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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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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凤瑶低应一声,不再言话,继续踏步往前,待入得御书房后,便开始收心敛神,兀自批阅奏折。
  时辰已是有些晚,御桌上的奏折,依旧堆积如山。
  凤瑶埋头而阅,不知不觉间,正午已过。
  大抵是时辰着实太晚,不多时,殿外的王能忍不住低声而唤,“长公主,午时已过,可要传膳?”
  凤瑶这才回神过来,默了片刻,低沉而道:“不必。”
  这话一落,殿外再无声息。
  凤瑶也未再言话,继续批阅奏折。
  时辰逐渐消逝,殿内气氛,也沉寂厚重,无端压抑。
  待得许久,堆积如山的奏折,也皆是批阅完毕。
  凤瑶回神过来,修长的指尖微微而抬,揉了揉略微发胀的头,待再度抬眸顺着不远处的雕窗外望出去时,则见殿外天色,已是红霞缕缕,光影发红。
  竟然,将近黄昏。
  凤瑶微微一怔,倒是未料到此际竟已如此晚了,待得片刻,她才强行按捺满身的酸痛,起身而立,随即缓步朝不远处的殿门而去。
  待得伸手打开殿门,一时,微风迎面而来,并非太过炎热。
  大抵是听到了声响,王能与殿外的宫奴们纷纷转眸望来,随即神色微动,当即朝凤瑶弯身行礼,恭然而唤,“长公主。”
  凤瑶朝他们扫了一眼,面色幽远无波,随即一言不发的转身而行。
  身后,王能与宫奴们的脚步声随即跟来,不快不缓,但却略微卷着几许谨慎与小心翼翼。
  一路上,凤瑶满目幽远,并未言话,待抵达凤栖宫殿门时,王能眉头一蹙,犹豫片刻,再度刚毅恭敬的问:“长公主今日一日未食,此际可要属下差人传晚膳来?”
  凤瑶驻足,并未言话,目光幽远沉寂,心底也略有浮动。
  待兀自沉默片刻,她才按捺心神一番,低沉而道:“差人入摄政王府,便说,本宫要接女童悦儿入宫一叙。再者,通知皇上,今夜让皇上来凤栖宫一道用膳。”
  王能微怔,面上也陡然增了几许复杂。
  往日从青州回京的路上,他也的确见过那胆大妄为将长公主唤作娘亲的女童,虽是童言无忌,但言语终是有些过了。
  思绪至此,王能眉头一蹙,刚毅而道:“那女童虽不是摄政王的亲女,但也是摄政王的养女,乃摄政王府的郡主。若长公主接她入宫,而被皇上知晓那女童唤长公主娘亲,皇上那里,许是会不悦。毕竟,皇上历来不喜摄政王,而长公主又与皇上稍稍缓解关系,望长公主三思。”
  凤瑶淡道:“女童悦儿,身世凄凉,也乃我大旭子民。本宫历来,行的正坐得端,倘若皇上再因此对本宫有意见,或对那女童悦儿极是抵触,毫无肚量,如此,皇上心胸狭隘,肆意妄为,便当真让本宫失望了。那时,本宫也会好生考虑,是否将皇上送上道行山,让国师好生调教了。”
  这话一落,不再言话,转身便推开殿门径直而入。
  王能满目复杂,浓眉皱得极甚,待目光朝凤瑶的脊背凝了片刻后,才暗自叹息一声,终归是转身离去。
  殿内,气氛沉寂幽谧。
  凤瑶坐定在软榻,早已过了饿点,一时之中,身子骨除了稍稍有些疲惫酸涩之外,并无异样。
