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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已别经年-第95部分

小说: 已别经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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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可都要当舅舅了。”钟离准伸展着身子,侧靠在椅子上。
  “大哥。”钟离冼略略正色,“如今你是王爷了,我该封你什么王号?”
  钟离准道:“我倒觉得我更适合去行走江湖,你乐意让他们叫我王爷,就让他们叫吧,不用封什么王号。到时候你若取得不好听,阿凝少不得又要将你数落一顿。”
  钟离冼道:“你现在这耍嘴皮子的功夫可是有点像冰姐姐了。不过既然大哥如是说了,就依你说的办吧。”
  “好。”
  次日,钟离准去拜见了阿桑妲,至此,阿桑妲悬着的心终于算是放下。钟离冰也拜见了阿桑妲,随后随钟离冼去拜见了钟离珏,虽然个中关节她浑然不知,却也难免是怅然若失了。
  还未能即刻见到钟离凝和拉曼。拉曼的家人现下住在热托,拉曼和钟离凝去热托拜见斯卓家的长辈了,还需几日才能回来。要说起来,最想见到钟离凝的应该是钟离冰,她听说钟离凝有了孩子,惊喜得紧。这些兄弟姐妹当中,钟离凝是最早有孩子的,钟离冰想到不久以后就会有一个小孩子叫她“姨母”,就很是兴奋。不过恐怕钟离冰见到了钟离凝,也难免是要失望的,到钟离凝回来的时候她也不过只有三个月身孕,还看不出有身子。
  这一日钟离准出现在了大殿上,众人对钟离冼的怀疑,终于烟消云散。对于钟离冼的决定,绝大部分钟离准都是全力支持,最多也就是意见略有偏差,从没有意见相左的时候。如此这般,钟离冼的每一个决定都更加有有力,也更觉如鱼得水了。
  因为钟离准对王号之事从来就没放在心上,钟离冼也不刻意追着这件事,是以众人便称钟离准为“大王爷”,众人之间传开了,也就这样叫下来了。
  钟离珏骤然离世,钟离准失踪,在钟离冼的铁腕下,伊赛没有出现动荡,而今,伊赛终于又重新步入了正轨。
  当晚,钟离准提议一同到达伦加处去饮酒。钟离冼欣然道:“对,也该去加姐处把这个命令撤了。”
  同从前一样,他们到达伦加处的时候,达伦加才刚刚收拾停当准备打烊,见他们来了,便笑着迎了出来。见到钟离准和钟离冰,不禁又是佩服又是惭愧。佩服他们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回扎托,惭愧她的情报网竟然都没有一直追随到他们的行踪。
  钟离冼自继位以来一直政务繁忙,这才是他继位之后第一次出来见达伦加。达伦加亦是郑重地给他行礼。
  许多天过去了,钟离冼从前的许多朋友在他成为汗王后都会郑重地向他行礼,对此,他既是心酸,又是欣慰。从前的知交好友现下有了君臣之别,但是所有的人向他行礼时,都是带着满面的欣慰和信任。
  伊赛如今终于从阴霾中走出,重见了光明。他们共同向天空举杯,将杯中酒洒向大地。这杯酒,敬天,敬地,也敬给钟离珏。
  夜里,钟离准和钟离冼坐在院子里说话,钟离冰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也知道这时候她不适合知道太多,左右本也是不感兴趣,遂回偏殿去了。她脑海当中想的最多的恐怕是阿凝姐姐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钟离凝是混血生,身材颀长,皮肤白皙,双目亮得像铜铃一样;拉曼家世世代代都是牧民,身材高大,颧骨高耸,眼眶深陷,皮肤健康黝黑。如果……阿凝姐姐有了孩子,眼睛一定很大,身材也一定很高,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应该都生得很漂亮吧。钟离冰如是想。
  “你回来了,很多事情也顺利了不少。”钟离冼一边说,一边倒了两杯酒,“大哥,我敬你一杯吧。”
  钟离准举起酒杯与钟离冼轻碰一下,一饮而尽。方才喝的不是烈酒,左右也是没能喝得尽兴。钟离准笑道:“你可别高兴得太早,等到五月的时候,看他们会不会把你撕了。”
  钟离冼席地而卧,望了望天空,叹了口气,“那我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就算是今生今世我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也总好过未来的哪一日,一片焦土、民不聊生之后,我们亡国亡得像胡琚一样吧。到头来,这样的灾难,还不是我们的后代来承担。”
  钟离准只“嗯”了一生,随后便不再说话了。有时候,对这个弟弟,越想,就越是佩服。
  “大哥。”钟离冼叫了一声。
  “嗯?”钟离准应了一声。
  “你说,什么样的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英雄?”
  钟离准哑然失笑,“这个问题,你还真的把我问住了。”
  “外祖父和外祖母,算不算英雄?”
  “当然算。外祖父和外祖母抵御外敌,血战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与族人共同进退,共同存亡,自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那舅舅算吗?”
