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医生是大魔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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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墨呆呆地看着话剧演员夸张地念着台词,对着舞台撕心裂肺地喊着。
她突然眼角湿漉了些,摸了摸,一串潮湿的泪黏在她的手指。
末了,剧场里的人陆续地走出剧院,季泽递给阎墨一张纸:“怎么?”
明明是喜剧,她却哭了。
“人间美好的事物,真的很多。”阎墨吸了吸鼻子:“其实做人,嗯”她挽着季泽的胳膊:“也挺好。”
季泽没回答她,直视着前方,漫无目的地和她走着。
“我活了太久。”
路牙边的人慌张地看着来往的车辆,等待着最佳时机穿过马路,只有她,不紧不慢地和季泽走着,压着那条白色的斑马线。
她说:“快忘了,活着是怎样一种感觉。”顿了一顿,阎墨说:“直到最近,我才深切地体会着。”
“连呼吸,都弥足珍贵。”
到了票后印着的那家酒店,她抬头看了一眼:“所以,季医生,你要好好活下去哦,至少,这辈子。”
季泽沉默许久,递了门票,递了身份证,接过房卡,上楼。在空荡的楼道,他终于开口:“你也要。”
“?”阎墨拽着包链看他。
“好好活下去。”
她嗤笑一声:“最近的事,还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她点了点季泽的鼻尖:“做人,要及时行乐。”
刚说完,“吧唧”一声。她将链条包摔在地上,勾住季泽的脖子。就在长长的楼道上,倚着雍华的壁纸,用力吻了上去。
季泽拦腰将她抱着,回吻她。
他们没有过多的耳鬓厮磨,更多的,是在激烈地互相侵略着。从攻占口中的寸寸土地,到舔舐侵占着颀长的脖颈。
到房间门口,阎墨迷离着眼,悬空抵着门,一手摸着季泽口袋里的房卡。
滴地一声,房间打开,季泽清冽地笑了笑,抱着她一齐躺倒在那张大床。
她支着身子,胡乱地解开自己的衣物,最后她也烦了,扎上头发,翻身,跨坐在季泽的身上。
“季医生,原来你请我来看话剧,是想吃了我。”
季泽的指腹,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淡淡地回:“现在,是你在吃我。”
她格格地笑着,真的俯下身,去咬他的耳垂。
他心中的火被全数勾出,他也回敬着,啃了啃阎墨精致的下巴。回身,将她又按在了床上。
“墨墨。”他声音嘶哑了些。
阎墨反手捏着枕边一角,凝睇着他,应承着他的轻推慢送。直至,到达巅峰,她忍不住,细碎的吟声荡在空气中,修长的手指插在他的发梢里。
他拨开阎墨湿亮的发丝,伏在她的耳边,笑了。他第一次,笑的这么用力。
阎墨拍了拍他的头:“嗯?”
“我也”他贴着她的脖颈,在她耳畔轻轻地吹气:“好喜欢你。”
*
“劳累”的双休日结束后,阎墨整个精神状态陷入了萎靡之中,她特别后悔,为什么要和季医生看那场话剧,为什么要去那个酒店。
看着雪白的试卷,她脑子里除了嗯嗯啊啊的叫声之外,就是一片空白。凌晨好不容易把季医生叫起来临阵磨枪辅导了一小会,到了曹院那,居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难道除了身体机能在退化之外,自己的记忆力也跟着一起退化了么。
出了曹院办公室,季医生还一脸幸灾乐祸地等在办公室外,看着她萎靡不振地出来,居然也不先安慰两句,张口就是:“下次主治医生考核,大约在···”
阎墨翻了个白眼,点着季泽的胸口:“季医生,这件事你也应该反思一下自己。”
季泽的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反思什么。”
“节制一点季医生。”阎墨噙着笑。
“哦,是么?”
阎墨立刻摆手:“当然不是每一次,都要节制。主要是考核前后,手术前后···”
“节制什么?”李医生从他们背后探出一个脑袋,贼眉鼠眼地问着。
阎墨吓了一跳,捂着心口拨开李医生的大脑门。
“哎季医生。”李医生悄悄地问:“徐医生结婚,你份子钱准备出多少啊。”他想了想:“不过依你和他这个交情怎么着也得大几千吧。”
“他什么时候结婚?”
“我去,不是吧我的季医生。”李医生嚷嚷着:“连我都收到请帖了。”
季泽回看了一眼阎墨:“下午的手术,你准备好了没?”
