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修仙大学的转专业可能性-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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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效果并不明显。
不必听他后半句话,萧秋水也知道结果,她手中力道一重,盆中开得最艳那朵鲜花不甚被减去半边,只留下大半残片。
她伸手挥退手下,不一会儿,又有人来禀报:“小姐,少主来了。”
令人惊讶的是,萧家萧瀚一脉被萧秋水清洗,却将萧家少主之位留给了她的女儿萧芸,虽说大家都知道这当家作主的是谁,萧芸不过是个空头少主,但面上的尊敬也还是要的。
“让她进来吧。”
萧芸略带迟疑地走进,萧秋水随手扔了金剪,见这个侄女儿仍是一副广袖长裙、仙气飘飘的打扮,没说什么,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姑姑。”
若说萧芸对原本的萧秋水有三分向往七分嫉妒,那么她对现在的萧秋水便是三分嫉妒七分恐惧,尽管对方并没有杀了萧瀚,然而废去一个修士的修为,和杀了他又有什么区别?
萧芸踌躇了许久,终究还是接受了萧秋水的条件,没办法,那是她根本无法拒绝的条件。
她向来嫉妒萧秋水的容貌气度,更羡慕她有无数的裙下之臣,平日一举一动都有意无意地模仿着萧秋水。
“怎么,找到你的意中人了吗?”
若说萧秋水那天有什么收获的话,除了知道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之外,也就只是发现了这个侄女儿对长孙仪身边那个男人的痴迷眼神,这个发现让她手下留情了。
“不曾,”萧芸想到那个令人难忘的笑容,咬了咬唇:“不过,我派去的人在海上逡巡时发现了那个妖修,却不敢靠近。”
不知为什么,那个妖修一入海域,更显得高深恐怖,萧秋水蹙了蹙眉,随意嗯了一声,她不在乎什么妖修不妖修的,但她觉得那个妖修同长孙仪脱不了什么干系。
打发了萧芸,萧秋水同时迎来了第三拨客人。
且是不速之客。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双男女,其中的中年男修胡子邋遢,却有一股落拓豪迈的气质,而女修则长发负琴,双手交握在小腹前,仪态端庄。
“你就是萧秋水?”
女修声线极其优美,如琴音清冽,萧秋水耳闻这个名字,眸色不自觉深了一深,却听这女修讽刺一哂:“小辈,你听不惯我叫你名字?”
男修哈哈一笑,打圆场道:“青年才俊、青年才俊——七娘,你别上来就这么不客气嘛!”
察觉出这两人难以捉摸的修为,萧秋水压下那一丝不悦:“两位前辈夤夜前来,多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男修这下眼疾手快地压住了身边同伴的肩膀,笑眯眯道:“小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也不管自己两人大晚上未请而来算不算得“明人”,十分爽快就道:“我们来这儿找你,是打算和你做个交易!”
萧秋水勾起红唇笑了笑:“交易?”
“没错,”女修也放下了嘲讽的心情,直接道:“你应该很感兴趣的交易。”
“我们的诚意,是帮你杀了长孙仪。”
*
不知道之前暗中观察她的两人已经打算出手,长孙仪在无相山中养好伤势,便再未耽误,直向堑渊海外山。
每件圣器之间隐隐有着联系,长孙仪凭借无相扇指引,一路南行。
数百年前,她与曦光在海外山上分离,一道万丈天堑就此阻隔生死。
海外山,海外山,海外山上瑶台飞鸾。
群山掩映,夕岚如烟。
每一座山皆有各自的姿态,有的似仙人指路,有似天狗望月,有似仙龙盘玉柱,姓有不同,意有相类。
与莲华界五门四家划分鲜明不同,海外山上鱼龙混杂,仙凡难别,正魔不辩。既有逃难寻宝而来的海外客,也有繁衍多年的本土居民;既有外出游历的正道修士,也有浑水摸鱼的魔道修士。
要在这样复杂的环境里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长孙仪过去百余年中,来过四五回,却每次空手而归,毫无所获。
如今想来,曦光是否知道她的消息,却不愿意见她呢?
山间小道上三三两两挤着摆摊卖法器的修士,还有些会点粗劣把戏的凡人挑着山间采来的新鲜果子,买的十分便宜,一块下品灵石就能换一大框,长孙仪付了灵石,却只挑了几个。
堑渊海外山别的不多,就是机缘最多,除此之外,这里物饶丰富,尤其是山间的各类果实,是本地的一大特色。
能看到仙凡和平共处的场面,也只有在堑渊海外山了,想当初她和曦光刚到这里,身无分文,就靠着曦光的武力采摘,而她来叫卖。
从一国太子混到卖野果的小摊贩,说上去有些凄惨,想一想还是挺有意思的。
长孙仪咬了口果子。
尤其是在那种时时刻刻沉浸在追杀的压力中时,能像个走摊小贩一样为生计奔波,反而是最好的发泄渠道。
倒是曦光总是用惭愧的眼神看她,这傻姑娘,有什么对不起她的,生活条件不好?
