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3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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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瑶眉头一皱,神色阴沉复杂,犹豫片刻,终还是再度将信笺展开。
本以为,此番这信笺之上,留着的仍是那句红豆之言,却不料,如今这信笺上,竟写了战事的进度。
‘前方一百五十里,便已是大盛国都。攻巢之战即将而起,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凤瑶就不祝我一句旗开得胜?‘
他是在向她索要回信,她心头了然的。
只是那人啊,究竟是脸皮厚到了何等程度,竟敢还在她面前提及夫妻关系。
凤瑶瞳孔阴沉,面色复杂阴冷,一股股嘈然深沉之意,肆意在心底游走。
这几日来,颜墨白的礼物随时都被人突然送来,毫无征兆与规律,似如那厮明明领军行路,竟还能抽空随时为她准备礼物,随时差人为她送来。
只不过,如此遥遥的距离,用人来策马送礼自然是不可能这般快,除非,颜墨白将信笺送入大旭京都,并非用了兵卫,许是,用了其它能飞之物,就亦如,雄鹰。
想来也是了,那般腹黑深沉之人,若要养只送东西的雄鹰,自也不在话下。只不过,为了送她姑苏凤瑶礼物而如此劳心劳力,可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毕竟,情断而毁,便再无瓜葛了。那厮一而再再而三的送礼过来,又究竟何意?是后悔了,还是,仍要执意的乱了她的心?
越想,心思越发嘈杂,待得沉默半晌,回神之间,才见掌心的纸笺,不知何时已被她捏成了团。
她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目光滞然的在纸团上大量。
半晌,终是稍稍起身行至殿中不远处的长案旁,提笔而写,在一张白纸上随意几笔,落了几字:祸害遗千年。
待书写完毕,随意将信纸叠好,随即刚刚漫不经心的出得凤栖宫,便见,殿前不远,正立着一名修条高瘦的男子。
那男子,满身的白袍,只是袍子上绣着缕缕紫花,虽看似华丽,但却莫名妖异,他并未束发,满头墨发随意披散在背,犹如一汪瀑布一般,竟是柔顺至极。
又许是听见了脚步声,那人突然回了头,待得目光与凤瑶对上,他便柔腻腻的勾唇笑了。
凤瑶瞳孔一缩,只见那人,容色倾绝,竟是比柳襄还要生得妖异风华,却又莫名的比柳襄增了半分极为难得的清然。
此人,是谁?
正待思量,那人已柔和缓道:“当日容倾有眼不识泰山,竟问长公主要金银,而今倒是深感胆大妄为了些。也幸得当日柳襄帮长公主说话了,甚至帮长公主补足了银两,若是不然,容倾当日若执意为难长公主,许是就以下犯上,大错特错了。”
凤瑶神色微变,心底蓦的起伏升腾,自是不信他这鬼话。
柳襄当初都名之昭昭的唤过她长公主了,此人,又如何不知她真正的身份。
凤瑶面色阴沉,也不打算委婉,唇瓣一启,便阴沉直白的问:“你是平乐坊坊主?”
那人勾唇笑笑,并未言话,仅是缓步朝凤瑶走近,待站定在凤瑶面前,凤瑶才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是的,脂粉味,且还略微的浓烈刺鼻。
“正是在下。”他言笑晏晏的朝凤瑶望着,从容而笑。
说着,目光微微垂落,落在了凤瑶手中的信笺上,“长公主写好回信了?在下还以为,长公主身边如今有了柳襄,定不会再对旧人问候,却不料,长公主对那故人,竟仍是念着旧情的。”
凤瑶面色一变,心口一沉,瞬时之中,顿时伸手成爪,蓦的朝他袭去。
他似是早有准备,竟恰到好处的飞身后退,姿态与动作皆是淡定优雅,似无半分畏惧与惊慌。
凤瑶手指抓空,瞳孔越发阴沉,那人则飞身退后站定在两米开外,朝凤瑶柔然轻笑,“长公主这是何意?在下此番好心留在此处等长公主为那人回信,怎突然间,长公主竟对在下着好心人出手了?”
