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靖王妃-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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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茴更郁闷,她觉得自己是最无辜的,好端端地在角落里吃肉,被太后叫过去坐在她身边,别的不说,光是为了给她家老郑长脸,她就是装也得把淑女装得像样点吧。
即使她好几次想伸手将那一盘红烧肉端到自己面前,她都硬生生地忍了。
这对于一个在军营里能跟将军抢肉吃的食肉主义者来说,那就是酷刑,是折磨。
肉没得吃,她还得承受这么多白眼,还得看那些人满脸的负能量,这是吃多少红烧肉都补不回来的啊。
总之,这场宫宴,没几个人吃得开心。
宫宴散得比较早,大家回去的时候,才戌时过半。
言绝站在聿王府门口,看着聿王府的匾额静静发呆着,除夕的夜晚,月光特别得亮。
他以为,自己已经不记得曾经那个被自己逼着叫恭顺的女子在府中等他回去的模样了,可现在一想起来,她的模样,她的笑颜,依然清晰可见。
他的双眼,变得赤红,酸涩得近乎刺痛。
他甚至不敢走进王府,这里有他跟她太多的回忆,每一次,当他一跨进府门,再也见不到那个他期盼中的身影时,心,都会被一次又一次凌迟得体无完肤。
他就那样站在王府门外,望着天空皎洁的白月光,却觉得今晚的月并没有想象中得那么亮。
他心中的白月光消失了,他的世界,怎么都无法亮起来。
如果当初,他没让她走,或者,他陪着她一起回西擎,会不会小天心就不会死了?
言绝的心里,后悔到心痛,窒息。
他无力地在冰凉的石阶上坐下,静静地盯着地面发呆着。
这个时候,天空下起了白雪,一片一片,落到了地上,落到了他的肩上。
言绝突然间放声痛苦起来,哭声在夜色下,听上去极为哀戚。
“对不起,小天心,对不起”
他已经好久没哭过了,他把自己的情绪,全部埋在了心底,在今夜,对柳天心无尽的思念开始一点一点失控般地放大,再放大
终于,他再也撑不住了了。
不远处的小巷里,一个纤瘦的黑影,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踩在雪地里的脚步,轻轻往前挪了挪,可随后,又害怕地缩了回去。
言绝的哭声,停了下来,从石阶上站起,动作有些艰难。
他走到门口,突然间,一口血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染红了聿王府的大门。
“小天心,我这里这里疼”
他捂着自己的心口,身子重重地在门口倒了下去。
巷子中那道黑影,在他倒地的瞬间突然间冲了过来,因为跑得太快,脚底一滑,摔在了雪地里,掌心磨破了皮,冰凉的雪,从她的伤口渗进去,直接凉到了血液里。
她无声地皱起了眉,顾不上疼痛,跑上前,蹲在言绝身边,无声得摇晃着他,一次又一次
第601章 601。王爷晕倒了
她上前,在门上用力拍打了两下,听到门里出现了动静,她转身,快步跑远了。
言绝的眼皮,动了一下,下意识地呢喃着:“小天心是你小天心”
他抬起手,胡乱摸索着,试图想要抓住点什么。
门房过来开门,看到言绝躺在地上,吓了一大跳,赶忙将他扶起,“王爷!王爷!”
“快来人呐,王爷晕倒啦。”
很快,王府里便有人出来了,将言绝抬了进去,那个躲在小巷里的人,缓缓走出巷子,月光打在她身上,形成了一个光圈。
她静静地站在雪地里,任凭白雪落在她的肩上,给人一种遗世独立之感。
看到言绝被下人们抬进去之后,她才转身蓦然离去。
“小天心,你别走了,你回来,你别生我的气,你别走啊,小天心”
管家听着言绝每一声呢喃,心中有些无奈,他就知道,王爷还是放不下,今晚是团圆的日子,更是勾起了王爷对天心公主的思念了吧。
“大夫来了没有?”
“应该快来了。”
因为除夕,王府里特批了一些下人的假,府医也告假回家了,这会儿去街上请大夫,也不知道能不能请到。
可出面请的是王府的人,大夫自然不敢怠慢,很快,就有大夫被请进了府中。
大夫听着王爷那一声又一声的呢喃,原以为是失恋了,又把了言绝的脉,心中更加笃定了。
“大夫,王爷怎么样了?”
