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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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出现的委实是时候。”卿笛微微将花绯护在身后。
方才卿笛为花绯化出内丹耗损了不少的灵力,现在不过是能勉强支撑着这衣服躯壳罢了。夙淮的身子并未恢复。唯有慕容夜玄一人尚且完好,却是不可在义彦的面前露了底。除去脸色微微苍白,卿笛傲然之色丝毫未减。
义彦瞧着卿笛那如同母鸡护崽的动作,委实是觉着好笑,道:“麒麟阁主,何时这般护着旁人了。今儿不过是知晓阁主到了这琉璃谷,义彦前来拜访拜访。”
这般破败的屋子,委实没有任何要为主人接待客人的意思,还咯吱咯吱地响,大有下一刻变成废墟的意思。卿笛浅笑,这夙淮选的屋子委实是有意思。
少顷,卿笛止了笑意,道:“智者来此的目的,怕是没有这般简单吧。”
义彦大笑,道:“还是徒儿最了解师父,不愧是我师妹的……”
“住口,义彦,你不配提我娘。”一双美目,怒火中烧。
义彦却是看着愈加的欢喜,他今儿似是打定了主意要将卿笛的怒火挑起来,白眉轻佻,道:“怎么,本座,说的不对吗?”
仿佛又看见那一年,琉璃宛若枯叶的身子,凄惨地从空中飘落在身旁。一地嫣红的血。历历在目,怎可这般轻易地便忘记。
“没有什么不对。”卿笛大笑,“你有什么错。你有什么错?你义彦从来不会错,错的都是旁人。昔年的父王是如此,母亲是如此。他们都错了。唯独,错的人不是你。义彦,本座告诉你这里是琉璃谷,容不得你撒野。”
义彦的脸色亦是一凛,道:“哪有这样同师父说话的。”
“师父?”卿笛走到义彦的面前,眼光扫过义彦的身子。义彦的脊背一僵。卿笛继续道,“本座同你的情分早就在你了结我父母时便已经尽了。即便你养了本座三百余年,也抵不过那样多的罪孽。离开云雾山时,你便不再是本座的师父。”
义彦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他轻叹一声,道:“卿笛,卿笛,这名字昔年还是我给你取的。如今,它的主人倒是不认我这个师父了。”
“一箫一琴天下绝,却负君卿笛中情。”
义彦惊恐地看着卿笛,道:“你怎知晓这句诗?”
卿笛眼睑垂下,遮去眼中光芒,道:“义彦,你莫要以为本座不知道你给本座取这个名字意欲何为。今时,你若是放我们走,本座便也不同你叙旧。若是你不放,怕是昔年的事情本座今日便要说一个遍。”
义彦的神色一变,甚是嘲讽。他道:“你只是她的孩子。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你知道几分便敢拿此要挟本座?”
