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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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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手头无确切的证据,自能奈他不得,便是他此际慢腾悠然的随口应付于她,她虽恼在心底,却也奈他不得。
  心思至此,凤瑶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沉默了下来。
  待得半晌后,她才强行按捺心神一番,低沉而道:“摄政王是否想要子嗣,是否忌讳声名,这一切,自与本宫无关。而今,本宫倒得提醒一句,关于国师信笺中提及的让摄政王迎娶女子之事,本宫并不会多加插手,甚至还会亲自为摄政王颁布懿旨赐婚,但若是,摄政王要娶之人乃我大旭敌对之人,甚至声名狼藉且对我大旭不利之人,这婚事,便是国师答应,本宫,定也不会同意。”
  他神色微动,微微而笑,“长公主究竟在忌讳什么?”他问得直白。
  凤瑶淡漠观他,“并非在忌讳,而是在警告摄政王罢了。毕竟,摄政王位高权重,若再迎娶他国之人,亦或是迎娶对我大旭极有反心的大臣之女,如此,本宫自得为大旭安危考虑,不支持摄政王这桩婚事才是。偿”
  “长公主何须对微臣如此防备,先不言微臣并无心仪之人,迎娶之事也不过是一句空谈罢了,就论国师仙风道骨,精明擅卜,就凭这点,国师若让微臣迎娶何人,自也有国师的道理与考量,长公主不信微臣,自也该信国师才是。”
  凤瑶冷道:“国师也是人,偶尔自也会有出错之时,是以,本宫自然要严然把关。”
  颜墨白微微一怔,温润的面上也漫出了几许幽远,随即慵然带笑的朝凤瑶望着,“长公主如此地方,满身戒备,倒是累。”
  凤瑶淡漠观他,面色,也稍稍一沉。
  “倘若摄政王能衷心为国,彻底消除本宫对你的顾虑,本宫,自不会如此累,反倒还会轻松许多。只奈何,摄政王满腹深沉,本宫看不透你,是以,自然也不可全数松懈,想必摄政王对本宫,也该是防备算计,不曾懈怠才是。如此,你与本宫,都是彼此彼此,又何来独独说本宫累?”
  颜墨白略微认真的望着,面上依旧儒雅从容,瞳孔之中,也无半许的变化与起伏,“长公主与微臣,自然不是一样。长公主不止要防朝臣,防微臣,更还得防身边人,而微臣,光明正大,谁也不防。是以,微臣能安然而活,闲暇之日摆花弄草,日子清闲,而长公主你呢?本为少女,却活成了夜叉怨妇,长公主你,怎能比得过微臣,呵。”
  清幽随意的嗓音,透着几许不曾掩饰的悠然与戏谑。
  奈何这话落在凤瑶耳里,却顿时炸开了一方波澜。
  夜叉怨妇?
