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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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何须多提,你如今照顾好刘太傅便是。”凤瑶性质懒散,淡漠而道。
“公主之令,草民定会遵从。”说着,抬眸极是认真的望她,“只是,如今国之危难,草民身为太傅之徒,也愿为朝中分忧。”
凤瑶目光一深直白而问,“许公子这是想弃商从官?”
他平缓而道:“草民并非是想从官,只是想帮大旭,也想遂了师父多年之愿罢了。长公主也无需急着答复草民,您考虑一下便是,想必日后,长公主定用得上草民。”
他这话说得倒是平和如水,但也信心十足。
凤瑶心底略生复杂,并未干脆拒绝。毕竟,国库空虚,而这许儒亦身为许家家主,家财万贯,若有他帮衬,倒也能稍解燃眉之急。
待出得太傅府,王能已在马车旁等候。
凤瑶上前,王能正要扶她上车,不料许儒亦已是先他一步,恭敬的朝凤瑶抬了手。
凤瑶瞳孔微缩,扫他一眼,仅是低沉而道:“多谢。”
这话一落,她双脚蓦地一动,极其干练的上了马车。
王能也并未耽搁,待凤瑶在车内坐好,便已迅速驾车而去。
待马车消失在巷子深处,太傅府老管家这才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颤声道:“听说长公主凶得狠,稍有不悦便要杀人,今儿倒是将老头我吓惨了。”
许儒亦微微而笑,“传闻终归是传闻罢了。能对寻常之人言谢的长公主,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夜色渐深,连带周遭浮动的风都有些凉人。
路途之上,凤瑶轻掀车帘,淡漠无波的朝外观望,却是刹那,瞳孔骤然印出某道瘦长踉跄的人影。
“停车。”她低沉出声。
王能触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待刚刚紧急将马车停歇下来,已闻凤瑶冷冽煞气的问:“帮本宫看看左侧那个被人搀扶的酒疯子是否是瑞侯。”
瑞侯模样,王能倒是见过,但印象不深,只是那瑞侯历来喜穿紫袍,再加之嗓音略显尖细,凭着这些性子,倒觉那左侧被两名小厮扶着踉跄往前甚至吞吐言话之人着实与瑞侯有几分想象。
“长公主,那人或许正是瑞侯,不若,待属下下车过去看看?”王能盯了片刻,恭敬出声。
凤瑶目光骤沉,已是未顾王能之言,当即朝那左侧之人冷声而唤,“花谨!”
这话刚落,那被人扶着的紫袍之人双腿一抖,两旁小厮扶之不住,几人顿时跌倒在地。
“呜……嗝,小爷怎听到那母夜叉的声音了?”醉意熏陶之言,柔魅吞吐,然而尾音未落,那人扭头一观,刹那瞳孔一震,本是瘦削修条之躯竟如离弦的箭一般从地上滚了起来,随即火速朝前奔跑,眨眼已是消失在了左侧巷道深处。
凤瑶瞳孔一缩,眼角也忍不住抽了抽。
王能恭敬而问:“公主,属下可要追击瑞侯?”
凤瑶回神过来,心底略微来气,“瑞侯常日在京都流窜,你冒然追去,也不一定找得着他!”说着,嗓音一挑,“屁股开花都不能消停,这老瑞侯之子,着实是一团烂泥巴。”
王能微怔,垂眸下来,不言。
马车再度缓缓往前,直至宫门才停歇下来。
此际的大旭皇宫,一片灯火通明,白日的喧嚣也已消散,四处之中透着几许难得的沉寂与静默。
凤瑶一路往前,浑身疲乏,待入得凤栖宫后,稍稍喝下汤药便入榻歇息。
翌日一早,朝堂之上,摄政王告病未来,国舅未来,朝臣群龙无首,无事要奏。
如此上朝,上了当没上,凤瑶心中憋怒,待下朝之后,便直奔御书房批阅奏折,不料却收到了两本忠义候与镇国将军差人递来的辞官之求。
三位阁老,一人卧病在榻,言语不得,其余二人双双请辞,这般状况,无疑是糟之又糟。
凤瑶焦头烂额,压下了阁老请辞之求,强行静心批阅奏折,正这时,突然有宫奴不经传唤便推门而入,端茶往前。
凤瑶眉头一皱,指尖墨笔稍稍而停,待凝神望去,则见那送茶之人满身宦官之服,五官虽是俊美,但额头却是缠裹着层层纱布,略显突兀狰狞。
“是你?”凤瑶瞳孔骤缩,阴沉出声。
第35章 乔装而来
那人媚眼如丝,微微而笑,纵是额头受伤,竟也是满身风月,风情不浅。
看来这人脸皮着实太厚,那日胆敢在她面前拼死撞柱,今日也敢不经传唤便擅自而来。
凤瑶神色冷冽,森冷观他,“谁让你来的?”
他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在凤瑶眼前,随即跪身下来,只道:“长公主许久不唤柳襄,柳襄,便自己过来了。”
许久?这才不过是隔了一日罢了!