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安慰,与生相较,旁人的嘲弄不过是调剂,酸甜苦辣统统尝过,才知自在啊。
蔺如霜不知道为什么,抱着他的琴又陷入了沉眠,原先说好的最近用不着睡的,结果等她养好伤,好嘛,人都躺在棺材里没了气。
她多少猜出蔺如霜修炼的方向,莲华应该是掌握万物生灭的法则,而蔺如霜则是想要掌玄机,通天命,他以为自己不知道,然而长孙仪何等敏锐,早已察觉,每当蔺如霜缚住双眼时,就是他在测算什么的时候。
可惜,他似乎算的东西有点大,每次验算天机都要耗尽心力,没多久就要陷入沉睡。
天机……哪是这么好算的?
她想了想,把剩下的果子丢进了无相扇中,继续往前走,熙熙攘攘的上下山人群里,有一对叔侄似乎在对话。
“大侄女!快看快看,这是不是很像你?”
这人说话的语气有点阴惨惨的,听起来总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长孙仪不免注意了几分,却见一个红衣纤瘦的男青年在个凡人小贩摊子前挑来挑去,最后高高举着个木雕的老虎,背对着长孙仪。
这木雕老虎恐怕是别人用来哄孩子玩的,这青年倒是摆弄的高兴。
但是,用老虎来形容自己的侄女,哪怕是木雕的,也未免……
缺心眼了吧。
这不是骂他侄女母老虎吗?长孙仪一时好奇,想要看看他那“母老虎”的侄女究竟是个什么模样,目光逡巡了一周,最后落到他身边那个被侍卫簇拥着,姿容出色,气质雅重清贵的女修身上。
女修面无表情,不知道是忍耐还是真的不以为意,闻言也只是道:“来人,为九叔付钱。”
那青年立刻跳脚:“喂喂喂,你别以为这点小钱就能收买我啊!”
长孙仪抽了抽嘴角,如果这样端静的姑娘也能被叫做母老虎……
唉,算了,知人知面未必知心,长孙仪摇摇头,抬步继续走,人流一时拥挤,她离开的不快,隐隐约约听见那对叔侄终于放弃了争论,或者是做叔叔的单方面被侄女镇压,之后则是响起什么“召灵”、“莲华”的字眼。
长孙仪停住了脚步。
第61章 导游
热闹的摊子前; 青年摸了摸眼角; 想也知道此刻眼角是光洁一片; 他独特的纹身呐; 大侄女可真没品味,一点都不懂得欣赏。
这个大侄女也真是; 无论他怎么激她都一副冷静沉稳的样子; 像个泥塑的木偶; 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把木老虎收进袖子的乾坤袋里; 哼了一声,阴测测的嗓音里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本——”
“大侄女”静静地看他一眼。
沈病梅咽下了后头那个“尊”字,牵强地、执拗地:“本——大爷不想陪你玩过家家了; 莲华的召灵幡听说就在这个地方,你别跟着本——大爷碍手碍脚!回家去回家去!”
沈信月对他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折身对下属吩咐了几句; 又向他道:“九叔还有什么想买的; 不要客气。”
沈家别的没有; 就是钱多。
万珍楼看着客似云来,买卖开遍了整个莲华界,沈家却在沈信月的带领下,深谙闷声发大财的道理,没什么人知道; 他们在不动声色地开遍了卖法衣法饰的店铺; 专门赚女修的钱。
沈病梅一口血压在喉咙里; 恨不得喷他侄女一脸。
他缺的是钱吗?他缺的是自由!自由!就是再亲密的叔侄关系; 也受不了这孩子成天到晚盯着他防止他做什么坏事啊!
不对,他什么时候做坏事了?
沈信月把他青紫不定的脸色收进眼底,沉吟道:“九叔看来是不好意思,也罢。”
“沈一,你去把整条街上的木雕都买下来,让人送去九叔府邸。”
姿态十分之果断霸道,让人不容拒绝。
他的府邸?
他唯一的府邸不就在无花谷吗?要是让他那些手下看到堂堂魔尊买了这么一堆玩意儿,威严何存?威严何存呐!
沈病梅眼前一黑,可是对着自家大侄女,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最后只好让步:“不是,我说,大侄女,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直说!”
