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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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一巴掌。
“跪下。”在安雅的记忆中,卿笛鲜少这般语气凌厉的同她讲话。木讷着跪下,又是叫卿笛一掌打在脸上。清晰的五个指印,叫安雅头脑发蒙。
安雅低着头,道:“阁主,安雅做错了什么?阁主要这样惩罚安雅。”
卿笛从对麒麟仙阁中人动过手,若是气的急了,不过是罚那人几顿饭便算了。今日,再看这样惨白的容颜,安雅是愈加的疑惑。
“只怕今日,风夕没有说假话吧。”卿笛站在那里,头痛欲裂。接二连三亲近的人倒戈叫她措手不及。还来不及找出自己哪里不对,身边就已经大乱。时至今日,卿笛还是未给这个问题找到一个答案。
安雅低着头,不说话,似是已经默认。
哀伤的气氛在安雅的周身蔓延开来。她抬头看见不可一世的卿笛咬着下唇成了泪人。卿笛座下有能力侍奉她的侍婢不在少数。可是偏偏,她选中了她,将她从前天后那里将她带走。细心教导。不过百年的功夫,天宫中的人多多少少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多多少少也都给她几分薄面。安雅知道,这是柳卿笛的缘故。卿笛敬她年长,尊为姐姐。在凤笛轩的那七千年更是相依为命。安雅待卿笛也是真心好。
若是两人之间,没有那个蒲涯该有多好?
“本座看错了人,看错了人。安雅,从今以后,你不必再侍奉本座左右。但本座也不允许你再踏出琉璃宫,半步。”
两个人相视却不动。良久,安雅凄凄一笑,道:“阁主,若是来世有缘。小雅愿意继续侍奉阁主。阁主,此生永别。”咬住指甲,安雅咳出几口鲜血,脸色变得青紫。
卿笛慢慢地走到安雅的面前,蹲下来环抱着腿,坐在地上看着安雅痛苦挣扎。不过三盏茶的功夫,安雅脸上的青紫色慢慢退去,肌肤比方才更加光滑。她看着卿笛,卿笛的姿势便是如她们第一次相谈那样,只是眼神中多了一分警告。安雅很是疑惑,却只说了声:“阁主?”
“安雅,你记住,这就是背叛本座的下场。”卿笛起身离去。安雅听见落锁的声音。大抵,是卿笛将她软禁了起来。看着这一屋子华丽的陈设,安雅突然觉着甚是轻松。风夕的到来,正如卿笛所想的那样。如此也好,卿笛无碍,自己也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大抵也帮不了那人的忙了。如释重负一笑,安雅从袖袋中取出一粒药,就着茶水吃下。去床榻上缓缓地闭上眼睛。门外的纷纷扰扰从此与她,再无干系。
卿笛除了屋子,径直去了兰花圃。
兰花圃中的兰花开得正艳,其中几朵却是已经枯萎。卿笛正欲蹲下去将花瓣收集起来做花茶。一只修长的手指抢了先机。卿笛索性将篮子扔给那人,冰冰冷冷地说道:“妖皇。”
自从那一件事后,夙淮便没有同卿笛好好的说过一句话,倒是养成了每日都要来兰花圃赏花的习惯。更是没有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瞧见卿笛。
他,欣喜若狂。
她,冷若冰霜。
瞬间,夙淮的喜悦被浇灭,他道:“卿儿?”
卿笛讥讽一笑,道:“妖皇莫要叫的这般亲切,本座可是受不起。”索性用灵术拾起花瓣放在篮子中,又将篮子拿了过来,便同夙淮拉开了距离。
“卿儿?”夙淮眉头微蹙。
卿笛冷哼一声:“妖皇又再同本座套关系?倒是不妨说说有何事,兴许本座还能帮妖皇一把。只是若是破坏了这琉璃宫,怕是你们没有一个人可以从这里活着出去。”
见夙淮久久未说话,卿笛提着篮子转身离开。
“都这样久了,阁主的脾气倒是一点未变。”来的人是独孤无崖和独孤紫嫣。独孤紫嫣绕着夙淮看了许久,仿佛是一直未明白性子沉静如水,冰冷若霜的柳卿笛为何会大晚上地对着夙淮发火,冷嘲热讽,委实是不大像她了。
“无崖公子,紫嫣姑娘。”夙淮欠了欠身。他同这两人不过是点头之交,自然是没有太多的交流。看了眼充满好奇的独孤紫嫣甩袖离去。弄得小丫头很是郁闷,拉着独孤无崖的袖子,半晌都没有一个笑脸。
独孤无崖宠溺地看了眼小丫头,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道:“莫要这样。阁主这一生最恨的就是亲近的人的背叛,最在意的就是这琉璃宫。前不久妖皇才做了有损琉璃宫之事,阁主自然是不会给他好脸色。你也莫要再这幅模样,叫哥哥看了好不心疼。”
独孤紫嫣咧着嘴,道:“还是哥哥好。”说着,给了独孤无崖一个大大的拥抱。
独孤无崖的目光却叫天空中那一道白色的身影吸引而去。他轻声叹息,心道,大抵这一阵子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第叁拾柒章 绝情之安雅(2)
三日后,天微凉。
独孤紫嫣很是细心地在包袱中给独孤无崖带了件厚的衣裳。这琉璃谷中骤然变得冰冷却是起着了作用。不免,这独孤无崖成连晟打趣的对象。独孤紫嫣羞红了脸,丢下衣裳就跑了出去。连晟看着独孤紫嫣消失,独孤无崖那焦急地眼神,详做有事的绊住独孤无崖片刻。独孤无崖先开始还是敷衍,到最后直接丢下连晟跑了出去。
连晟看着那如一阵风般消失的独孤无崖,摸了摸鼻子,不可自抑地笑了出来。
独孤紫嫣捂着小脸一路就跑进了兰花圃。她坐在兰花圃正中央的兰花亭中,呆呆地不知眼神落在了哪一个地方。明亮的眼中是幸福满满。她看见不远处的俊朗男子踏着月色朝她走来。独孤紫嫣下意识地准备逃走。一只充满力量的手压住她的肩。
“你喜欢你的兄长?”听这声音,是一个男子。略带沧桑。
独孤紫嫣心下一惊,她扫开男子的手。转过身去,怒目而视,道:“你是何人?”
