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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阎医生是大魔王-第32部分

小说: 阎医生是大魔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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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
  “小··你妻子,还好么?”
  “好着呢”徐攸宁嘿嘿地笑着:“刚还来了消息,说她想吃骨头汤。”他喃喃自语:“很少见有人这么喜欢啃骨头的。”
  阎墨微微一怔,难道···难道无救他,没有带小薯回去?
  “她喜欢吃羊骨头”阎墨说:“三元火锅店那家,你去买点。”
  徐攸宁也一愣,随即哈哈地挠着头:“不知道的,以为我家小薯是小狗的呢。”
  空气霎时安静,一瞬间,阎墨和季泽的表情都凝固住,意味深长地看着徐攸宁。
  “开个玩笑”徐攸宁耸了耸肩,企图化解尴尬:“你们有毒么,还当真。”
  见阎墨和季泽还不说话,他只能回:“那我先走了。”
  徐攸宁走后,阎墨的心顿时坠入了谷底,她想了想,无救没带走小薯的原因只有一个:地狱委员会有人请求重判,具体惩罚措施,需要延后再议。
  “墨墨。”季泽说:“上车。”
  阎墨这才回过神,钻进车里。
  车在拥挤的下班车流中缓缓地开着,阎墨低头,无聊调着车载音响。一首歌刚响起,她又切到下一首。
  “待会”季泽说:“我要去见故友,你早点休息。”
  “故友?”阎墨眼尾上挑:“你还有故友?”季泽这样的人,居然还有老朋友。阎墨一直想着,只有徐攸宁这种受虐倾向严重的人才会和季泽保持几十年朋友关系。
  季泽无言,将车停在小区门口。门口的保安又是季先生季太太的叫着。一双眼睛眯成了月牙形。
  阎墨从车上蹦跶下来,递了张推荐信给保安:“上次说您孙女需要的推荐信。”
  保安满脸堆笑,收下了信:“哎呦,这怎么好意思。”
  阎墨摆了摆手:“小事。”说完转身,朝季泽挥手:“季医生,路上小心。”
  季泽清冽地笑了笑,车掉头,离开了小区。
  “季先生这么晚了,还要工作?”保安多嘴问了一句。
  “说是见老朋友。”阎墨回:“谁知道呢?”
  保安咦了一声:“是上次那个特地来找他的朋友?”
  “特地?”
  保安大叔拍了脑袋,回去拿了个小本出来,翻了几页递给阎墨:“叫白安。就是”他形容了一下:“好像是个白化病人,可能是来找季医生看病的吧。”
  阎墨的心蓦地咯噔一下,谢必安?
  *
  “季先生,麻烦你特地来一趟”
  幽静的餐厅里,两个男人坐在季泽对面。白衣男人起身,替他斟了一壶茶。
  偏头,他对黑衣男人轻声说:“没人盯着?”
  黑衣男人嗯了一声,靠着椅背悠闲地磨着指甲:“你放心。”
  白衣男人这才放心:“阎墨她,怎么样了?”
  季泽转着茶杯口:“如你所料,机体正在慢慢地退化。”
  “时间到了,必安。”黑衣男人慵懒地提高嗓音:“你可别再犹豫了。”
  “你闭嘴。”谢必安瞪了一眼黑衣男人。黑衣男人点点头,眼珠一翻,扮了个鬼脸不再说话。
  “我准备好了。”季泽开口,清冷的嗓音:“随时都可以。”
  “季先生。”谢必安握住季泽的手:“有劳。”
  “咳咳”黑衣男人干咳了两声,手插在口袋:“喂,我出去等你。”