  这厮是故意的,定是在戏谑她了。
  一时,心底虽起伏重重,暗自恼怒,但也不得不说,这颜墨白说得未错,如今的她,早已是颠覆了所有闺阁女子该有的娇然,活脱脱演变成了朝臣生惧的夜叉。
  甚至于,京都也有舆意盛传,说她凶,说她恶,只奈何,满身疮痍,内忧外患,她姑苏凤瑶,也只能摆脱所有娇儿弱女的姿态,佯装强势。
  没人会记得,曾经的姑苏凤瑶,虽顽劣成性,但也有娇女之时,也没人记得,夜叉如她,也曾在道行山中,情窦初开,爱那司徒夙,爱得轰轰烈烈。
  没人记得的,就连此际的她,都已忘却不少了,只是此番再忆,竟觉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一切,都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突然间,思绪翻腾,也不知为何,往事陡然浮出,心境,也变得幽远苍凉开来。
  那些所有的往事,都是她千疮百孔的心上的一道长疤,摸不得,触不得,偶尔触及了,便会苍凉,疼痛,甚至溢血。
  袖袍中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紧握成拳,凤瑶僵然而坐,整个人,也无端的厚重僵硬。
  她目光极沉,沉得难以附加,清秀倾然的面容上,也是复杂起伏,苍凉,却又坚定坚强。
  待得许久后,她才薄唇一启,终究是极深极沉的出了声,“摄政王的确比本宫过得好。只不过,这也不能成为摄政王得意与嚣张的本事。本宫防你,防朝臣,甚至防天下之人,又能如何?本宫是凶,是恶,是母夜叉或怨妇又能如何?只要守住大旭江山,繁荣昌盛,本宫便是丢了这条性命,也绝无怨言。”
  颜墨白极为难得的认真观她,深幽的瞳孔,竟也逐渐漫出了几许复杂。
  “长公主仁义大爱,微臣评判不得。但有一点,长公主也是人,也会累。那大旭江山,并非长公主你一人的,是新皇的,长公主敢为这大旭丢了性命,最后也不过是为新皇做了嫁衣,而长公主你呢?你只能徒留恶名罢了。如此,有何意义?但凡满身疮痍,千疮百孔之人,更该活得潇洒向上,而不该日日防备紧张,殚精竭虑,微臣如此,长公主亦该如此。”
  凤瑶冷笑一声,森凉而道:“摄政王如此劝慰,是为何意?是想让本宫卸下心房,卸下大旭朝事,自私的去做一个潇洒自如的人?”
  颜墨白垂眸下来,默了片刻,平和而道:“微臣,只是觉得长公主累了罢了。这大旭江山,长公主守着极好,但若长公主能卸下心防,用人不疑,用心生活,便是最好。毕竟,除却这大旭江山,长公主这条命,便是你最为重要的,若连你都不在意,旁人也劝慰不得。再者,长公主当日城墙一跃,伤重不起,差点丧命,而今虽突然恢复过来了,但也并非全然恢复,不是偶尔之际,仍会心口绞痛?”
  心口绞痛?
  凤瑶瞳孔一缩,心底也越发森凉与防备,“摄政王究竟想说什么?”
  颜墨白神色微动,缓道:“微臣只是,想让长公主稍稍放松,不要太过操劳罢了,这是微臣之愿,也是国师之愿呢。再者,朝堂之中,长公主若能卸下防备,微臣这人,倒也可好生重用的。”
  说来说去,这厮终归是点明重点了。
  绕了这么大个弯子,到头来,这厮不过是在说他自己可以重用罢了。
  听到这里,凤瑶眸色陈杂翻腾,面上,也逐渐漫出了几许鄙夷与冷嗤。
  “摄政王要自行举荐,要让本宫重用于你,又何必拐弯抹角?”凤瑶冷道。
  他眼角稍稍一挑,瞳孔之中略带微诧,似是并未料到凤瑶会突然这般认定。
  他默了片刻,才缓缓按捺心神一番,勾唇朝凤瑶微微一笑,似如将计就计一般,又似如云淡风轻一般,懒散缓慢的道:“长公主历来对微臣有所成见,是以微臣此番也不得不稍稍拐弯抹角,若是直接而言,想必目的还未道出,便先被长公主拒绝与讽刺了。”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继续道:“再者,微臣此言也并无恶意,而是想帮长公主罢了。微臣虽声名略有不善,但对大旭也并无歹意,倘若长公主能对微臣不疑,微臣自也能帮长公主分担朝事。”
