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医生是大魔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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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墨按了按太阳穴,神经纤维钻进痛意。
小薯眼角骤然飚出几滴泪:“主人,你今天是有点醉了。”
阎墨轻轻哦了一声,步履缓慢走上楼:“你知道的,我时间不多了。”
当她的躯体感官越和人类相似,她也就越接近死亡。
剩下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
隔日上班,阎墨的头还晕沉沉的。到了办公室,几个医生都讶异地看着阎墨走进,几个人皆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阎墨坐下,开始收拾办公桌。对面,季泽的桌子空荡荡的。她坐下,玩了会游戏,那几个医生很快无视了她,低声地讨论着纪殊主治医生的事情。
昨天医院的会议上,曹院突然说纪殊已经定好了人选,普外科从那刻开始,就暗暗的私下猜测主治医生是谁。
主任忙着科研,季泽又被停职。
几个医生聚在一起:“李医生,这次,肯定轮上你了。”
“哎,我年资哪有你高。”
“但是你···”
普外科的医生们彼此吹捧着。阎墨听到,嗤笑一声。
不一会,主任和曹院进来,还有穿着皮夹克的纪殊。他见了阎墨,扬手向她示意。
医生的目光从纪殊的身上,立刻又落在了阎墨的身上。
阎墨未避开,而是点点头,态度敷衍。
“首先,我们欢迎普外科新的外聘医生,阎墨。”曹院依旧一脸慈祥,眯着眼鼓掌。
几个医生各怀心事,先是半响的难以置信,过了片刻,又是恍然大悟。
阎医生,定然开了后门。
办公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还有,纪殊的主治医师定为,李···”曹院话还未讲完,纪殊的手突然指向阎墨:“我要她,当我的主治医师。”
“纪先生,李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曹院唇色泛白:“阎医生,她还是···”
她一来,担心纪殊任性的决断会导致手术失败,二来,又想着纪殊不但动用人脉让阎墨回来,又亲自指认她为主治医师,科室里定然会传出些风言风语。
对于阎墨,一定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办公室里,小声的议论一波又一波的响起。阎墨眼尾上挑,看着纪殊,他,有够实胡闹的。
曹院既不能拒绝纪殊的要求,又不能同意他的指派,想了想,只好推诿:“阎医生能否担任您的主治医师,还需要院里进一步的考察。暂时,就由李医生···”
“什么时候考察,怎么考察?”纪殊接过话,他知道,自己的手术挺容易完成,阎墨她完全可以。
曹院停了一会,她目光扫到阎墨:“至少协助完成一台有难度的手术。”
“好”纪殊笑道:“那现在我的各项检查,就麻烦阎医生了。”
曹院知道,纪殊对阎墨有点意思。她是明理人,也不扫兴,心脏病各项检查很简单,她相信阎墨的能力。
诊室里,纪殊脱了外套,交叠着腿:“阎医生,不听诊?”
他里面,穿着件黑色背心,大片挺括的胸肌露在阎墨眼前。
“急什么。”阎墨换上白大褂,坐下,拿起听诊器。他是有意挑逗阎墨,故意让阎墨做一些无关的检查。
阎墨也乐得清闲,可以少看两个病患,让她陪着纪公子玩这场过家家的游戏也无妨。
她将听诊器贴在纪殊的心脏处,佯装听着,手触上纪殊的手腕。
纪殊邪邪地笑:“阎医生,听诊还是把脉?”
阎墨不回,三指微曲,如往常,透着脉象窥伺他的过往人生。
“阎医生?”纪殊又叫了一声,阎墨皱眉,听诊器往左挪了半寸。
蓦然间,一个三角形的红色胎记闯入她的眼帘,她怔住,手指松开,脑袋的思绪渐失,只剩了一片荒芜。
纪殊的未来,纪殊的过去,她都看不到。
“阎墨,你没事吧?”纪殊的手正要覆上阎墨的额尖,阎墨偏头,哑着嗓子:“你先出去。”她说的凌厉,不容反驳。
纪殊从未见过这样的阎墨。三年前他用枪抵着阎墨的脑袋,她也不曾像这般。
阎墨见他不走,自己先起身,走出了诊室。医院拐角处,她正巧看到一身西装的季泽。
他和主任,正站在那交谈着什么。突然,他们的谈话停下,杨主任的目光,落在了阎墨身上。
阎墨惨白着一张脸,对着季泽和杨主任。对视片刻,她又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回来了?”
