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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这竹马有毒!-第31部分

小说: 这竹马有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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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敬从来不会跟她说这样的软话,他只会骂她笨笑她傻……不过听着还叫人怪熨贴的,江月儿心中蓦然生出“吾家有儿初养成”的欣慰感,遂一脸慈爱地叮嘱道:“那姐姐就听你的,你也小心点。”
  杜衍:“……”他似笑非笑道:“姐姐?你确定你现在还能当我姐姐?嗯?”
  江月儿迅速感受到了他用目光藐视自己身高的的企图,昂起脖子怒道:“你什么意思?就,就算我现在是没你高,那我也是你姐姐!”
  杜衍抬起手,居高临下地揪了把她的小辫,哼声一笑,丢下一句话,撒腿就跑:“你什么时候比我高了,再哄我当姐姐吧!”
  江月儿慢了一步,在后头直跳脚:“杜燕子你是欠修理了吧!”一日为姐,终身为姐!这混蛋他休想造反!
  转身看见王婶在院子里笑看他俩,不知怎地,有些羞窘,见她手上的菜篓子,笑着道:“王婶要做饭了吗?我来帮你。”
  王婶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哪能让小姐劳动的?”
  江月儿不由分说地夺过她手上的簸箕,笑道:“哪有这么娇贵?王婶你不知道,我在家的时候也时常做家事,我若是偷懒不做,我娘还得罚我呢。”
  王婶叹道:“大姑奶奶从小就这样,苦日子过惯了,都有了下人,也不晓得享福。”
  江月儿道:“我倒觉得这样也不错。省得哪天我家请不起佣人了,我过不了日子。否则就算有一屋的粮食,我连灶都烧不着,还不得活活饿死了?”
  王婶忙道:“可不兴这么咒自己家的,表小姐快‘呸’一声,跟老天爷说,你刚才是瞎说的。”
  江月儿也不争辩,笑嘻嘻地“呸”了一下,坐下来帮王婶摘着豆角,问道:“王婶我瞧我外公家也过得不错啊,虽说不是大富大贵,可住得宽敞,还能吃上细白面,您怎么说她过的苦日子?她这日子还叫苦?”
  王婶犹豫了片刻,想想这些事早晚江月儿也打听得出来,便道:“这就得从老爷的事说起了。我们家老爷原本是正经两榜进士出身,在京里当过翰林的。”
  江月儿“啊”了一声:“我外公当过官?怎么家里面人都不提的?”
  王婶叹了口气,道:“老爷中进士的年岁不大,从中进士那年算下来也有三十年来了。大姑奶奶小时候还跟着太太上京享了几年的福,可好景不长,大姑奶奶八岁的时候,老爷在朝里得罪人被罢了官,这才回到了松江县。”
  自己居然也能勉强算官宦人家出身……江月儿笑道:“好新鲜,我外公居然做过京里的官!”不过被罢官终归说出来不好听,难怪家里人都不想提。
  王婶骄傲道:“那是!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巷尾的董家看得上我们家?我们家姑奶奶可正经是翰林小姐出身,要不是老爷遭人暗算,怎么可能轮得上他们家?可惜运气不好认错了人,差点害了大姑奶奶的终身。”
  江月儿见王婶说到后面情绪激愤起来,忙问:“那这事跟我娘吃苦有什么关系?”
  “先时老爷心气儿高,因为被罢官的事,觉得无颜见人,整日躲在家里不出门。那时候杜家的家底早年为着老爷赶考早花空了,家里没了进项,又要供大爷开蒙读书,老爷不管事,全靠太太和大姑奶奶白天黑夜的织布过活,太太的头风病就是那时候落下的,连我和我家那口子都在外头找活干。就这,还逢年过节连块肉都吃不着,你说苦不苦?”
  江月儿想象了一下没肉吃的日子,深有同感:“苦!”
  王婶看得一乐:爱说话的人最喜欢有人捧场,江月儿不随便插话,又听得认真,引得她谈兴越发高昂。
  “就是啊!好在老天开眼,到大姑奶奶十五岁的时候,朝廷发了诏书,澄清了我们老爷的冤情,老爷这才觉得日子有了奔头,在平王府找了份清客的活,家里日子才慢慢好起来。”
  “平王府里当清客?平王府是什么人?”
  王婶笑道:“平王府不是什么人,是平王的府邸,平王的封地就在我们松江。平王是先帝的胞弟,也是现任皇帝的亲叔叔。”
  江月儿颇觉长了见识,外公竟跟皇帝老爷也间接扯上了关系:“外公怎么没继续当官?”清客江月儿知道,他们杨柳县陈县尊家里也养了几个,连幕僚都算不上,就是遇到饮宴客人了,出来作个诗排个笛什么的助兴。说着好听,也只有给主人排遣无聊用。
  还是个什么事都不知道的小丫头呢。
  王婶心里叹一句,解释道:“这当官的门道可多了,老爷那时候一点家底都没有,进京要路费,选官还得打点。有时候便是打点了,一时半会儿没有合适的官,或者给你发配到哪个位置上顶雷,都不好说。万一招人暗算了,说不好要掉脑袋的!当清客虽然地位没有当官高,可平王府有钱哪,平王又大方,这不,老爷当了几年的清客,家里先当出去的东西都赎回来了。”
  江月儿连连点头,心道:当官原来还有这么多不好的地方,等阿敬回来了,我可得好好跟他说说。
  想起一事,又问:“外公都是平王府的人了,怎么傅家人还是想欺负我们就欺负我们?”
