,“那你倒是说说,你哥哥有没有小老儿武功高,有没有小老儿知道的多呢?”
  “他……他……”一时间,钟离冰竟哑口无言,“算了,走吧,我们去吃东西。”
  “哎,这就对了。”
  二人又回了城中。一个白须老人,一个妙龄少女,并肩走着,人们还只道这是祖孙二人。
  “这个这个,听我的,这个绝对是人间美味。”御风行在人群中穿梭着,不时一针见血地指出一些当地最美味的小吃。
  “不就是凉粉么……”钟离冰虽是嘴上不服气,但还是依言买了两份。才一入口,就辣得她流下泪来。不过,这个摊子上做的凉粉入口凉爽,夏日里吃上一份,确实是最爽快不过的。
  御风行在一旁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幸灾乐祸。钟离冰一个不服气便将一整碗全都吃个精光,美味是美味,可已经辣得说不出话了。
  “还有这个,他家的枣糕是好的,甜而不腻,软糯爽口,他爷爷在这儿做生意的时候我就买过,错不了的。”
  刚吃过辣的,现下又吃些甜的,方才口中火辣辣的感觉倒是淡了不少,钟离冰这才感觉舒服了许多。
  “不如买些他家的珍珠圆子。”
  “还有她家的抄手,她娘,她外婆和她可都是好手。”
  “他家的五香糕。”
  ……
  御风行就这样带着钟离冰走街串巷。他们走过的不少摊子都在巷子深处,不易寻找,前面却还是排了长长的队伍。对这一切,御风行都是如数家珍。
  待到酒足饭饱,钟离冰不禁问道:“御老头儿,这里是不是你的老家啊?你怎的对这里如此熟悉?”
  御风行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小老儿在江湖上处处为家,早已忘了自己的老家在哪儿啦!”
  钟离冰挤眉弄眼道:“我看你不是踏遍了天下,倒是吃遍了天下吧!”
  御风行一边吃掉刚刚拿起来的最后一个樱桃蜜饯,一边说道:“你这么说倒也不错,一个地方旁的东西没那么容易记住,就是这吃食最容易让人记住。”
  钟离冰道:“每走到一个地方,便能轻而易举地找到最有特色的美食固然是很好的,不过,我认识一个你这样的人也就够啦!”
  正吃的兴起,钟离冰隐约听得身后有人叫了一声“嗣音”,却不知是不是在叫自己,闲来无事取的这个字,未曾告诉过太多人。她顺势回过头去,定睛一看,一身着墨绿长袍的男子和一身着鹅黄色袄裙的女子并肩而立,正是水彧和郎月。
  “表……表哥,月姐姐……”钟离冰忙随手抹去嘴边挂着的蜜糖,站起身来。
  水彧的嘴角微微翘了翘,郎月则已忍不住笑了出来。
  钟离冰上下打量着水彧和郎月,明明一个是自家表哥,一个是从小便认识的姐姐,现下看着竟像是初次相见一般。水彧的长发高高束起,腰间挂着长剑,手指上戴着一个翠玉指环——钟离冰才刚刚注意到这个指环。郎月的头发随意而束,一绺头发垂下来挡住半面面孔,双瞳剪水,螓首蛾眉,倒当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可她却不是个弱女子,腰间的九节鞭随时可以祭出,到时候女侠风姿便尽显了。钟离冰再低头看自己,一身粗布衣裳,束了个男子的发髻还落下了一绺头发,方才还不小心在上衣下摆上蹭了些油渍。的确,这身行头倒是与市井很是搭调的。可是,还不如穿那套伊赛的裙子呢……钟离冰如是想。
  御风行挤了挤眼睛道:“这是你表哥,那便是云天的儿子了。生得可不像云天,想必是像他娘了。”
  钟离冰解释道:“彧表哥是我舅舅的义子。”
  还未及钟离冰开口介绍,水彧便已得体地朝御风行作了一揖,随后郎月也作了一揖。钟离冰介绍道:“他是御风行。”
  水彧和郎月又行了一礼道:“晚辈见过御前辈。”
  御风行笑道:“小阿逆,既然你哥哥姐姐来了,你便同他们一道吧,小老儿先走一步啦!”话音刚落已不见他的身影,只从天际传来一阵笑声。
  待到附近一些人听到“御风行”三个字转身看过来的时候,桌前就只剩下钟离冰、水彧、郎月三人。也不乏有些人感叹:“御风行竟然还活着……”
  郎月道:“冰儿,却不想在此处遇到了你,算来我们也有半年多没见了,一切可都好?”
  钟离冰道:“月姐姐,我可是想你的紧!不过更想要郎伯伯给我做个面具戴戴,上次未能找他要一个我可是遗憾了很久!”
  郎月点了点钟离冰的额头道:“就知道你的心思都在那上面!”
  水彧在一旁坐下,喝了一口手边的茶,也不在意这是钟离冰用过的茶杯。过了片刻,他问道:“你认识御前辈很久了?”
  郎月插口道:“他……活到现在,应该将近一百岁了吧。”
  钟离冰道:“我与他相识不过两三年吧,你们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我看再活个几十年也不成问题。”
  水彧道:“大约这天下也就只有你一人敢同御前辈没大没小。”
  钟离冰道:“他一向最烦人家恭恭敬敬地奉他为前辈,‘有大有小’实也没什么用处的,还是没大没小来得自在些。”
  郎月笑道:“如此一来倒是我们礼数不周了。”
  钟离冰道:“我却还没问你们二人是如何相识的?”
