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4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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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夙满目云涌,早已淡定不得,心口的焦急与心疼早已蚕食了他的理智,满腔的怒意也全然暴露出来。
他终是忍不住了,整个人陡然拍桌而起,随即长剑而动,发狂似的朝颜墨白袭来。
颜墨白神色微动,俊雅的面容依旧淡定自若,但两手则陡然朝司徒凌燕的两手一扣,刹那便强行拉开,而后身子也蓦地站起而立,长臂一展,顿时将司徒凌燕扣在身前,任由司徒凌燕血肉之躯对向着司徒夙的长剑。
司徒夙瞳孔骤缩,眼见司徒凌燕在前,他手臂蓦地一颤,整个人紧张不堪的收势,手中的长剑也当即变了方向,随即阴狠冷冽的朝颜墨白瞪着,阴测测的道:“用女人挡在身前,算什么男人!”
颜墨白勾唇而笑,“是否算作男人,自然不是大盛太子说了算。今日朕来,朕本是打算不损分毫之兵,便是用女人挡在身前又如何,只要不损我大周兵力分毫,死上一个女人,倒也无伤大雅。”
懒散随和的嗓音,温润带笑,那脱口的嗓音本也是一片的醇厚风华,吸人之至,奈何这脱口的话语内容,则是阴沉厚重,森然威胁。
司徒夙握在手中的长剑越是发抖,所有的怒意,终是强行忍住,发泄不得。
不能的,不能打的。倘若他当真动手,当真因此而害死自己的皇姐了,如此,他今日领兵而来的初衷与目的便也是全毁了。
毕竟,他今日来的最大目的,便是要救自己皇姐,要救她啊!
思绪至此,手指似被什么东西灼到了一般,指腹一痛,手指也陡然而展而缩,瞬时,手中的长剑也陡然掉落在地。
眼见司徒夙满面悲戚挣扎,司徒凌燕早已是双目通红,泪流满面,“皇弟,你走吧,别顾我了。此生能与你为姐弟,我便已是知足,但若你胆敢为了我行其余对你不利之事,我定不会心宽,更还会怒你恨你。皇弟,你走吧,快些离开此地,往日待你东山再起,再为皇姐与父皇复仇便是!”
她嗓音极是哽咽,绝望重重。
这话一出,眼见司徒夙仍是分毫不动,她薄唇再启,嘶哑扯声而道:“走!快走!”
司徒夙终是有些动摇了,面色陈杂不堪,但也终是稍稍的犹豫了,待得片刻之后,他终是稍稍拖着沉重的步子欲要后退,却是正这时,颜墨白懒散平缓的道:“大盛太子本是忠孝之人,而今你皇姐正于危难,你当真舍得如此离开?且今日朕之意思已表露明确,倘若你不自废武功与双臂,便是你此番逃走,你这皇姐,便也该为你所有的逃走负责,是以,你说说,朕该如何责罚她呢,是剜她的眼,还是断她的手?又或是,将她做成药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司徒夙面上骤然一片灰败。
司徒凌燕浑身也开始颤抖不止。
颜墨白眼角一挑,继续道:“朕说了,此番过来并非为了杀生,大盛太子若听话,朕自然不收你性命。你终是放过凤瑶一马,是以这回,朕自然也会放你一条活路。”
司徒夙并未言话,复杂不堪的目光静静在颜墨白面上落着,待得半晌之后,他终是压下了心底所有的起伏,低沉沉的道:“将我皇姐赐给高良,你就确定,那高良此人能对我皇姐好?”