卿笛笑的自信满满,那样明媚的笑容灼伤了义彦的心。昔年那个人也是这样笑颜如花。
卿笛道:“本座前些时候,不小心窥探了天册的内容。智者,可还是要本座继续说下去……”
“够了。”义彦暴怒地吼了一声,打断了卿笛的话。他看着卿笛,仿佛要将卿笛拆骨入腹,“滚,本座不想再看见你。若是下次,你再同本座用这种口气说话,便是莫要怪本座替你母亲教训你这个不孝女。”
义彦的手刚扬起。却是没有想到,卿笛一巴掌已经落在义彦的脸上。声音颇响。一共三个巴掌,义彦的脸上有了淤血。
卿笛还是那般冷静,道:“本座说了,你没有资格提我的母亲。昔年若不是你,本座怎会到现在都找不到母亲的转世。第一巴掌,是本座替我母亲所打;第二巴掌,是怨你在琉璃谷撒野;第三巴掌,是告诉你以后莫要再提起母亲的名讳。你不配。”
义彦不可置信地看着卿笛。那三人亦是如此。
卿笛的目光却落在窗外。屋内诡异地气氛流转。少时,卿笛道:“若是你还顾念母亲,那你便是不该在琉璃谷安排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卿笛念了一个诀,一个打扮异常妖媚的女子就从窗子飞了进来,以一种十分不雅的姿势跌在众人的面前。
那女子嘤咛了一声,起身就软软地向慕容夜玄倒去。卿笛自然是看不过去的,她又捏了一个诀叫那女子摔了一跤。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义彦,道:“这般不干净的东西你竟然也往琉璃谷带。只是你忘记了琉璃宫的规矩。”
卿笛用仙绳捆住女子,像是丢垃圾一般将她丢在墙角。冷冷地目光*过去,那女子瑟缩做一团。她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义彦,义彦却是别过头,轻声叹息。
卿笛唇角扬起一个笑,道:“既然你的主人都是这般的不想要保住你。本座便也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了。”一掌过去,灰飞烟灭,“我早就说过,莫要让这些污秽之物入了母亲的眼。”
倔强至极,虽是不知为何。卿笛这样的举动委实是惊着了慕容夜玄和夙淮。唯有花绯,不言不语,默默地将外袍从地上拾起来给卿笛披上,道:“阁主,天冷了。”
可是屋外,却是阳光明媚啊。到底,这般灿烂的太阳不过是摆设罢了。
义彦看着卿笛,将眼中那一抹复杂的情愫抹去,道:“卿儿,并非是所有的人都是你想的那般不堪。方才你可知,你杀的是何人?”
“鬼族正妃的一缕魂魄。那般荡漾,怎可存活在这个世上。即便是正妃又如何?本座要屠尽整个鬼族都不在话下。”话一出口,竟然是这般的猖狂。
许是无心在说些什么,义彦道:“既然如此,那便莫要怪本座不近人情。”
却是转身离去。走到门口,义彦又转过头,道:“柳卿笛,今时不过是看在琉璃的份上才放过你一条生路。下一次,我见到你不会再手软。”
卿笛唇角扯出一抹笑意,道:“多谢智者高抬贵手。”
看着义彦的身影消失,夙淮才松了一口气。他软软地瘫倒在地上。却引来这房屋晃动。少时,屋子变作废墟。一行人落在一处墓碑之前。
上面写着,夙意之墓。
☆、第叁拾叁章 寻情之相斗(2)
原是前妖皇之墓。
夙淮的眼中本是闪过一点惊讶,随后又是复了常色。父亲的墓地,他并非是第一次来,却是没有想过,鬼王的墓地,却也是通往这琉璃谷。
站在墓碑前,卿笛止住了脚步,道:“到了这里,夙淮你便是莫要再往里面走了。回去,好生静养,且好生看出成穆。莫要让他再出什么幺蛾子。”
卿笛的话,夙淮怎敢不从。她同慕容夜玄三人拱了拱手,便飞身离去。临别时,留恋地看了一眼。下一眼却是落在卿笛冷然的双眸上,心中一沉不敢再回头。却还是忍不住,偷偷地瞧上一眼,怎是觉得那两人是这样的般配?心下一凉,终是不敢再回头。
慕容夜玄甚是不解地看着卿笛。
卿笛站在夙意的目前已是许久,却不见她挪动一步。花绯垂首默立在她身旁,也不见说一个字。卿笛不动,慕容夜玄便也只好在一旁陪着。许久,许久,夕阳已落下。天空已被黑暗所侵蚀。她的一双眼眸在黑暗的夜中分外的明亮。许是站的有些久了,卿笛稍稍一动便觉着腿有些麻了。若不是慕容夜玄在一旁扶着,卿笛些许跌的姿势比今时那女子还不雅。
“夜。我在这里站了多久?”若不是卿笛的眼中是那般的真诚,倒是让人不肯怀疑。
“不过几个时辰。走吧。”慕容夜玄索性就念了诀打开了墓地的侧室的门。从门中吹出一阵阴风叫三人都打了一个寒战。已经到了这里,便是不可能再退回去。点燃火把,向前。
一路走来,偌大的墓地不过是有几个木头制成的装饰放在那里,再无其他。夙意的墓并不像旁的那些皇或是王上造的那般奢华。即便是死了之后也要将所有的财富都带入墓地。倒是这般的简朴,叫卿笛大吃一惊。可是,这墓地造的委实是有些奇怪了,七拐八拐的,走了半晌却还是在原处。
走了这样久,心中多少是有些不大耐烦了。慕容夜玄一拳打在石壁上,用力过大,石壁都在颤动。
这石头怎会这般不结实。卿笛将手覆在石壁上,这是?
