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女寻仙-第5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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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2章　伤害

　　　　火刃、冰刃还有雷电紫灵藤都环绕在张潇晗的周围，好像在自主护主，小宝和火狐还有张涛也站在张潇晗的旁边。
　　　　古龙还暴怒地在空中翻腾着，又有其它宗门化神后期修士赶过来。
　　　　张潇晗全不知道，她的心神完全沉浸在识海中，沉浸在识海的元神中。
　　　　元神还是完整的元神，没有任何异样，要说有，也是充满着完整的感觉，仿佛离开的什么又回来了。
　　　　什么是不属于自己的呢？记忆？
　　　　一想到记忆，一连串不属于她本体的记忆流水般涌现在脑海中。
　　　　灵兽袋里的黑暗，宗门洞府内的修炼，灵药的种植，噬金蚁的打理……种种她不曾做过的事情在脑海中涌现，极为熟悉。
　　　　渐渐的，增加了些情绪，偶尔，对着灵药的出神，望着蓝天时候的迷惑，更多的，是一个孤独的双眼默默地望着一个地方，很久都不曾移动。
　　　　厌烦的情绪开始多了，是厌烦那个身体，不属于她而又被迫停留的身体，那个记忆里，她从来没有正视过那个身体。
　　　　除了扫尘符，她不曾照顾过那个身体一点点，不曾吃过一点美味，除了灵丹。
　　　　她修炼的时候多起来，只是为了忘记那个身体，她无比厌倦的身体。
　　　　悲哀不知道何时充斥到记忆中。
　　　　记忆的最后，是那双毛茸茸虎妖的大手，带着解脱，没有半点的不情愿。
　　　　这是“她”的记忆，也属于她，“她”和她本就是一体的。如今合二为一，张潇晗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还是“她”的想法，如今内心里，全是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
　　　　张潇晗知道的一点就是她本身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分身的身体，很多时候她切断了自己和分身之间的联系，就是因为她不想面对那个不是她。却又是她的身体。
　　　　记忆合为了一起。根本无从分开，因为“她”原本就是她，就算诞生了自主神识。可“她”记忆中的想法，何尝不是她也会想到的，也会做到的啊。
　　　　在这个意义上说，分身虽然诞生了自主神识。可那个自主神识所思考的，和她的本体在同样情况下思考的。并无区别。
　　　　张潇晗默默地盘坐在地上，心里渐渐弥漫出悲哀来，她强制分身为了她而断送了那具肉体的生命，又强制分身的神识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内。她这样做来，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也许。她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可不是现在。现在，她只要知道她还是她就可以了。
　　　　张潇晗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望着眼前的满目疮痍，她愣住了。
　　　　这还是北寒山吗？
　　　　山头断裂，碎石遍地，坑坑洼洼，积雪融化而又冻上，其中一处处烧灼的黑点，肮脏不堪。
　　　　小宝、火狐和张涛就站在不远，燕青山扛着锁魂刀也在身旁，见到张潇晗醒来，黝黑的身体里竟然传递了一个稍稍释然的表示，然后就化作一缕黑烟跳进锁魂刀内。
　　　　张潇晗条件反射一样将锁魂刀和雷电紫灵藤收入储物袋里，张嘴将火刃和冰刃也收入丹田内，方明白过来，她入定的时候，神识化形出来的分身已经悄然回归了本体。
　　　　“发生了什么事？”记忆的最后是妖修撤退了，人修是大获全胜了，可以眼前的疮痍却告诉她，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一场大战，极为惨烈。
　　　　见到张潇晗醒来，火狐和小宝围拢过来，只有张涛还是站在原地。
　　　　“主人，你醒过来了啊，啊呀，主人你刚刚入定真是太不合适了，古龙刚刚发疯了，范筱梵也差点发疯了。”火狐的脸上全是幸灾乐祸，毫不掩饰她对范筱梵的厌烦。
　　　　古龙发疯？张潇晗记起来那个妖修手里的葫芦，是的，妖修们临撤退的时候，有一个妖修手里的葫芦喷出了烈焰，奇怪了，那烈焰竟能灼伤了古龙，那个葫芦是个宝贝。
　　　　火狐不知道张潇晗一瞬间想到的是妖修的葫芦，她兴致高昂：“主人，妖修临退却的时候，古龙的嘴巴受到了重创，一下子就暴怒起来，仿佛迷失了神智一样，翻腾暴怒，分不清敌我，连范筱梵都差一点受到伤害，废了好大劲才将古龙收服了，嘻嘻，妖修没有给无极宗的修士造成伤害，可是古龙这一发疯，死了好几个修士呢。”
　　　　火狐根本没有把无极宗修士的死伤放在心上，在她眼里，只要张潇晗没有事就好，无极宗的修士，她是冲着张潇晗才会帮助他们的。
　　　　听到火狐这么说，张潇晗眉头微微皱起，古龙怎么会因为受伤发疯呢，连范筱梵都收服不了。
　　　　难道古龙没有被范筱梵契约？可是没有被契约，上古时期的古龙又怎么甘心被现今的修士驱使？
　　　　大概是火狐并没有说清事情的真相吧，张涛这才走过来道：“古龙的情形，更像是本能，它在受到那个妖修的伤害之前，就有些不正常了，当时我还以为古龙本身的实力就是如此的，现在想来，范筱梵应该没有完全收服古龙，或者说他以为他完全收服了。”
　　　　“怎么可能？”张潇晗惊诧地言道，就修士而言，收服和没有收服，完全是能感觉出来的，这是一种心灵上的交融，就好比她和火狐还有张涛，在意识深处，那道联系清清楚楚的，不会出现半点含糊不清的。
　　　　“不知道，但是古龙暴怒之后，部分脱离了范筱梵的控制，你看看山下，也幸亏它追出去那么一点，不然这一段的山头怕是要完全消失了。”
　　　　张潇晗随着张涛的手势望下去，北寒山山脚，受到的撞击更为严重，满目疮痍这个词都无法形容。
　　　　“也只有范筱梵了，同是修神期，范筱梵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张涛的声音里带着些怅然，被迫和张潇晗签订了灵魂契约，他心内是不甘的，可是看到了范筱梵的出手，他的心里油然而生的是沮丧。
　　　　他这个修神期修士连范筱梵的一半实力都没有吧，难道无极宗的修士本身的实力都高于显示出来的修为？