  提起傅家,王婶的脸色阴了阴:“叫他们走了狗|屎运呗,傅家老太爷有个弟弟也在平王府当长史,大姑奶奶和傅家少爷的亲事当年就是他作的媒。表小姐你说,一个清客家,一个长史家,两个打起来了,平王帮谁?肯定是长史家啊。”
  江月儿哪分得清清客和长史的差别?王婶就给她解释了一遍。
  她把里头的关系细细一捋,不由赞了她爹一回:“我爹果然厉害,居然敢跟王府长史家亲戚作对!”
  这话连王婶也是赞同的:“可不是?江少爷,哦,我是说你爹,我都还记得,江少爷那时候白衣佩剑,头戴玉冠,走进来跟老爷说‘把大妹交给我,让她跟我走,我绝不让她吃苦’的样子,那样子,真是——啧啧啧,那个样子,我都说不出来。不是我说,大姑奶奶前头吃了几年苦,能得着你爹这样的夫婿,也是值得的!”
  江月儿看王婶满脸放光,一副憧憬怅惘的样子,咯咯直笑:“想不到我爹年轻的时候是这样的。”
  王婶一瞪眼,自觉维护偶像:“那是自然!你爹那时候多好的风仪,多俊的人物啊!要不是他前一年来我们家拜访,亲口说自己几年内不想成婚,我们老爷能歇了心思,把大姑奶奶许给那家不要脸的东西吗?”
  江月儿笑了一会儿,想起来:“我爹原来跟我外公家是旧交啊?”一说出来,就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要不是旧交,外公会对他那么信任,几句话就把女儿交给他了吗?
  赶紧又问:“不是说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我爹直接说要娶我娘,这不合规矩吧?”
  王婶道:“这有什么稀奇的?老爷这么做,当然是因为姑爷的爹娘早就没了。我还记得姑爷走后,太太还跟我们说过一回,说江少爷命苦,爹娘早早没了,族人也不是东西,要占他家财。对!”
  豆角摘好,王婶端起了簸箕:“江少爷头一回来时,老爷一个人喝了好几天闷酒,伤心得不得了,说他大恩未报,终身之憾。”
  江月儿急忙跟进去帮她提水:“原来我爷爷跟外公是好友啊?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王婶摇摇头,如实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江少爷不是松江人,想来是老爷上京的时候认识的吧。那时候我就留在老家宅子里伺候老太爷老夫人,也没跟着去。”
  江月儿又换了几个问题问,看她实在不像知道其他的事,只好换了话题。
  王婶做事很麻利,不消半个时辰,几个菜便做好端上了桌。
  结果外公外婆旅途劳顿,又经这一吓,早就疲惫不堪地睡着了。江月儿等了又等,杜衍一直没回来,只好将他的饭菜另盛一份,招呼王婶,荷香和莲香三个一道吃了。
  这一等又等了一个多时辰,杜衍还是没回来。江月儿频频望向大门,也没心思说话了,正急得想叫人出去找的时候,大门被拍响了。
  她亲自跑去开了门,果然是杜衍站在门外,不由放松一笑:“怎么这么——”看到身后的人,顿时冷了脸:“你怎么在这?”
  那人肿着脸对杜衍点点头:“这回多谢你了。”快步走了。正是先前被江月儿打了一顿的家伙。
  “哎——”
  江月儿想追上去,被杜衍伸手拦住:“先进去说。”
  江月儿气道:“你怎么跟这种人在一起?你知道他说我娘什么吗?”
  杜衍指指杜老爷和米氏的房间,轻声道:“进屋去说。”
  把江月儿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道:“那人是傅家的嗣子。那几个先跑的孩子只看到严二带着人把他抓走,跑回去话没说清楚,他们便以为你们要把他怎么样,两下里起了误会。他先头的爹娘便叫了些下人兄弟来找你们要人。”
  江月儿不满道:“那他还怎么谢你?”
  杜衍道:“因为他们持械斗殴,衙门里原本准备打板子的,我给负责打板子的人塞了点钱,让他们打得轻了些。他也知道。”
  江月儿瞪眼道:“你居然还让人打轻些!他们家这么造我们的谣,给我娘泼脏水,我们凭什么便宜他们?”
