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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已别经年-第82部分

小说: 已别经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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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彧猛然一惊,方才靳人麒说“你又打不过他,我让你杀他干什么”,可并没有说“他都已经死了,我让你杀他干什么”。海难的事都从南域府传到了京城,难道靳人麒能不知道么。除非,这个消息本来就是他散出去的,就是为了引钟离冰上钩。他已经知道夜罗刹就是钟离冰了!可水彧却不能质问他,如果质问了他,钟离冰就会成为自己实打实的弱点。
  靳人麒,解决了这两桩,你我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你说让我生擒,可没说不让我救。
  钟离冰一路寻找,一路打听,过了西庭府,到了开阳府,又到达兰答通。一直留心打听,竟还真有些人是见过风三侠和赌神夫妇的。至此,她心中也越发燃起了希望。从达兰答通再向东进,那不就是回京城的路吗?或许,父亲和母亲根本就没有遇到海难,他们从琉球回来了,他们要去京城!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在无尽的绝望当中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会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它,不会去在意这一丝希望的背后,究竟藏着多少破绽。
  钟离冰在达兰答通的一家酒馆坐定,还是点了一壶酒。
  她有听见有人在说风三侠和赌神的事了。定睛看去,是酒馆的一个伙计。钟离冰起身,朝着那伙计走过去。却不想那伙计一见她走来竟拔腿就跑,出了那酒馆。钟离冰忙追了出去,那伙计向城外奔去,钟离冰也紧随其后。
  她一边追,口中一边不住喊着:“小二哥,我没恶意,不过向你打听些事情!”
  眼看着便要追上那伙计,忽地从树丛中闪出不少黑衣人来。钟离冰知道中了埋伏。可那一刻不知怎的,她心中就是认定那个伙计一定知道关于风三侠和赌神的消息,就偏要追上去不可。她拔了剑,左劈右砍,挡着她的黑衣人,好似不过是拦路的枝桠而已。一个一个地将他们撂倒,钟离冰眼中的杀气一点一点地增加。到后面,她干脆是空手锁喉,将一个个杀手掀翻在地,任凭刀剑在她身上留下无数道深深浅浅的伤口。
  终于,还是不见了那个伙计的踪影,可是,这一次她完完全全地被黑衣杀手包围了。
  “来呀——来呀——”她近乎疯狂地大喝,“来吧,姑奶奶等着你们!”
  “人之所以对这个世界会有恐惧,就是对这个世界的未知。你们之所以打不过她,就是对她招式的未知。所谓无知者无畏,可你们,知道的都太多了,就会发现自己有更多不知道的。”
  黑衣杀手们蜂拥而上。
  纵然钟离冰方才已然消耗了不少体力,可面对这一班凶残的杀手,她出手竟然更加凶残。谁都没见过钟离冰孤注一掷的样子,或许这一次就是了。
  而那些送了命的杀手,都知道受了那致命一击的前一刻,才明白只是自己片刻的迟疑,才害得自己送了命。
  “我明明说过,破她的招,只需以攻为守。”
  下雪了,四溅的血迹在雪地上开出了鲜艳得令人胆寒的花朵。
  钟离冰只与余下的四人对峙。那四人方才一直静观其变,还未动手太多次,而钟离冰已然在重重喘息着,身上的伤虽都是小伤,却也在不住滴着鲜血。
  一触即发。
  那四人冲了上去,钟离冰也冲了上去。
  这一招,是最精妙的一招,是当年钟离珉和荣亦非交手时最后使出的杀招。虽然那一次他输了,但他如果没有收手,荣亦非亦没有活路。
  晚了,已经晚了。
  当钟离冰意识到那四个人根本就没有妄图破她的招式时,已经晚了。
  右手手腕一酸,她手中的剑脱手。双腕双肩穴道被点,那一瞬,竟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迎面而来的一个黑影,那速度很快,如雷电般急速。还未及看清,便觉得肋下一凉。低头看去,一把匕首已经刺入自己的身体。匕首,是横着□□去的。
  那一刻,她感觉浑身都空了似的。待到抓住她的四个杀手全部松手,她仰面倒在了地上,帷帽掉落在了一边,鲜血染成的花朵就在周身散开。疼吗?一点也不疼,是一点也没感觉到疼。这个伤口不疼,之前的那些伤口,都不疼。
  在倒下之前,她隔过两层面纱与那迎面而来的黑衣人有过一瞬的对视。现下,她嘴角带笑。
  舅母说过:“我是想提醒你,可莫要折在了……了解你的人手上。”
  可是只有你,破过我的招。
作者有话要说:  小阿逆就这样折了

☆、多事之秋

  萨顿汗王迪洛穆伦病重,终究还是没有熬过这一年,在十一月二十五日,病逝了,未及留下有关于汗位的遗言。二王子迪洛帕依塔丹凭着自己的多年筹划和伊赛岳丈家的支持,夺嫡成功,登上了汗位。
  一直不受重视的庶出二王子竟然成了萨顿的新汗王,迪洛穆伦若是泉下有知,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二王子当上大汗了,你知道么?”