  “算。舅舅戎马半生,统一了整个伊赛,最终也是为了伊赛而死,死得壮烈,死得顶天立地。”
  “阿爹和阿娘呢?”
  “当然也算。阿娘是女中豪杰,驰骋沙场。阿爹……阿爹半生为他生来带着的使命奔走,半生全都为了伊赛。”
  “那……皇上呢?”
  “皇上……”这一次,钟离准一时语塞,沉默了下去。
  在离开扎托去往京城之前,钟离珏便与他们讲述过那段往事。
  当今皇上拓跋烨的皇位并非是正道得来,乃是造反起义而得。可肃淩皇帝的皇位也并非正道得来,他是见孝武仁皇帝格外宠信当年的卓亲王,担心自己太子之位不稳,情急之下轼父篡位。孝武仁皇帝的皇位,则又是弑兄篡位而得。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这天下,说不定本就应该是当今皇上的。
  这皇室成员之间的争斗,一向是成王败寇,只有立场不同,没有是非对错。孰是孰非,也不过是后世人的品评,后世史家各执一词,世人对此间种种,便更是看不清楚。虽然这些事情只过去了数十年,还远算不上是历史,但他们终究还是年轻,也并未经历过这些事。
  沉默了半晌,钟离准道:“这种事的对错,说不清楚。不过我感觉,在阿爹的心里,皇上……是个英雄。肃淩皇帝在位时任用酷吏,边疆又是战事不断,到后期百姓叫苦不迭。至少当今皇上登基以后,到如今□□也是政通人和了。”
  “是啊……”钟离冼长叹一声,“自古以来的英雄,全都是顶天立地,问心无愧,光明磊落。大漠的男儿,生来都想做英雄;大漠的女子,将来都想嫁英雄。可我,却要对不起自己的子民了。”
  “你以后……”钟离准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钟离冼的肩膀,“必也是伊赛的英雄。”
  兄弟二人双拳相碰。
  半晌,钟离准一抬手把钟离冼的头按在了沙地上,“你小子,是不是引得我说两句好听的话哄你开心的!”
  “大哥……”钟离冼猝不及防,吃了一嘴沙子。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挣脱了。
  “听阿娘说,你准备娶阿米拉?”
  “嗯。”
  “没想到当初阿逆胡乱说说,倒是一语成谶了。嗯,阿米拉性子活泼,又乖巧懂事,与你又门当户对,阿爹阿娘一定喜欢。”钟离准饶有兴味地看向钟离冼,“要是万一……她不喜欢你怎么办?”
  “你是我大哥吗?!”钟离冼不忿,“你倒是不问我喜不喜欢她!”
  “你都已经决定要娶她了,你喜不喜欢她又与我何干?你若执意要娶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回来,那是你自作自受,我也拦不住你。”钟离准耸了耸肩。
  “好吧……”钟离冼也耸了耸肩,“如果她也喜欢我,那是我的造化,如果……她不喜欢我,那便让她恨我吧。”
  “看来你还是喜欢她的。”
  “大哥。”钟离冼话锋一转,“随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再去一趟中土。”
  “大哥!”钟离冼霍地坐了起来,“若是要查什么人对你下手,我自会派人去查,你何必以身犯险!何况,有人对你下手,更是要借此挑拨我兄弟之间的关系,令伊赛动荡。这不只是你的事。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朝廷要下手呢?”
  钟离准笑道:“我方才赞了皇上是英雄,他该是当得起的。”
  钟离冼喟然笑道:“如此倒是我狭隘了。”
  钟离准续道:“我若不去引他们上钩,你哪那么容易查到?”
  “那冰姐姐呢?”钟离冼的眉毛向上一挑。
  “明日再问她好了。”钟离准耸了耸肩。
  “那好。你记得回来参加我的婚礼。”
  “一言为定。”
  “黄信。”这一日拓跋烨处理完政务,伸展了一下身子,叫黄信过来。
  “奴才在。”黄信面上带着笑,俯身回了一声。
  “你说……”拓跋烨端起茶杯,晃了晃这半杯茶水,“那日酒水里的剧毒,就这样一小杯下去,是不是只消片刻,就……”
  “皇上。”黄信适时地打断了拓跋烨,“您今日,在哪位娘娘宫中歇息?”
  拓跋烨没有理会黄信,反而续道:“这个毒真如传言中所说,没有痛苦?”
  对于黄信来说,拓跋烨的反应在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黄信没有正面回答,只道:“伊赛王对皇上有异心,死有余辜,皇上何必去关心这毒是否有痛苦?”许多年来早已练就了这说话的功夫,他几乎每一句话都说得滴水不漏。
  拓跋烨若有所思地放下了茶杯,用手指轻敲着桌子,“如果朕说,伊赛王没有异心,他从来都是相信朕的呢?”