  杜衍喝了口水,道:“我也问了,谣言是从阿婶先定亲的人家传出来的,当时礼也走了一半,阿婶突然悄悄成婚走了,被傅家人一说,很多人都当真了。便是要报仇,他们最多只算个帮凶,升斗小民罢了,拉到衙门里打打板子也差不多了。外公外婆还要在这住,仇结得太深怎么住得安稳?”
  江月儿哼了一声,看他揉着肚子,低声道:“忙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没吃饭呢。”
  她没好气道:“饿死你活该,谁让你当好人的?”还是叫荷香给他把厨房留的饭端来,愁道:“那总不能叫我外公外婆背着这样的恶名住在这吧?”
  杜衍停了筷,道:“所以我才给傅书静,就是那个被你打的小子,给他卖了个人情,把他爹娘放了。傅家现在就剩下个老太太和他,只要他肯出面把事情说清楚,谣言就发散不了。”
  江月儿“唉哟”一声:“那这事可难了。你没看见,我今天一说我是杜家的外孙女,他那个眼神哟——”
  杜衍倒很乐观:“事在人为。他今天不也对我们道了谢?我们在松江一时半会儿的不会走,这事等我筹划筹划,准给它办妥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杜衍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青菜:“先让我吃饭吧,看饭都凉了。”心道,小胖妞脾气挺暴,这显然会是个受气的活,叫她掺和进来,再气个好歹怎么办?
  突然回过味来:不对啊!我为她想这么多干什么?她乐意受气,该叫她活该受着,多累几回才是,我只要站旁边说两句风凉话就够了。以前不就是这样吗?她弄不好了,还能多求我两回,岂不美哉?
  一时恶趣味起来一回,问她:“你有没有想过,阿叔为什么不送外公外婆回来?有他在,什么事解决不了?”
  江月儿还没来得及想这些,他这一点拨,顿时又生了新愁:“是啊!阿爹也是,非说他要上衙脱不开身。弄得他好像真很忙似的,他那个衙门,谁不知道啊?每天点完卯就没事干了嘛。”
  杜衍在旁边看了半天,见江月儿猜来猜去,始终不得其所,咳了咳,道:“你说,阿叔会不会在这得罪了人?”
  “不可能!”江月儿最崇拜她阿爹,哪听得了杜衍这么编排她阿爹?气得站起来要走:“你再瞎说,我就——”
  “你就怎么了?”杜衍硬把她扯回去坐下,道:“你急什么?不然我问你,为什么你出生以来阿叔阿婶从没回过松江?就连这次外公外婆要回来,也只叫了我们两个来送?我们头一回出远门,他也太放心了吧。”
  “那不是还有外公外婆照顾我们吗?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要不是我那个梦,阿爹也不想放我走。再说,还有我娘跟傅家的事嘛,万一他回来了,傅家人不是要疯?我爹也是——”渐渐说不下去了。
  杜衍冷睨着她,道:“你自己也不信吧?你想想,阿叔什么时候怕过事?便是傅家有王府长史的亲戚又怎么样?阿婶他都敢娶了,还怕回来一趟澄清谣言?”
  “那你说为什么?”江月儿气闷道。
  杜衍让荷香进来收拾了盘子,问她:“你这小半天在宅子里,打听了些什么,先跟我说说。”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江月儿嘀咕一句,把从王婶那问到的事告诉给了他。
  杜衍陷入了沉思中。
  江月儿就眼巴巴看他。
  半晌,他吐出一口气:“我想,阿叔或许当年惹了个大|麻烦,所以才不得不刚成婚就远走他乡,在杨柳县隐居这么些年。”
  “你不是说阿爹不怕麻烦吗?我阿爹才不是怕事的人!”江月儿万没想到他想了半天,就是这么个结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杜衍叹气:“你急什么?麻烦也有大小之分,要是阿叔能处置好,当然不用走,但处置不好,不走就有性命之忧,那他还不走吗?”
  “什么麻烦有性命之忧?”江月儿警惕道:“我告诉你,你别想胡说诓我!我爹可不是你那个倒霉爹,他才不会是罪人!”
  杜衍:“……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
  江月儿鼓着嘴,一下犯了疑心病:“谁让你老是骗我?你不会现在又想骗我,说是我爹原犯了大罪,被官兵抓到,才会有我梦里那一出,跟你那个倒霉爹没关系吧?”
  杜衍:“……你还想不想听我说了?”
  江月儿哼哼一声:“说吧。”
  “那就别再提我爹的事,我不是说过,那有可能不是我爹吗?”杜衍先说了一句。
  江月儿哼道:“你可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年你去县尊大人家吃宴时,都有个客人说了,说你像他一个故人。那个客人是谁来着?云州通判吧?也是个当官的。那他故人还能是谁?肯定是你那个巡唔唔唔——”
  杜衍一手把江月儿的嘴捏成个喇叭花,直到看她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才放开她,道:“你再瞎说,我还捏你的嘴。”
  江月儿瞪着眼睛,张张嘴,见杜衍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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