  待得天色越发暗淡,殿内与殿外皆早早被宫奴点燃宫灯后,一时,灯火摇曳中,明如白昼,而那满身明黄龙袍的幼帝,则与许嬷嬷一道来了。
  “阿姐。”恭敬的嗓音,稚嫩有礼,却并非最初那般喜悦难耐,嗓含亲昵。
  凤瑶应声回神,下意识的循声而望,便见自家幼帝龙袍加身,略显威仪,头发也被一丝不苟的高高束着,整个人,稚嫩而又身板笔直,虽看似略有威仪与成熟,但却更多的是,少了最初的灵动与灿然。
  曾几何时,自家这幼帝在她面前,也变得如此的有礼了,却也是正因为有礼,是以才显疏离与淡漠。
  她还曾记得,以前她每番去自家幼帝寝殿之际,自家幼帝,皆会满面惨笑的朝她飞奔而来,牵她的手,捏她的衣裙。
  思绪翻腾,一时,目光落在幼帝身上,略显出神。
  “阿姐,你怎么了?”大抵是见凤瑶一直静静观他,幼帝略显紧张,待站定在凤瑶面前后,便小心翼翼的问。
  凤瑶这才回神,强行按捺心绪,放缓了目光,只道:“阿姐并未怎么。只是突然发觉,征儿似是长高了点。”
  这话一落,幼帝怔了怔。
  一旁的许嬷嬷则缓道:“皇上正值长身体,这一个月之内,的确是长高了些。”
  凤瑶平和无波的朝许嬷嬷点点头,随即指尖微动,握了自家幼帝的手便将他牵着坐在自己身边。
  幼帝似是略微抵触,待坐定在凤瑶身边后,小小的手指便如灵活的蛇一般迅速挣开了凤瑶的手,随即怯怯的问:“阿姐怎突然让征儿来凤栖宫用膳了?往日阿姐要陪征儿时,都是让来征儿的寝殿陪征儿用膳的。”
  凤瑶神色微动,只道自家这幼帝倒是极为敏感。
  不过是让他过来吃顿饭,竟也会让他觉得生疏怪异。
  也是了,自打她从别宫归来后,便也一直不曾在凤栖宫内招待于他,是以此番突然唤他过来,他如此诧异,也是自然。
  思绪至此,凤瑶按捺心神一番,目光也再度强行放缓了几许,只道:“阿姐今日批阅奏折批阅得累了,是以,难以徒步而行,便让征儿过来陪陪阿姐了,征儿可愿?”
  幼帝面色微变,瞳孔深处漫出了半许担忧,“阿姐累着了?征儿为阿姐唤御医过来看看可好?”
  凤瑶缓缓摇头,却是不知为何,待得目光扫到他瞳孔深处的那抹担忧时,心底,却又莫名的释然开来。
  果然,外表再强悍,再冷漠之人,心底深处,也是有一方傻子似的软肋的。而自家这幼帝,便是她的软肋,便是他稍稍的一抹担忧之意,便也能让她消却对他的失望与低怒,稍稍的欣慰开来。
  只是,如此感情而为,太过包袱,于她姑苏凤瑶而言,却也,并非好事。
  凤瑶眉头微蹙,心如明镜。
  待得片刻,她再度按捺心神一番,目光也稍稍从幼帝面上挪开,缓道:“阿姐无事。征儿不必担忧,此番,阿姐也仅是想让征儿陪阿姐用膳罢了。”
  说着,神色微动,嗓音一挑,继续缓慢无波的道:“对了,今日这凤栖宫中,还会有位来客。等会儿她来了,征儿也不妨与她认识认识。她年岁也与征儿相仿,本为孤儿,也望征儿,好生待她,莫要失了帝王大气。毕竟,爱民如子,不分卑贱,如此,才可成明君。”
  幼帝再度怔了怔,重点却不在这所谓的明君之意,反倒是愕然而问:“阿姐何时与叫花子相识了?”
  叫花子?
  凤瑶眼角一挑,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倒是不料这番三字,竟也会从自家幼帝口中脱口而出,且她也直说那悦儿本为孤儿,并未声称是叫花子,怎自家这幼帝,张口便将那悦儿形容成叫花子了?
  凤瑶面色也稍稍沉了半许,“叫花子这几字,征儿听谁说的?”