  凤瑶神色浮动,思绪翻涌,并不言话。
  他温润平和的静静观她,也极为难得的未再出声。
  一时,周遭气氛略显沉寂,徒留淡风浮动,隐隐夹杂着花香,倒是略微沁人心脾。
  待得沉默半晌后,凤瑶才稍稍伸手掠了掠被微风拂乱的额发,目光再度朝颜墨白望来,低沉而道:“本宫是否对摄政王消除成见,便全看摄政王的诚意了。倘若这一月内,摄政王能做出些让本宫改变看法之事,本宫定会重用于你,倘若做不出,且朝中的墙头草也全数被扶正后,那摄政王你,便得按照你与本宫以前的约定,自行辞官归去。”
  颜墨白勾唇一笑,懒散而叹,“微臣连救了长公主性命,都无法让长公主改变看法,如此,长公主这番规定,微臣倒是有些难办。”
  “既是难办,那便早些卷包袱走人。”凤瑶淡漠无波的道,这话一落,沉寂的瞳孔再度朝他落来。
  他面色分毫不变,整个人依旧笑得儒雅如风,目光在凤瑶面上扫了扫,却终归未再言话。
  一时,周遭再度沉寂下来,颜墨白满身从容淡定,许久不言。


第147章 有朝一日
  凤瑶终归是兴致缺缺,也不愿与他就此多言,仅是冷沉而道:“今日便到此为止,望摄政王记住本宫今日之话。再者,大盛大公主那里,便劳烦摄政王亲自去迎接了,但若摄政王胆敢整出些幺蛾子来,本宫自会对摄政王你,追究到底。”
  颜墨白懒散道:“微臣双腿有恙,身上的伤势也未愈合,怕是无法前去迎接大盛公主。”
  凤瑶瞳孔一缩,面色也陡然一沉。
  颜墨白微微而笑,深黑的瞳孔中略有微光滑过,则是片刻,他薄唇一启,继续道:“只不过,既是长公主如此吩咐了,微臣便是重症在身,自也得前去迎接大盛公主才是。”
  冠冕堂皇的一席话,说得倒像是不顾己身且誓要完成她的命令一般。旁人若是观之,自会觉得这颜墨白极是忠诚,便是有伤在身也会奉命行事,但这话入耳,再见着颜墨白那戏谑懒散的笑意,凤瑶只觉颜墨白这番话无疑是戏谑讽刺,刻意说出来逗弄她的。
  一时,心底也沉了半许。
  却也仅是片刻,凤瑶按捺心神的道:“摄政王能奉命前去,本宫自是欣慰。”
  说着,瞳孔微缩,低沉而问:“今日,摄政王的双腿恢复得如何了?”
  他面上的笑容莫名的增了一重,“不过是皮肉伤罢了,虽不严重,但也不容易好。多谢长公主挂记。”
  “王府大夫的医术,本宫倒也不放心,毕竟,摄政王虽是皮肉伤,但仍是伤得极重,差点丧命,正巧,本宫如今稍微有空,不若,本宫再为摄政王身上的伤口诊治一番?”
  凤瑶嗓音低沉而又沉寂,语气中虽是并未夹杂任何的嘈杂与怒意,然却无端卷着几许不曾掩饰的厚重与威胁。
  颜墨白瞳孔一缩,面上的笑容再度几不可察的减却了几许,深黑的眼瞳再度将凤瑶仔细打量了几眼后,笑得温润,“不必了,微臣岂敢让长公主为微臣诊治。再者,不过是些皮肉伤,王府的大夫也能好生诊治,长公主不必……”
  “那怎么可以,摄政王乃我大旭权臣,身份显赫,而今摄政王伤势本为严重,甚至也无法自行行走,本宫作为监国公主,无论如何都该担忧摄政王伤势,加之医术在手,也自该为摄政王好生看看伤。偿”
  未待他后话道完,凤瑶已漫不经心的出声打断。
  颜墨白怔了怔,到嘴的话也全数噎住,深黑的瞳孔依旧静静落在凤瑶面上,却未来得及言话,凤瑶已极为干脆的站了起来,两步便行至了他身边。
  “不必劳烦长公主了,微臣的伤势,微臣心底有数。”颜墨白终于是全然不笑了,语气也略有几许挑高。
  凤瑶并未将他这话放于眼里,目光微微朝下,落到了他腿脚上,阴沉而道:“摄政王是自行抬腿让本宫看伤,还是让本宫亲自动手?”