　　第973章　平等契约

　　　　“古龙最后是怎么被收服的？”张潇晗望望北寒山北面，神识释放出去，百里外原本的妖兽大军竟然又后退了许多。
　　　　“古龙本来就是被范筱梵契约过的，范筱梵向古龙打出了许多金色符号，奇怪，那些符号全都没入了古龙的头颅里，古龙却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范筱梵控制古龙的力量就好像是依靠那些符号。”
　　　　张涛回想了好久，修士修炼的功法虽然不同，可是总归是大同小异，但是范筱梵的功法，他却全然看不懂。
　　　　“古龙最后好像是迷惑了，才被范筱梵收在灵兽袋里，不过古龙看来是受伤不浅，在收入到灵兽袋里之前，范筱梵也没有出手救治一下。”说到这，张涛不觉皱皱眉，古龙是范筱梵的契约生物了，它的生命和范筱梵戚戚相关，可是在范筱梵的做法里，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关心。
　　　　不看自己，单是看张潇晗对火狐的关心，和范筱梵对待古龙，就是天地之差，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幸亏契约了他的是张潇晗。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就呆住了。
　　　　张潇晗没有注意到张涛的脸色，更猜不到他心里会有这样的想法，古龙反正也不是她的契约生物，身体好坏和她全无关系。
　　　　她心里现在想到的还是那个葫芦法器，在炼气期的时候，她的手里也有那么一个葫芦，喷出的毒火有毒，现在还留着呢，如今想到那个妖修的葫芦，便又记起来。
　　　　她是炼器师了，完全可以添加材料重新炼制一下的，就算成不了宝器，也能炼制成上品法器的。
　　　　无极宗巡山的修士飞来，见到张潇晗就落了下来，脸上还带着些哀伤：“张道友，你没有事吧。”
　　　　这个修士张潇晗不十分熟悉。只知道名字叫做李大山——修士幼年的时候，也可能只是山村里的一个孩子。
　　　　“没有事，谢谢。”张潇晗说了一句后，看到李大山脸上的哀容。忍不住问道：“宗门的修士，没有事吧。”
　　　　李大山的眼神黯淡下来：“张道友，我们宗门的修士没有死在妖兽的手里，却死在……”他说着，却说不下去了。
　　　　张潇晗的神色也黯然起来。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死在敌人的手里都不可怕，但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李大山欲言又止，摇摇头：“张道友，我巡视去了。”
　　　　张潇晗望着李大山的身影落寞孤独的离开，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悲哀，她还不知道这一战无极宗修士具体陨落多少，但不论陨落多少，都是陨落在古龙的手里。也可以说是陨落在范筱梵的手里。
　　　　张潇晗的心里也灰暗了一些，她见不得这样的事情。
　　　　在前世，她算不上一个愤青，对社会里不公平的事情只能是看着，在心里不满而已，到了这个世界后，不公平的事情更多了。
　　　　这个世界只看重实力，有实力才有公平。
　　　　哪个世界不是如此啊，没有实力，哪里有公平呢。就如夜里的战斗，那些修士的死，也只能死了。
　　　　忽然，她心里打了个寒颤。好在自己有火狐小宝还有张涛守护，不然，也许她贸然入定，也是死路一条。
　　　　“主人，你若是不开心，我们就离开这里。”火狐望着张潇晗道。
　　　　离开？张潇晗慢慢摇摇头。妖兽大军压境，怎么说她也是人类修士，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妖兽越过北寒山。
　　　　上古时期，灵武大陆是有妖兽的一片天地，但是上古时期的人类修士的数量也多，想必凡人也一直在修士的保护之下。
　　　　现在如果任由妖兽越过北寒山，修士可以依靠宗门大阵，散修也可以团结以来，有一定自保能力，可是凡人呢？他们只能沦为妖兽口里的食物。
　　　　灵武大陆已经不适合妖兽与人类共存了。
　　　　“玲珑，你和小宝本来不是人修。”张潇晗神色复杂，“因为我的原因，你们要站在人类的这边。”
　　　　小宝没有言语，火狐眉毛一挑：“当然要站在主人你这一边啊，我们虽然是神兽和灵兽，可是和这些妖兽又有什么关系，不论是人修还是妖修还是魔修，都是天地间的生灵而已，我们眼里，只有我们喜爱的人。”
　　　　张潇晗瞧着火狐，眼里的哀伤与阴郁渐渐淡去，火狐和小宝的心里没有人修那么复杂。
　　　　要不要现在就把火狐的契约身份解开呢？那个规则的力量如此可怕，若她不慎死去，她不希望火狐给她陪葬。
　　　　她不是冲动，火狐不止一次舍命救她，不仅仅是因为契约的原因。
　　　　“玲珑。”张潇晗低呼了一声，心内终于决定了。
　　　　她和火狐之间忽然出现了点点灵光，灵光聚集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图案之内，是一些古怪的符号，那是天地法则赋予的契约。
　　　　张潇晗和火狐的额头同时飘过来一滴精血，精血飘进契约，在契约内融合，契约内的光点闪亮起来，整个契约灵光流动。
　　　　蓦地，契约仿佛炸裂开，点点灵光将融合又分离的精血分开，张潇晗的手指在空中飞快地勾画着，灵力闪烁。
　　　　闪烁的灵力再次炸开，带着各自的精血飘向双方的额头，张潇晗的心里与火狐的心意相通的感觉消失了些，她不再是完全感知到火狐的想法了。
　　　　“主人，你改变了契约的内容？”火狐的眼里出现些迷惑，然后变成了惊喜：“平等契约，主人你把灵魂契约改为了平等契约？”
　　　　确实是平等契约，这是一个把双方放在一个平等角度上的契约，张潇晗和火狐之间是完全平等的，她们之间永远不可以互相伤害，只是不可以互相伤害。
　　　　火狐不用再以张潇晗为主人，火狐的生命也不再以张潇晗的生命为主，契约只约束着彼此的互不伤害，再没有任何作用。
　　　　“玲珑，以后你不必称呼我主人了，我们彼此是平等的了。”张潇晗柔声说道。
　　　　火狐好像很不适应似的，头微微侧着，似乎在思索这个契约的内容，好一会，她才慢慢地笑了：“主人，你若是有危险，我还是感觉得到的。”