颜墨白轻笑,面上也逐渐漫出了几许不耐烦之色,“无论高良是否对你皇姐好,你司徒夙此际都仅有两个选择,要么,废了武功断了双臂而苟且活命,要么,葬身于此。是以,此际得看大盛太子要求生,还是求死。”
司徒夙缓缓将目光挪开,沉默片刻,终是低声道:“我求生。”
颜墨白神色微动,慢腾腾的道:“既要求生,便自废武功,断却双臂。”
“武功我自然会废,双臂我也会断。只不过在这之前,我要见高良一面。”
“无这必要。”
颜墨白也回得极是干脆,瞬时便将司徒夙的话全数抵了回来。
司徒夙面色也无太大变化,似是全然知晓颜墨白会如此回答一般,整个人依旧幽沉平静。
他不再多言,仅是将目光独独朝司徒凌燕落来,缓道:“臣弟这回,许是要让皇姐失望了,更做不了皇姐眼里的英雄了。臣弟这回,终还是想活命的,皇姐,臣弟日后会好好生生活着,也望皇姐莫要对臣弟有任何担忧,只求皇姐一定要好好生生活着。许是日后,有朝一日,我们能重逢相见也说不准,而臣弟,也一定会等到我们姐弟团聚哪日。”
说完,不再观司徒凌燕那泪流满面的绝望面容,他仅是垂头下来,随即强行咬牙,内力而涌,强行震破全身周遭的几道穴脉,任由满身的内力与修为层层而减。
则是片刻,他面色也稍稍苍白开来,瞳中也抑制不住的卷出了疲惫之色。
随即,他稍稍弯身而下,捡起了地上的长剑,将剑柄缓缓朝颜墨白递来,“自废武功,我自能下得了手,但自断双臂,如此伤及体肤之法,我下不了手,不若,便让大周皇帝亲自代劳。”
颜墨白满身风雅自若,并未言话,也不动作。
待得司徒夙忍不住再度将话重复一遍后,他才转头朝早已与黑袍之人们停歇了打斗的伏鬼扫了一眼,仅道:“既是大盛太子下不了手,朕差伏鬼帮你下手便是。”
说着,嗓音一挑,“伏鬼,上前接剑吧。”………题外话………
亲们,节日快乐。这两张主要是司徒夙的终结,这个人物也即将落幕,是以稍稍将他的戏写得多了些。后面几日有空定会多更,亲近见谅。
第499章 颓败落定
伏鬼恭敬点头,也未耽搁,随即便干脆上前,不料司徒夙竟陡然上前,径直将剑柄越发靠近颜墨白,嘶哑不堪的道:“要断便大周皇上亲自断,怎么,难不成大周皇上能发出要求,却还不敢亲自断我之臂?”
颜墨白勾唇而笑,落在司徒夙面上的目光微微而深,懒散流转的将他打量,一时之间并未言话。
司徒凌燕早已泣不成声,整个人哭得颇有几分浑身脱力之气,两腿站得也摇摇晃晃,满身瘦削,着实让人心疼。
从也不曾料到,她司徒凌燕也有这般一日,除了抑制不住的哭,做不得什么反应。曾经骁勇善战的她,早已存在了历史的长河,再也回不去了,而如今的她,也早已是丧失了当年的英姿与风骨,变成了如今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她不知她该如何劝说自家皇弟早些离去,她仅是满身满心的无奈,咬牙切齿的无奈。
却是片刻之际,她再度深深朝司徒夙锁来,强行按捺住哽咽,嘶哑不堪的道:“今生能与皇弟成姐弟,如此缘分,皇姐将铭记在心。只是今日之事,皇弟万不可为了皇姐而做出什么傻事,倘若你当真做了,皇姐此生,终会心头难安,抑郁不得。”
说着,嗓音一挑,“颜墨白,我皇弟已是自废了武功,这些于他而言已是致命打击,日后他对你也无任何威胁了,倘若你当真要对他赶尽杀绝,不如,就拿我司徒凌燕这条命换他的命吧,我本是破败之躯,重伤未愈,一日拖着一日,也是高良的累赘。倘若我死了,高良便也解脱了,姑苏凤瑶也该不会再容不下我了,是以……”
颜墨白眼角微挑,不待司徒凌燕后话道出,便懒散平缓的出声打断,“你以为,凤瑶会容不下你?亦或是,将你看在眼里?”