  眼见凤瑶面色有些不对,幼帝怯怯道:“征儿,征儿听三皇兄说的。三皇兄有次,有次说他出宫游玩时,遇见叫花子了,本是心好赏他们银子,最后却被那些叫花子偷了银袋子。阿姐,征儿不喜叫花子,阿姐怎会让叫花子入宫。听三皇兄说,那些叫花子满身脏腻,还要偷东西……”
  凤瑶眉头一皱,未待幼帝言完,便已低沉出声,“往日父皇在世,立志想要减免过之赋税,让天下黎民皆有家可住,有粮可食,皆不用流落街头,为乞流浪。是以,征儿,世上那些流浪的叫花子,也非全是坏人,大多也是被生活所迫之人罢了。望征儿摆正心态,莫要被你三皇兄的话影响,毕竟,坏的叫花子是少数,大多之人,皆是好人。”
  幼帝垂眸下来,浓眉的睫毛掩盖住了瞳中的神色。
  凤瑶凝他几眼,继续道:“再者,今日那来客,与你年纪相仿,虽以前是孤儿,但如今却是摄政王养女,也是堂堂的王府郡主身份。是以,待得她来时,征儿莫要失了礼数,偶尔之际,与她友善而玩儿也是尚可。”
  幼帝眉头越发的皱得厉害,“征儿不想与摄政王的养女为友。征儿之友,只有苏儿的。”
  说着,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道:“阿姐既是都可将摄政王的养女邀入宫中,可否今夜也将苏儿邀来?征儿多日都不曾见到苏儿了,上次与她捉迷藏,征儿输了,也愿赌服输的为她准备桂花糕。是以,征儿,你将苏儿也邀入宫中可好?人多也可热闹一些。”
  又是苏儿……
  凤瑶瞳孔一缩,心底也抑制不住的沉了沉。
  待得片刻,她才按捺心神一番,正要出声言话,不料正这时,殿外突然有刚毅恭敬之声扬来,“长公主,此际宫门之外,柳襄与许皇傅打起来了。正巧摄政王与悦儿姑娘抵达宫门,三方对峙,柳襄被摄政王与皇傅围攻,重伤倒地,许有性命之忧。后瑞侯也抵达宫门,几方开骂,僵然对峙,甚至瑞侯抵死也不让皇傅与摄政王入宫门,是以,此事恐需长公主亲自去处理。”
  是吗?
  柳襄与颜墨白和许儒亦都打起架来了?且还被打得性命堪忧?
  柳襄历来得意妄为,风月不浅,那等柔魅酥骨之人,本是被颜墨白视为眼中钉,是以,若说颜墨白与柳襄打架,倒也说得过去,只是那历来温润儒雅的许儒亦,又如何会与柳襄拼打?
  再者,此际已然入夜,殿外宫灯缕缕,天色暗淡,时辰本是不早,怎那瑞侯花谨,也出现在宫门外,且还加入了骂战?
  思绪沸腾,一时,疑虑重重。
  却待片刻后,所有的疑虑也皆全数化为了冷冽与低怒。
  几名堂堂的国之重臣,竟在宫门外聚众斗殴,如此之举,也不怕让天下之人贻笑大方。
  瞬时,凤瑶陡然起身,满目清冷。
  幼帝怔了一下,也跟着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凤瑶的脸色,犹豫片刻,道:“皇傅那般好人,既是会与柳襄打架,想来定也是柳襄对皇傅无礼。”
  凤瑶并未朝幼帝回话,仅是转眸朝王能望来,阴沉而道:“速领一百精兵去宫门,本宫倒要看看,究竟是何等不顾大局不顾大旭脸面的大旭重臣,竟敢在大旭宫门口肆意恶斗。”
  王能神色微变,眉头微蹙,却是并未言话,当即恭敬点头,速步离开。
  凤瑶这才转眸朝幼帝望来,低沉而道:“阿姐要去宫门处理些事,征儿先在这凤栖宫等候阿姐,阿姐去去便会。”
  幼帝忙道:“阿姐,征儿随你一道去。柳襄那不男不女之人竟敢对皇傅以下犯上,征儿定也要去看阿姐治柳襄的罪。”
