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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部分

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3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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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地。
  “征儿!”
  凤瑶大惊,急促的拖着踉跄的身子跑过去,待蹲在幼帝面前,慌手慌脚将他扶起,竟见他已是合了眼,嘴角鲜血长流,延绵不断。
  “许嬷嬷,快传国师!”
  来不及多想,凤瑶抱着幼帝便朝内殿奔去,待将他安放在榻,她急忙伸手为他把脉,则觉脉搏微弱,分毫无力,俨然是颓败之兆。
  怎会这样!
  她面色骤白,全然不敢相信。
  怎么会这样!前两日国师明明已稍稍将蛊毒压制,怎这才稍稍过了两日,幼帝竟突然这样了?
  她神色惊惶,满身的淡定与从容终还是因幼帝的颓败而彻底的崩塌。或许,太过紧张一人,便会怕他受伤,怕他闪失,无论她往日是冷狠也好,刚烈也罢,但在自己最深最深的软肋之前,那些所有的淡定与从容,都全然的溃不成军。
  “阿姐你莫要着急,国师很快便过来了,他定会治好皇上的,阿姐莫要着急。”
  眼见凤瑶呼吸急促,面色发白,赢易似乎也吓着了一般,急忙紧着嗓子安慰。
  凤瑶早已是半字都听不进去,松了幼帝的脉搏便强行扶着他盘腿坐起并朝他小小的脊背输送内力。
  此际做什么都是危险,而能做的,便是再国师抵达之前先用内力为自家幼帝护得心脉,免得蛊毒全然扩散至心。
  她双手在颤抖着,额头也已然布了冷汗,仅是片刻,国师便已迅速抵达,待将赢易与殿中宫奴全数挥退,便分毫不问就开始朝幼帝头上扎针。
  “凤瑶,内力稍稍匀称输入,急不得,幼帝身子稚嫩,经不起太多内力。”
  仅是片刻,国师低声出声。
  凤瑶双眼陡跳,两手猛颤,这才回神过来。
  是了,幼帝身子这么小,岂能承受得起她如此强行输入的浓厚内力,她着实是太着急太担忧了,是以心绪紊乱,都忘了这茬了。
  心有震颤,此际终有太多的担忧与着急,终还是全数被她敛住,自己也努力的调整内力,深呼吸几口气,尽量使掌心输出的内力稍稍平缓。
  随后,国师再未言话。
  偌大的寝殿之中,气氛幽弱,灰败重重,徒留周遭烛火摇曳,光影摇晃,成了这死寂沉沉的殿宇中最是活跃之物。
  许久许久。
  甚至,久得凤瑶的身子发麻,久得内力似要灯枯耗竭之际,突然,压抑重重的气氛里,国师突然道:“行了。他这条命,算是稍稍保住了。”
  这话略微卷着如释重负之意,凤瑶下意识抬眸朝国师望去,竟见他那褶皱横生的面容,已是夹杂了几分掩饰不住的释然。
  是的,释然。
  连一向不行于色的国师都会露出这等释然之色,想必方才幼帝,定是极为棘手甚至危险,若是不然,此际的国师,又为何是这般表情。
  凤瑶强行按捺着欲要彻底冲破而出的情绪,稍稍收了内力,扶着幼帝小心翼翼的躺下,待得一切完毕,她目光再度朝国师凝来,正要低沉嘶哑的言话,不料话还未出,突然,榻上的幼帝睁了眼,孱弱不堪的唤,“阿姐。”
  软弱的二字,差点令心底大起大落的凤瑶泪崩。
  凤瑶强行咬牙忍耐,努力平静,随即垂眸朝幼帝望来,关切低声的问:“征儿如何了?身子骨可还有哪里不适?”
  幼帝摇摇头,不说话,只是手指却稍稍动了动,似要抓住什么。
  凤瑶垂眸朝他的手扫了一眼,当即伸手过去将他的手握住,他则挣扎着指尖反手握住了凤瑶的手指,极紧极紧的握着,瞬时之中,眼眶竟骤然的红了。
  “阿姐。”
  他又是一唤,唤的凤瑶心底破碎淋漓。
  她一动不动的坐着,小心翼翼的问:“征儿,怎么了?”