凤瑶蓦的收回手来,淡漠阴沉的凝他,不深不浅的问:“你究竟是颜墨白的人,还是柳襄的人?”
柳襄与颜墨白那般对立,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是以,这容倾若同时帮那二人,无疑是细思极恐,令人心生震撼了。………题外话………
平乐坊坊主也出来了,柳襄的boss来了,文文后面即将**~~凤瑶与颜墨白,快见面了耶
第426章 装神弄鬼
他似如听了笑话,勾唇笑了。
“长公主这话倒是说得不对了,在下容倾,本是隐居避世之人,此生以赚钱为乐,是以不属任何人。在下既不是颜墨白的人,自也不是柳襄的人,反倒是,颜墨白乃容倾雇主,柳襄,则为容倾手中的摇钱树呢。只可惜,这棵摇钱树,竟被长公主挖入了宫里,容倾便是再喜好金银,自然,也不能入得皇宫抢人才是。”
冗长的一席话,从容淡定,待得嗓音落下,他竟还稍稍伸手,满是淡然从容的理了理略微褶皱的衣袖。
凤瑶满目深邃的凝他,纵是见得那人从容一片,但仔细凝望之下,她竟莫名觉得,那人略微躲闪垂下的瞳孔里,似是夹杂了恨意,但那股恨意细思如缕,欲待越发细观,竟如虚幻一场,再不浮现。
这盘踞在烟花柳巷的平乐坊坊主,究竟,是何来头?
“你说颜墨白是你雇主,他雇你作何?且这京都满城之人,他谁都不雇,为何,偏偏雇了你?钤”
凤瑶沉默片刻,阴沉淡漠的问。
他依旧笑得从容,“因为在下,是颜墨白故人。”
短促的一句话,似在随意回话,但这话却又说得极是自然,似是不像在撒谎。
凤瑶深眼凝他,一时有些分辨不清真假,那男子也不愿多言,仅是再度垂眸朝凤瑶手中的信笺落来,悠然缓慢的问:“长公主此番握着信笺出来,可是要将信笺交由容倾回给颜墨白?倘若是的话,便望长公主将信笺交由容倾吧。平乐坊昨夜一直营业至今早清晨,容倾一宿未睡,此番也是想早些回得平乐坊,再抓紧时间休息一番。”
凤瑶并未言话,凝他片刻,修长的指尖微微一抬,将手中的信笺递至他面前。
他垂眸朝信笺一扫,浅浅而笑,抬手接了信笺便揣入袖袍,慢条斯理的道:“容倾告辞。”
嗓音一落,眼见凤瑶深眼凝他,不回话,他神色微动,也不打算多呆,仅是朝凤瑶笑笑,随即便转身而走,却是待朝前行了几步,他又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朝他望来,意味深长的道:“柳襄虽是平乐坊头牌,但一直是个不经人事的清倌呢。”
平缓的嗓音,卷着几分兴味,待得语气一落,便不再观凤瑶反应,缓缓离开。
凤瑶静立原地,目光遥遥的在他脊背凝着,待得那人全然消失在小道的拐角处,一阵风莫名而来,凉薄四起,凤瑶这才全然回神过来,只觉,心口起伏而涌,复杂难平。
柳襄是否是清倌,并不重要。
但却也不得不说,因着这柳襄,许儒亦与国师这两日也皆是反常,双双曾单独的过来与她委婉提及过柳襄,两人似是统一了口径一般,皆道柳襄不可小觑,不得不防,甚至不可让其多加接触幼帝,并且,最好还得将柳襄软禁在天牢,仅仅让其成为幼帝蛊毒的供血之人。