“王爷这是郁结之气引发的吐血之症,加上今晚又饮了不少的酒,才会出现这情况。”
说着,大夫又欲言又止地朝言绝看了一眼,将管家拉到一边,道:“大人,郁结之气那是心病,如果心病不除,王爷这病难以根治,还有,切不可再让王爷喝酒了,王爷若是真喜欢那位姑娘,就多哄一哄,女孩子嘛,都是靠哄的,以王爷这风采这相貌还有他如此高贵的身份,还有哪家女子能看不上他呀,您多劝劝王爷,女孩子就喜欢哄,哄一哄就行了,郁结难消的话,对王爷影响很大。”
管家听大夫这一长篇大论,从他话中听出了什么,当下无奈地摇头苦笑,“王爷若只是失恋那就好了。”
他看了言绝一眼,将大夫请到门外,“王爷未过门的妻子过世了,王爷这才郁结难消,我担心这样下去,王爷会撑不住了,大夫,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大夫一听是这么个情况,脸上露出了一抹同情之色,“原来是这样,看王爷也是多情之人,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王爷这郁结之气不除,时间一长,怕是药石难医了,王爷的爱人走了,一时间想要让王爷走出来,怕是很难,管家还是多请人来开导开导王爷吧。”
管家一听药石难医,吓得脸色都白了,赶忙抓着大夫问他有没有其他办法,大夫连连摇头,随口说了一句:“除非那姑娘活过来,或者王爷看上别的姑娘了,否则的话,王爷只能硬捱了,看王爷自己的造化了。”
“你胡说!王爷吉人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管家一听,又急又怒,可还是压着脾气让人将大夫送出了府,听着言绝还在喊柳天心,管家急得眼睛都红了。
第二天一早,管家便急急忙忙去了靖王府,那个时候,言渊夫妇刚起床,大年初一,上上下下都透着喜庆。
柳若晴跟言渊夫妇二人正在院子里陪着儿子玩,见聿王府的管家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进来,便知道跟言绝有关了。
“老奴参见靖王爷,靖王妃。”
“可是八哥让你来的?”
柳若晴的眼底,下意识地掠过一丝担忧。
见老管家眉眼一红,“王爷王妃,您二位去劝劝我家王爷吧,大夫都说他不行了。”
言渊夫妇二人的脸色,同时变了,连问怎么回事。
管家便如实将昨晚发生的事跟他们二人说了一遍。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脸色一同变得沉重了起来,他们早就料到八哥不会这么容易放下,要是真放下了,从前那个吊儿郎当,说话比吃饭还多的八哥肯定也就回来了。
“我们去看看吧。”
“嗯。”
言渊将儿子交给了奶娘,夫妇二人随管家去了聿王府。
言绝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胃里也一阵一阵刺痛着,他蹙着眉从床上下来,下人端着热水进来,见他下床,赶忙上去扶他,却被他给阻止了。
“本王自己来。”
他不想让任何小天心以外的女人碰他,就算是下人也不行。
想到小天心,言绝的动作,骤然一滞,脑仁像是炸开了一般,骤然想起了昨晚他回府时的情景。
下人正好给言渊拧了一把毛巾递过来,却被言绝一把抓住了手腕,力量大到让那小丫鬟吓得连哭都不敢哭,“王王爷”
“昨晚谁送我进屋的?”
“昨晚,王爷您晕倒在门口,是门房叫人将您抬进去的。”
言绝的眼神,有些失落地沉了下来,可又不死心地问道:“没见到别人吗?”
“没,没了。”
言绝的手,有些失望地放了下来,接过丫鬟手中的毛巾,随意擦了一把脸,将衣服穿上,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今天大年初一,天气正好,阳光洒在地上都暖暖的,一大早,下人们便将院子里的积雪都扫干净,言绝走出房间的时候,并没有感到多少凉意。
他静静地回忆着昨晚的事,他感觉到小天心回来了,他摔倒在门口的时候,小天心在摇晃着他,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想要去抓住了她,可她又走了。
难道真的是在做梦吗?可是为什么他觉得这么真实?
他很不甘心,还是想去门口看看,试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昨晚,下了大雪,王府外肯定还有脚印留下,他急匆匆地往外走,门口的雪,被扫了一半,其他地方也是覆上一层白雪,脚印虽然有,可这条街上不仅仅只有他聿王府一家,有脚印并不奇怪。
第602章 602。雪地里的脚印
言绝知道自己一定是疯魔了,他苦涩又低落地一笑,转身往里走去。
如果小天心还活着,如今过去了这么久,她一定会来找他,又怎么会躲着他呢。
他垂下眼帘,沉默地跨进王府的大门,身后,传来脚步声,随即响起柳若晴担忧的声音,“八哥。”
言绝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见言渊夫妇站在门前,两人都用一双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他淡淡一笑,“大年初一你们就出来串门了,怎么不把我侄子带过来?”
