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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我有特殊的宅斗技巧-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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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姨娘摇了摇首,轻声叹了口气。等将来墨姐儿自己生了孩子当了娘,就能明白她的心意了。


第10章 做客王府
  日子流水般地过,展眼就到了五月初五端午节。
  靖西王妃邀宋如锦去王府做客,刘氏迟疑片刻,还是允了。
  眼看着长女就要当太子妃了,次女嫁到普通人家也不太可能。与其几年后稀里糊涂地嫁给素不相识的勋贵,倒不如嫁给自幼一块玩的靖西王世子呢。
  虽说那世子看着不太着调,但观其行止,倒是极正直极真诚的一个人。再说锦姐儿同华平县主也合得来,倘若真嫁了过去,也不至于姑嫂不睦。
  况且,靖西王府如今在走下坡路,说句不该说的,若今上驾崩,太子继位,头一个收拾的就是手握兵权的靖西王。反观他们忠勤侯府,太子一日不倒,就有他们一日的富贵——娘家得势,婆家失势,便是锦姐儿性子软,嫁过去也没人敢欺她。
  总之,刘氏考虑了许多,竟发现靖西王世子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
  宋如锦佩上鼓鼓囊囊的朱砂香囊,额上一笔一画涂了雄黄,爬上马车去了靖西王府。
  靖西王妃亲自在垂花门旁等她,一见到她便揽着她的肩,柔声哄了几句:“可把咱们锦姐儿等来了。一路累不累?渴不渴?来,随世伯母去花厅喝茶吃点心。”
  宋如锦捧出一个布袋子,按刘氏先前教她的,一字不差地背诵道:“给王妃娘娘问安。这袋粽子是家母亲手裹的,有肉馅儿的红枣馅儿的,还望娘娘将就着吃,不要嫌弃。”
  靖西王妃统共三个孩子,长子自幼顽劣,是家中的混世魔王,长女亦是性情嚣张毫无闺秀风范,幼子尚在襁褓,终日只知吃睡啼哭——何曾见过宋如锦这样乖巧懂事、漂亮可人的娃娃?一时心都化了。好吃好喝地招待她,不住地嘘寒问暖。
  没坐多久,徐牧之和华平县主就联袂来了。宋如锦又按刘氏的吩咐,起身见礼:“世子殿下,县主娘娘。”
  徐牧之大咧咧地坐下,嬉皮笑脸道:“锦妹妹这么客气做什么。”
  “就是,咱们两家交好,不必讲那些虚礼。”靖西王妃笑吟吟道,“锦姐儿唤我一声世伯母也使得。”
  宋如锦软软唤道:“世伯母。”
  徐牧之连忙凑过来,故作沉稳地要求:“那锦妹妹要唤我作世兄。”
  宋如锦来者不拒:“世兄。”
  徐牧之心满意足。
  几个孩子很快说说笑笑玩到了一处。
  徐牧之提议:“今日天气好,我们一起去钓鱼吧。”
  华平县主附和:“好啊,正好我想出去透透气。”
  宋如锦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就不去了。上回钓鱼掉进了池子,再不敢了。”
  徐牧之直接无视了华平县主,只看着宋如锦道:“好,妹妹说不去就不去。”
  华平县主嚷嚷起来,“喂!你妹妹在这儿呢!”
  徐牧之侧首看了她一眼,没搭理,依旧回过头对宋如锦道:“那妹妹想玩什么?”他绞尽脑汁地回忆着自己小时候玩的东西,“捉蝴蝶?爬树?要不咱们去掏鸟蛋吧!”
  旁边一众侍女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世子自小舞枪弄棒,爬树掏鸟窝不在话下,人家侯府姑娘瞧着那样干净柔软,哪会做这种不着调的事?