  “我知道,他还不是靠着我才当上大汗的么!”
  “对,就属卓伊你最有本事了。”
  “你是不是吃醋啊!”
  “不许我吃醋么?”
  “我说过么?”
  “你没说过。”
  “我……半年没见阿爹阿娘,还有阿准和阿冼了。”钟离凝停下了脚步,回首望向扎托的方向。
  “我也是。”拉曼也停下了脚步。
  “我们现在在哪?”
  “马克萨尔大漠,北漠的领土。”
  “都快过年了啊。”钟离凝叹了一声,“今年,不能在家里过年了。”
  “以后……我们可以年年光明正大地在家里过年。”拉曼意味深长。
  “爹,有姑姑的信。”水杉拿着一封信,匆匆进了屋里,递给了水云天。
  “的确是若儿的笔迹。”水云天看了信封,心中舒了一口气,忙将信拆开。
  “真的是姑姑的信么?”水影忙问。
  水云天将信抽了出来,打开。他最先看的不是内容,是字迹,一眼扫过之后,他断定:“这的确是若儿的信!字迹流畅,书写的习惯与她无异,应不是受人胁迫,是她自己所写。她和崇燚兄都没有出事!”
  “字迹……流畅……”水影不禁吃了一惊,如果这样都可以称作“字迹流畅”的话。
  “这是她用左手写的,旁人模仿不来。”水云天一语道破机关。
  信封上的字迹是赌神的笔迹,信上的字迹是水云卿用左手写的,这两种字迹旁人都模仿不来,水云卿知道是多事之秋,她用这种方法双重印证了自己的身份。
  哥哥
  我与崇燚自琉球归来,不料江湖有变,流言四起。哥哥与嫂嫂切莫听信海难之传言,我与崇燚一切安好。除夕之前,我与崇燚将至京城。未曾听闻阿逆的消息,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们亦同时去信扎托,静待回音。再者,汝等切莫听信传言,我等一切安好!
  妹若
  “好消息……算是个好消息。”水云天把这封信紧紧握在手中,“他们只要回了陆上,这江湖上还没有人什么人能奈何得了他们。可是……阿逆的消息呢?”
  覃曦硬着头皮上前道:“追表小姐的人已经派出去了好几拨,全都被她打回来了,五天之前,已经没有了她的消息。”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水云天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倘若他有内力,这扶手恐怕早就碎成齑粉。
  “是我不让说的。”水杉上前,挡在覃曦前面。
  耿金铎劝道:“你也别怪他们。”
  水杉道:“姑姑在信中也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现下还没有人用阿逆来要挟我们。阿逆一个人在外面,几个月没有消息也是常有的。”
  整个水府再一次安静了,话虽如是说,可他们自知谁都骗不了自己,他们每一个人,都觉的阿逆出事了。水彰自告奋勇要去寻钟离冰,却被父亲、母亲、兄长和姐姐齐声喝止。水杉厉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也想出事不成?”这样的话说出来,他心中是怎么想的,早已昭然若揭。
  许久的寂静过后,水云天已然冷静下来。他淡淡吩咐道:“不用再派人找阿逆了,江湖这么大,再这么找下去也不过是大海捞针罢了。现在要做的,无非等待而已。”说罢,他摆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随后便用手撑着额头沉思起来。
  同样的事情,时隔二十多年,终究还是又发生了。记得那一次水云卿身陷元帮,是因为元帮想要鸿丰码头,也是因为他们想戳穿赌神的身份。
  既然有人动了手,踪迹就不会那么容易查得出来。现在最需要的是理清思绪,到底是什么人最有可能对钟离冰下手,他们对她下手,是要要挟谁,他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敢掳走钟离冰的,绝非是小人物,自然也不是为了要钱。如果他们后面没有能令人忌惮的势力撑腰,不管是水家还是钟离家,都有一万种方法,让他们死,让他们生不如死。
  这么多年来,水云天是第一次觉得,眼盲了。他看不清自己的对手是谁,看不清水家的对手是谁,甚至不知道,面对的对手是不是水家的对手。如果对方此举是要对付水家,现下可以挟持阿逆,那么随后是不是就要轮到杉儿和影儿?现在天下最容易和水家有过节的势力,都已经成了水家的亲家,难道……
  “爹,我们可还继续查?”水杉没有退出去,他静静留了下来。
  “查,当然要继续查。”水云天吩咐,“我和金铎不查了,你和覃曦继续查。该怎么查就怎么查,什么都查不出来,也要查。”
