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时天色正晓-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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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有不可冒犯的地方。
他看向乔宴,看乔宴冷着脸,坐着不动,好像想不通的样子,他说,“这事又不怪初依,她也是被连累了。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当时那种情况,你应该最清楚,报警也没用,警察又不能保护她一辈子,再说,她毕竟是普通人,和有钱人打官司,人家能耗得起,她根本耗不起,权衡之下,换成我,我也和她一样选。先走人再说。”
乔宴没说话,初依和别人不一样,她不会审时度势,更不会事急从权。
她说的话,也许,真的是决定。
周策看他还是不说话,和赵亮对了对眼神,忽而眼神一闪,说,“其实女孩都差不多,你多见见,就那么回事了。咱们晚上出去玩,让赵亮给你多介绍两个你试试。”
赵亮说,“这没问题。”他说话间就拿起手机。
乔宴看着窗外,晃了晃椅子,猛然转过来,看着赵亮问,“赵亮,我要收拾张朝阳,你站哪边?”
赵亮,“啊?”
初依家这边整个都乱套了。
普通人,谁会谈恋爱不成,就因为被伤面子去绑架人
李屏一边庆幸儿子躲过一劫,一边庆幸,还好有初依。
初依的妈妈也没办法说什么,祁白和女孩去日本,骗家里的钱,说到底,都是为了给初依还她们家的债,祁白有错,但也根子在她们家。
初依什么都不想,只是看自己的手机,不知道,如果她不打,那手机会不会响?
如果响了,她要不要接。
第二天是周日,原本李屏和她妈妈商量好了去选房子。
初依第二天早上才知道,她一晚上没睡着。
就去西关饭点吃早饭。
也顺便躲个清静。
铁蛋,蛋泥他们都在,周日,大家都放假。
看到初依来,就端着碗挪到和初依一桌。
初依的胡辣汤上来,她拿了筷子还没开始吃,祁白也来了,他在初依身边坐下,说,“我爸今天会去找肖楠她爸。”
铁蛋他们赶紧端着碗挪地方,又回到隔壁桌。
初依咬了口锅盔,说,“她故意找的会功夫的,就为给我下马威。但又连武器都没准备,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她就是心里气不过。所以你心里要有数,这种账不好清,人心里有气,有时候一辈子都过不去。”
祁白低头,嗯着不说话。
初依说,“咱们不能总说别人,不会说自己。”
“知道了。”祁白说,“你别生气就行。”
声音很小。初依说,“你昨天被打的地方,今天还疼吗?”
“不疼。”祁白说,“这事都是我不好,我知道你最讨厌这种事情……”
服务员把他的胡辣汤端过来。
初依看他的可怜样,把筷子递给他,“吃饭吧。”
蛋泥隔着桌子说,“今年你运气不行,回头咱去塔寺烧烧香。一会一块都去。”
他们以前也是,觉得不好了,全都去烧香。
初依却不想去,她用筷子挑着自己的胡辣汤,一口也吃不进去,她觉得自己不想吃东西,以后都不想吃东西了。
一个人从她身边走过,拉开她对面的圆凳坐了下去。
“怎么不吃饭?”那人说。
初依猛然抬头,对上来人。
乔宴。
他穿着西装,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
他手里拿过双筷子,扯过初依的碗,“不好好吃饭,都凉了,我的那碗给你吃。”他拿筷子,扒拉着初依的饭,开始吃。
全部的人,都惊呆了!
表情千言万语。
祁白更是,白着脸。
中间发生过什么事,只有他和初依,乔宴清楚。
初依是怎么和他好的,他心里也清楚。
只是两个月,他和乔宴的身份,在这个小饭馆里,就翻了个个。
大家全都看着初依,她在这地方长大,和祁白青梅竹马名声在外。
但此时,有人大模大样端着她的碗吃饭。
再没有什么,比这更明白的说明。
☆、第66章
初依万众瞩目,一下站了起来,大家都看着她,好像当时,她曾经也和乔宴祁白在这里对持,乔宴用剪刀,剪了自己的衣服。
她左右一看,还正是这张桌子。
她转身往外走。
乔宴扔下碗,直接跟了上去。
祁白坐也不是,追也不是。
还好蛋泥立刻坐到他身边,给他一个台阶,“还不追去,看不出来,来挖你墙角的?”声音很大,让所有人听。
祁白立刻追了出去。
门口,走了没多远,乔宴已经拉住初依。
“这你家门口,咱们不好说话,换个地方好不好?”