  宋如锦踌躇了一会儿,选择了一个难度系数较低的,“那就……捉蝴蝶吧。”
  早已过了草长莺飞的二月天,王府花园树木葱茏,枝繁叶茂,蝴蝶一只也没看见,倒有蝉鸣阵阵,随风入耳。
  三个十来岁的孩子并肩走着。华平县主道:“就这么闲逛也没趣儿,我去拿些时令果子来,咱们边走边吃。”
  剩下两人没什么异议,华平县主便风一样地跑开了。
  宋如锦走走停停,时不时弯下腰端详道旁的花花草草。
  她走得真慢呀——前头的徐牧之频频回头,出神地想着。但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着急。若换成妹妹华平县主,他早就不耐烦了。
  宋如锦一抬首,便见不远处一摞杂草后头,有一枝盛放的月季。
  月季不是什么稀罕的花,难得这月季虽生于杂草,却一枝两朵,一粉一白,都开得极盛。
  宋如锦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颤巍巍踩上厚厚的杂草,伸手去摘那枝月季。
  “宿主,宿主你等等……”
  脚下的杂草突然陷了下去,宋如锦一个趔趄,然后就绊到了一块石头般的东西,再然后,就“咚”一声摔倒了……
  徐牧之心急火燎地跑过来,望着埋在杂草堆里的宋如锦,“锦妹妹,忘了同你说,这里有一口枯井。”
  靖西王府人人都知道此地有一口废井。平日花匠们修剪花园,就把不要的杂草搁置在这里,隔几日烧了或是运走。杂草又多又厚,铺在此处,倒也看不出这儿还有一口井。
  幸而废井的井口已用铁板封了起来,宋如锦只跌在了近旁,好歹没掉到井里去。
  她艰难地爬起来,结果脚一滑,又摔了一跤。
  许是摔得有些疼了,宋如锦眼泪汪汪,差点哭出来。但她到底念着这是在外做客,不能像在家那般肆意,所以一直抿着嘴,强忍着没有哭。胡乱抹了把脸,碎草木屑沾得满头都是。
  今早出门前,她额上还涂了雄黄,现在手这么一抹,雄黄就跟草木泥灰混在一起,整张脸就跟花猫儿一样,说不出的滑稽。
  徐牧之想笑,但他又觉得宋如锦都这么惨了,他再笑就很不厚道。他憋着笑,把手伸过去,“锦妹妹抓着,我拉你起来。”
  宋如锦看着自己脏兮兮的两只小手,下意识地往后挪,摇摇头,“都是泥,仔细弄脏你的衣服。”
  徐牧之蹲下来,执意把手往前伸了伸,“没关系,妹妹脏成什么样我都不嫌弃。”
  宋如锦本还忍着眼泪,一听这话,眼泪就哗哗流了下来,一边抽抽噎噎地说:“世兄真好。”一边扶着他的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靖西王妃再次见到宋如锦的时候,心情非常复杂。
  这个早上还光鲜亮丽的世家贵女,现在一身衣裳都脏兮兮的,粉雕玉琢的脸蛋上都是灰,还有深一道浅一道的泪痕。
  肯定是自己那个混账儿子欺负人家姑娘了!
  靖西王妃一阵头疼。好好的姑娘弄成这样回去,以后刘氏哪敢再让女儿来王府做客?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锦姐儿洗把脸,换身干净衣裳。”靖西王妃朝几个同样怔住的侍女说道。
  侍女们领命去了,替宋如锦净了面,拿热毛巾擦了颈子,拿来华平县主新做的衣裳给她换上。
  趁着宋如锦拾掇自己的当口,王妃拧着徐牧之的耳朵,劈头盖脸地训斥起来,“上回人家病了,眼巴巴地跑去探望,现在把人请到府里,反倒被你欺负成了这样,你说说看你,这般没气度没涵养,以后谁敢嫁过来。”
  徐牧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王妃气怒交加说得飞快,又不敢回嘴,好半天憋出一句:“娘……我欺负谁了?”
