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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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慕容夜玄看着这般熟悉的身影倒是有了几分痴醉。
卿笛看着慕容夜玄许久,不禁打趣道:“夜,看什么呢?这般失神?”
慕容夜玄脸色微微*,干咳了几声,道:“没什么。都已经这样晚了,你倒是还不歇息么?身子可还是受得住?”
这一月来,花绯的病情依旧还是没有任何起色。卿笛倒也不似往常那般焦急,不过早中晚一日三次,每次在花绯的房中呆上半个时辰。卿笛照看着,花绯体内的鬼气慢慢地散去,灵气慢慢凝聚,只是不知醒来何时。看着卿笛每每从花绯的房中出来脸色苍白疲惫,慕容夜玄心底总是痛的。
卿笛点了点头,道:“还好。三月光景,绯儿定是会好的。”
慕容夜玄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下了一半,道:“那自然是极好的。不论如何,都莫要累着了自己。这么晚了来找你,还是旁的事情。”
卿笛今日的心情似是极好的,她含笑看着慕容夜玄,道:“说便是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的事情,不知卿儿,你近来可是有注意风夕?”
卿笛的面色忽然一沉,道:“自然是有的。你怎会突然想到她?”
“安雅。”
安雅似是从东程的皇宫回来,她便是没有了以往那一股子灵气。她的眼仿佛是蒙上尘埃,模糊射入她心底的光。想到安雅。心中突然涌上一种感觉。仿佛是自己在湖中央亭中,安雅站在湖边。想要看清她的脸,湖面上忽然起了雾。每每卿笛一注意到风夕,安雅总是神色慌张。那一日,卿笛刚将风夕带出了皇宫就街道琉璃宫有人侵入的消息。这一个月,并没有什么事发生,卿笛也只当那一日自己是多想了。
卿笛立刻冷了脸,道:“这一切同小雅有什么关系?怕是昔年那二人在皇宫中见过面也不足为奇。怕是你多想了。”
卿笛的倔强,慕容夜玄浅笑,道:“卿儿,若是安雅清白。你无须为她辩解。我知道你对她心中存有愧疚。可是,卿儿,愧疚又能如何?你我处在这样的位子,愈是愧疚就愈是会将你不知该如何自处。卿儿,七千年的幽闭,莫不是你连这些,都忘记了吗?”
看着慕容夜玄,卿笛眼中的神色复杂。似是失措,似是心中不忍。慕容夜玄趁机将卿笛揽入怀中,稍作安抚便将她放开。他背手而立,道:“前些日子,风夕在我房门口徘徊许久。最后,我瞧见她进了夙淮的屋子。约莫过了三个时辰才出来。夙淮紧随其后,神色有几分疲惫。”
“夙淮的房间可是有什么动静?”
慕容夜玄同夙淮的屋子是对门,又是斜对面。他房间中的种种,估摸着是无法逃过慕容夜玄的眼的。
慕容夜玄摇了摇头,道:“没有。自打风夕进去,夙淮的房间像是被一股力量护着。并不可探知其中发生了什么。”
那一日?