凤瑶嗓音一沉,“禁宫戒备重重,你如何到这儿的?不止太医院之人未拦你,连御书房外的王能也未拦你?”
他微微恭敬道:“柳襄是偷了宦官服乔装而来,太医院的人未发觉,御书房外的王统领,也以为柳襄是太医院派来为长公主送药之人,是以未拦。”
凤瑶冷笑,“你倒是聪明,敢钻禁宫漏洞,就不怕本宫降罪?”
他缓道:“柳襄连死都不怕,怎怕长公主降罪。再者,柳襄虽身在太医院,也听闻公主要让群臣捐献之事,是以此番冒然而来,是为帮公主的。”
凤瑶眼角一挑,冷眼观他,“就凭你?”
他抬起头来,面上笑容已是收敛,然而大抵是在风月场所呆惯了,浑身上下那股子不露自来的媚意却是掩饰不住。
“柳襄这几年,混迹京都各处的风月之地,各种消息皆听说不少。是以,这京都城内,哪家之官多金,哪家之臣清贫,柳襄,了如指掌。”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长公主不是要定各位朝臣捐献多少吗?仅凭长公主一人,如何能知朝中各臣的底细?想必便是长公主让吏部尚书过来建议,那吏部尚书乃摄政王麾下之人,怕也不见得会对长公主说真话。”
凤瑶难得正眼的将他仔细打量。
待片刻,她低沉而道:“你倒是会审时度势,但本宫凭何信你?吏部尚书能言谎,难道你不会?”
“柳襄如今虽为市井之人,沾染恶习,但对长公主,却是一心一意,绝无欺瞒。”这话一落,他再度静静的望她,如斯的媚眼似如含着水光一般,堂堂男儿竟也透出了几分较弱怜然之意。
这男人果然是厉害的,也难怪他会成为京都城风月之地的名人,就凭他这双楚楚可怜的眼,便足够让人卸了心防,倾心怜惜。
“一心一意从你嘴里道出,本宫倒不爱听。说吧,你欲帮本宫,有何目的?”凤瑶开门见山的问。
他静静望她,极是认真的道:“柳襄别无目的,只想,留在长公主身边伺候。”
“这话倒也只有你敢说,但本宫身边,不需你这等人。”凤瑶答得干脆。
“柳襄有自知之明,知长公主看不上。但柳襄也非全然无能,长公主只需给时间让柳襄自行证明便是,若那时长公主仍未对柳襄改变看法,柳襄自会滚远,但若长公主分毫未给柳襄机会来证明,或执意赶柳襄出宫,倒还不如,干脆的杀了柳襄。”
他嗓音极为认真,满身怜然坚定的模样也莫名的有些突兀。
第36章 无法执行
凤瑶神色微深,低沉而道:“你以前与本宫并无交集,而今执意留在本宫身边,是为何意?”
他并未立即言话,待默了片刻,才低低出声,“长公主舍命救国,柳襄钦佩,自是甘愿为长公主效力。再者,公主聪慧英明,想必自能猜中柳襄心思。柳襄满身血仇,自也是想报仇的。”
凤瑶眼角微微一挑,“摄政王盘踞朝中多年,连本宫都动他不得,你以为跟在本宫身边,便有机会报仇了?”
“柳襄贱命一条,若能报仇,便是柳襄之幸,若不能,也是柳襄之命。但若不试试,又岂能甘心。再者,摄政王乃朝中第一佞臣,公主对他也是忌讳至极,如此,望公主让柳襄帮公主,也算圆了柳襄之愿。”
凤瑶冷眼观他,心思浮动,并不言话。
这柳襄虽出生世家,但如今落魄至极,除了空有一身媚骨之外,她着实看不出他还有何本事。
再者,若要利用他来对付摄政王,倒也有些不切实际,毕竟,那摄政王似乎并不喜龙阳之好,她总不能如花谨一般将这柳襄送给摄政王。
思绪翻涌,凤瑶目光略微有些抽远,正这时,柳襄已自行站起身来,朝她恭道:“借公主笔墨纸一用。”
凤瑶回神过来,扫他一眼,随意将墨笔递他。
他双手接过,随即在案上寻了一张白纸,坐地便开始书写。
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凤瑶也淡眼观他,并不言话。
待半晌后,他终于起了身,将满是字迹的纸张铺在她面前,低低出声,“朝中之臣,自是分三六九等,而依照柳襄对各位朝臣的了解,这些捐献数目于他们而言,自是恰当。”
凤瑶瞳孔微缩,垂眸而观,只见这柳襄看似媚骨,但写出来的字倒是龙飞凤舞,颇有几许男儿的刚毅之气。且这张纸上,条理分明,不止列了各位朝臣捐银的数目,甚至连各位朝臣的真实名讳都一并写了上去。
凤瑶心生讶异,看得认真,这时,柳襄已是将茶盏朝她推近,低低而道:“公主,茶快凉了。”
凤瑶转眸朝他望来,低沉而道:“你倒是写得一手好字。”
他媚眼如丝,瞳孔中却夹杂了半许自嘲,“不过是昔日风光罢了,这字,也是以前练的。”