  颜墨白瞳孔一深,略微认真的朝凤瑶缓问:“长公主当真要如此?”
  “摄政王有伤在身,正巧,本宫会医术,自该好生为摄政王诊治。免得到时候摄政王又重伤得下不了榻,惹得大盛公主一行追究我大旭之责。”
  颜墨白平缓而道:“长公主不是对大盛嫉恶如仇吗,怎如今突然担忧大盛咎责了?”
  凤瑶冷道:“摄政王最初不是还在提醒本宫莫要感情用事?本宫再怎么恨大旭,尚且也不会拿大旭国运与大旭百姓的性命来玩笑,便是要报仇雪恨,自也得待大旭强势后再说。”
  说着,眼角微挑,话锋一转,再度将话题绕了回来,“摄政王这双腿,究竟是抬还是不抬?”
  颜墨白眉头皱得更甚,落在凤瑶面上的目光也越发深沉。
  待得半晌后,他终归还是略微努力的抬腿,而后将腿脚放在了一旁的矮凳上。
  凤瑶神色微动,淡漠观他。
  他抬眸朝凤瑶扫了几眼,清风儒雅的面上也极为难得的漫出了几许幽远和无奈,随后,他那满是狰狞伤痕的指尖也微微一动,开始逐渐掀开了他的锦袍。
  大抵是怕触碰到了伤口,又或是天气炎热之故,颜墨白锦袍下并未穿亵裤,是以此番稍稍往上撩开锦袍,才见他的双腿上,伤口依旧狰狞,虽未再溢血了,但伤口处有暗红结痂,且两只腿脚也是极为的红肿骇人。
  本是打算看这颜墨白的笑话,威胁几下,但如今瞧得他双腿如此红肿狰狞之态,她瞳孔也莫名的紧了半许。
  都已肿成这样了,竟还不消停,今日竟还要领她一道来这后院坐坐。
  且不说这后院虽山茶花烂漫,但也并非太过惊艳,就凭这颜墨白肿着腿脚还要执意与她过来,凤瑶便突然发觉,这颜墨白行事,也着实有些不按常理,让人全然的猜之不透。
  “如此看来,摄政王腿脚的伤势,似乎并不乐观。”凤瑶默了片刻,才强行按捺心绪,低沉无波的出了声。
  颜墨白面色不变,整个人依旧平和如初,“再过几日,伤口的红肿便可消却。”
  这话一落,狰狞结痂的指尖微微一动,似要缓缓扯下锦袍掩盖伤口,凤瑶瞳孔微缩,淡漠的提手搭在了他的手背。
  他的手蓦地僵在远处,连带目光都几不可察的沉了沉,凤瑶则并未将他的反应太过看在眼底,仅是低沉而道:“摄政王这伤势,倒是不容乐观,如此,本宫还是为摄政王稍稍施针一番。”
  他眼角再度一挑,“不必了……”
  奈何后话未落,凤瑶再度出声打断,“望摄政王唤侍奴过来,让其速速备好银针送过来。”
  颜墨白后话下意识的噎住,仔细凝了凤瑶片刻,眼见凤瑶着实不像是在玩笑,他那墨眉再度稍稍的皱了起来,似是略微认真的思量了片刻后,才扭头朝亭外一望,“来人。”
  这话一落,青桐第一个小跑从路道一侧闪了出来。
  “备银针。”颜墨白并未耽搁,待得目光朝青桐一落,便已淡漠无波的出了声。
  青桐顿时停住脚步,恭敬的朝颜墨白应了一声,随即目光下意识的朝凤瑶望来,拘谨的咧嘴笑笑,而后才转身跑开。
  青桐速度极快,仅是片刻功夫,他便携着银针归来。
  凤瑶伸手接过银针后,便开始拈上其中一枚银针,作势朝颜墨白那红肿不堪的腿脚扎去。
  颜墨白眼角一抽,未待凤瑶指尖的银针落下,便略显微诧的道:“长公主要施针,不先为微臣把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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