  凤瑶瞳孔一缩,目光一沉,待扫他一眼后,却是并未言话,当即踏步朝不远处的殿门而去。
  殿外,天色暗淡,黑沉之色处处弥漫,小道与廊檐上的灯火,也略微昏暗摇曳,略微透着几许朦胧之意。
  一路上,凤瑶并未放慢脚步,幼帝则在后速步而追。
  待终于抵达宫门,王能的百名精明已在宫门两侧整齐而站,眼见凤瑶过来,皆恭声刚毅而唤,“拜见皇上,拜见长公主。”
  凤瑶满目清冷,足下依旧迅速,待出得城门并站定,才见城门之外,光火摇曳,灯影幢幢中,那满身大红妖娆的柳襄,正坐在地上,整个人脊背弯曲,嘴角刮血,面色略显脏腻与苍白,但那双朝她望来的眼睛,却柔媚十足,不哭不闹,不委屈无奈的告状,整个人,反倒是依旧淡定如初,却也柔媚如初。
  都被打成这样了,这厮还不改柔媚本性,还不虚弱得在地上仰躺,整个人还如此的从容淡定,不得不说,往日只觉这柳襄脸皮极厚,性子极媚,但如今却觉,这柳襄临危不乱,骨气铮铮,便是性命之忧,竟也能淡定得让人生畏。
  如此之人,当真仅是流落风尘,不堪一击之人?
  思绪浮动,凤瑶落在柳襄面上的目光越发浓厚。
  却也正这时,一道恼怒的嗓音骤然而来,“长公主,柳襄虽不受长公主看重,但好歹也是大旭子民。摄政王与皇傅公然将柳襄往死里打,岂不是滥用职权,草菅人命?”
  恼怒的嗓音,倒是夹杂着几许浓烈的正义。
  凤瑶循声转眸,目光一落,便见那花谨正怒气冲冲的立在不远,大抵是因气得太过,他面色竟也有些发红,只是那张本是微俊的面容,此际却有几团极是明显的红肿与青紫,虽略显狰狞,但更多的则是滑稽刺目之意。
  这花谨,何来成这等模样了?
  今早上朝之际,这厮容貌还好好的,而今才不过刚刚入夜,竟被人达成了猪头熊眼?


第183章 情绪反常
  瞬时,凤瑶眼角抽得厉害。
  心底深处,又怒又笑。
  今儿当真是见识了,这几个身份迥异的朝中重臣与风月场子的人,竟也能揪在一起,肆意拼架。而今倒好,花谨的脸不像个脸了,柳襄也嘴角挂血,脸色苍白,看似也受伤不轻,是以,那两名罪魁祸首呢?
  思绪至此,凤瑶目光一挪,望向了不远处那立在一旁的许儒亦,以及,那正坐在马车上正伸着修长的指尖懒散随意的挑着马车帘子的颜墨白。
  夜色当空,光影摇曳。
  那立在一旁的许儒亦,倒是满身温润,只是衣角与袍角微微有些褶皱,但却并非太过显眼,整个人,依旧是平和依旧,哪里像是经历过拼架之人偿。
  再观那马车上的颜墨白,容颜俊逸如初,一双修长的眼睛微微而笑,温润懒散,待见她的目光挪来,他神色微动,瞳孔中瞬时漫出了半缕不曾掩饰的微光,随即,他唇瓣一勾,蓦地朝凤瑶笑得风华万许,待得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时,他身子稍稍朝后一挪,两臂一伸,抱过身旁的孩童凑在马车车窗旁。
  瞬时,孩童扯着脖子探出窗外,稚嫩的面容顿时挂满了笑,随即惊喜亲昵的唤,“娘亲。”
  喜色难耐的二字,兴奋难耐,若是细听,不难听出其间的几丝撒娇之意。
  刹那,那立在不远的花谨身子一颤,足下一软,身子骤然踉跄了两步才险险稳住。
  那满身清透的许儒亦,则几不可察的蹙了眉,平和无波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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