司徒凌燕后话下意识一噎,满面幽远与复杂,并未言话。
颜墨白懒散而笑,继续道:“凤瑶与朕,历来情投意合,朕二人之间,未有其余任何人能掺和进来,无论是你,还是你这皇弟,都插足不得半许。且朕之性子,你着实知晓,耐性更也不佳,这天寒地冻的,杵在这里倒也无趣,倘若你当真想你这皇弟活命,你便好生再劝你皇弟一回,让他最好是自行断却双臂,若让伏鬼来动手的话,万一没控制好力道,许是痛得他生不如死呢。”
“你当真要如此绝情?”
司徒凌燕颤抖着嗓子问。
颜墨白满面悠然从容,“本是无情,何来绝情。”说着,目光朝司徒夙一落,“大盛太子不必对朕相激,既要活命,便自断双臂。钤”
他后半句话微微的威仪硬气开来,语气陡然展露出十足的威胁。
司徒夙眉头一皱,那些握着剑柄的指骨层层的用力收紧,却也因太过用力,指骨竟泛出了森森的雪白。
司徒凌燕满面绝望,突然间,便咧嘴苍凉的笑出声来,似如疯了一般,随即刹那,不待在场之人反应,她蓦地抬起一脚陡然朝颜墨白的脚背猛踩。
她此番举动来得太过突然,甚至全然是拼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在踩颜墨白的脚背,颜墨白迅速收脚,但已是有些来不及,仅是刹那,司徒凌燕的脚便陡然踩中了他还来不及全然收走的脚尖,瞬时,一道猛然的剧痛自脚尖蹿起,颜墨白瞳孔微缩,扣在司徒凌燕身上的双手也微微而滞,却也正这时,司徒凌燕极是伶俐的挣脱他的钳制,而后双臂抱上了面前是司徒夙,推着他便朝屋门外猛跑。
颜墨白神色一沉,袖中雪白之物陡然一出,瞬时犹如长蛇般恰到好处的将司徒夙与司徒凌燕双双缠住,司徒夙蓦地抬起手中长剑,迅速斩断困绕在身的长绫,嘴里猛道:“皇姐,走。”
他蓦地扣住司徒凌燕的手腕而跑,二人顷刻便奔出船屋,颜墨白瞳孔终是漫出了阴沉之色,一道道冷冽煞气在面上萦绕,则是刹那,他闪身而去,却陡然有黑袍之人上前阻拦,顷刻之际,他手中长绫蓦地挥打,浓厚的内力配合着缠绕而出的长绫猛的将黑袍之人们齐齐击倒在地,随即浑身全然不停,犹如鬼魅般迅速而飘,却又疾驰如箭,眨眼便已窜到了司徒夙与司徒凌燕面前,挡了他们去路。
司徒夙与司徒凌燕陡然停住身形,两人面色发紧发颤,如临大敌。
却又是片刻之后,司徒夙将司徒凌燕护在身后,长剑而横,森冷泛光的刀尖朝颜墨白指着。
颜墨白懒散而笑,薄唇一启,平缓温润而道:“大盛太子这是要反悔,不愿自断双臂了?”
司徒夙冷道:“如你这般无情之人,本就不可信,你以为,本殿当真会自断双臂自废武功,从而束手就擒让你对付?”