初依不说话。
乔宴说,“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昨天都说那样的话了,就想着要说到做到,可那怎么能算数。”
初依望向他,远处的花树落了花,剩下枯枝,可两个月前还全是花。就像昨天这个时候,她还躺在乔宴的怀里,只是一夜,就变了样。
她说,“世事如此多变,我才知道。”
语气孤单又茫然,乔宴伸手,想摸她的脸,神色心疼。
初依伸手挡住他的手,说,“我以为自己已经学懂了,原来还没有。”她按下他的手。
这里在她家门口,乔宴知道她怕人说闲话,放下了手,他说,“咱们好好处理这事好不好?”他伸手,扯着初依的白运动衣口袋,晃了晃,“你和我说,你都顾忌什么?”
初依低头,看着他拉她口袋的手指,带着种小心翼翼。
乔宴说,“我知道昨天那种情况,不止是他,就算是蛋泥,你也会那样做。我不生气。”
初依说,“我不全是为了他。”她说不出,肖楠的无所顾忌,是根本不怕乔宴,她不想乔宴,被她连累,好像她连累祁白一样。
她抬头,看到祁白远远过来,不远不近地站着,神情忐忑。
好像小时候,好多次她回头,都是他这个样子。
初依伸手,拉开乔宴的手,她现在才明白,真的喜欢一个人,是想他好的。
她想乔宴好,像她第一次见过的他。
永远一副被人宠坏的宝贝蛋样子,给别人挖坑。
乔宴脸上的笑容淡下,他回头,看到祁白,却更紧地扯了一下初依的口袋,“我给你时间,你慢慢和他说好不好?”
初依说,“我妈妈今天都要和她妈妈去看房了。”
她说完转身跑了。
乔宴没有追。
祁白走到他身边,停下,还没说话,乔宴说,“明天别忘了提醒初依上班。”
祁白说,“你……她不上班了,可以吗?”
乔宴说,“那让她来和我辞职吧。”说完他转身走了。
祁白回到家,看到初依的妈妈和他妈,正在院子里看楼盘的广告册,在紧张地选房子。
“初依,等会一块去看房。”
“我不去,我要洗衣服,没有衣服穿了。”初依把洗衣机拉出来。
她妈妈和李屏对视了一会,又低头看广告。
初依回到屋里,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扔在床上,又把昨天换的床单被罩拿起来。
祁白跟进来走到床边,坐下,“初依……你明天还上班吗?”
“当然上。”初依掏着旅行袋里的脏衣服,她旅行回来攒了不少。
祁白看着那旅行包,不说话,伸手扯过初依的衣服,也给她帮忙。
想说让初依别去上班了,可又怕,不敢说。
他现在,更怕她了。
初依把包里自己的衣服拿出来,从t恤里掉出她昨天戴的胸罩。
那带子弹性不好,确实已经变形。
她愣愣地看着,想到昨天,那时候还想着问乔宴以前的女朋友……现在竟然,都不用再问了。
她卷起来衣服,出去一股脑扔到洗衣机里。
屋里,祁白苍白着脸,把手从初依的口袋掏出来,手上多了张纸条。
这件,是初依刚刚穿过的衣服。
他好像预感到什么,又不愿相信。他看着那纸条,想看,又不想。最后还是慢慢展开,纸条上写着一句分外温柔的话:
“初依,这世上有那么多的女孩,却只有你,碰巧走到了我心里。”
笔迹飘逸,非常显功力。
初依掀帘子进来,他慌忙把那纸条攥进手里,说,“你洗衣服没有分颜色吗?”
初依愣了一会,转身出去说,“……忘了。”
俩人谁也没有提刚刚的事情。
祁白把纸条捏紧,偷偷地,装到了自己的口袋。
*****
当天下午,祁白也没有去看楼盘。
他去了找乔宴。
他问了蛋泥,知道在公司可以找到乔宴,又找蛋泥要了乔宴的手机号,到公司楼下的时候,给乔宴打了个电话。
乔宴真的在公司。
他拉开车门下车,让司机把车开远,他自己不能开车,坐他妈妈的车来的。
乔宴出门出来,还是看到了他妈妈的车。
他连忙说,“你别误会,我不是来炫耀的。”
乔宴在请他进去还是门口说,二选一之后,选了在门口长话短说。
他说,“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祁白说,“我是来求你的,你能不能……能不能看在我和初依从小认识,青梅竹马的份上,成全我们。”
乔宴的心里闪过一幕,花瓣纷飞,初依枕在他腿上,笑的绝色。
可初依都不记得……
他说,“不行!”