卿笛的心中暗道一声糟。她拉着慕容夜玄就冲着夙淮的房间跑去。
慕容夜玄说准了七八分。
夙淮的屋子确实是有一股力量笼罩,却并非莫名。卿笛清楚地识得,这是妖族皇室才有的力量。寻常的小妖,若是妖术能有这一半,大抵也是要受众妖供奉的。混合着鬼族的鬼术,即便是卿笛,硬闯只会叫灵术反噬自身。而这样的结界最弱之处便是结界的入口。卿笛用玉箫找准结界的入口,轻轻用灵术一击,结界破碎。从屋子中传出男女呻吟之声。卿笛一脚踹*门。悄无声息地进到寝殿,惊扰了*而卧的两人。
风夕梨花带雨地跪在地上,衣不蔽体。她怯怯地看着卿笛。夙淮,脸色苍白,衣冠不整。
一向是以淡雅而称的琉璃宫,生生叫着两人折腾出了几分青楼的味道。
夙淮恨恨地看着风夕,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双手被慕容夜玄反扣在身后,全身瘫软。也唯有用眼神泄一些恨意。再将目光落在卿笛的身上,平添了几分落寞。
卿笛附身,轻挑风夕的下巴,声音魅惑,道:“委实是一个美人儿,这般好的相貌,若是毁了去大抵是可惜了。可若是留着,只怕是红颜祸水。”收回手指,又在绢帕上擦拭几下,将绢帕扔了。难将目光放在风夕的脸上。她的周身都散发着肃杀的气息。
一时宁静,卿笛先是用传心术将安雅叫了来。
一室旖旎肃杀交错。
安雅小小的惊讶一闪而过,她单膝跪地,垂首。她道:“阁主。”随后,平静抬头看了眼卿笛,双手将短剑奉上。
卿笛拿过短剑便向安雅刺去,在她眉心分毫之处停下。卿笛负气地将短剑掷在一旁,道:“安雅,你果真是好样的。本座对你的信任,可是一文不值?”
安雅的目光寒冷,嗤笑一声,道:“阁主可曾给安雅何种信任?”
“本座何时没有给过你?”卿笛冷嗤一声,“若不是因为你,本座早就将蒲涯哪个叛徒碎尸万段。如今,你却是要将本座陷入两难之处,小雅,你叫本座应当那你怎么办?”
安雅自顾自地说道:“若是阁主信任安雅,便不会将安雅留在柳玄的身边,数年不闻不问。阁主,只是因为一个碧云,你便将安雅和紫嫣小姐全都拒之门外。阁主,枉我们跟了你那样久。既然阁主不仁,那也莫怪安雅不义。”
“好一个不仁不义。本座看你,不过是因为一个蒲涯。将你放在东程数年,小雅,以你的聪慧你莫要同本座说你不知道本座的用意。若是不知,本座也只能说本座看错了人。”卿笛冷嗤一声,继续道,“今儿,风夕的事情,你是几时知晓的?”
“自打风夕来,我便是知道的。”
卿笛的笑愈加的妖娆,她用剑指着风夕,道:“那么,本座便将风夕的容貌毁了去,我看她还怎样为非作歹,玷污了我琉璃宫。”
剑轻舞,美人惨叫,血落在地上。
安雅惊恐地看着卿笛手上的剑,嫣红的血液顺着剑锋滴下。卿笛捂着胸口,咳出一口血。风夕捂着脸,冰冷地看着卿笛,怎复往常那般机灵乖巧的模样。
☆、第叁拾伍章 引诱之破败(2)
梦中佳人柔情似水。身下辗转承欢柔情人儿,怎会想到今日她也如冰一样的冷,眼神锐利如剑,手段如此狠毒?她的唇角含着阴冷的笑,稚嫩的脸庞上恨意渐渐流出。风夕将蔽体的衣物拾起,穿好。看着那般娇弱的卿笛,嘲讽一笑,道:“传闻中的柳卿笛竟是这般不堪一击。委实是主人太过重视你了。叫我早些来收拾了你,不就完事了。怎还须得这般麻烦,叫我受了这般多的罪。”声音宛若那盛开正艳的花儿,醉了人的心。哪里还有初来琉璃宫时的稚嫩与清纯。
夙淮略微吃惊地看着风夕,又是看看卿笛。委实是觉着不可思议。扣在手腕上的那股力量消失不见。夙淮瞧见卿笛跌入慕容夜玄的怀里,身子僵硬在那里。目光移开,心中又是一阵子痛。
慕容夜玄将卿笛扶去坐下,反手探了卿笛的脉息,并无大碍。他将疑问的目光投给卿笛,卿笛微微的摇了摇头。他旋即冷声道:“何人是你的主人?”