  第46章 

  “那么季先生”谢必安起身; 鞠了一躬:“我们两天后见。”
  季泽清癯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他说:“人死之后,一定要喝那碗孟婆汤么?”
  谢必安微微一怔:“这是规定; 季先生。”
  季泽靠着椅背,指腹划在杯沿。
  规定。哦; 是这样。那么是否意味着,从此以后; 永生永世; 自己只有在死亡的那刻才能见到她。
  他从此,不过是尘世中的一粒芥子,随着时间的浩海杳无目的地生又灭亡,一世的记忆聚拢又散开,他永远不会再记得阎墨。
  所幸,阎墨还能活着。不会如平常人类一般; 将会无助地只身面对死亡。
  季泽起身; 跟着白无常一起出了餐厅门。范无救撑着一把墨黑的伞等在门口。天; 下起了细密的小雨。滴滴哒哒地敲打着沥青小路。
  谢必安将手中的那把早就带好的伞递给季泽:“季先生,等一会; 雨会更大。”
  说完; 他手挡住头; 匆匆小跑到范无救的黑伞下。又匆匆的和他一起,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他手机已经响了很久了。他走上车,伞套进塑料袋里,手指划开屏幕。
  “泽哥; 你能不能过来一下。”电话那头,一个苍凉的声音响起。若不是那声泽哥,他快要认不出这是徐攸宁的声音。
  他在尽力地掩饰悲伤,又企图将那种绝望的情绪透过手机传递给季泽:“你现在就过来,可以么?”
  季泽发动汽车:“我现在就过来。”
  他能猜到发生了什么:“阎墨,她在么?”
  徐攸宁说:“她在。”
  季泽便知道了是什么事。一定,关于阎小薯。他挂了电话,再看手机,果真有了几个阎墨的未接来电。
  他又回了过去,那头,却是忙音。
  *
  范无救和谢必安走的很快,见完季泽,他们直接去了徐攸宁家。判决结果虽未确定,但是地狱委员会的逮捕令已经下发。
  必安他心软,跟在后面,一张招魂幡拿出又收回。范无救看了,啧了一声:“老谢,有必要么,你再这样,今年怕是拿不到年度最佳鬼神了。”
  必安一个爆栗上去:“我说老范,你还有没有良心了。小薯好歹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
  他嗤笑一声,晃了晃手中的锁魂链,勾着几分轻佻的笑:“是,我是没良心。待会你千万别进门。”
  必安抢过他的黑伞,推了他一下:“你进去。”
  片刻,又补充道:“我真不进去了。”拍了拍无救的肩:“老范,尽量别用你那根链子。”
  范无救叱了一口气:“你让我不用我就不用,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喂,你这个人有毒么?”
  “毒倒是没有。”范无救攢着必安的手,哈了口气,指着自己的心口:“糖倒是有一颗。”
  “有病去看医生。”谢必安踹了无救一脚。
  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到了徐攸宁的家。
  小薯在,徐攸宁在,阎墨也在。
  小薯挺着肚子,呆坐在沙发上。徐攸宁不住地问:“老婆,怎么了,你突然这样,我很害怕。”
  他又看向阎墨:“阎医生···发生什么事了?”
  阎墨未回徐攸宁,只是凝睇着门口,突然,嘴角漾起笑意,拱手:“无救,好久不见。”
  “怎么是好久。”黑无常笑:“这不前阵子,刚见过。阎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
  “那么这次来,有何贵干?”
  她朝小薯使了使眼色,示意让她带徐攸宁进房间。
  “阎大人”黑无常垂头,笑出声:“您可体谅体谅我们底层的小鬼神,早办完事,早下班。”
  “无救”她睨了一眼背后的徐攸宁,他已然是铁青着一张脸,浑身颤抖地看着阎墨和空气对话。
  他从来,只在神话故事里听过的名字。阎墨竟然一次次地提着,显然那个人,那个和阎墨对话的人,就是勾魂使者。那么阎墨又是谁,那么,他惊恐万状地看着小薯,她又是谁?
  “我们说好的。”阎墨轻声说:“不会让徐攸宁掺和进这件事。”
  “这,是我职权外的。”他甩了甩链子:“我负责勾魂,处理人类的事,可落不到我头上。”他眼珠一转,走近了几步。
  “小薯,回家吧。”
  小薯的手紧紧和徐攸宁的握在一起,咬着牙:“徐医生,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徐攸宁慑住:“什么?”
  “我”她回望着他,一字一顿:“不是人类。”
  他笑了:“你和阎医生今天是过来演神经病的么”他抱住小薯:“小薯,小薯,你别吓我了好不好。”
  “小薯,时间到了。”
  她的泪涌进眼眶,鼻尖发酸:“徐医生,对不起。孩子可能···”
  阎墨望着他们,奇怪,她并不忧伤。
  蓦地,范无救突然现身,黑黑的一团鬼火烧在徐攸宁面前,他那几欲冲破人胸腔的声音压来:“小薯,时间到了。”他又喊了一遍。
  小薯打着颤,捏着徐攸宁的手。徐攸宁望向范无救,全身的血液一刹凝固。
  原来···原来都是真的。什么科学,什么唯物主义。他心里全部的信仰轰然倒塌,他晃了晃身子,突然,面朝小薯。
  他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一点。
  于是,他强忍着全部的情绪,一把将小薯揽到怀里。一只手覆上小薯的肚子:“小薯,老婆。我会等你,十年,五十年,一辈子。”
  小薯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推开徐攸宁:“别闹了,你等不起。”
  她突然想到了某一天,她和阎墨的对话。她问阎墨,人和鬼神相恋会怎样。
  阎墨告诉她,阴阳相隔,人鬼殊途。五十年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在轮回门边看了几次投胎的热闹,对于徐攸宁来说,或许就是他有限生命的全部时长。
  她忽然就平静了,走到阎墨面前,她顿住脚步:“主人,我们真傻。”
  阎墨还是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像是和季泽学了很久的表情管理。冷冷的,没有一丝波澜。
  “无救。”只不过,无救转身的时候,阎墨说了一句:“我们说好的。”
  范无救的脚步滞住,未回头,朝阎墨无声地摆了摆手。
  他们消失,下一秒,季泽就推开门,额尖全是热汗。
  他先看到了徐攸宁,他呆滞在原地,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又看到阎墨,手插在口袋,毫无反应地立在茶几边。
  “徐攸宁,大壮。”他推了推徐攸宁。许久之后,徐攸宁才回过神:“泽哥?你怎么来了?”
  几乎是同时,他和阎墨都轻轻地颤了颤。面朝徐攸宁,眼神里一闪而过的诧异。
  “没什么。”
  “哎,阎医生,你怎么也在?”
  “哦,我来找季医生。”阎墨随口编着。
  徐攸宁嘿嘿一笑,揽过季泽的肩,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行啊,泽哥。和阎医生什么时候开始的,老实交代。”
  季泽亦如往常,嫌弃地拨开徐攸宁的手指:“有机会再说,赶时间。”
  徐攸宁一副我都懂的神情:“行,哥们不打扰你了,去吧去吧。”他松开季泽,想想又回头:“泽哥,上次阎医生带来的那个妹妹···看痔疮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能不能,问到她的电话。问阎医生?”
  季泽的眸子沉了下来,喉结上下滚动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着徐攸宁略带紧张和兴奋的脸,像照了面奇诡的镜子,在镜子里,他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泽哥”他还是和从前一般,灿烂地笑着:“小泽泽~别忘了哈。”说完,他又蹲在身子,捡家里的垃圾:“怎么这么脏。”
  “季医生···”阎墨开口,叫住还怔在原地的季泽:“我们顺路回家?”
  “好。”他回过神,不想再看徐攸宁。
  关了门,他和阎墨一前一后的走下台阶。
  徐攸宁的家,一时间安静的可怕。
  徐攸宁蹲在地上,捡着满地的废纸。蓦地,眼泪就掉了下来。
  “今天真奇怪。”他捶着心口,一遍遍地对自己说。
  天,裂开了一道口子。几缕白光钻出,凝固在黑夜里的乌云变了颜色。
  季泽的车停的很远,要绕过那条幽窄的小巷,还要过一个红绿灯。
  季泽突然觉得,一直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将他最后的48小时,化成分,化成秒。他还有5760秒可以陪阎墨。5760,想想,居然也是个庞大的数字。
  阎墨拎着小包,直直地走着。和在叙利亚的那会,倒也挺像。还是那么的特别,那么的蛊人心怀。
  只是到了某一处,不见浮云,没有光亮。阎墨走着走着,就扶着墙蹲了下去,在原地,缩成一团。
  他从背后,看着那个小小的身体,像筛糠一般颤抖着。接着,是细微的抽泣声。最后,撕心裂肺的哭声荡在院子里。
  鬼神有了人类的感情,总归是件麻烦的事。
  她会爱、会哭、会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老张葛优躺~又是颓废的一天,感觉自己越来越懒的。周末,你们开森么?科科科科科~