二人的建议,她自也是认真考虑过,只奈何,幼帝也有幼帝的执拗与脾性,再加之对柳襄日日用血救他之事极是在意,倘若冒然将柳襄关押软禁,自会惹幼帝不悦。
是以,心有顾虑,此事便一拖再拖,直至夜里有人来报,称幼帝要出去参与城隍庙会。
这消息入耳,凤瑶瞳孔骤颤,心底起起伏伏,满身震撼。
当初回国的途中,那突然而来的纸条上,便明之赫赫的写着幼帝丧命于城隍庙前,如此,幼帝今夜突然要去城隍庙,无疑是极为不详。
她面色骤变,来不及多想便迅速朝幼帝寝殿赶去,却终归还是扑了空。
夜色深沉,迎面而来的风,凉薄如洗。
今夜极为难得的没有皎月,没有星辰,周遭之处,清冷肆意,漆黑如砚。
凤瑶领着数十名暗卫迅速策马出宫,直奔城隍庙。她着实不敢相信,幼帝竟不差人过来问问她的意见,竟是私自领着赢易与柳襄等人出宫。
幼帝没那胆子的。且一直深居宫中的幼帝,自也不知今日便是民间的城隍庙会,如此,定是有人在他身边提及甚至蛊惑,令他忍不住出宫游玩儿了。
只不过,这蛊惑之人,是谁?
是赢易,还是柳襄?
思绪翻腾,一股股云涌暴躁之意,肆意在心底蔓延。
一路上,凤瑶手中的长鞭不住拍打马背,烈马嘶鸣重重,踢踏如飞,甚至将身后的暗卫们都甩开一大段距离。
待抵达城南的城隍庙前,才见庙前的几条道路皆是人流如云,热闹重重,四方光火通明,不少小摊小贩聚集小道两侧在吆喝大卖灯玩耍之物,亦或是小吃。
此番策马而行已是无法,凤瑶仅得下马,待得身后的暗卫全然追上,她才清冷淡漠的朝暗卫们望去,低沉森冷的道:“分开找,务必尽快将皇上找到。”
暗卫们纷纷点头,迅速下马在人群中四散开去。
凤瑶则转眸朝不远处那些聚集而停的马车扫了一眼,随即便迅速踏步过去,稍稍提了内力,随即身子蓦的腾空而起,霎时站定在了其中一辆马车的车顶。
她动作极轻,加之周遭并无多人,是以此番动作,也未惹得太多人注意。
待站定在车顶后,她便放眼朝前方人海观望,入目之处,皆是人流密集,嘈杂而涌,全然,看不到幼帝踪迹。
心有焦急,却又有些无可奈何,又顾忌自己若挤入人群寻找,到时候一旦暗卫寻得幼帝踪迹,也无法及时通知到她。
是以,纵是心底焦急万许,此际也只得强行镇定的立在车顶等候。
只奈何,时间流逝,每分每秒都似如刀割,这种感觉,无疑是深刻入骨,空洞之至。只道是此番若是寻到幼帝了,定好生怒上一回,也好让幼帝安分守己,不敢再恣意妄为。
风来,凉薄四起。
凤瑶袖袍中的手全然紧握成拳,满身的煞气与清冷尽显。
则是不久,终是有暗卫迅速过来,在车下恭敬而道:“长公主,找到了。”
凤瑶瞳孔骤颤,来不及多想便跃身下车,“在哪儿。”
暗卫不敢耽搁,迅速领着凤瑶前行,待抵达幼帝所在的位置时,凤瑶才见幼帝几人正坐在庙外一处的馄饨摊子吃馄饨。
她大悬的心顿时骤然而松,但心底的怒意,则是磅礴而起。
眼见她面色不善,幼帝顿时有些心虚,却仍是甜甜的唤了句,“阿姐。”
这两字入得耳里,凤瑶怒意半分未减,待站定在幼帝面前,她顺势朝在桌的柳襄与赢易皆扫了一眼,随即将目光落回幼帝身上,低沉沉的道:“征儿今夜,可是太恣意妄为了些?”