  “知道了。”水杉会意,退了出去。
  当年的旧事,在小辈之中,水云天只告诉了水杉。水云天是怎么想的,如今,也只有水杉一人揣摩的来。
  水府就是在这接踵而至的麻烦事当中度过了十一月,迎来了十二月。原本十二月时各家也都该盘点这一年的得失,然后喜气洋洋地开始准备年货了。可水家上下都知道,这个年,过不安生。
  “走,覃曦,得去城里各商家看看了。”这一日水杉叫上覃曦,准备出门去视察了。这些日子,多了许多烦心的事情,水杉做事应有的节奏却从未被打乱。
  还未走到府门口,便听得有人叩门。门开了才见,是水彧回来了。
  水杉上前道:“大哥,你回来了。”覃曦行了一礼:“大少爷。”
  水彧微微点头,便匆匆进去了。水杉没多想,只回头看了一眼,便和覃曦一同匆匆出门去了。
  水彧径直走进书房,到了水云天面前,一言不发,从身上卸下了背着的包袱,撂在了地上,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之声。水彧直挺挺地跪下。
  “义父,孩儿有罪。”
  “你有什么罪?”水云天放下了手中的笔。
  水彧道:“这些东西都是嗣音的兵器。大盗夜罗刹落网,有可能关在刑部大牢。家里就不要再为此事做任何努力,再做任何努力都是徒劳。请义父相信孩儿,孩儿一定会把嗣音救出来,最晚在年初万寿节的时候。严格说来,孩儿并未被写进族谱,不能完全算水家的人。届时一切后果都是我个人行为,由我一力承当,与水家无关。”
  水云天不说话,水彧也不起身,就一直跪着。水云天从书桌后起身出来,在水彧身侧踱了两圈。突然,毫无征兆地,只听“啪”的一声,水云天一巴掌掴在水彧脸上。这是水云天第二次打人耳光。
  水彧没防备,一个趔趄便要倒下去,硬是撑着没倒,依旧直直跪着。
  “义父打得好,孩儿有罪。”水彧俯首。
  水云天斥道:“你是我的义子,你就是水家的人。以后这种混账话不许你再说。你一力承当,你承当得起吗?”
  “孩儿有罪,义父责罚,不敢不受。”水彧深深叩首。
  水云天质问:“你到底在做什么人的生意?”
  水彧依旧没有起身,一连又磕了三个响头,“义父,孩儿从小都没有任性过,今日请您允许孩儿任性一次。我一定会把嗣音救出来,不只是要弥补我犯下的过错,也不只因为她是您视如己出的亲外甥女。她是我心里的那个女子,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世不能心安。至于在做什么人的生意,恕孩儿现下不能明说。只一点,孩儿绝不敢做有损于水府之事。等到救出了嗣音,孩儿自会来义父义母处领罚,不管义父义母如何责罚,哪怕粉身碎骨,孩儿都认罚。这件事,就由孩儿一力承当,请义父成全。”一席话说完,水彧又是一个头磕在地上,又补了一句,“这件事,您知道,我知道,求您不要多问我更多,也不要再对旁人提起。”随后他起身出了书房。这件事,他主意已定。这是他第一次面对着水云天,如此直白地说出自己的心迹。
  如今,水彧一点一点地撕开了自己血淋淋的伤口。而水云天知道,这件事相信水彧,是最好的一条路。
  水杉此次出来视察极为低调,走了几个商家,都得走到近前,人家才发现是少爷来了。
  去年新开的花坊更是如此,水杉和掌柜彼此都不熟悉。水杉走了进去,大致看着花坊当中养着的花。虽然是隆冬腊月,这些花养的倒是都不错,长势极好。水杉欣慰地笑了笑。
  “老板,您卖给我的花,怎么都没根啊。花无根,可怎么活呢?”
  水杉被一个女子的声音吸引了注意,那女子声音空灵,似有似无。他转身看去,看这女子穿着很是体面,甚至还有些清高,这身份,应当是有侍女的,不过她没有侍女,是自己端着一盆花,在与老板说话。
  旁边的伙计赔笑道:“这位小姐,定是您弄错了,我们的花,怎么可能没根呢?”
  那女子道:“这事我还能诓了您不成?我在您这买的好好的一盆君子兰,精心照料,才不过十几日,便死了。我自问自己,更名贵,更难养活的花,也没什么养不来的,便觉蹊跷,挖出来一看,竟是没根的。”
  掌柜听了不耐烦,对那女子没好气道:“没根又怎样,这些花就是没根的东西。若是有了根,养好了一活就是十几年,那谁人还来买花?”
  “掌柜的。”水杉上前,朗声道,“若是都像你这样做生意,今后还有谁人能信得过生意人?”
  “你是谁啊?”掌柜的瞥了一眼,“不懂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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