凤瑶并未就此说下去,只道:“你所列的这些,本宫自会好生斟酌。而今你若无事,便先回太医院去。”
他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犹豫片刻,正要言话,奈何后话未出,凤瑶已是再度出声,“你所列的这些捐献数目,本宫自会核对,若确认无误,本宫自会考虑是否让你跟在身边,你只需等本宫召唤便是,但若你下次再度擅自闯来,本宫,定不轻饶。”
他面色略显复杂,却也终归是噎了后话,恭敬告退。
待他离远,片刻,凤瑶便将王能唤入,将柳襄所写的纸张交由王能,低沉吩咐,“这是柳襄所写,不知真假,你亲自出宫一一比对,看看这纸上官员捐献的数目,是否符合。”
“是。”王能恭敬出声,接纸告退。
待得正午过后,王能归来,只道:“京都各位朝臣府邸的院落围墙破洞不堪,似如新砸的,朝臣姬妾皆着素衣,出行简单,着实不知朝臣家业的真实底细。”
凤瑶揉了揉太阳穴,眸露疲倦,待沉默片刻,才低声吩咐,“也罢,群臣要装模作样蒙混试听,本宫又无可用之人,倒也只能信柳襄一回。”
这话一出,凤瑶神色微动,话锋一转,“速将柳襄写的纸笺送入摄政王府,令摄政王两日之内将集齐纸张上的所有捐赠银两,充入国库。”
盛夏的午后,炎热难耐。
空气似是都被阳光灼了一般,呼吸之间,竟也有些微微的发烫。
待批阅了十来本奏折后,凤瑶忍不住靠在椅上小憩,不料大抵是太累,这一睡,竟睡到了黄昏。
醒来时,宫奴已是端了晚膳与汤药过来,凤瑶一一食饮,并无懈怠,然而正待她打起精神再度批阅奏折时,不料有摄政王府之人传话而来,言道凤瑶所给的书笺并无长公主大印,是以无法执行捐款之事。
凤瑶火冒三丈。
她让御林军统领王能亲自送去书笺,便是未在纸上落下她长公主大印,但也尚可执行,是以,那颜墨白差人如此回话,无疑是刻意与她作对了。
第37章 恭敬而迎
怒气一来,凤瑶携了长公主大印,令王能集结一千御林军后,便浩荡领兵出宫。
如今群臣不在,那颜墨白若是再胆敢顶撞或是抗旨的话,她便以此为由当场差人铲平他的摄政王府,先下手为强。待得国人反应过来时,颜墨白已无力回天,到时候群臣群龙无首,她再用兵镇。压朝臣,那时自也能让那些墙头草安分起来。
只奈何,心思虽是如此,但待凤瑶一行浩荡抵达摄政王府时,凤瑶全然未料的是,摄政王府外灯火通明,全府之人皆举灯整齐的站在府外,而那一身素白的颜墨白,墨发未挽,就这般清清浅浅的立在她的车马当前,俊然如玉的面容漾着温笑,甚至还率众恭敬整齐的朝她弯身而拜,恭声而唤,“微臣(奴才)拜见长公主。”
言行有礼,毫无嚣张佞臣该有的架势。
凤瑶冲天的怒气骤然碰到了软钉子,眼风再扫到王府主道上那新铺的红毯,眼角也抑制不住的抽了抽,只道今早的太阳莫不是从西边出来的,颜墨白这条不可一世的大蛀虫竟也知晓审时度势了?
“今儿摄政王称病未来上朝,但如今看来,摄政王似是身子健然,好得很呐。”待回神过来,凤瑶冷讽出声。
颜墨白微微笑着,并未言话。
待片刻,他缓慢挪步上前,在凤瑶森然戒备的目光里站在了她面前。
“微臣的确是生病了。”他微微扬头,朝凤瑶笑得儒雅。
凤瑶阴沉而道:“不知摄政王得的是何病,可需本宫遣太医过来?”
他轻笑一声,“微臣得的是心病,太医院的御医许是无法。”
凤瑶神色一沉,“本宫虽不知摄政王心病为何,但摄政王能言能行,却不入宫早朝,未免太过嚣张了些。”
“有些心病凶险,倒是会要命的,是以不可懈怠忽略。再者,微臣历来忠义良善,岂敢在长公主面前嚣张,反倒是长公主今夜如此阵状而来,御林军压阵,气势倒是威仪得紧,莫不是来移平微臣府邸的?”
凤瑶淡道:“夜里出行,自是不安全,本宫携重兵护驾,摄政王是有意见?”
他勾唇而笑,“岂敢。”
这话一落,未待凤瑶反应,他已是伸手朝凤瑶递来,似要扶凤瑶下车,“长公主既是来了,不若,入微臣寒舍一坐?”
凤瑶垂眸朝他递来的手扫了一眼,低沉而道:“坐会儿倒是尚可。听说,摄政王府奢华得紧,本宫今夜,也顺便见识见识。”
嗓音一落,凤瑶已自行下了马车。
颜墨白神色微动,懒散将伸在半空的手缩回,“寒舍鄙陋,怕是要让公主失望了。”说着,嗓音一挑,“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