  他摇摇头,目光略微涣散,却是片刻后,他唇瓣一动,稚嫩柔弱的道:“往日是征儿不对,总是惹阿姐生气,征儿知道错了,征儿以后再不会惹阿姐生气了。”
  这话越发戳中凤瑶心口的柔软,她强行按捺心绪,奈何汹涌奔腾的情绪仍是有些抑制不住的层层朝外冒。
  她急忙故作自然的挪开脸,低声问:“征儿怎突然说这些了?往日也是皇姐不曾太过关心征儿,不曾与你多说说话,是以,皇姐也有错。”
  “不是皇姐的错,是征儿,都是征儿太过顽劣了。只是,征儿舍不得皇姐,舍不得……”
  话刚到这儿,语气蓦的哽咽,则是片刻,抑制不住的落泪抽泣。
  幼帝如此状态,无疑是极为异常。
  凤瑶面色一沉,终是按捺心神的再度问:“征儿,究竟怎么了?或是,今日宫中可是发生什么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幼帝崩溃大哭。
  凤瑶极是心疼,手忙脚乱的轻拍他的后背安抚,则是片刻,幼帝再度断断续续的悲伤道:“阿姐,征儿活不成了,三皇兄昨夜说,征儿中了蛊毒,活不久了。可征儿舍不得阿姐,舍不得三皇兄,征儿舍不得你们。征儿也答应过三皇兄,要好好对阿姐,征儿是男子汉,也不能在阿姐面前哭,不能让阿姐担心,可是,可是,哇呜……呜……”


第421章 如此妖物
  凤瑶贴在幼帝脊背的手骤然僵硬。
  难怪昨日归来,幼帝见了她竟突然改变了态度,从原来的别扭抵触突然变为了亲昵,如此突来的变化,她昨日还以为幼帝是见了什么人,被什么人安抚了,却是不料,竟会是赢易……
  自家这幼帝虽是稚嫩,但却比同龄的孩童要懂事成熟一些,如此,既是知晓自己中了蛊毒,活不久了,自然会心有崩溃,从而对她姑苏凤瑶也消除了隔阂与别扭。
  不得不说,别扭与隔阂在生死面前,终还是显得微不足道的,只奈何,这一切,却并非她姑苏凤瑶所喜,若是可能的话,她宁愿自家幼帝永远都不会知晓自己中毒之事,她仅是想将他安稳的护在羽翼下,又如何心疼稚嫩的他担惊受怕。
  赢易。
  脑海里,再度浮出赢易之名,暗自默念,一股陌生与低怒之感,微微的浓了半许。
  待将幼帝好生安抚,并交代国师好生守候后,她不作停留,满面复杂的转身出殿。
  殿外,月色皎然,清辉万里。迎面而来的风,夹杂着几分夜的清透,甚至隐约之中,还残存几分浅浅的梅香。
  那香味,莫名的有些冷,似要一溜烟的冷入心口一般,然而待稍稍驻足,抬眸一望,则见那赢易正立在殿外不远的梅花树下,身上的光影被树枝划得破碎斑驳。
  他就那般静静的站在那里,一截空袖随风摇曳,孤寂凄凉,似又卷着几分莫名的灰败与死亡气息。
  凤瑶眉头微皱,强行按捺心神,继续踏步往前,待站定在他面前时,才见他散漫失神的瞳孔微微聚焦,似是这时才发觉凤瑶,整个人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随即忙敛神收心的朝凤瑶乖巧唤道:“皇姐。”
  说着,心有急意,“皇上怎样了?”
