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4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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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这大英的卫王,当真流连风月,一无是处?
正待思量,百里堇年叹息一声,终是出声道:“罢了,此番我也未摔到哪儿,六弟便莫要自责了。那两名武师既是教不了你武功,辞了便是,也无需砍人脑袋。倘若你当真想学武功,大哥可为你安排,国都的校场,能人辈出,随便一人,都必定能教会六弟武艺。”
百里鸿昀忙道:“多谢大哥关心了。只是,学武之事,倒也急不来,若不然,自得犹如这次一般,被人教了个三脚猫功夫,在外大肆出丑,害人害己啊。”说着,话锋一转,略微紧着嗓子问:“方才小弟撞来,可让大哥受伤?”
百里堇年缓缓摇头。
百里鸿昀大松了口气,伸手略是后怕的拍了拍心口,继续道:“如此便好。倘若大哥因此受伤,小弟自是难辞其咎了。”说着,便推开在旁搀扶的侍卫,当即踏步过来伸手缠上了百里堇年的胳膊,继续道:“大哥方才终是摔了,身子要紧,此番还是先入画舫内好生坐着休息。”
嗓音一落,便将百里堇年往画舫那屋门推去。
百里堇年正要言话,却是后话未出,便被百里鸿昀抢先道:“小爷先扶大哥入画舫休息了,是以此处便先交给东临公子了。对了,小爷画舫上的一众美人儿,东临公子且差人将她们渡至这艘画舫上。今夜我们既是遇见了,便两船合一,所有人都在一起热闹热闹。”
尾音一落,人已是搀着百里堇年入了画舫。
凤瑶眼角一挑,倒被百里鸿昀那风风火火的性子怔了几下。
待得回神,她才抬头朝东临苍望来,则见他视线微远,正凝在前方那艘卫王的画舫。
凤瑶下意识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画舫船头,女子如云,个个都是浓妆艳抹,脂粉浓重,又或许是察觉到了东临苍的打量,那些女子皆面露柔笑,娇然四溢,那一双双修长的眼不住的朝东临苍投来,浓情意蜜。
“美人如云,莺燕娇柔,如此之景,倒是春光大好。”
待得沉默片刻,凤瑶漫不经心出声。
这话一落,东临苍便应声回神,下意识扭头朝她望来,嘴角上噙着一抹懒散自若的笑,“美人儿的确娇柔,但却并非人人都喜。我不过是随意朝她们望了一眼罢了,瑶儿可莫要调侃于我。”
说着,不待凤瑶反应,便吩咐船上的侍奴将对面画舫上的所有女子接过来。
侍奴们不敢耽搁,恭声而应,则待他们正要越发将画舫朝对面的画舫靠拢之际,东临苍则径直将目光朝凤瑶落来,慢腾腾的道:“船头许是会被她们全数霸占,自会拥挤,不若,瑶儿且先与我去船尾吹吹风?”
凤瑶淡然凝他,一言不发。
他勾唇笑笑,继续道:“瑶儿不说话,便是默认了。呵,顺便,再将柳襄也一并唤过来。”
说完,分毫不作停留,略是干脆的踏步朝船尾行去。
凤瑶面色一深,仍未言话,待得思绪翻腾片刻,她才转眸朝立在船角一直都不曾言话的柳襄望去,略微示意,待得柳襄柔腻顺然的点头,她才故作自然的挪开目光,踏步朝东临苍跟去。
经过卫王这一搅和,倒是算是短暂的摆脱了百里堇年。
凤瑶心底也略是松懈半许,却待与东临苍一道站定在船尾,便见他目光仍是幽幽的落在河岸那灯火延绵的长街,似在出神。
“东临公子可是有心事?”
这小子历来淡定从容,是以鲜少展露这等反应。凤瑶仔细将他打量几眼,便低沉无波的问出声来。
第543章 大戏初始
东临苍并未言话,目光仍是落于长街,那双漆黑的瞳孔,也被光火映衬得摇曳起伏。
凤瑶眉头微蹙,深眼凝他,也兀自沉默下来,并未多问。
待得二人缄默片刻,东临苍突然出声道:“长街繁,灯火如龙,曲折蜿蜒。寻常之人参与彩灯节,仅觉热闹,但鲜少人觉,这国都的彩灯节,也是景致大好,壮观延绵。”
凤瑶微微一怔,未料他会突然道出这般无关紧要的话。待得双眼循着他的目光朝不远处那长街扫去,她才敛神一番,平缓低沉的道:“既是彩灯节,所来之人自是凑热闹的,亦或是放河灯,至于欣赏这彩灯节景致之人,的确甚少。”说着,转眸凝上他那微微藏在光影里的侧脸,继续道:“东临公子怎突然感慨这个了?”