眼见着沈病梅终于摆出了些妥协的态度,沈信月这才看了他几眼:“九叔若能安分在无花谷呆着,不徒劳追寻莲华圣器,你我皆大欢喜。”
沈病梅当然知道这一点,若换做其他,他都能退让,偏偏就是这一件要求,他不可能答应。
八年前无相扇现世,他口头说着没什么兴趣,实质如果真的没兴趣,他何必亲身前去?要不是被这混账侄女拦了下来,不久前又知道拿走东西的是长孙仪,他现在还在到处追查无相扇呢。
“我之前已告诫过九叔,族中前辈有言,七圣器自有天命,不过——都和你无关。”
这话说得十分冷血无情,尤其在沈病梅听来无理取闹:“我不是为了什么一步成仙的劳什子谎话,我也不知道沈家那消息怎么得来的。”
沈病梅简直要被这坚持不懈阻挠自己的侄女弄疯了:“你年纪轻,根本不知道,当初伽蓝秘境……”
说到这里,他及时住了嘴,反应过来,险些被套了话。
孩子长大了,不好糊弄了。
沈信月派属下在摊子前大包大揽的土豪行径引起了不少注意,有些灵醒的本地散修小心翼翼凑了过来,笑容可掬道:“二位大人,可是第一回来海外山?咱们海外山灵气充裕,环境优美……”
沈病梅眼角抽了抽。
也没办法,沈信月这样的举动,本地人看来,除了第一次游历堑渊海外山的生客,没哪个傻子会买一堆毫无灵气的东西,连叫价也不叫。
这样的修士,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两个字。
肥羊。
名为赵缺的筑基修士最喜欢这种土豪,他们不熟悉环境,行事又大方,随意打赏一笔就够他好几年修炼了,赵缺就是靠着给外来大家子弟做导游解说,凑合着修炼,竟也跨过了筑基的门槛。
导游?
沈信月虽确是头一回来海外山,但她何等眼力,怎么不明白对方的来意。
赵缺喋喋不休、天花乱坠地介绍着导游的作用,在讲解各峰历史,海外山主要势力之余,还能领着他们去寻机缘。
只是价格略贵,沈信月想了想,一日就要中品灵石百块,显然是把他们当肥羊宰了。
不过……
沈信月看了眼捂着额头一脸丢脸的沈病梅,点了点头。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既然九叔执意要趟这趟浑水,那她就帮他死心。
赵缺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两颗小眼珠忍不住转了转,嘿嘿两声:“不过,这位仙子,咱们可得先说好了,有些地盘是有主的,你如果要去,那……”
他伸出手,捻了捻手指头,意思很明显。
“那你就要坐地起价,”一道声音插入:“是不是?”
这话一出,赵缺险些跳起来——哪里来的愣头青,这么不懂规矩?她难道不知道,本地人谈生意的时候,是不能插话的。
被这句话夺取了注意力,沈家叔侄不约而同转头看去。
神妙清和,霞透天光。
紫衣青年负手而立,脊梁挺直,笑意散漫风流。
沈信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却还是没找出什么改容易面的痕迹,她同沈病梅出行,也是为沈病梅换了一身面目,反倒是她自己从不曾现于人前,于是真容露得坦荡。
她察觉不出什么违和,殊不知,长孙仪自萧家一事后,虽然在无相山内养好了伤,气质却也发生了不小的改变,更有绝俗气,和易又晴向她形容的长孙仪有所差异。
赵缺也被这风姿摄了一摄,而后才想起,这家伙是想坏他生意,连忙道:“这位仙子你可千万别听他胡说!”
他显然看清了这对叔侄中做主的人是谁,只向沈信月解释:“咱们海外山虽说广阔,可有些山做了大能的道场,自然不能随意进出,纵使有什么机缘,也不是谁都可肖想的……”
沈病梅阴惨惨地笑了一声。
“当然!”赵缺被笑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紧接着道:“在下修为低微,却厚颜敢说交游广阔,要进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大能道场,进去总是要打点一二,可不是坐地起价!”
长孙仪似笑非笑,任由他给自己解释,她和曦光险些吃了这种亏,说是带她们去寻机缘,实则只是骗钱,这些人若知晓机缘在何处,也不会沦落到靠这种手段讨饭吃的地步。
不过除此之外,他们还是有些用处的,混迹本地多年,别的不说,也有些交际,对本地势力也是一清二楚的,有他们引路,的确可以避免一些麻烦。
但是这两人,像是怕麻烦的人吗?
沈病梅早听不惯大能道场收钱的做派,在魔尊阁下看来,若真是大能,何至于任人参观自己的府邸?还让这些小鱼小虾浑水摸鱼。
放他无花谷试试看,非他谷中人,谁敢擅闯?
他正打算打发了这小修士,沈信月却按住了他的手,淡淡道:“我也用不着你带我们去找机缘……”
长孙仪眸光一动,只听得沈信月继续道:“你只要告诉我们,近些时候,海外山哪里发生了什么新奇的事情,带我们去看看就好了。”
“这……”
赵缺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