  凤瑶并未回他这话,深邃复杂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视。
  赢易依旧还是前些日子的赢易,面露几缕悲伤,似从骨子里流淌出来的一样,神色,也攒满了担忧与着急,似是并无什么异样。
  他言行耶极是乖巧温顺,自然如初,更也让人挑不出刺来。
  只是不知为何,心底莫名的因幼帝的话而存了几许梗意,是以此番再见赢易,竟生了几分探究与复杂。
  “皇弟方才在想什么?竟连本宫走到你面前了,你都不觉。”
  凤瑶沉默片刻,不答反问,语气平缓自若,却是并未携带情绪。
  赢易垂眸下来,温顺恭敬的道:“臣弟在想,皇上年幼稚嫩,宅心仁厚,对臣弟也是极为依赖,如皇上那般人,老天怎舍得让他中蛊受苦。臣弟只是心有不平,更也悲凉担忧,若是可能的话,臣弟都愿代替皇上受中蛊之痛,也好让皇上,安然健康的活着。”
  冗长的一席话,认真而又执着,语气中那抹悲凉与无奈之意,耶展露得淋漓尽致。
  凤瑶瞳孔微微一颤,落在他面上的神色越发深沉,“皇弟是如何知晓征儿中蛊之事的?”
  “当初在边关时,臣弟随军医稍稍学了些银针术与药理甚至,也练了把脉术,而前几日见国师为皇上施针诊治,并还写了药方子,臣弟曾对那药方子稍稍瞄过一眼,只觉那些药方并非是专程为了治疗高烧,而是为了……解毒。臣弟当时,也本是心有诧异,后专程为皇上把脉,才确认皇上是中了蛊。此事,臣弟本不欲宣扬,只是见得皇上对皇姐极是排斥,心结难解,臣弟也仅是担忧皇上有何闪失罢了,也不愿见得皇姐与皇上明明心系着对方却还要心存执拗与误会。”
  说着,嗓音越发一沉,无奈幽远的道:“臣弟,仅是想皇上与皇姐能和好如初,是以才将中蛊之事对皇上说漏了嘴,如是而已。”
  是吗?
  赢易入得边关不久,竟学会了银针术与识得了药理,甚至于,还可为人把脉?
  甚至,他将中蛊之事全然告知一个年幼的孩子,先不论他是否想缓解她与幼帝之间的关系,就论这种直白的告诉,对幼帝也是极为残忍的。
  毕竟,幼帝还小,还不是承受这些生死之危的时候,而她姑苏凤瑶,也从不曾想过,要让他承受这些。
  只奈何,赢易看似自然而然之举,却无疑是推波助澜,瞬时之中,也将幼帝彻底推入了这场漩涡里。
  她神色起伏不定,终是心有嘈杂。对赢易此举,也极是不看好。
  “征儿还小,中蛊之事,不该让他知晓。”待沉默半晌后,她才幽远沉寂的道,嗓音并未夹杂太多情绪,但若是细听,却也不难听出其中卷着的半缕凉薄。
  “皇姐可是在怪臣弟?”赢易眉头一皱,悲凉清寂的面容上增了一层黯然,“臣弟本是想缓解皇上与皇姐之间的关系,再者,臣弟以为,皇上虽年幼,但也非诸事不懂,有些事若提前告知他,许是比一直拖着瞒着为好。”
  “纵是如此,但这生死攸关之事,仍是不能让他知晓。征儿虽比同龄之人成熟,但终归还是个孩子,且如今又身为大旭帝王,是以,他的承受力终归不若成年之人,更何况,一国帝王中蛊之事兹事体大,全然不可宣扬,少一人知晓便是最好,但如今连征儿自己都知晓了,一旦控制不得自己情绪,随意在臣子面前表露,皇弟你可知,如此结果,定令举朝之中人心惶惶,令野心磅礴之人越发上涌?”