“可不是,不知什么时候搭上了纪公子,医院没办法,招了她。”主任的语气满是鄙夷:“小医院来的,也不知道会什么。纪公子鬼迷心窍了,还要她做主治医生。”
“那,徐先生的手术,就这样定了?”季泽岔开话题。
“知道。”主任笑的谄媚:“手术开始,你替我进去。你我差不多高,口罩一戴,没人认识。”
“谢谢。”季泽说的客气。
“谢什么,我还要谢谢你,两篇SCI论文,都把我的名字列在第一位。”季泽这么做,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取得了重大的科研成果。至于晋升,只是时间问题。杨主任自然非常开心。
为了一个普通手术,季泽真是舍得。
*
今晚是阎墨值班,她到急诊顺手收割了几个灵魂,踌躇了一会,还是决意再去看一眼纪殊胸口的红色胎记。
她不信,人间能发生这么巧的事。昨日她才得知这个消息,今天,居然就能找到。
趁着住院部大厅灭了灯,走廊上只有巡班的几个护士。阎墨借着微弱的月光,沿着墙摸到纪殊的病房。
他的病房门口带着密码锁,医院的密码好猜,阎墨随意的输了几个数字,叮的一声,房门打开。
还未踏进,就听见走廊上有保安拿着灯喊了一句:“谁?”
她下意识地朝里走了走,保安手中的电筒,还在向着她的方向探寻着。
阎墨索性不再躲,脑海里开始编着对付保安的理由。突然,一只手从阎墨背后伸出,捂上了她的嘴。她猛地跌进一个温暖的怀里,腰肢被挽住,朝后拖了拖。
走廊安静的可怕,阎墨的呼吸声被那双手抑住了几分。整个走廊内,能听到的,唯有保安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靠近,阎墨就被锁的越紧,后背紧紧贴着那人的怀抱。蕴热的感觉在她的血液里缓缓地流动着。
她抬起眸子,在黑暗里看到一对熟悉的眼睛。
季泽。
他垂眼看着她,下颌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发梢。右手,拿着一份住院报告。
她动了动唇,正欲开口。季泽倏忽弯腰,头靠在她的耳畔:
“嘘。”
第14章 第13章
阎墨秉着呼吸,靠在季泽怀里。他高阎墨许多,又弯着腰同她讲话,让阎墨看起来,宛若蜷缩的虾米。
终于,保安离开。
季泽转身倚着墙,气息声一点点的加重。不说话,也不动。
走廊上的逃生灯一闪一闪地亮着,微弱的白光落在他的膀臂上。阎墨这才发现,季泽的右袖口,渗出血渍,沿着他的胳膊滴滴地滑落。
阎墨顺着他受伤的方向看去,他的胳膊那块,陷进半截铁钉。
他抱着臂,额尖冒着细密的冷汗。
“季泽。”
“嗯。”
阎墨指尖轻轻触上他的额头,季泽下意识地避开,阎墨略停半会,凝睇着他。
“别动。”
而后,季泽不再动,乖乖地任阎墨拨开自己的发梢。
“伤口会发炎。”
“没事。”他的声音很轻:“诊室都锁着,先回家。”
阎墨未搭理他,直接扶住季泽。季泽本想拒绝,但不知怎么,就跟着阎墨走。
到二楼诊室,阎墨重重拽了门锁两下,一眨眼的功夫,门锁掉落。
“坐。”
阎墨拖了一架无影灯,放在座位旁。在桌上翻了一阵,将药和工具放在器皿内,带上皮胶手套。
季泽始终看着她,良久,勾了勾唇角:“你还会溜门撬锁。”
气氛终于轻松了些。阎墨捏上他的下巴,噙着笑:“季医生,我会的东西还多着呢。”
见季泽收了表情,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阎墨又觉着自己的动作可能吓着小血包了,便缩回手,干咳了两声。
沉默了会,季泽开始脱衣服,一点点地掀起衣摆,那几块健硕的腹肌,诱人的人鱼线,一寸寸地展现在阎墨的眼前。
阎墨承认,自己开始想念季泽阳气的味道了。
灯只开了一盏,屋子里唯有季泽的周围有光,他的动作又慢,让人不得不只看着他。
“阎医生,口水。”脱完,季泽冷冷地丢下一句。
阎墨歪着头,半响才啊了一声。他缓慢地脱衣服的动作,简直是在犯规。
阎墨装作若无其事,拿起弯钳。碘水涂了涂伤口,小心地将半截钉子取下。
她的发梢因为弯腰,全数落在季泽的肩头。季泽偏头看着她,目光柔和。
阎墨认真的时候,原来是这样。
阎墨将半截钉子取出,当地放进器皿内,炽热的血,霎时涌出。
她按着伤口,弯腰去那绷带。她今天,穿着皮裙,弯腰的时候,曲线尽露,蛊人至极。
季泽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垂眼,不再看她。
阎墨包扎的动作很快,只是最后剪开时,未站稳,不小心跌入季泽的怀里。
之前有衣服,现在是赤着的怀抱。肌肤相贴,热意顿时上涌。
