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他要我还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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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仙芙薇算馥香宫的仙子中好相与的,也许因是水生的罢,所以她与其他长在土上的花仙都不甚亲厚。
又或是因为凡间曾有一位文化人替她作的文:“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1”,尤其是那句“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2”,许就直接触了众怒惹得其他仙子羡慕得上红眼。
馥香宫中,芙蕖花芙薇当真就被远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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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酒幺卿卿。许久未见甚是想念,本帅早就想去蟾宫拜访,又怕唐突佳人。今日相逢可见你我二人缘分至深,不若宫主就顺从这天定的缘与本帅共谱一段天庭佳话。。。。。。”
酒幺正盘算着如何向芙蕖仙子芙薇开口,忽的听见一个熟悉的粗狂嗓门。默默翻了一个白眼,酒幺慢吞吞地回过身:“元帅果真清闲,最近怎的不忙着巡视南天门?”
知晓上回百花仙筵以后重宴就替他多安排了一门差事,南天门外方圆百里皆由天蓬一人负责看守。堂堂元帅做这项活实在是拉低逼格的,但重宴的决定应是不会有错的,也许新官上任三把火。天蓬有口不能言默默吃了哑巴亏,整日在南天门外徘徊游荡却仍不知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酒幺起初听闻此事后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天蓬看上去虽不大老实但毕竟也不是什么坏人。
可在听到刚才一席话后,酒幺微微的恻隐瞬间消失殆尽,此时此刻她故意提到重宴不过也是狐假虎威想让他收敛些而已。她毕竟是个面皮子薄的好仙子。
“酒幺卿卿,我揣摩不了殿下的心思。不过若那是为了你,我愿意!我甘之如饴!”
流氓能耍到这种程度实在让人无法招架,不再发一言,酒幺加快步伐迅速朝着馥香宫芙薇的位置走去。夏虫不可语冰。
只留天蓬寂寥的话音盘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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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薇的熹微阁已经很久没有客人来过了,酒幺进去的后才觉这里清净得和她的蟾宫有得一拼。不过她好在有阿道阿睡一直陪着她。
熹微阁前一池清波荡漾,当中几株白荷婷婷而立。四角亭中象牙白的纱幔随风而起,此处宛若飘渺仙境。
可见芙薇是一个有情调的仙子,摸摸手头的酒壶酒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酒幺?”芙薇知有人来,徐徐从楼中出来,一席素白的云烟衫上绣着清雅的荷花,身子略嫌瘦削可更衬得她风姿婀娜,风髻露鬓,九天仙子应是如此。
其实芙薇的风采较于那篇文赋完完全全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自那以后她这里就太过清净,清静得连个婢子都没有,因为她是只可远观的莲呀,只能一个人对着寒窗清池孤芳自赏顾影自怜,实在寂寞不堪也只有独自读读那首传世的《爱莲说》聊以自/慰。
她同酒幺一直以来是不大相识的,但当芙薇目光落在酒幺手上遮遮掩掩的东西时她淡淡地笑了心中了然。酒幺今日匆忙前来也不过是有求于她。
酒幺向来在花仙中也不受待见,两人尚且算同病相怜。基于此,芙薇看向酒幺的目光多了几分亲切之意。
得知她要向自己借玉珏令时芙薇也未迟疑地给了她。信任是一段友情开始的开端,御花园中有的无非是些供赏玩的珍奇花草,酒幺擅于酿酒,借令牌许是去采露水。
未曾想到芙薇会这样爽快地答应自己。
“那就多谢芙薇姐姐,薄酒一壶望莫嫌弃。”酒幺心头小鹿乱撞,小心地接过绿油油玉珏令揣进怀中。
芙薇轻拍拍她的手,“你我姐妹二人何须这番客气?我这地方清净,若妹妹平时有空常过来坐坐就是。”她一个人久了,都快孤僻得患上自闭症。
心中虽讶于她过分的热情,酒幺还是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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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万籁俱静。
忽然宫灯摇曳起来,蟾宫前冒出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酒幺蹑手蹑脚打开殿门,生怕惊醒了阿道。玉珏令在黑暗中闪着幽幽的光。
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事,酒幺甚至有些兴奋。一路无状况,她顺利摸黑来到御花园中。花草的香气在夜晚更加浓郁,与清冽的露气混合,吸入肺腑不由得让人打起十二分精神。
几只吸饱灵气凝结成魄的精灵见有人来了纷纷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有胆大的跳在她面前以满含哀怨的语调朝她问道:“夫君你回来了?”
当看清来人是个陌生的女子后,精魂立即转了方才期期艾艾的神态,字正腔圆朗朗地说:“此路是我开,此花。。。。。。就是我!来者何人胆敢闯入御花园!”