李医生一拍脑袋:“我去安排一下。”说完,便没了人影。
“徐攸宁没请你?”许久,阎墨才问了一句,她在强忍着情绪,脸上保持着还算灿烂的神情。
“之前有提过。”季泽回。
“你还是”阎墨扯出一个笑;“去吧。”
季泽没回她,敲了敲她的脑壳:“别想了。”
第43章
她摸了摸脑袋; 从鼻腔里呛出一口气:“好好好,不想了。”说完,她摇了摇脑袋; 朝着门诊的方向走着。
*
又到周末,挂普通号的人却不是很多; 几个病人看完,眼看就快接近下班时间。她在茶水间泡了壶热茶; 看到小护士进来; 下意识地拎起保温杯快步地走了出去。
这几天,徐攸宁和小薯结婚的事在医院里传的沸沸扬扬。几乎所有的医生都知道,徐医生和阎墨的妹妹扯了证。
阎墨确实怕,怕多嘴的小护士撞见她,会缠着她问东问西。
阎墨有点想不通,为什么小薯要这么着急结婚。小薯明事理; 同样; 也知道鬼神和人类结合的后果是什么。
她真的这么爱徐攸宁么。
阎墨靠在转椅上; 转了一圈。对着天花板,长叹了一口气。而后; 换上高跟鞋; 脱了白大褂; 对着穿衣镜整了整头发。下楼,到车库。
车库里,季泽车的灯还开着。阎墨握着门把手,回望着季泽的车。许久; 她又回头,敲了敲季泽的车窗。
车窗渐降,季泽的脸慢慢现在她的眼前。他穿着一身熨帖的黑色西服,一副无镜片的金边眼镜夹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表情,一如既往的清冷。
“婚礼晚上8点开始。”他说。
阎墨点点头,绕到副驾驶,开了车门。
她坐下,指尖轻轻地打着颤。季泽的手覆上,将她的手包在掌心。阎墨同他十指相缠,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
“有我在。”季泽淡淡地说。车转了个方向,开出车库,朝着酒店的方向开着。
就和所有的婚礼现场一样,表示吉祥的大红色装点在酒店大厅的每一处。门口,徐爸爸和徐妈妈脸上扬着幸福的笑,接待着陆陆续续走进的来宾。
阎小薯和徐攸宁的名字挂在宴会厅的最中央,格外的瞩目又扎眼。
阎墨吸了一口气,冷冷地看着一团和气的婚礼现场。季泽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递交到徐爸爸的手里。
徐爸爸推辞了一会,最终还是满面红光地将它收了下来。看到阎墨也在,他怔了怔,又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和对其他所有的来宾一样,将他们迎了进去。
“季泽。”她踮起脚,靠着季泽,在他耳畔耳语:“我去后面,看看小薯。”
季泽勾住她的小指:“一个人?”
阎墨点头:“一个人。”
季泽凝睇着她,半响,才放下她的手:“我就在这里。”
她扯出一个笑:“我知道。”
绕到宴会厅的后面,小薯正坐在一面镜子前画着妆。她身边,坐着几个人类伴娘。
她一边对着镜子画着眉毛,一边和那几个人类伴娘开着玩笑。小房间里,不时传出咯咯的笑声。
直到,阎墨慢慢地走了进来。
小薯在镜子里看到她,手上的动作停住,笑容凝固在脸上:
“你们先去看看爸爸妈妈,我等会出去。”
她现在,真像一个人类。从说话的语气,到举手投足散发出的气质。
几个伴娘看了一眼阎墨,噤了声,互相使了个眼色,推搡着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了小薯和阎墨两个人。
是阎墨先开的口:“我来了。”
小薯的眼睛涌上泪意,下一秒,她就拥上了阎墨。
“主人,谢谢你。”
她是真的没想到,阎墨回来,会以一个祝福者的身份,出现在她的婚礼上。
阎墨拨开她额尖的碎发,轻声道:“小薯,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小薯摸了摸她的胳膊,泪水刹不住,霎时涌了出来。
她知道惩罚限定的时间快到了,知道阎墨的肉体正在一天天的衰竭和腐烂。但,她没想到,竟然严重到这样的地步。
阎墨的手指滑到小薯的手腕,三指微曲悄然把了她脉。许久,她松开小薯的手腕,朝后退了几步,惊恐地看着她。
“你···怎么。”她冷静了几秒,随后,直接拉过小薯的手腕:“你现在就和我回地狱,我们找必安···说不定,他有办法。”
“主人!”
小薯甩开阎墨的胳膊:“我已经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了。”
天花板上悬着的灯闪着炫目的白光,空气中压抑着的气流在阎墨的周围乱窜着。
她被光照的头晕晕的,脖子更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掐着,憋在胸口的气怎么也提不上来。
“就像你当初一样。”小薯补充着:“平静、毫无波澜地接受地狱委员会的审判。”
“你和我不一样。”阎墨尽量平稳呼吸。
“哪里不一样?”小薯说:“我们都是鬼神。”
阎墨谛视着小薯,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它,这个她在地狱时最亲近的小薯,是这样的陌生。
“徐攸宁知道么?”阎墨问:“他知道,你是三头犬么?”
