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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部分

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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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脚步依旧平缓,但身后跟来的几名宫奴,则脚步声小跑凌乱,略显局促。
  又许是这些脚步声终是扰了周遭清净,一时,前方不远那廊檐的拐角处突然有宫奴小跑出来,待得目光扫到凤瑶一行人后,脸色微变,足下也蓦的加快了几许。
  凤瑶目光朝那迅速迎来的宫奴一扫,下意识驻足。
  宫奴气喘吁吁的站定在凤瑶面前,愕然而问:“您是?”
  这话刚落,凤瑶身后的宫奴急忙道:“这是大旭长公主,特意过来探望徐桂春几人。你且快些为长公主带路。”
  宫奴瞳孔一颤,满面恭敬,不敢耽搁,忙朝凤瑶道:“长公主请。”
  整个过程,凤瑶一言不发,森然的目光,也仅是随意朝面前之人冷扫,面色与神色并无太大起伏。
  待随着那太医院宫奴入得其中一间屋子时,瞬时之间,浓烈苦涩的药味扑鼻而来,甚至一股股热浪之感,也刹那间拂走了满身的凉薄冷冽。
  她神色微动,面无表情的抬眸朝屋内一扫,则见,那不远处的榻上,正仰躺着一人,而那榻旁的地上,正有名孩童蜷缩着身子坐着,小小的脑袋迈入了膝头与臂膀里,似是正在孤零零的打盹儿。
  许是察觉到了声响,那孩童突然醒了过来,惊惶畏惧的双眼顿时朝前一落,待得看清凤瑶面容后,他怔了怔,呆了呆,随即眼睛骤然通红,瘪了瘪嘴,强行忍住情绪,低低而道:“长公主。”
  短促的几字,稚嫩而又厚重,哽咽而又无助,纵是这孩子在强行忍耐情绪,但嗓音中的哽咽之意,浑然掩饰不住。
  凤瑶驻足,满目深邃的凝他,不动声色的将他所有的反应全数收于眼底,一时,也越发觉得,这般孩童的倔强委屈模样,无疑也是像极了当时初回宫中的她,也曾记得那时,她从高高在上的大旭公主一夕之间变为了家破人亡的苟且之人,那时,她也是倔强的,执拗的,甚至将满腹的悲痛全数收于心底,咬牙切齿的坚强,不至于落泪大哭。
  思绪至此,目光,也无端的沉了半分。
  仅是片刻,她举步往前,最后站定在了孩童面前。
  孩童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强忍情绪,也强忍压制着眼眶中那些摇摇欲坠的泪,低低而道:“长公主可是来看我娘亲的?”
  凤瑶并未出声,仅是缓缓点头,而后,才将目光从孩童面上挪开,凝在了榻上的徐桂春身上,只见,她满面惨白,唇瓣发紫,双眼紧闭,除了因呼吸而身子略微起伏之外,整个人,破败狰狞,似如病入膏肓一般,毫无生气。
  她瞳孔一缩,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起来,转眸朝身后那拘谨而立的太医院宫奴低沉而问:“徐桂春身子如何了?”
  那宫奴浑身发紧,低垂着头,也未耽搁,当即恭敬缓道:“今日徐桂春一家被送入宫来时,皇上便已下令让太医院竭尽全力抢救。他们三人中,仅徐桂春一人受伤最是严重,但今日已有太医院三位太医一道为其疗伤诊治,她已性命无忧了,估计等会儿便可醒来。而徐桂春双亲,仅是因惊吓过度神经略微受扰,身子并无大碍。”
  是吗?