他说得云淡风轻,早已经敛去了刚刚眼底那跌进深渊中几近绝望的失落,对他们微笑着。
言渊二人走上前来,言渊拧眉看他,道:“听说你昨晚又吐血了?去太医院找太医给你看看。”
言绝嘴角的笑容一僵,目光朝他们身后的管家看了一眼,眼神略带不悦地往他脸上一瞪,管家赶忙低下头,玩着自己的手指。
言绝收回视线,对他们二人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道:“没事,昨晚太开心了,酒喝多,这老头小题大做,把你们叫过来做什么?”
真的是太开心了吗?
柳若晴满眼怀疑地看着言绝,言绝不敢看她,一方面因为心虚,另一方面,这张脸跟小天心长得太像,他一看到她,就会想到小天心,就会想到自己从前是怎么欺负她,让她受委屈的。
言渊走到他面前,安慰一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夫让你少喝酒,你就少喝点,一把年纪了,也像珩儿一样不听话。”
“”
远在靖王府的小世子,莫名地打了个喷嚏。
言绝知道言渊在拐弯抹角安慰他,并没有拂了他的好意,点了点头,“知道了,真罗嗦。”
“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
兄弟俩并肩进了屋内,柳若晴站在王府门口,没有急着跟进去,只是看着言绝那清瘦的背影,眉头担忧地蹙了起来。
刚才看八哥的脸色,苍白得几乎没有半点血色,双颊瘦得几乎凹陷了进去,可见柳天心的死,对他来说打击有多大。
昨晚晕倒,除了喝酒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大概是在除夕夜想到了柳天心了。
记得之前柳天心刚刚回西擎的时候,他们几个一起送她出城,八哥对柳天心说,等他娶了她回来,他们四人大冬天就可以围在一起吃暖锅,再生一个像珩儿一样可爱的孩子
当时那般厚颜无耻当着他们的面说,说得柳天心面红耳赤,追着他打了一路。
别说是八哥,就连她回想起来,都忍不住红了双眼。
尽管已经过去半年多了,可仿佛一切还是在昨天。
大夫说得对,心病还需心药医,除非柳天心活过来,又或者八哥自己想开了,否则
大夫那话,真的说不准。
“天心公主,你可怜可怜八哥吧,若是还活着,就早点来见他,再这样下去,他真的活不成了。”
柳天心长长地叹了口气,正提步进去,眼角突然间扫到一个浅绿色的身影,“谁?”
她的视线,下意识地往那个角落看了过去,却是什么人都没有。
“奇怪,难道眼花了?”
她蹙着眉,低语了一声,抿着唇沉默了两秒,还是朝那个位子走了过去。
这里的积雪,还没有清扫干净,雪面上,还残留着半截非常淡的脚印,还有一滴极小的血渍。
虽然那血渍不太明显,又只有非常小的一滴,但是落在白雪之上,却显得格外猩红耀眼,阳光洒下来,就像是在那一滴血上,洒下了一片金光。
“到底是谁?”
她拧着眉低语,看来她刚才确实不是眼花,有人盯着聿王府。
可到底是谁在盯着,对方又有什么目的。
此时,柳若晴能想到的,只有跟朝廷作对的神机堂,又或者是卫王他们,她起身离开,打算去提醒一下言绝。
可是,一看到那一滴红得耀眼的鲜血,心中总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她拧着眉,微侧着脑袋,若有所思地进了王府。
小巷另一处偏僻的角落内,一身形纤瘦的女子轻轻靠着墙,仰着头,后脑抵着身后的墙面,指尖上,残留着因为握拳握得太用力而被折断的指甲,上面还残留着猩红的血迹。
她的脸上,蒙着一条深红色的面纱,挡住了她整张脸,只是露出那双澄澈透明的双眼,此时正噙着晶亮的泪光。
她无声抽泣着,双眼哭得红肿,指尖上的血,滴落在雪地里,犹如一朵盛开在冬日傲骨凌凌的梅花。
“春闱泄题?”
言绝说话时,少了几分血气,声音听上去有些虚。
柳若晴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他们在聊天,言绝的声音听上去缺了几分底气,再看他稍显苍白的脸颊,眼睛一酸。
言渊点了点头,看到柳若晴的眼眶有些红,心下了然,却也没有明着问出口,只是不动声色地继续刚才的话题。
“今届的主考官不如你来吧。”
言渊提议道,却见言绝笑着指了指自己,“我还是算了吧,我对科举这事儿没什么经验,让皇上派个可靠的人去就行了。”
言渊摇摇头,“这次的春闱,有太多可疑的地方,再可靠也不会比自己更可靠,我最近忙着调查卫韶留在京城的那支军队,等再过阵子,春猎也要开始了,朝中很多事要忙,神机堂又在蠢蠢欲动,春闱的事,只有你来做,我才放心。”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