“我不是你的狗”小薯突然开口,几乎是嚷着对她:“阎墨,墨墨,几百年了,你从来都把我当做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对么?”
阎墨嗤笑了一声,不再说什么。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小薯,她的心脏剧烈地收缩着,太多苦涩的情绪在胃里汩汩地朝喉间翻涌着。
“孩子,我一定会生的。”小薯告诉阎墨。
阎墨开口:“徐攸宁,他知道,他的孩子是什么吗?”她说:“你如果真的爱他,就不该要这个孩子。”
“你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小薯说,刚说完,她便有些后悔,后半句又生生咽了回去。
阎墨转身,甚至都没回小薯,就这么离开。
只是在她快要踏出门口的那一刻,她听到小薯细若游丝的声音:“我们之间,还和以前一样对么?”
她脚步顿住,怔了一会,又继续朝前走着。
季泽坐在饭桌边,朝着大厅里挂着的屏幕看,屏幕上,一帧帧的放着徐攸宁和小薯的照片。
有些,是徐攸宁小时的照片,几乎每一张,都有季泽在。从小,季泽就是那副冷冷的样子,和徐攸宁的合照,基本都是徐攸宁在傻笑,他酷酷地手插口袋,站在徐攸宁身后一脸冷漠。
季泽的爸爸也在,坐在离他很远的一桌。季泽看了会照片,又去看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早已不年轻了,和所有中老年男人一样,大腹便便,两鬓苍白。
“季泽。”
季泽回过神,阎墨已经坐回了他的身边。
“我先回去了。”她无力地趴在季泽的肩上,糯糯地讲道。
季泽捏了捏她的脸:“我们一起走。”说着,他便起身。
阎墨将他摁回到椅子上:“毕竟是徐医生的婚礼,你再坐会,我一个人打车回去。”
说完,她抽回胳膊,离开了大厅。
果然,在酒店的门口,她看到了一个一身黑袍的男人。高挺的身材,俊朗的面容,两颗尖牙露着,手上抱着一个笔记本。
男人看到她,怔住。
也对,连她都知道小薯怀孕了,到处都设有眼线的地狱,又怎么会不知道。
黑袍男人客气地朝她点了点头,正要踏进酒店。他的胳膊便被阎墨拽住:“等结束再进去。”
她用命令的口气,字字熏灼地通知黑袍男人。
黑袍男人便停在门口,幽深的眸子对上阎墨,掐着表,轻描淡写地说:“必安他很担心你。”
他说:“友情提醒,你只剩一个月了,还差···200个灵魂。”
“我知道。”
他后退了几步,偏头:“需要我帮忙么?”
阎墨回:“你和必安,不要插手。”
他嗯了一声,手插在口袋,意味深长地回:“阎大人,我希望,一个月之后,我还能在地狱看到你。”
他仰着头:“到时候,一定请你去阴曹新开的那家三元酒楼大搓一顿。”
阎墨没有正面回他,而是轻声说:“无救,如果我回不去了。麻烦你和必安,照顾好我老爹。”
“你的老爹,还是自己照顾。”黑袍男人面无表情地说。
她撑着笑,没再说什么。一辆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口,她甚至还未和黑袍男人道别,就匆匆钻进了出租车里。
回到家,阎墨刚换上睡衣,躺倒在沙发上。门铃响了起来。她抬眼看了钟,照理说,现在婚礼还没有结束。
阎墨开了门,门口站着顺丰的快递员。
“阎小姐,请你签收。”快递员半开玩笑地说:“你是买了砖头么,这盒子怎么这么重。”
阎墨反复地确认了一遍,脑海中迅速检索着最近买的东西:
“会不会寄错了?”
快递员摆了摆手,指着那行歪歪扭扭的小字:“阎墨,电话···”
阎墨打断了快递员:“谢谢。”说完,接过快递员递来的盒子。确实很重,她一只手差点没拿稳。
盒子打包的很严实,胶带缠了一圈又一圈。
阎墨撕了很久,才将纸盒拆开。里面,竟然是一个陶瓷骨灰罐。
她再扫了一眼,脊背霎时袭来一阵刺骨的凉意,喉间卡住的气体一股脑涌了出来,她对着那个骨灰盒,不断地咳嗽。
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地滴在那个罐子上方。
上面,镶嵌着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照片里,一个男人张扬地笑着。
纪殊。
第44章
阎墨想过很多次; 她重新看见纪殊的场景。只是唯独没有想到,她最后看见的,会是一盒骨灰。
她的胃突然一阵翻涌; 酸腥的感觉在她的喉咙突然上窜。阎墨跑到浴室,抱着马桶用力的吐着; 粘稠的红血撒在光洁的白壁上,她按下按钮; 水在马桶里打了个旋; 绞着她呕出的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