　　第974章　鹿死谁手

　　　　回到无极宗驻地的时候，竟然发现驻地内多了些修士，这些修士并非无极宗的人。
　　　　事实上，张潇晗在山顶的时候，就知道有人在注意这山上的动静，以为是修士们正常的警戒，现在看来，他们是注意这她的动静。
　　　　不是她，是小宝和火狐，看到那几位化神后期修士后，张潇晗立刻就明白了。
　　　　蒲双天迎过来，满眼的疲惫。
　　　　“张道友，昨晚妖修的目标应该是小宝道友和火道友，万幸你们安然无恙。”
　　　　张潇晗也早就猜出了这点，点点头，缓缓说道：“妖族退下了，但是不会就此罢休吧。”
　　　　蒲双天叹了口气，眉头已经锁起来：“它们历尽艰险，穿过无尽之地到达北寒山，眼看越过北寒山就可以了，怎么能轻易放弃功亏一篑呢？我们看，之所以妖修没有直接冲过去，就是为了要把妖族尽可能多的带过去。”
　　　　张潇晗默然，换做她是妖修，也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
　　　　蒲双天说着眼睛亮了一点：“昨晚上妖修一共陨落两名，都是陨落在张道友的手下，经此一战，张道友以后的名声已经有所改变了。”
　　　　张潇晗知道蒲双天意有所指，但是这么快，也出乎意料。
　　　　“三大派各派来一位化神后期修士，驻扎在我们这里，说是防备妖修再次偷袭，本来，他们商议着想请张道友带着火道友和小宝道友一起到他们驻地里的，不过范长老拒绝了。”蒲双天接着说道。
　　　　“我也以为还是在我们自己的驻地为好。”张潇晗简单地应承了一句，转了话题：“范长老如何？”
　　　　蒲双天本来稍稍精神些的面容又黯淡下来：“范长老在闭关，交代了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扰他。”
　　　　一定是古龙出麻烦了，张潇晗和蒲双天心照不宣地互相看一眼。没有深入这个话题。
　　　　避开的还有被妖修契约了的人类修士这个话题，谁也没有想到越过无尽之地到达极北之地的修士最后是这个下场。
　　　　简单交流了几句，张潇晗回到自己的石屋，心情难以平静。
　　　　北寒山外几十万还是上百万的妖兽，不会这般简单地退却的，小宝和火狐的威压怎么也不可能让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