颜墨白眼角一挑,耐性终是耗尽,“既是大盛太子如此执迷不悟,便别怪朕不曾给过你机会了。这片海域,倒也着实是你好的葬身之地。”
嗓音一落,手中长绫蓦地一翻,再度朝司徒夙挥去。
司徒夙牙关紧咬,蓦地将司徒凌燕朝旁一推,整个人陡然握紧长剑,强行朝颜墨白的长绫迎去。
方才为躲过颜墨白的眼,他自是稍稍摆足姿势废了些武功,但却空有其势却无其力,武功仅稍稍废于浅表,并未动真正的浑厚内力,此番再与颜墨白交战,纵是略有不敌,但自然也不会全然节节败退。
他手中的长剑也极是锋利,颜墨白的长绫虽为灵活有力,但终还是有些敌不过司徒夙手中长剑,这一来二去,加之司徒夙又发疯发狂似的拼斗,一时之间,倒也惹得颜墨白的长绫处处而断,令他心有不悦,那儒雅俊美的面上也再度漫出了几许锋芒之色。
正这时,伏鬼有意上前帮忙,却被颜墨白淡然出言阻止。
那群从屋内地上爬起的黑袍之人,也大多闪身出屋,刀剑而握,足下不住的移动,想要趁着空挡对颜墨白捡漏下手,奈何却毫无机会。
却是片刻,颜墨白扫着那节节而断的长绫,终是皱了眉,身子飞身而退,足足退了两米,目光悠然的落于司徒夙面上,懒散而笑,“大盛太子用尽全力,倒也有几下子。看来,大盛的战神也非全绕草包,凶起来,自然也有些野狗发狂的气势。”
如此之言,无疑是讥诮重重。
司徒夙面色越发阴沉,本要朝颜墨白狂扑,但理智终还是战胜了情绪。
他瞳孔蓦地大缩,趁着颜墨白停歇的空挡,他眼风陡然斜扫一旁的黑衣之人们,扯声而道:“带大公主跳船入水,走。”
森冷的一席话,干脆之至。
黑袍之人们顿时纷纷朝司徒凌燕围拢,伏鬼则抬起一脚将地上一把散落的长剑朝颜墨白踢飞过去,而后再不耽搁,身形蓦地一闪,上臂一伸,陡然将司徒凌燕拉过,长剑而动,再度横在了司徒凌燕脖上。
“谁若动,我便杀了她!”
阴冷煞气的一席话,被伏鬼说得森冷如鬼。
在场黑袍之人们再不敢动,便是司徒夙都浑身一颤,那双陡然朝司徒凌燕望来的瞳孔越发的震颤起伏,紧张难耐。
司徒凌燕满目悲凉,眼见司徒夙手中的长剑再度开始发抖,她终是强行按捺住心痛心焦之意,长长的,叹了口气。
本以为苟且活着便可偷生,便可有朝一日亲眼见得颜墨白的崩塌,甚至毁灭,但她终是不曾料到,今日的苟且而活,却连累了自家皇弟的命途。此番便是她想活,许是,都不可再活了,只因,自家皇弟如今那模样,无疑是情绪不稳,手中颤抖,刀剑即将掉地,那方才还陡然而起的满身斗志,再度,因顾及她而逐渐开始的崩塌。
她终是他的拖累。
她突然就这么全然的明白过来了,更也绝望开来了。
心底的痛一重接着一重,纵是想在此际强行镇定,但一切的努力与克制都是徒劳。
她再度泪如雨下,也不知为何此时此际会如此多的泪水,她是想再度坚强的,也想光鲜亮丽的与一切作别的。既是老天已留不得她,她便不该再苦苦纠缠,而是该干脆放手,安然离开的,只奈何,许是人性便是如此吧,对死亡终还是有所恐惧,只因心底存着太多太多的记挂与不甘,是以,才会对死亡如此的抗拒吧。
所有思绪,瞬间便在脑海中萦绕与滑过,则是刹那,她满目绝望悲凉的朝司徒夙望着,嘶哑不堪的道:“皇弟莫要再为我挣扎什么了,命运如此,怪不得谁。我如今已顺从命运了,无心再反抗了,便也望皇弟莫要再苦苦挣扎了,好生离开,好生,保重。”
嗓音一落,再不言话,甚至也不待在场之人反应,她都陡然朝前一扑,那细瘦的脖子顿时被伏鬼那道横在她面前的利剑割破,顷刻之际,脖颈处血流如注,鲜红之色突兀狰狞。
在场之人皆是一惊,连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