东临苍勾唇笑笑,“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便随口说了几句。只是也觉,大英国都繁荣起来,也是一片昌盛美好,惹人心悦。却就不知这番昌盛,能再持续几日了。”
原来是在感慨乱世。
凤瑶突然了然过来,沉默片刻,正要言话,不料话还未脱口而出,便闻东临苍突然抬手一指,话锋也跟着一转,“瑶儿可见那处高台?今夜比武,便是在那高台上比试。到时候,大英贵胄云集,百姓围绕,定热闹拥挤。”
这话入耳,凤瑶下意识噎了后话,目光循着他的指尖望去,则见不远之处,的确有座高台。
那高台出水略高,且极是宽阔,随意容纳七八十人都无问题。因着大英不兴科举,文武之才皆从真正的比试中开始提拔,是以便是那比武的台子也是装扮得极为隆重,大红的地毯铺就,周遭兵刃架上也摆满了兵器,最里面,还摆了一排排桌椅,瞧着隆重庄严。
“多谢东临公子提醒,本宫已是看见。只是,不知彩灯节的比武,何时才会真正开始?”凤瑶默了片刻,淡然回话。
东临苍抬头瞅了瞅天色,扭头过来朝凤瑶风雅盈盈的笑,“大约一个时辰后,便该开始了。”说着,嗓音稍稍一挑,轻笑一声,“瑶儿可紧张?”
凤瑶淡然摇头,“孤注一掷罢了,何来紧张。再说,此际不还有东临公子在么,倘若今夜之事当真有何闪失,东临公子自也不会袖手旁观才是。”
东临苍眼角一挑,略是无奈的道:“瑶儿倒是喜欢算计我呢。只是,你我身份终是迥异,我能在百里堇年那小子面前护你,但若你闹出的事态兹事体大,不可收拾,我要出手帮你也是为难呢。”
他这话说得漫不经心,语气虽卷着几分无奈,但若是细听,却不难察觉他话语中交织着几许调侃之意。
凤瑶深眼凝他,也不打算回他这话。只因回与不回,心头终是有所笃定,笃定这东临苍虽是嘴硬,但实则定不会真正袖手旁观。毕竟,这厮可是出了名的大孝子,极是听从他娘亲意愿,是以,她姑苏凤瑶若是当真出事,牵涉极大,难保东临老夫人不会因颜墨白之故,心酸悲戚。
思绪至此,心境通明。凤瑶仅是淡然扫他两眼,便漫不经心挪开目光,不发一言。
东临苍怔了一下,大抵是未料凤瑶会如此反应,面上露出了半缕愕然之色,却又是片刻后,他便敛神下来,目光悠悠的朝静立在一旁的柳襄望去,懒散自若的问:“柳襄公子身上的伤,此际可还有何不适?”
柳襄修长的眼朝东临苍一扫,柔然而笑,“多谢东临公子关心,柳襄的伤,已无大碍。”
东临苍略是认真的点点头,一本正经的又道:“如此便好,倘若柳公子伤势未愈,许是今日之事,自然也得给瑶儿掉链子呢。”说着,分毫不理柳襄略是沉下的面色,他目光朝不远处那红毯铺就的高台落去,继续漫不经心的道:“今夜武比,乃群雄而争,柳公子不必太早去那高台应比,仅需待得有人最后一人胜出,你再上去比试也不迟。只是,那人既是能胜到最后,武功伎俩自是不弱,柳襄公子若要遇那人拼斗,许是得费些心神。”
柳襄柔笑道:“东临公子提醒得是,柳襄也正有此意呢。只是柳襄以为,今夜之比,强斗比不上智取,柳襄也素闻东临公子医仙大名,是以就不知柳襄公子,是否能送些救急之药给柳襄防身了,就如,蛊毒之类。”
这话入耳,凤瑶眼角一挑,心思周转片刻后,便恢复如常。
柳襄也非常人,往日在容倾手里都可如鱼得水,圆滑而处,是以心思与计量,自也不弱,如今在这东临苍面前,他能开口为他自己考量,虽稍稍在她意料之外,但却又在他的性情之中。
只是相较于她的微诧,东临苍面色则是分毫不变,似如全然知晓柳襄心思一般,整个人悠然自若,平静如初。
待他那双漆黑的瞳孔在柳襄面上流转片刻后,他才稍稍勾唇,平缓而道:“柳公子心思细腻,行事考究,本少倒也佩服。只是,今日这彩灯节,群雄如云,再加之柳襄公子并非用毒高手,是以本少若当真给你蛊毒,你在使用之际,许是得漏出马脚,被相府暗卫围攻呢。再者,大英左相,既能坐稳那人上之人的位置,自然也非等闲之辈,区区蛊毒,何能当真奈何得了他。”
柳襄神色微变,“如此说来,连东临公子也无其它速成之法,擒得大英左相了?”