  凤瑶面色稍稍松缓半许,低沉而道:“你们先出去。”
  这话一出,宫奴们不敢耽搁,当即恭敬应声告退。
  待得众人全数出得屋子后,周遭气氛,也全然沉寂平静的下来。
  凤瑶稍稍松了面色,缓缓屈身坐在了徐桂春的榻边。
  孩童紧紧的朝她,而后竟突然在凤瑶面前跪了下来,小小的身子几乎都跪得快要匍匐在地,待得凤瑶眼角一挑,心生微愕之际,他突然低低而道:“全儿今日听说,我娘亲与外祖母二人能逃过一劫,全是长公主救得。全儿在此多谢长公主,只求长公主一定要救救我娘亲,她到现在都还未醒,全儿怕,我怕。”
  他这话前半段倒还能忍住情绪,只是话刚说到一半后,似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竟骤然间情绪狂涌,那一直在眼眶里压制了半晌的泪,终归还是落了下来。
  且他这一哭,似如情绪突然崩塌一般,全然抑制不住了,大哭之下,似也要将满身的惊恐与无助全然宣泄开来。
  偌大的哭声,在这沉寂的气氛里显得格外突兀刺耳。
  凤瑶眉头稍稍而皱,无波无澜的心底,无端的,逐渐生了波澜。
  她深眼朝孩童凝着,不言话。
  待得许久后,孩童嗓音都哭哑了,再也哭不出来了,仅得抽着身子,而后抬眸,可怜巴巴的望她时,凤瑶才极为难得的放缓了嗓音,平寂而问:“可哭够了?”
  孩童一怔,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话,但待片刻后,他便也懵懂的朝凤瑶如实的点了点头。
  凤瑶继续道:“你若是哭够了,本宫,便开始与你说说话了。霍全,这世上之人,每个人,皆有烦恼,皆有无助之时,只是,命运终是无情,你若要渡过难关,便也只能坚强,咬碎牙也要坚强而立,如此,你才能护得住你自己,护得住你娘亲,更护得住你外祖母与外祖父。”
  孩童神色一僵,那满是泪水的稚嫩面容漫出了几许愕然与懵懂,似是有些不懂凤瑶这话。
  凤瑶深眼凝他,也不打算多做解释,继续道:“你娘亲这里,已无大碍,许是等会儿便可醒来。而今,本宫且问你,你可想让你自己坚强,甚至,强大?”
  这话入耳,孩童面色顿时一变,他急忙抬手用力的擦了擦面上的泪,微扯着嗓子道:“全儿自是想坚强,自是想强大,可是全儿不知该如何去做。”
  “你若不知,本宫,可教你。”凤瑶神色复杂,低沉而道,奈何这话一出,榻上的徐桂春竟突然苏醒,整个人蓦的开始咳嗽起来。
  她咳嗽得有些低弱,阵状并不大,然而即便如此,身子也随着咳嗽而颤动起伏,那苍白的面容,竟也因咳嗽而逐渐出现了两抹略微不正常的薄红。
  凤瑶神色微动,心底暗自叹息,随即稍稍伸了手,开始为徐桂春顺气。


第325章 不眠不休
  孩童骤然惊喜,顿时从地上蹿了起来,小小的身子当即趴在榻边,急呼,“娘亲你醒了?你可还有哪里不适?伤口可还疼?娘亲,你若疼了,便给长公主说,长公主可以让太医进来医治你,娘亲……”
  徐桂春强行止住咳嗽,垂眸,强行扯着惨然的笑容朝孩童笑笑,随即唇瓣一动,宽慰道:“娘亲没事了,全儿莫担忧。”
  说着,眉头大皱,目光朝凤瑶落来,喘息不及的继续道:“长公主,我爹娘他们……”
  不待她后话道出,凤瑶神色一动,稍稍放缓了嗓子,幽远平寂的道:“你爹娘如今也正于这太医院医治,他们身子并无大碍,你且放心。”
  徐桂春紧皱的眉头终是稍稍松懈开来,艰难的点点头,待得目光再度扫到自家儿子那满是惊喜却又焦急担忧的稚嫩面容时,她心口一揪,继续道:“可否劳烦长公主差人将全儿送至我爹娘的屋中,我有话,想与长公主独说。”
  凤瑶眼角一挑,心底猝不及防一沉,待得沉默片刻,正要言话,那孩童已是焦急紧张道:“娘亲,我不去外祖父外祖母屋中,全儿想陪着娘亲。”
  许是着实害怕被送出屋子,孩童已急忙伸手,紧紧的抓住了徐桂春身上的被褥。
  徐桂春眼睛蓦的湿润,却也仅是片刻,她竟强行按捺下了眼中的酸涩湿润之意,仅是努力的勾唇朝孩童笑笑,艰难的扯着嗓子继续宽慰,“全儿乖,娘亲有话与长公主说。待得说完了,全儿就从外祖父他们屋中过来看娘亲可好?”