  “皇上……说笑了。”黄信满脸堆笑。
  黄信在宫中这么多年,更是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早就成了精了。皇上和伊赛王的关系,他不是不知道,但是他守口如瓶,从未对旁人提起过。宫中的生存之道,聪明固然是重中之重,可许多奴才都忘记了,在这宫中只能忠于那唯一的一个主子,就是皇上。但黄信心里一直跟明镜儿似的,只有忠心,才是生存的根本。
  黄信记得,那日皇上吩咐,如果伊赛王出来的时候好端端的,那就恭恭敬敬地送他出宫,如果出来的是一具尸体,那就入夜时暗中将他的尸首交给伊赛长王子。
  那一日,黄信看见伊赛王从仁昭宫的宫门出来,宫门从他身后缓缓关上,伊赛王的面上带着一种安详的笑容。然后,伊赛王倒下了。当黄信去探他的鼻息时,已然气息全无,颈间的脉搏,也没有了。他死了。所以,入夜后,黄信将伊赛王的尸身交给了伊赛长王子。
  “那日……”拓跋烨笑了笑,“我递给他一杯酒,他接过来,一饮而尽。然后,他把另一杯也一饮而尽。他对我说:‘请皇兄恕罪,臣弟贪杯。’呵呵,真是贪杯!”
  黄信笑道:“皇上,您今日没喝酒,怎么却也醉了?”
  拓跋烨愣了片刻,指着黄信的鼻子笑道:“你个老东西!”
  黄信不懂声色,续问道:“皇上,今日,去哪位娘娘宫里?”
  “去淑妃宫里把。”
  黄信将拂尘一甩,仁昭宫回荡着一声“皇上起驾——”,很快,便也安静了下来。
  

☆、并辔同行

  果不其然,钟离冰欣然决定与钟离准一同上路了。倒是因为没有见到钟离凝,左右为难了半日,可想了想,觉得日后见到阿凝姐姐的机会还很多,便也罢了。
  离开扎托之前,他们还专程去拜访了达伦迟,才终于算是把钟离冰袖箭当中的七支箭补齐了。
  钟离冰顽笑道:“我就知道,早晚有一日,你也得踏上江湖这条不归路。”
  钟离准摇摇头,无奈笑道:“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与旁人不一样。”
  “那你倒是说说,我说出来更好,还是旁人说的更好?”钟离冰不依不饶。
  “那自然是……”钟离准故作深沉,“不分伯仲,各有千秋。”
  “你有什么打算?”钟离冰话锋一转。
  钟离准摊开双臂,“跟我相比,你是老江湖,你有何见教?”
  钟离冰一本正经道:“你有什么主意且说与我,让我看看你是否够有远见。”
  钟离准倒是还真接钟离冰的招,顺着她的话道:“我决定去见钦彣兄,你意下如何?”
  “你……要去见表哥啊……”钟离冰喃喃念叨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钟离准道:“有些事情,还是该当面说清楚。”
  钟离冰思索片刻,遂道:“也对,有些事情,是该当面说清楚。”想到此处,便也觉得明朗了许多。
  半晌,钟离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阴阳怪气地嘟囔着:“我现在可打不过他,你就好自为之吧。”
  钟离准潇洒地一笑:“放心吧,我武功虽然不及他,可也不至于让他占了太多便宜。”
  “你可莫要托大了!”钟离冰哼了一声,“上次差点丢了性命,倒让我哭得直要背过气去了。”
  “过去的事,莫要再提了。”钟离准淡淡摇头。
  “你说!”钟离冰抖了一下马缰,横在了钟离准面前。钟离准重伤之时钟离冰顾不得多想,后来思索便觉蹊跷,二人的武功她都见识过,虽然钟离准不及水彧,可总不至于悬殊至此,险些连命都丢了。今日既然提起了,就非要打破砂锅璺到底不可。
  “你别闹,要跟我比马术么?你比不过我。”钟离准挑了挑眉毛。
  “我不管。”钟离冰翻身下马,横卧在了钟离准前面,若是钟离准再策马向前一步,就必要踩到她身上了。
  钟离准无奈,也只好跳下马来,拉住钟离冰的手臂,一把将她拉了起来。钟离冰力气远不及钟离准,在他手中,轻得像一片叶子。可钟离准才松了手,钟离冰又抱着双臂,双腿一卸力气,再次躺倒下去,口中念叨:“我的骑术是不如你,可若论这磨人的功夫,你可不及我万一。”
  钟离准索性抱起了双臂,“既然如此,那我可不管你了。现下入了春,万物复苏,听说这沙地里有一种小虫子,会随着沙子一同流入你领口当中,令你奇痒难忍,却如何都除不去,用眼睛也看不见。除非是用沸水清洗了身子才行,可这样一来,自己非得褪一层皮不可。”
  “干什么干什么!”钟离冰双臂用力,便弹了起来,急忙掸去了自己身上的沙子,又不住往钟离准身上蹭了蹭。虽是将信将疑的,可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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