  “锦姐儿啊,还能是谁?”靖西王妃继续数落,“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王府,你还让她弄得一身脏,哭着走了,你呀……”
  徐牧之明白过来,慌慌张张地解释道:“我没有,锦妹妹她被枯井绊倒了才哭的,我还把她扶起来了。”
  靖西王妃听他这么一说,渐渐想通了前因后果,见徐牧之仍在语无伦次地解释,便笑道:“行了,是娘错怪你了。”
  此时宋如锦还没收拾好,母子俩一边等她一边闲聊。因徐牧之亦在国子监进学,所以靖西王妃还考较了他的功课。后来不知怎的又说到了宋如锦身上,王妃戏谑笑问:“我瞧锦姐儿是个好的,以后就讨来给你做媳妇儿好不好?”
  徐牧之当即手足无措起来。屋子里一众丫头婆子都在看着他冲着他笑,他慢吞吞地低下头,耳根子都红了起来,声细如蝇,“不,不要。”
  嘴硬!靖西王妃心中了然,面上却故作惋惜,“那我只好跟忠勤侯夫人说一声,让她把锦姐儿配给旁人,不必再考虑我家这个不肖纨绔。”
  徐牧之豁地一下抬起头,急道:“不,不行!”
  靖西王妃忍俊不禁。丫头们也都笑得前仰后合。
  徐牧之脸越来越红,许久才似辩解般地说了一句:“我不是不肖纨绔……”
  正巧这时宋如锦换好衣裳回来了,见所有人的目光都似有若无地往她身上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悄悄地拉着徐牧之问道:“为什么大家都在看我啊?”
  徐牧之对上她一双清凌凌的杏眼,张了张嘴,面红耳赤地扔下一句“不知道”,扭头飞快地跑了。
  宋如锦一脸莫名其妙。靖西王妃冲她招了招手,褪下手腕上的玉镯子给她,“这个你拿着,以后记得常常来王府做客。”
  宋如锦连连摇头,“家母已经叮嘱过,万不可收世伯母的礼物。”
  靖西王妃循循善诱,“那你娘可曾说过,长者赐,不敢辞?”
  宋如锦愣在原地,呆呆地望着镯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系统叹了口气,无奈道:“拿着吧拿着吧,以后兴许就是一家人了。”


第11章 各怀心思
  宋如锦回家后,刘氏见她换了一身衣裳,就问她怎么回事。
  宋如锦便把今天的遭遇细细道来。
  刘氏听见徐牧之亲自把她从杂草堆里扶起来,暗暗地点了点头。
  入夜,刘氏笑着和周嬷嬷说起这件事,神色悠远,“锦姐儿也长大了,留不住了。”
  周嬷嬷服侍她睡下,亦是一脸感慨:“是啊,老妇还记得姐儿刚生下来,才一点点大,就跟粉团子似的,一眨眼,倒也长成大姑娘了。”
  刘氏想起宋如锦小时候甜甜软软的模样,嘴角勾出柔和的笑意来。
  周嬷嬷絮絮道:“等二姑娘定下来了,还要操心四姑娘的亲事呢。”
  “提她做什么。”刘氏眉眼间闪过厌烦,“由她自生自灭去。”
  另一边的靖西王妃也跟丈夫提起了宋如锦,“今日忠勤侯府的二姑娘来府上,我瞧着很是知礼懂事,牧之也喜欢,要不就定下来吧?”
  靖西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定下来?”
  “忠勤侯府的二姑娘啊,那个叫锦姐儿的,我想聘来做咱们的大儿媳妇。你这几日上朝先跟忠勤侯说一声,彼此有个底儿,等明年他们家大姑娘嫁出去了,我们就上侯府纳采问名。”
  靖西王沉默了片刻,站起来走到窗边,负手而立,道:“我不同意。如今太子监国,重用宋太傅,着意削减我的兵权。我这时候和忠勤侯联姻,不正让朝野上下笑话我见风使舵、攀附权贵吗?”