慕容夜玄眸中愠怒骇人。风夕道:“凭、凭、凭什么告告、告诉你?”底气已然没有刚才那样足。又听见慕容夜玄将方才的话用同样的口气重复一遍,风夕的脚已是有些软了。她强作镇定,道,“你也未免太过小瞧主人了,若是主人来了,你们都得死。”
“是吗?”卿笛拭去唇角血迹。方才风夕那一掌委实是有些狠了。可是方才那一招,也绝非风夕可以使出。只怕这小妖精也是道行不深,许是叫人利用了。而背后这人功力深不可测,卿笛也探不出他的来路。她的目光变得深邃。
“自然。”风夕下巴一扬,自豪之气十足。
话音落,一室静谧。
卿笛的目光落在窗外,朱唇轻启,道“出来吧。藏了那样久,怕你也是累了。”她的美,从不叫人轻视了去。美中带着一分凌厉叫人心底生出畏惧。在她的口中,好似一切尽在掌握。
结果,是叫有的人失了意,有的人惊了心。夙淮双目微圆道:“怎会是你?”
蛇青一身翠绿色的罗裙,上面绣着不知名的树。若不仔细瞧,大约就叫她真的用了哪些树木掩人耳目。她看着卿笛,又看了看夙淮。面容之上,万分失意。她道:“柳卿笛,究竟是我小看了你,还是你真的如传言那般聪慧?”
“委实是皇妃过奖了,卿笛愚钝,不知皇妃为何这般费力气的叫妖皇失去妖术。若是皇妃要见妖皇,到琉璃宫来便是了。莫不成卿笛还会不让皇妃进来么?倒是如今这鬼族也受了牵连,怕是来日本座得找鬼王讨一个说法。”温婉伊人,略带着几分委屈。
好一副温婉模样,叫蛇青咬碎了一口银牙。若非这些年柳卿笛占据夙淮的心,怎会叫她跟在夙淮身边几千年,他都无动于衷?她究竟是哪里输给了这个柳卿笛?
蛇青道:“柳卿笛,你莫要在这里装。你这样久都不叫妖皇回妖界,意欲何为?怕是来时妖族也会步了兔族的后尘。居心叵测,王上,莫要再相信她。若非柳卿笛,族人也不会受了这样的重创,至今,妖族都未缓和过来啊。我不过是识破了你的诡计,这才来为民除害。”
蛇青所言,乃是五千年前,夙意离世,妖族中一片混乱。卿笛是听说了这件事,只是尚在幽闭中,她不得擅自离开凤笛轩一步。终还是忍不住,下了一道密令,叫蒲涯去办。后来,卿笛得到的消息是,妖族元气重创,妖界之门关闭。是几千年都不见妖族中的小妖精出没。那一件事,至今卿笛仍未得到蒲涯的答复和整件事情的始末。
“够了。”夙淮冷喝一声。
蛇青凄苦一笑,道:“王上,在你的心里,这贱人到底是比整个妖族重要。这些年,你不理会族中事。族长多次叫你回你不回。王上,难道你真的要为了这个贱人而放弃妖族的王位吗?”
夙淮的手臂上出现一道道红痕,他甩开蛇青的手,道:“这是本皇自己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妃子议论。本皇,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你知道?”蛇青嘲讽一笑,“你怕是要为了柳卿笛这个贱人鞍前马后。王上,她可曾将您放在眼中?好好地王你不做,非要来给人家做奴仆……”
话音未落,掌声清脆。蛇青脸上的蛇形胎记仿佛在刹那萎缩做一团,为主人的泪留出一条路来。
卿笛的脸上一直都没有任何表情。慕容夜玄站在她的身侧,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好一对璧人。倒是夙淮觉着自己愈发的多余了。只是这样的多事之秋,怎叫他就这样离去?