酒幺细细辨认,却看不大清楚精魂的容貌,模模糊糊地一团红色。往旁一看发现一株血红的鸢萝开得正艳,原是一个为情自/杀的可怜女子1。据说她在这里呆了许久却没修成仙身,也许执念太深罢。
“嘘”酒幺连忙将指头竖在最前拜托她小声些,若招来了其他人她就脱不了身了。“我也是等不到人回来,所以出来寻人的。”酒幺压低声音向鸢萝解释。
鸢萝有点疑惑,却安静了下来。良久她喃喃:“对呀,我等不到我夫君但我可以自己去寻他。”说罢似高兴极了,不再理会酒幺,自己游向一旁去。嘴里不停欢喜地念着:“夫君,我来了!”
酒幺轻轻叹了一口气,若她一直这样,想必再过千年也只能是在夜晚才能现身的精魂,不知何日才是尽头。
如镜的无根水上流动着粼粼的光,饶是在气氛这样不安稳的夜晚也没有一丝波澜。酒幺缓缓走近了,心里骤然开始狂跳,明明那么清的水却怎么也看不到底,她能感觉里面有东西在呼唤她。
远处的精魂也突然安静地都闭上嘴,抱住一团紧紧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酒幺的手微微颤抖,正在她犹豫地要打退堂鼓时候肩膀上突然狠狠传来一股力道,似乎被谁用力推了一下,酒幺眼前一黑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喊叫就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跌进了无根水池中。
眼前是无底的黑暗,无根池不可能这么深的。细思极恐,难道这条荒废许久的通道竟然被她鬼使神差地撞开了。而就在这一刻,她肠子已经全部悔青。阿道阿睡都不知道她掉到这里了啊,他们怎么找人救她?
此时酒幺想到许多事,自己做事太莽撞,方才走之前至少也该留一份书信呐。还有重宴,不知道他明日会不会发现她消失了,就算发现她不见了他会不会出来寻她?
还有方才到底是谁在背后推的她?根本就不该有人知道自己的行踪,且一路上她又极其小心并未发现有人尾随她,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酒幺越想心渐如死灰。
☆、第19章 办法
酒幺清醒时眼前已是另一番景象,她赶忙摸了把自己白嫩的脸。没死,真好!
此处是她完全陌生的地方,天是浓如墨的黑阴沉得叫人喘不过气,天边一轮红月诡异至极。巍峨的宫殿重重,宏伟、苍凉却阴幽得可怖。阴风萧瑟吹得酒幺毛骨悚然,忽闻湍湍流水声传来,她循声看过去泉流中流淌的竟是血一般浓稠的红。
莫名的危险感让她警惕而敏感地探视着周围动静。察觉远处有两个不停移动的点她定睛细看,只见两个身材壮硕,毛发散乱的妖怪正张牙舞爪地朝着自己的方向过来。酒幺当即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如灌铅一般有千斤重。
待反应过来不能傻愣在原地后她脑子飞速运转起来。对,自己还是个神仙!酒幺一拍大腿,她再不济也是会些术法的。酒幺为这重大发现感动得不行,手上哆嗦着迅速掐了一个诀摇身变回了一株月桂,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法子了。没想到久违的真身关键时候还能帮自己一把。
两只妖怪愈来愈近,酒幺努力控制着自己簌簌发抖的身子,她真怕自己会破功现了人形,成仙太久她都快忘记老本。酒幺心头默念若是躲过这劫顺利回天庭自己定每日变一回真身。
“我刚才老远看过来这里不是有个小娘们儿吗?”妖怪乘黄1一边踱着步子一边絮絮叨叨朝着担生2唠叨:“生生,你看见了没?我瞧见是个前/凸后翘身材棒棒的,若是找到我们两个就把她分了,一三五七归我,二四六是你的。”
酒幺被唬得虎躯一震,看着离自己不远的那两个高大的妖怪几乎快哭出来。
蛇模样被叫担生的妖怪被乘黄的描述勾得心动得很,也不顾及自己比他少一天。细细环顾一圈四周并未发现什么女人后,担生立刻咳嗽两声嫌弃他道:“大黄,你莫不是想女人想疯了?”
乘黄揉揉自己几欲呲裂的眼,坚定地表态。“不会的,”说罢就迈开步子晃荡起来,口中疑惑地复道:“生生,你看此处何时多了一株桂花树?咱们魔界不是只有魔兰么?好香。”后他用脚在酒幺的腿上踢了踢。
她平时哪里挨过这样的揍,还不能反抗的那种。想她也是能打败仙鹤的,如今沦落到这番田地太丢人了。忍着剧痛,酒幺不敢动一下,浑身散发的月桂香味更加浓烈。
担生闻着这极好闻的香也忍不住走上前伸手摸摸她的枝桠,欣喜地说:“莫非这月桂是像圣女那般已经修得躯/体的?”只有这样乘黄方才看见的才会是个女子,他们似乎捡了个大漏子。
“那我们将她挖了运回去,不信她不变成人。”乘黄摩拳擦掌,接着又觉得不大对劲,“生生,你有没有觉得头有些晕。”
这时担生才发觉问题,这里的月桂香味已经浓烈得不像话。他慌忙捂住自己和大黄的口鼻:“不好,我们着道了!”