  第47章 

  许久; 她的嗓子几近枯竭,仰着头,她猛地发现; 自己流不出泪,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阎墨又扶着墙; 颤巍巍地站起,指尖扣着斑驳的老墙; 雪花般的墙灰落满了她的手背。
  而后; 一只胳膊从她的身后横过,揽着她的双肩。她向后倚着,抵在他的胸膛。
  季泽的拇指刮去她脸上还残留的泪痕,半弯着腰,在她耳畔轻轻低喃:“回家吧。”
  她听到家这个字,微微一怔; 静默了会; 她才恍惚回神; 点了点头。
  *
  下过雨的夜晚,空气里渗着清爽的凉意。阎墨回到家; 从冰箱里拿了一扎啤酒; 一排打开; 摆在阳台的小桌上,拖着脑袋看着栏杆外。
  秋天了。
  季泽拽了阳台边的拉灯,四周挂着的小灯泡倏忽间亮了起来。阎墨拿了一听瓶酒起身,拨弄着灯泡:“季医生; 什么时候装了这个?”
  “你搬来的那天”他说:“我在医院门口,无意间看人再买。”
  她咯咯地轻笑出声,揽上季泽的脖子。五彩的灯泡摇曳在阳台的大理石上,星空又黯淡了些。
  “想不到”阎墨说:“季医生也有一颗少女心。”她赤脚踏在地板上,摇摇晃晃地摆动着,最后干脆踩在季泽的脚面,跟着他在原地晃晃悠悠。
  “季医生,你有没有喝过这个牌子的啤酒。”阎墨突然开口,靠在季泽的肩头,迷离着眼去看啤酒的牌子。
  季泽摇摇头,偏头看她:“怎么?”
  她咧开嘴,啜了一大口,吻上了季泽。一半酒渡进他的口中,一半酒自己吞了。酒不算甘甜,淡淡的苦涩萦绕在她和季泽的舌尖。于是她又缠上季泽的舌,将最后的一抹干涩留给他。
  季泽始终不动,静默地由着她胡乱地绞着自己的舌头。等她累了,想要停下口中的动作,季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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