  孩童眉头仍是大皱,小脸上尽是不愿之色。
  却又见徐桂春面露坚持,他终归还是极会看脸色,小小年纪也极是懂事,待与徐桂春稍稍僵持片刻后,他终归还是全然的妥协了下来,不舍而又担忧的开始依着徐桂春之意朝屋门而去。
  凤瑶并未出声,仅是稍稍跟随孩童行至屋门,待打开屋门后,便吩咐屋外侍从将孩童带至王老头儿屋中。
  宫奴们浑然不敢耽搁,小心翼翼的恭敬应话,随即急忙将孩童极为客气的领着朝一旁的偏殿而去。
  夜色凉薄,迎面而来的风,仍是寒意尽显偿。
  凤瑶朝偏殿的方向扫了两眼,随即才回神过来,缓缓转身入屋。
  待合上那道屋门后,屋外的冷风,骤然被屋门全然阻隔,周遭气氛,也顿时恢复了平静与沉寂。
  凤瑶并未耽搁,转身往前,待站定在徐桂春榻旁时,则见她两手一动,竟想挣扎着坐起身来。
  她瞳孔蓦的一缩,低沉而道:“你浑身是伤,便莫要再动弹了。”
  这话一出,徐桂春下意识的怔了怔,倒也终归是停止了动作,不再动弹了。
  她仅是抬眸,悲戚无奈的目光朝凤瑶落来,犹豫片刻,苍凉悲缓的道:“感谢长公主,又救了民女一家性命。”
  她嗓音有些嘶哑,也有些掩饰不住的沉重与自嘲,且语气中的那股感激之意,也尤为的诚恳认真。
  凤瑶目光在她面上扫了一眼,随即便将目光自然而然的从她面上挪开,低沉而道:“谢便不必了。你那夫君本也得罪了本宫,此番救你,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徐桂春并未将凤瑶这番略微应付之言太过听入耳里,只因凤瑶救她一家是否是举手之劳,她心底比谁都清楚。
  这大旭的长公主啊,虽看似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苟言笑,但她知晓的,这大旭长公主如她的容貌一样,倾城无方,风华而又独立,绝色而又良善。
  “无论如何,长公主救民女一家之恩,民女一家,皆会谨记在心。”她默了片刻,才嘶哑厚重的道。
  说着,神色微动,心底也漫出了几许起伏,随即忧心忡忡的犹豫着,欲言又止,却终归未言道出话来。
  凤瑶淡然观她,不深不浅的将她所有申请全数收于眼底,待沉默片刻,她低沉而道:“你有何话,与本宫直说便是。”
  这话蓦的入耳,徐桂春猝不及防的被言中心事,心底也跟着抑制不住的颤了几颤。
  待回神后,她才强行按捺心神一番,低声嘶哑而道:“民女方才虽未能睁开眼,但神智已然有些恢复了的。是以,长公主方才对全儿说的话,民女,听见了。”
  凤瑶眼角一挑,面色并无太大变化,仅是淡然凝她,也未打算言话。
  徐桂春瞳色越发的忧心忡忡,继续道:“此番民女一家便是逃过了霍玄的毒害,但依照霍玄之性,日后定也不会对民女一家善罢甘休。民女死不足惜,但我爹娘,还有全儿,无疑是无辜的。我爹娘年事已高,斗不过霍玄的,全儿虽为霍玄之子,但却从来不曾得霍玄在意过,是以,民女想求长公主,倘若长公主不久便会被皇上送回大旭时,也望长公主,能将全儿与我双亲带去大旭。”
  这话层层入得耳里,凤瑶并非太过诧异。
  她仅是深眼凝她,低沉而道:“那你呢?你将你双亲,你儿子,全数托付给本宫,那你呢?”