抬眼,四目相对。阎墨未想到,自己是这么想要季泽甘甜的阳气。靠的越近,越是渴望,他血的味道还这么浓,身上撒发出蛊惑阴间鬼怪的气味,又这么香。
“季泽,你怎么这么可口。”她露着两颗梨涡,甜甜地说。话音刚落,她便揽上季泽的脖子,在他腿间立着,直直地看着他。
季泽的回应很淡,仿佛毫不在意阎墨的举动。直到,阎墨未压抑住对阳气的渴望,低头,吻住季泽。
撬开他的牙关,舌头轻轻缠上他的舌根。一股暖流从他的小腹升腾起,缓缓地落入阎墨的喉中。阎墨的每一颗毛孔都舒展开,腿肚焦黑的一片逐渐缓和,恢复成肉色。
季泽双眸滞在她的身上,不抵抗,也不迎合,由着她在自己口中肆意妄为。末了,他左手动了动,揽上阎墨的腰。
阎墨从发梢到指尖,都宛若触了电。她按下季泽揽在自己腰间的手,含着魅惑人心的笑:“意外。”
阎墨的肉体越是趋向腐烂,对阳气的渴望,便越是增加。
她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
季泽眼帘颤了颤,转身,开始穿衣服。
是的,意外。季泽对自己说。
*
季泽车上放着音乐,还是那首《月光曲》。阎墨听不得这种老派的音乐,手指转着广播旋钮,不断的跳台,转到一首吵闹的摇滚乐,她在停下,拖着脑袋:“季医生,我开车了。”
季泽虽然这首歌炸的脑袋疼,皱着眉:“关掉。”
“小气。”阎墨扁扁嘴,关掉音乐。车里霎时陷入一片死寂,气氛实在尴尬。
季泽又扬手,打开广播,语调冷冷地:“开吧。”说完,他翻开今天拿的那叠资料。借着灯光一页一页地读。
阎墨睨了一眼他手上的资料,看见一排小字—患者徐振国。
大晚上,他进医院,偷偷的到住院部,只为了拿病人资料。季医生,真是有趣。
到公寓楼下:“季医生,回见。”车钥匙在阎墨手指上转了一圈。
季泽将手中的资料交换给阎墨:“明天,拜托你还到原处。”
“好吧。”阎墨懒懒地将资料塞回包里。
“阎墨。”
“嗯?”阎墨脑袋探出,好奇地看着小区周围。
季泽倾着身子,凑近她,两人之间,仅有咫尺之距。
阎墨回头,满眼都是他,不知怎的,心跳邦邦地开始敲着。
他为阎墨打开车门:“今天,谢谢。”
*
小薯发工资那天,吃的肉太多。隔日没觉得什么,可到了今天,只感觉菊花火辣辣。
捱了几个小时,实在受不了,借着给阎墨送饭的理由,跑去她医院看病。
正是中午,阎墨饿的慌,刚打开手机纠结午饭吃什么,小薯就拎着保温壶走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医生大多不满地看着小薯送饭,阎墨冲小薯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吃饭。
一坐下,小薯就嗷叫地捂着屁股:“主··墨墨,我还是站着吧。”
“哇塞,你不会是痔疮犯了吧。”阎墨打开饭盒,里面躺着米饭和整齐的一排胡萝卜饼。
“肉吃多了。”小薯叹气:“以前当狗的时候,哪有这些毛病,顿顿红烧肉吃着。”
“待会你去肛肠科,找徐攸宁。”阎墨啃着胡萝卜饼。
“你要不,陪我去吧。”小薯憨憨地笑着:“我一个人,不敢和人类接触。”
“行。”阎墨回:“这胡萝卜饼还挺好吃的。”
“嘿嘿,喜欢就好。”小薯傻看着阎墨:“对了,你腿上那块,好点了没?”
阎墨这些日子,身上焦黑的地方越来越多,先是手指,而后又是小腿肚。
阎墨轻飘飘地说:“昨天晚上,找季泽补过了。”
“主···”小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你该知道,阴间记录收割灵魂的机制有个bug。”
“行了”阎墨打断小薯的话:“我不愿意你为难。”
这个bug,她自然知道。
阴间能预料未来,就意味着它能够推算出阎墨每一个收割的灵魂。因为灵魂数量太多,为了减少工作量,一般的灵魂记录员只记录开头和最终的灵魂,来判定阎墨的惩罚工作是否完成。
也就是说,如果阎墨直接收割最后一个灵魂,那么,她就可以不用收割中间的灵魂,直接完成任务。
阎墨手中的筷子停了下来,眸色渐渐下沉。不过,那些被派来监视着阎墨的小鬼,又怎么会想到,她会派一个暂时无法投胎的人间幽灵,潜入阴间调查最后的灵魂。
她夹起胡萝卜饼,和小薯对视一笑。只是,那个幽灵给她的信息太少。仅凭一个胎记,不足以证明,最后的灵魂就是纪殊。
她万一,收割错了。于她于纪殊,都是死路一条。
她还在等,也必须等。
“下面还有一层呦。”小薯指了指饭盒。
“吃不下了。”阎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