  赢易面色微变,垂眸下来,不说话了。
  凤瑶浑身发凉,心口之中,复杂四起,虽对赢易的做法极是不满抵触,但此番面见赢易时,心底的所有复杂与不悦,终还是因他这满身萧条瘦削的身子骨与那满面悲凉的面色全数的压了下去。
  终归还是心软了,是以此际,也不愿多做埋怨。
  既是事情都已发生,而今最该做的,则是该如何去解决。毕竟,幼帝身上的蛊毒突然复发,绝非乐观,而国师又未能在这两日内研制出解药,是以,若要解幼帝身上的毒,无疑得,另辟蹊径。
  凤瑶兀自沉默着,神色幽远嘈杂,心境则莫名的沉寂通透开来。
  待得半晌,她才按捺心神一番,低沉平缓的道:“罢了,你也是好心而为,本宫自也不能责你什么。只是,皇弟如今身子骨也未愈,便多在寝宫修养为好,其余之事,你且先莫要理会了……”
  不待凤瑶后话全然道出,赢易瞳孔微微一颤,一股悲凉委屈之意瞬时填满了瞳孔。
  他咬了咬下唇,似在强行哽咽什么情绪一般,则是片刻,他将目光挪在了远处灯火的尽头,低沉着嗓子出声打断,“皇姐可是埋怨臣弟了?埋怨臣弟自作聪明,擅作主张的将中蛊之事说给皇上听了?”
  说着,不待凤瑶回话,他嗓音越发一沉,继续道:“或是,皇姐如今是后悔将臣弟带回宫中了?可是臣弟在你与皇上之间,终归还是外人?便是臣弟想帮你什么,但在皇姐眼里,臣弟的所作所为都是多余的,甚至还令你烦心了?”
  悲凉的嗓音,卷着几分不曾掩饰的自嘲。
  曾还记得当初行车回国的路途上,赢易还一切安好,与她的关系也极是顺从亲切,这才刚回宫几日,两人关系竟再度成了这样。
  曾也记得,当初赢易自请前去边关保家卫国时,也曾以这种悲戚的嗓音与她言话,似如自己是多余的一般,小心翼翼而又悲凉四起,就像被抛弃了的可怜人。
  凤瑶噎了后话,目光在他面上逡巡,待得沉默片刻,心底一软,终还是低声缓道:“本宫并非此意。征儿乃本宫皇弟,你也是本宫皇弟,本宫对你们二人,皆是在意。是以,也望皇弟莫要再多想什么了,谁都不是多余。”
  “当真?”赢易紧着嗓子小心翼翼的问。
  嗓音一落,转眸朝凤瑶望来。
  凤瑶坦然朝他点了点头。
  他皱着的眉头这才稍稍松懈,面上的悲凉之色释然半许,随即缓道:“皇姐此言,臣弟信了。也请皇姐相信,臣弟告知皇上中蛊之事,的确是为了缓解皇姐与皇上的关系,并无其它。”
  说着,嗓音稍稍一沉,不待凤瑶反应,继续道:“臣弟此际,可否入殿去看看皇上?”
  凤瑶神色微动,点了头。
  赢易面色越发释然,此际也不耽搁了,顿时抬脚朝前方行去,凤瑶回头过来,深邃的目光静静凝在他脊背,直至他踏步入了幼帝的寝殿,她这才瞳孔微缩,转眸朝立在殿门一侧的许嬷嬷望去,抬手微招。
  许嬷嬷猝不及防一怔,急忙小跑往前,待站定在凤瑶面前,低声恭敬的问:“长公主有何吩咐?”
  凤瑶瞳孔微缩,面色清冷幽远,复杂摇曳,则是片刻后,她敛神一番,低沉无波的道:“差人盯紧三皇子。若国师不在,三皇子要与皇上共处,务必,得在殿中留人看守。”
  她极是极是低沉厚重,谨慎压抑。
  许嬷嬷顿觉此事极为要紧,神色蓦的一沉,当即小心翼翼点头。
  凤瑶垂眸朝许嬷嬷扫了一眼,不再耽搁,足下微微而动,缓步走远。
  月色打落在身,光辉熠熠,周遭路道两侧的花树,也是繁花簇簇,冷香四溢。
  本该是一副极好的花前月下之景,奈何却因迎面而来的风极是凛冽,是以倒全然扰了夜色的清幽闲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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