卿笛旋身离石壁约莫一尺的距离,她念了一个诀。果不其然,灵术皆被石壁所吸入。可见,这并非是墓地本来的面貌,而是叫人动了手脚。而这人正是琉璃族中人。
卿笛道:“可是王后在此?”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子爽朗的笑声。这笑声,卿笛甚是熟悉,那便是昔年那被琉璃逐出琉璃族的女子。少顷,笑声止,她道:“原是琉璃的女儿。你来夙意的墓地做什么。他同琉璃族可是再无半分瓜葛。”
“王后可否出来一叙。许久未见,本座想,王后定是有许多事情同本座聊一聊。”
那女子震怒。她的怒气透过石壁传来,仿佛她就在卿笛的身边。她道:“昔年,你的母亲将我逐出琉璃宫。不过是那微小的罪名,实在是可笑。今时,你又来了夙意的墓地,中了我的机关。若是没有我,你们便只能死在这里。正好,你便可为你母亲偿还千年之前欠下的罪孽。”
嘲讽地笑在卿笛的脸上绽放。她道:“昔年若非你犯了琉璃族的禁忌,母亲怎会忍心将你从族谱中除名。是你有错在先,这,为何又是不说?”
轻蔑至极的笑,道:“你的母亲,也不过是一个落魄之人罢了。即便当年再怎样的能耐,如今也不过是一捧黄土罢了。啊不,她是灰飞烟灭,连黄土都没有。哈哈,她昔年不是风光的狠吗?为何万余年却是连尸首都未叫人寻见。”
嘲讽地笑意僵在卿笛的脸上。她眼中嗜血的赤红愈加的盛。冷冽的声音仿佛可以将整个墓地冻起来。她道:“若是你再不将机关撤去,莫要怪本座不尊。”
“你想要怎样?”似是听出了危险,那女子也是警惕。
“不过是毁了夙意的墓地罢了。”卿笛的笑,是何其的不屑,“王后,你口口声声是爱夙意。可是,你终是为了自己的恨,让他魂归天地后,却连一个栖身之所都没有。本座说到做到,你可还是要坚持?”
一道金光闪过,面前的石壁不在。空空荡荡地墓室愈加的冷清。一口棺木摆在墓室的正中央,显得愈是孤零。卿笛走上前去,拜了三拜,道:“方才墨苑多有失礼,还望王上莫怪。”
“方才不是口出狂言?怎是这时知道了礼数?”女子嗤笑而言。
从西面侧室走出来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她的容颜已然不再年轻,眼角的皱纹减去她眼中的妩媚。看着卿笛的眼神算不得是友善,却也没有敌意。依着礼数,屈了屈身,道:“阁主万安。”
卿笛淡然一笑,道:“本座还以为你不认得本座。”
嘲弄一笑,道:“怎会不认得。你同琉璃那三分相似的容颜让人瞧着就讨厌。庆幸的是,她的美艳,你并未遗传到半分。这兴许是天地间的一大幸事。”
好似生的美些便是她的错了。
黑衣女子这话弄得卿笛是哭笑不得。她道:“阮清,这些年,你可是过得快活?”