祁白上前一步,又哀求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初依,初依不像一般的女孩子,你不知道她。”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乔宴的兴趣,乔宴看着他。
祁白说,“你不知道她最怕什么,你别看她表面果断,其实她这人最念旧长情,有些女人和男人好一场,爱错了,转头就可以重来,但我们初依真的不是,她从来对人都是一心一意的。”
乔宴说,“你说的这么好听,其实也并不是真的爱她,如果真的心疼她,怎么会做伤害她的事情。”
“我知道你说去日本那件事。”祁白哀哀地看着他,“可你现在这样,她也很难过。我们俩这么多年的感情,你敢说,如果初依和你一起,你就会一辈子都这么爱她。”
乔宴自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祁白等了一会,看乔宴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这个男人,自信而从容,一如第一次见,就令他觉得危机感。他说,“第一次见你,我就有预感,你会撬我的墙角,你怎么能这样?那是我的初依!”
“那是我的女朋友。”乔宴正色纠正他,声音如水,“初依现在喜欢的人是我,你知道,我也知道。”
祁白干巴地看着他,说,“我走到这一步,也是因为我爱初依,初依不会离开我的,你又何必一定要她左右为难?”
乔宴拿起手机看了看,懒得再废话,说道,“我最近要办点事,这事就先这么放着,但她不会和你一起的,你记住。”
祁白,“……”
乔宴看着他,“你惊讶什么?昨天初依那是情非得已,不代表她回心转意。”
他拿着手机,想了想,还是把话说明白了。
乔宴说,“我给你说,我把你的破事给你了了,你暂时好好给我照顾初依,别再惹她不高兴知道吗?”
“你要干什么?”祁白顿时着急,拉住乔宴的手。
乔宴甩开他,“你还是不承认,你根本就照顾不好初依,她只会被你连累。因为你俩小时候的情分,我把这事情给你办了。你要是懂事,就识趣点。”
祁白急急地说,“我家会处理的。你什么都别干。”
乔宴说,“哦,还是你家,你自己找女朋友,还是你家,初依是嫁给你,还是你家?你的担当呢?”
乔宴的手机响,有车来接他。
他从口袋掏出表来,一边戴着一边说,“你回医院躺着去,都病成这样了,还周围晃。要是真的心疼她,就好好想想她想要什么,而不是你自己要什么。”
祁白:“……”
乔宴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我怎么感觉这么怪。”
教儿子呢。
这四个字他没说。
☆、第67章
晚间,初依正在院子里收衣服,听到电话的短信声,她抱着床单被罩冲进房子,看到是一条乔宴发来的短信。
“我有事出去几天,下周回来。想我给我打电话。”
初依盯着看了一会,把电话扔在桌上,想了想,又拿起来,翻着声音看,给换了一个特别的短信提示音。
第二天一早,蛋泥来叫她上班。
他们俩一起还没有一起上班过。
蛋泥在路上说,是祁白打电话给他的。
公共汽车上人很多,初依上车早,有位置,后来让给了一个孕妇,她站着,蛋泥挤着她站,长路无聊,就开始给初依絮叨,“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我也承认乔宴确实吸引人,可是吸引力大的人,并不适合结婚,总有人喜欢他,你多累呀。但你和祁白从小长大,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想想那时候,祁白没工作,他家也不积极。我每天都替你发愁,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初依看着窗子外头,看着骑自行车的争分夺秒。
蛋泥又说,“一辈子那么长,总得打算的长远一点,你不能只看眼前,那以前你和祁白也好的和一个人一样。现在他妈买房,还想着写你一个人的名字,还有经过这事,祁白以后一定更听你的,你结婚就再也不用发愁了。”
初依头也没转,看着窗外问道,“祁白他爸昨天去找那个女孩家,结果怎么样了?”
“好像不太好。”蛋泥说,“不过那女孩不是说,只要你和祁白一起,这事情就算完了,这事不用管了。”
初依说,“可我不想和祁白在一起了。”
蛋泥:“……”
初依说,“我和他一块,全部的人都高兴,我妈妈,我爷,还有我姐。他们现在都高兴。”空了一会,她又说,“……还有祁白家也高兴,都高兴。”
蛋泥:“……”書︾快︾言仑︾壇
蛋泥的手机响起来,他艰难的掏出来,看到是祁白,他接了电话。
车在路边靠站停下,大家挤下车,蛋泥对初依说,“那你帮我请个假,我去看看祁白找我什么事。”
初依点头,心事重重,也没心情多问。
蛋泥转头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医院。
医院里,
祁白一夜没睡,看到蛋泥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