再一张开眼睛,蛇青已经倒在地上。
卿笛看着夙淮,目光深邃,道:“蛇青暂时我不会放。她借着风夕半人半妖的身子同你行了*,使得你们二人气息相同,破坏这间屋子的灵气结界。若是叫旁人知道这个法子,怕是琉璃宫不保。”
夙淮笑的牵强,道:“一切如你所想,不必同我说。”
“夙淮,妖族……”
“不用再说了。”夙淮身子虚弱,脸色苍白胜过卿笛。倔强如他,“这些我自己会处理,无需阁主费心。”
“那就好。”
收拾了房间中的残局,卿笛便是安排安雅给夙淮换了一间屋子。面对卿笛,安雅总是要说什么,终还是默默地去做卿笛吩咐的事情。这一次夙淮的房间是在卿笛的斜对面。灵气浓厚,除去卿笛和慕容夜玄无人可以靠近。
夜已经深了,今儿的卿笛疲惫至极,伏在桌案沉沉睡去。慕容夜玄将她抱起,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才带上门出去。夙淮已经在房门外等候多时。慕容夜玄道:“卿儿已经睡了,你还是明儿再来吧。”
“我找你。”
慕容夜玄沉默片刻,道:“走吧,我们去花园。”
兰花圃中,花儿静静地开放,踏着月色,也是别有一番韵味。闲庭信步,两个男子各怀心事。到了西亭中,慕容夜玄才开口,道:“这一次的事情,你应该是知道的。”
夙淮紧咬下唇,点了点头,道:“是。自打见着风夕,我就知道她和蛇青有关系。风夕说,只要我肯按她说的去做,蛇青便不会叫义彦伤害卿儿。”
慕容夜玄厉声呵斥,道:“你倒是动动脑子,义彦怎会同蛇青做什么交易。若是有交易,你还能活到现在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下去,叫风夕食尽精元,也是会死的。”
笑声低沉,夙淮道:“若是她有了危险,足以叫我失去理智。哪里还顾得了真假?”
“夙淮,”慕容夜玄无奈地叹息,“你可知道,若是这琉璃宫没了,卿儿必死无疑。”
月色如霜落地,冰封了一颗心。
☆、第叁拾伍章 引诱之梦魇(1)
05
夙淮大惊,断然没有想过琉璃宫同卿笛还会有怎样的渊源。
慕容夜玄叹息,道:“我不知道这一次蛇青是受谁指使,想出了这样的法子。这个蛇青,大抵是留不得了。若是妖皇要记,便是将这一条命记在本帝的头上。待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本帝自然会给摇晃一个交代,可好?”
“为何不会是义彦?”
慕容夜玄展颜,道:“若是义彦,今儿风夕那一掌便不会叫卿儿完好。更何况,义彦根本就不知道琉璃宫同卿儿之间的渊源。他虽是想要卿儿的性命,却还没有到要走这样险棋的地步。”
夙淮眉头轻蹙,道:“那会是谁?”
闻言,慕容夜玄摇了摇头。这个秘密只有天族皇室以及琉璃族中人知晓。琉璃族中唯一后裔便是卿笛,那便是天族皇室人所为。那样多的人,怎样锁定一个。慕容夜玄瞳孔紧缩。他叫夙淮回屋歇息,唤来连晟,简单交代了几句。在窗边看着连晟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浅眠个把时辰,东方已泛白。
清晨的兰花圃,露水从绿叶上滑落,滴在土中,悄无声息。从天而落的水,打落娇艳的花瓣。纤纤玉指将那花瓣拾起,一瓣一瓣搁置在篮子中。大约是要用去做了干花瓣。
“小雅?”卿笛清晨照例道兰花圃中给兰花浇水。今儿却是有人早先了她一步。身影熟识。她以为这些时候,安雅应当是会躲着她的。只是兰花圃?卿笛蹙眉。
安雅起身,垂首,头低的十分低。墨法垂下遮住了她的面容,手微微颤抖,花瓣落了一地。两人之间的沉寂,尴尬的气氛慢慢升起。安雅索性放弃了地上的残花,起身,微微欠身,道:“阁主。”
卿笛秀眉微蹙,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安雅一向是对兰花过敏,昔年在凤笛轩种下兰花可是没有少叫安雅抱怨。安雅是拿卿笛的执拗没了办法,只好不去种植兰花之处。为此,安雅没有少叫卿笛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