“这五千年,我守着这个了无生趣的夙意。哪里还有快活与不快活之分?有他的地方便是有了家。兴许,我应当谢谢琉璃,将我逐出了琉璃一族。不然,我怎会有幸遇见夙意?有了那几千年欢喜的日子。”
“是嘛?本座倒还是不知,这所谓的情爱还有这样的功效。”看了看夙意的棺木,又看了看这个温柔的女子,这样打趣地说道。
阮清亦是笑了笑,道:“小姐,何须说我。你旁边不也是有一个少年人吗?”
卿笛淡然一笑,道:“为何夙意的墓地会是这般的简单。”
阮清道:“夙意本就不是喜欢奢华的人。简单一些也好,省的一些东西后人惦记着。让他在那一边过得也不是很安宁。若是你想要知道什么,便是去鬼王的墓地,兴许会找到的多些。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阁主,好自为之。”
阮清旋身消失,那一堵堵石壁又将他们同夙意的棺木隔开。
兴许,她是不想叫人打扰到他吧。
卿笛笑了笑,转身离去。
☆、第叁拾叁章 寻情之相忆(1)
03
卿笛的身子自打出了夙意的墓地,口吐鲜血。这几日她的身子便是处在半好半坏之间,并不见好转。慕容夜玄即便是再愁,却也是无从下手。终了,没了法子,只得再一次将连晟请了过来。
连晟长得很是清俊。昔年在天宫时便是迷倒了不少的小仙女,又是颇受慕容夜玄的重用。自然,说媒之人踏破了连府的门槛。说到次,连晟同卿笛还是颇有渊源。昔年,卿笛在凤笛轩被幽禁之时,负责看守的人便是连晟。对于卿笛这般孱弱的身子,连晟倒也是有几分了解。
连晟看着慕容夜玄这般焦急,便道:“陛下,您急也无用。阁主早些年便是这样子。身子时好时坏。就连天宫资历最深的医仙都没有把握将阁主治好。为今之计,便是要保住陛下您自己,才能好好的照顾阁主。”
这些话,亦是连晟第一次同慕容夜玄说。昔年,卿笛是那样的倔强,她怎肯叫自个儿的不适传到慕容夜玄的耳中。
慕容夜玄一脸的怒气,他提起连晟的衣襟,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卿儿的身子不好为何昔年我没有得到一点消息。本帝要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
连晟不敢反抗,被慕容夜玄扔了出去,跌在地上。他拭去唇角的血。慕容夜玄一向自恃冷静,这冷静却在柳卿笛面前全然崩溃。他颓然地抱着头,蹲在卿笛的床边。哪里有半分天帝的样子。
却也是在这时,卿笛悠悠转醒,道:“夜,这是哪里?”
卿笛看着这里好生熟悉。
慕容夜玄听见卿笛的声音欣喜若狂,他手忙脚乱地将卿笛扶起来,道:“这是琉璃宫。那一*出了夙意的墓地,身子便是时好时坏。近些日子,你更是日日昏迷。我便是不敢带你去其他的地方,便是只能在这里稍作停留。若是你想要走,我们随时都可以走的。”
卿笛虚弱一笑。这时的慕容夜玄委实是像一个孩子。她道:“琉璃宫好。适合我养身子。夜,你可是还记得那一日阮清说的什么?”
“她叫我们去前鬼王的墓地瞧一瞧,兴许会有我们要的的东西。”
卿笛点了点头,道:“正是。鬼王穆汵的墓地据说奢华无比。却是从来没有人知道里都放了些什么。即便是那些胆大的人进去了,出来之时也成了鬼族中人,自然是不敢再说半分。这叫本座委实是好奇。”
不论是哪一族的人。若是你会法术,魂归天地后,法术自然消散,身体亦是不在。所谓的墓地不过是叫后人有个空空的念想罢了。哪里会有所谓实际的意义。
这一些,慕容夜玄自然是懂得。他看着卿笛,两人会心一笑。
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