东临苍勾唇笑笑,“也非是全无办法。只不过是因众人皆在,是以不好使暗招罢了,但大英左相自身便有弱点的呢,此人英勇了得,粗犷威武,武功虽是不弱,但往日右腿则受过大伤,伤势一直有些后遗之症,再加之极怕水,是以,你若与他打斗之际,专程攻他右腿,再强行将他往高台边缘逼去,致他落水,那时候要擒大英左相,无疑是轻而易举。”
冗长的一席话,平缓得当,无波无澜,似如随口言道一般,也无半点的锋刃与凌厉,但这番话一入得柳襄耳里,顿时如醍醐灌顶。
知晓对手最致命的弱点,无疑是极其有用。只是也不得不说,这东临苍心思着实太过精明缜密,无波无澜之中,便能口吐莲花,给人以震撼与提示。
“东临公子精明之至,柳襄佩服。”待得沉默片刻,柳襄垂头下来,略是认真的出了声。
东临苍笑笑,“有些事,本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也非什么精明,也只是因在大英这国都长大,是以对大英国都的贵胄大多了解罢了,如是而已,并无能人精明之处。再者,今夜之事,兹事体大,险象环生,后面的戏,便也只能靠柳襄公子去演绎,去完成了呢。”
“柳襄定全力以赴,不辱使命。”不待东临苍尾音全然落下,柳襄便出了声。
东临苍面容带笑,温润清雅,目光再度在柳襄身上扫了两眼,不再言话,仅是稍稍抬眸,视线再度落在了前方岸上那蜿蜒的长街,神情幽远,似又在思量什么一般。
凤瑶转眸仔细将他打量,一时之间,也未言话。
身后那不远处的船头之处,已是有不少脚步声凌乱而起,各种笑闹言谈之声也嘈杂而起,甚至足下的画舫,都微微的开始晃动,想来,卫王那画舫上的女子们,已是入船而来。
思绪至此,凤瑶瞳色微变,沉默片刻,转了话题,“大英皇上与卫王关系如何?”
这话,她问得极是直白,并无半许委婉。
东临苍应声回神,带笑的双眼扫她一眼,随即便落在了画舫外那散落着不少花灯的水面,“皇族子嗣,何来会有真正的兄弟情谊。皇上与卫王啊,不过是一般的手足之情罢了,虽是不好,但也不坏。”
凤瑶眼角一挑,继续道:“是吗?今日一见,倒觉卫王对皇上极是热络亲近,本还以为他二人关系极好,却不料,仍也是平平淡淡。”
东临苍慢腾腾的道:“卫王性子太过张扬外向罢了,是以不止对皇上,对他人也是一样。只是若说热络,今日的卫王啊,着实稍稍热络得有些过了。毕竟,如他那等浪荡之人,何来舍得下满船的美人儿,从而仅陪百里堇年一人。”
是吗?
“如此说来,今夜的卫王,略是反常?”凤瑶沉默片刻,开门见山的问。
东临苍饶有兴致的凝她,“瑶儿这般聪明,一点就通,我倒是有些忌讳与你多言了呢。”说着,嗓音顿了片刻,又道:“今夜的卫王,委实有三点反常,其一,今夜卫王的画舫,可是专程朝这边行来,而非像是偶遇;其二,卫王武功再怎么不济,至少也不会恰到好处的撞人;其三,满船的美人,乃卫王最爱,如今卫王与百里堇年入得画舫,徒留那群风尘之女在甲板等候,这也非卫王那风流做派,是以……”
“是以,今夜的卫王,许是有备而来,别有用心。又或者,今夜的卫王,本是冲着大英皇帝来的。”不待东临苍后话道出,凤瑶便出了声,说着,待得他后话一噎,兴味盎然的凝她时,她神色越发一沉,继续道:“卫王风流浪荡,看似不是能担起家国重任之人。但偏偏皇族之人,历来是韬光养晦,深藏不露,是以,卫王表面浪荡,实则,许是并非如此,又或者,卫王隐藏了这么久,终是想趁着这乱世,锋芒毕露,与大英皇帝拼得帝位?”
东临苍微微一笑,“瑶儿是明眼之人。只不过,百里堇年的上头,还有太上皇坐镇。是以,大英的帝王之位,不过是傀儡虚位罢了,卫王争这位置,倒也没什么用处呢。”说着,他那深邃带笑的瞳孔径直迎上凤瑶的眼,“只要大英太上皇一日尚在,大英皇族之中,无论何人称帝,都不过是他手中的傀儡罢了。倘若有人当真一直在韬光养晦,深藏不露,一旦锋芒毕露大肆争斗之际,他所要的,绝不仅仅是大英的帝位,更还有,大英真正的皇权。是以,卫王今夜冲着百里堇年而来,便是将百里堇年杀了,也无济于事,倘若卫王当真有浩瀚野心,那他今夜的目的,便绝非是要对付百里堇年,而是要对付,大英太上皇。”
冗长的一席话入得耳里,一路震撼而入,最后陡然钻进了心脉,起伏重重。
凤瑶面色陡变,瞳色骤然复杂,“难不成,今夜彩灯节,大英太上皇也会来?”
嗓音一落,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发紧缩。
东临苍仍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面色无波无澜,风雅从容。
他目光分毫不避的迎着凤瑶的眼,薄唇一启,慢腾腾的道:“民间习俗,太上皇历来不喜呢,何来参与。且对付大英太上皇的法子有千千万万,即便他不在,但若,旁敲侧击的对付他皇权,对付他心腹大臣,亦或是,扰乱他国都,民心不稳,如此之下,也可让大英太上皇受得重创呢。”
这番话入得耳里,凤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