  郎月道:“我们认识大约有五年了吧,我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只记得是在松潆县遇到的,彼此谈得来些,就一起行走江湖一段日子。”
  水彧淡道:“萍水相逢,君子之交。”
  郎月继续道:“我从前可是万万没想到你是钦彣大哥的表妹,却不想这江湖是这样小的。”
  “钦彣大哥?”钟离冰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水彧。
  水彧道:“我的字是‘钦彣’。”说罢他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钦彣”二字。
  钟离冰皱了皱眉头道:“表哥,你的字很是符合舅舅家的文气。”
  水彧问:“你在扎托如何?”
  一想到在扎托的日子,钟离冰便觉得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方才心中小小的波澜也已不见踪影,滔滔不绝地讲述了起来。钟离准和三十位马兄微妙的关系,钟离凝只身面对大漠头狼,钟离准带她吃遍扎托,钟离凝和拉曼互送秋波,还有达伦迟的精工细作,达伦加的热情豪爽……她讲得绘声绘色,仿佛这些画面已然浮现在眼前。
  水彧只是静静听着,不时点点头。而郎月却听得津津有味,有时候还追问钟离冰两句。郎月未曾去过关外,对关外的一切都很是好奇。
  三人便这样一边走着一边说着,不知不觉已经出了西庭府的城门。
  郎月问道:“你随后去哪?”
  钟离冰道:“我也就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哪里就算哪里。你们又去哪?”
  郎月道:“也不知怎的我爹便心血来潮开始到处游历,才叫我出来到西南替他挖红土,前几日又传书于我让我到颍筠府去找他。我随后便去颍筠府。”
  水彧道:“行走江湖原是没什么目的的,我也是走到哪里便算哪里了。我们三个便先走着吧。”
  钟离冰想了想道:“也好。”
  三人并肩骑着马,一直是郎月和钟离冰说得开心,水彧却不多说什么。他的话本不多,郎月和钟离冰也不在意。
  日落时分,三人歇在一个小县城客栈当中,拴好了马,郎月提着包袱走进了客栈,水彧拉住了钟离冰的手臂。
  “表哥?”
  “扎托巴和这般好玩,你怎的不多住些日子再回来?”
  钟离冰不假思索道:“再好玩的地方,也总有玩腻的时候,况且我也不能总赖在扎托不走,还要麻烦二叔和婶娘。”
  水彧叹了口气道:“江湖险恶,你却全当儿戏。”
  钟离冰笑道:“江湖不险恶又怎么叫江湖,再说,原是表哥你太草木皆兵了些。”
  水彧道:“不过至少洛韬他们一伙人是不会再对你下手了。”
  钟离冰诡笑:“你是用的什么法子收服了那小子?”
  水彧轻描淡写道:“没什么,不过是上次给他下毒将他折磨得太惨了些,后来我跟上去看看状况,他求我替他把毒解了。”
  钟离冰面色一沉道:“他们那么多人……你……没有答应他们什么条件吧?”
  水彧若无其事道:“我跟他们谈条件是给他们面子,他们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那么一瞬,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厉。
  钟离冰有那么一时的出神。这样的话她常说,可那要么是顽笑,要么是逞能。可表哥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竟是风平浪静,成竹在胸。
  “好了。”水彧的语气平静了下来,“进去吧,免得让郎月等急了。”
  待水彧和钟离冰走进去的时候,郎月已打理好了一切,要了两间上房,坐在桌前开始点菜了。
  郎月点的都是些可口而又实惠的菜,看得出她平日里很会持家。待到点完以后,她问了一句:“你们可还有什么其他想吃的?”
  水彧道:“没有了。”钟离冰也摇了摇头。
  菜很快上来,郎月不动声色地将一盘子清清淡淡的蕨菜推到水彧面前。
  “蕨菜啊……”钟离冰看了看,夹了一筷子。她下馆子的时候没有点过这种清淡的——准确地说应该是清汤寡水的菜,都是在野外迫于无奈才会吃些。
  郎月微笑道:“钦彣大哥喜欢吃蕨菜。”
  钟离冰咽下口中几乎没有味道的蕨菜,瞪大眼睛看着水彧道:“表哥,你喜欢吃这种东西啊?”
  “嗯。”水彧点了点头,半晌又道:“其实……也谈不上,只是……它会让我记得过去的事情。”
  钟离冰和郎月对视了一眼,便不再多问,都各自低下头吃饭了。
  过去的事情,是多久以前的过去?是表哥进水家之前的事情吗?钟离冰一边吃着饭菜,一边不时抬起头看看郎月。月姐姐与表哥相识都快五年了,她自己认识表哥才五个月都不到,想到此处,钟离冰都不禁发笑。
  “冰儿在想什么?”郎月见钟离冰眼神涣散,忍不住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没什么。”钟离冰摇了摇头。
  晚上,钟离冰和郎月住一间,郎月在房里忙前忙后地收拾着东西,钟离冰却早早踢掉了鞋子躺在床上。
  郎月道:“这么早就要睡下了,这不像你啊。”
  钟离冰兀自用手指绕着一绺头发,“好了月姐姐,你就不要再收拾了,我们才在这里歇息一个晚上,你倒是把这小二该做的事情都做了,白白便宜了他们。”
  郎月道:“行走江湖,难得住一次客栈,当然要住得舒服。”
  钟离冰张开双臂,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其实这床也不大,若是钟离冰不老实,一个人也就占满了。若不是外面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危险,这可还不及歇在外面自在。钟离冰在外面若是住客栈总是会住的比这好一些,怎么说呢,毕竟……花的不是自己的钱。可水彧和郎月就不一样了。
  “月姐姐……”
  “嗯?”
  “你说……你这般贤惠,将来若是谁家的公子娶了你,那可一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呃……”郎月停了下来,“我……还真未曾想过嫁人的事情。”如今郎月已然到了出嫁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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