脱口之声,清冷尽显。
幼帝眉头微皱,面色越发的有些心虚,“征儿这几日一直闷在寝殿,着实闷坏了,后听三皇兄提及今夜有城隍庙会,便一心想来。”
又是赢易!
凤瑶瞳孔一缩,清冷的目光依旧凝在幼帝身上,“既是想出来凑热闹,如何不差人知会本宫便擅自出来?”
幼帝犹豫片刻,咬了咬牙,低声道:“若是告知皇姐了,皇姐许是会看在征儿身子未愈的情况下不让征儿出来了。”
说着,话锋一转,嗓音略带祈求,“阿姐,征儿仅是想出来透透气罢了,阿姐莫要恼了。这里可是热闹了,征儿好生喜欢,这馄饨也极是好吃,征儿给三皇兄与柳襄都点了一碗,不若征儿再给阿姐也点一碗吧,这馄饨皮儿薄肉多,的确好吃。”
他略微心虚的转了话题,甚至还讨好的朝凤瑶咧嘴笑笑,极是努力的想要让凤瑶消气。
只不过,今夜之吓,如何能全然消气,再加之当日那纸条上的不详字句深刻在心,是以内心之处,终是起伏不平,后怕重重。
是的,后怕。
不知前路的后怕。
她面色依旧清冷,瞳孔则凝重层层,待强行按捺心神一番,才朝幼帝低沉道:“馄饨便不吃了。你且起来,与本宫速速回去。”
幼帝眉头大皱,面色蓦的一沉,咬了咬牙,却是不动。
凤瑶低沉道:“还不起来?”
这话略微夹杂着几分威胁,只因心底的后怕与怒意并非完好的压制,是以有些情绪,终还是抑制不住的在语气中泄露。
幼帝眉头皱得越发厉害,小脸上漫出了几分委屈倔强之色,仍是不说话,也不动。
“既是长公主都发话了,皇上,咱还是回去吧。此番在外的确逗留已久,该是回去了。”正这时,柳襄将碗中的几枚馄饨囫囵吞枣的咽下,随意略微干脆的放了筷子,朝幼帝懒散随意的道了话。
这话一落,他率先起身朝凤瑶行来,面上洋着讨好的笑容,甚至眉宇之间还夹杂几分媚惑与顺从,似是觉得自己极是识时务亦或是表现良好,要让凤瑶夸夸他。
凤瑶冷眼朝他扫了一眼,面无表情。
幼帝则扬着脖子朝凤瑶望来,低声道:“阿姐,等会儿听说这里还有字谜灯谜,还有城隍庙的法师出来摆祭坛,为众生祈福,征儿想……”
不待幼帝后话道出,凤瑶便低沉无波的出声打断,“征儿当真不听阿姐的话了?”
幼帝后话一噎,面上越发委屈。
这时,那一直坐在桌上不说话的赢易终是开口道:“皇姐,往年城隍庙虽有庙会,但却不过是民众随意凑凑热闹罢了。但臣弟听说,今夜城隍庙的法师们特意会奉出一枚福泽的佛珠,欲通过佛经传诵的比试,来寻找得到那佛珠的有缘人。是以,皇上之意是,既是佛珠乃福泽,便想看看是何人得了那佛珠,再从那人手中请走,而后再供在宫中,也想让宫中之人大安,让大旭,风调雨顺。”
小小的佛珠,便能保大旭风调雨顺了?
倘若当真如此,无论是她姑苏凤瑶还是国师,亦或是大旭上上下下的军卫,都没用了!
且赢易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是令她心生不满。
今夜幼帝出来便是因着这赢易提及了城隍庙庙会,且此番他又帮幼帝说话阻止幼帝回宫,更是令她心中窝火。
她满目清冷的朝赢易望来,神色起伏,阴沉道:“皇弟着实是见多识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