  这话一出,徐桂春面上尽是自嘲无奈之意,“霍玄不会放过民女。他最是憎恨的也是民女罢了,如此,民女便将这条命给他便是。”
  凤瑶瞳孔一缩,沉寂无波的面容,终归是生了几许起伏,更也夹杂出了几许冷意。
  “你便这么想认命了?你究竟是太过畏惧霍玄,还是,对其用情太深,便是死,也要心甘情愿死在他手里?”凤瑶阴沉沉的出了声,这脱口之言,毫无半许客气之意。
  她着实看不惯徐桂春如今这悲戚绝望的模样,明明是虽满身是伤,但好歹也是保住了性命,而今倒好,这人将她儿子与双亲托付给她姑苏凤瑶后,她自己,则想着死在那霍玄手里!
  且不说如霍玄那种人本是不值得爱,就凭霍玄那般起伏这徐桂春一家,这徐桂春,便早该对他段情绝爱,甚至自行强大,反过来给霍玄一个下马威!
  思绪至此,她面色越发的阴沉冷冽。
  徐桂春一时之间被她这般态度惊了一下,却也仅是片刻,她便懦弱悲戚的道:“民女没想过要心甘情愿死在霍玄手里。而是命运如此,民女避不得。再加之民女如今身上的伤……”
  未待她后话道出,凤瑶已低沉沉的出声打断,“倘若你仅是因身上的伤而如此言道,本宫便先告诉你,你身上的伤,已无性命之忧,你自该放心。再者,本宫此番来,也仅是要问你,本宫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回大旭,你爹娘与儿子,本宫自可一道带走,而你,可有勇气随本宫一道去得大旭?你该要知晓,你如今虽脱离性命之危,但伤口终归极为狰狞严重,说不准便会在风餐露宿的赶路中突然恶发,甚至还会伤及性命。是以,本宫问你,你可敢与命运赌一回,随本宫一道去大旭?若你赌赢了,自可与你一家安然在大旭安居,若你赌输了,自也不过是一条性命罢了,甚至即便在赶路途中病亡,自也要比死在霍玄手里有意义。”
  这话一出,徐桂春满目起伏,一时之间,竟是犹豫四起,并未出声。
  凤瑶深眼凝她,终归算是看明白了。
  她自然而然的将目光从她脸上挪开,淡漠无温的道:“你迟迟不说话,可还对那霍玄心有挂记?又或者,你对那霍玄,虽常日说着断情,但实则,心底终归还是有念念不忘之意吧?但徐桂春,你莫要忘了,你若想用死来唤得霍玄后悔,唤得他对你留下半分记忆,本宫劝你,便莫要行如此儿戏之事了。霍玄此人,终归非重情重义之人,他若能对你有半分留恋,最初,便也不会将你与你儿子全数赶出晋安候府。”
  说着,嗓音越发一冷,继续道:“在这世上,情爱这东西,最是一文不值,男人之心,永远比女人想象中的来得硬狠,你若是不甘或是不信,甚至故意要轻贱你自己,本宫,自也无话可说,更也管不住。只不过,顺便说一句,晋安候与霍玄,如今已是落败之人,此际那父子两正跪在行宫的御书房外。本宫此际,便差人将霍玄为你唤来,圆你一个了断之梦。至于明日一早,本宫定准时赶路,那时无论你来与不来,本宫,皆不会为你而候。”
  这话一落,凤瑶淡然转身,径直朝不远处的屋门行去。
  整个过程,徐桂春并未出声,直至凤瑶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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