两人慌慌张张要走开,发现眼前尽是迷迷茫茫的什么也看不清楚,脑袋昏沉,渐渐晕了过去。
确定两人真的不省人事,酒幺才化了人身。她气得颤抖,他们二人一个踢了她一个用极其猥琐的方式摸了她的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士可杀不可辱。酒幺低下头认真记下两人的模样,今日之仇不可不报。
自己修为不够,他二人至多一刻钟就会醒,恨恨踢了他们两脚酒幺便逃得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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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幺鼻子发酸,心里委屈得不行。都怪自己与重宴置气才会这样的。
小心收敛着气息避开妖怪多的地方,她蜷缩在一座山石背后一动不敢动:“衡娇你在哪呀?”此处宫殿无数,她根本就不认识路。
正当她一筹莫展时,不远处渐渐传来女子的说话声。
“你别以为你跟在那哑巴身旁就无人敢奈何你了,哑巴竟然还妄想做魔界后主,真是笑话!魔界后主的位子只会是兮兰姐姐的。箐戊你也回去告诉你的哑巴主子别痴心妄想。”
。。。。。。
“你倒是说话呀!果真,跟在那个哑巴身边你连话也不会说了。那我就来帮帮你。。。。。。”
隐隐一听见有人说到衡娇她就来了精神。悄悄窥视着那边的动静酒幺竖起耳朵听着女子的话,其中那个叫箐戊的莫不是衡娇身边的人?眼见那个言语跋扈的女子就要动手,酒幺将远处的石子一滚瞬间打断两人。
“是谁!”女子恨恨看向另一方,后不甘心地朝一直低垂着头的箐戊道:“今日我放过你,那些话回去告诉你的衡娇姑娘,哼!”说罢匆匆忙忙走了,如今衡娇风头极盛,若是她今日这番被人看去了被有心人一传她也讨不到什么好。
抬起头箐戊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酒幺藏身的地方,整整衣裙便若无事一般走了。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酒幺想了想将身上的衣裳也变成那两人的样子,一咬牙远远地跟了上去。
箐戊走得不紧不慢,那方向正是朝着中央最宏伟的那座宫殿走去。宫殿之外植了一片繁郁的泻心魔兰,不同于普通兰草清雅魔兰开得分外妖娆娇媚。
箐戊从偏门而入,宫殿之中廊腰缦回,色调沉稳。一路上都太过清净,酒幺暗觉不对一晃神之间箐戊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被坑了!酒幺心中恐惧至极。她深深明白什么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里太过清净,不是人人的宫殿都像她的蟾宫,眼前这偌大的宏伟宫殿不可能只有几个人。
酒幺想要出去却怎么也找不到进来时的方向,只能像个无头的苍蝇乱撞。
回廊牵引着她,眼前只有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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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蟾宫。
阿睡正在自己的小床上裹着柔软地清新小碎花棉被睡得安稳,房中,阿道忽然一声惊叫:“啊!”
受到惊吓的阿睡在梦中一咕噜翻身差点从床上滚下。阿睡揉揉惺忪的眼,看见不远处的阿道笔直地坐在床上,他慢吞吞地道:“阿道你做噩梦了?”
阿道如没听见一般良久他回过神后立即翻身而起朝着酒幺的寝殿跑去。只留光着白胖脚丫子愣愣站在原地阿睡。
阿睡不明所以地低声念叨:“做噩梦就去和小酒挤一起睡呢,那我呢?”感觉自己也应该跟过去,于是阿睡也欢喜地跟着阿道离开的方向跑去,那今夜他们三人就一起睡罢!这样的机会可真难得。阿睡加快脚下步子,想到马上就要和小酒同床共枕他就真是兴奋呢。
酒幺寝殿中。偌大的房间空无一人,安神香余烬未灭。
床上隐约高高耸起一团,好像是个人影。阿道顾不了那么多一个箭步上前掀开酒幺的被子,发现被子中堆着几个圆枕,阿道慌了在殿中四处找着:“小酒!酒幺!”
蟾宫的烛火盏盏燃起,两个童子将蟾宫上上下下翻了足足一个时辰。小酒不见了。
阿道想起她昨日问自己的那些话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莫非她真的去那里了?此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若是闹开有人追查起来小酒就完了。阿道兀自镇定下来拉着阿睡:“你在蟾宫等着小酒回来,我去一趟渊溯宫找重宴殿下。若有人问起来你就说你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察觉事态严重,阿睡重重地点点头就地坐在梯级上默默守着。阿道则匆忙朝渊溯宫而去。
这时天上露出一丝熹微的光,黎明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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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道不敢有一丝一毫慢动作,到渊溯宫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