  王妃啐了一声,“小儿女情投意合,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联姻了?旁人怎么看我不管,我只想牧之娶个欢喜的姑娘。”
  靖西王转过身来,神色略有挣扎,显然还在犹豫。
  王妃走上前,牵起他的手,柔声道:“当年你为了娶我,不也在国公府门口等了三天,由着旁人说你趋炎附势吗?怎么轮到你儿子,反倒在乎名声了?”
  靖西王当年不为父亲所喜,虽是嫡长,却并非世子,直至娶了现在的王妃,才被老王爷请封为世子。当初人人都嘲讽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娶妻是为换爵位。
  靖西王不由笑了。这个曾终年在战场厮杀的铮铮男子,眼中也逐渐浮现出了一丝柔情,他回握住王妃的手,“好,就依你。”
  “想娶锦姐儿?他做梦!”宋怀远下了朝,回府饮了一杯凉茶,冷笑道,“若靖西王妃来访你可警醒一点儿,别把锦姐儿许给她那不成器的世子。”
  刘氏道:“靖西王世子虽不曾建功立业,但好歹也是世家公子,待锦姐儿也赤诚,我瞧着倒不错。”
  宋怀远皱了皱眉头,心中不想与这等无知妇孺多说,但念在刘氏是他的妻子、锦姐儿的母亲,又耐着性子解释了两句:“太子殿下已经打算收回兵权,日后靖西王就是一个徒有其名的空壳子王爷,锦姐儿嫁去有什么好。”
  男人和女人在挑女婿的时候,眼光是完全不一样的。刘氏反而很满意“靖西王府式微”这一点。“便是没有实权,好歹世袭罔替的爵位还在,拿着朝中的俸禄,过闲散王爷的日子,又不必上战场拼死搏杀,有哪里不好?我也不稀罕锦姐儿大富大贵,只要她这辈子过得顺风顺水,我就安心了。”
  宋怀远今日只是来跟刘氏知会一声,万没有想到刘氏还想跟他对着干。心里渐渐不耐烦了,脸色也没那么好看了,冷冰冰道:“锦姐儿将来定是要高嫁的,她的婚事你不用管了,我自会好好衡量。”
  刘氏又好气又好笑,“你想怎么安排?不就是像嫁慧姐儿那样挑一个助你高升的女婿?侯爷,你就放过锦姐儿罢,还有一个墨姐儿供你盘算呢。”
  宋怀远神色尴尬,还有几分被点破的恼意。当下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道:“锦姐儿墨姐儿有嫡庶之分,如何能相提并论?”
  刘氏忍无可忍,尖声喊道:“你也知道锦姐儿是你的嫡出女儿!”
  宋怀远如今得势,每日迎来送往的不是上赶着巴结他的人,就是笑脸相对的同朝官员,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被人当面吼过了。时值盛夏,他听着外头一声连着一声的蝉鸣,无端觉得烦躁,“泼妇。”
  十几年的夫妻情义,娇宠着养大的嫡女,到底比不过宦海挣扎的男人追名逐利的野心。
  宋如锦一边临摹字帖,一边问道:“疏影,什么时辰了?”
  “未时还差了三刻。”
  宋如锦把笔搁下,蹬蹬蹬跑去了卧房,“到时辰了,该歇午了。”
  疏影心知她躲懒不肯练字,也不拦她,细心把桌案上的笔墨纸张收拾好,又替宋如锦放下床帘。
  “姑娘睡醒可要用些茶点?昨日四姑娘她们做了冰碗,又解腻又消夏。”
  宋如锦想起昨天宋如墨捧着瓷碗津津有味的模样,顿时眼眸一亮:“要!”
  因心里念着凉点,宋如锦没睡多久就醒了,自己乖乖地穿好衣服,脸上还留着红通通的竹席印子。
  几个姑娘一起坐在树荫底下乘凉。
  宋如慧亲事已定,如今安心待嫁,平日除了和宋如锦一道温书习字,已不大和姐妹们一起玩了。所以现在一起坐着吃点心的,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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