“鬼族之王,穆晔。”
月光下,眼前的男子双颊微陷,眼底是一片青色。嘴角胡子拉碴,衣服也是破败不堪。配上那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活脱脱地就是一个乞丐。同独孤无崖形成鲜明的对比。
独孤紫嫣道:“你这个骗子,休得骗我。若是你这副模样都是鬼族之王,怕是那鬼族都要被灭了去。”
世人皆传鬼王痴情,俊秀。气质儒雅。独孤紫嫣捂着鼻子又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几步。满眼的厌恶。止不住地用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男子,悄然握住缠绕在手臂上的软剑。
对空望月,仿佛是能从月中看着自己此刻的狼狈。穆晔自嘲一笑,如今可是连一个小女子也不愿意靠近他半步。他又是想,若是花绯醒来,可是愿意靠近他?他想眼前人亦是女子,应当是揣摩出几分花绯的心思。穆晔大步向前,拽住独孤紫嫣的胳膊,攥的好紧。弄得独孤紫嫣都快哭出来。他眼神晶亮,道:“你说,绯儿是爱我的,对吧?”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独孤紫嫣不停地用手拍打着穆晔,还不忘挣扎,想要逃离。终究,还是抵不过男子的力气,被穆晔一把拽进了怀里。惹得小丫头大声哭喊。那一边的独孤无崖加快了步伐。到了亭子里一掌将穆晔打飞出去,将独孤紫嫣搂在怀里轻声安抚。
穆晔躺在地上,对月流泪。好不悲伤。
过了好些时候,独孤紫嫣停止了抽噎,还是怯怯地看着地上那蜷缩成一团的男子。躲在独孤无崖的身后,见独孤无崖要上去看那男子。独孤紫嫣紧紧地拽住兄长的衣服,咬着下唇拼命地摇头。独孤无崖安抚似的拍了拍小丫头的头,将她的手指掰开,去查探穆晔的伤势。
好在独孤无崖方才出手并不算重。穆晔的伤不过是在皮外。独孤无崖拎着穆晔像是拎着一只小猫,将他丢给准备歇息的连晟就将独孤紫嫣送回房中,又是安慰了好一阵子独孤紫嫣才沉沉睡去。独孤无崖拢了拢自己的衣襟,未独孤紫嫣掖了掖被角才带上门回了自己的房中。
半夜,独孤无崖被一阵响声吵醒。他拍了拍头叫自己清醒些,披着披风就前去一探究竟。路过独孤紫嫣的房间还不忘设下结界叫她睡得安稳些。
是在连晟的房中,穆晔同连晟大打出手。
穆晔许是被连晟用水洗了干净,又复了翩翩公子的模样。他看着连晟,出手招招不留余地。连晟脸上的睡意还未褪去,疲惫的应付。独孤无崖闪身介入两人之间,一人给了一掌,勉强将两人分开。
连晟还打着哈欠,口齿不清地说道:“王上,属下可是有过得罪?为何要置属下于死地?”
穆晔调整了体内的气息,面色略微惨白,道:“柳卿笛在哪里?”
连晟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从半个时辰前穆晔进屋将他吵醒便一直就是这个问题。大有今日若是不说出柳卿笛的去向便要将他碎尸万段的架势。只是这几日莫要说柳卿笛,就是慕容夜玄都未见着身影。连晟不过是一个侍卫,哪里敢问主子的去向。这穆晔的问题可真真是将他难住了。
“连侍卫怎会知道?阁主去哪里向来是不会透露自己的行踪。王上这样逼问连侍卫委实是过了些。”
“为难?本王不过是相同阁主说些事情罢了。阁主这几日都避而不见,本王只能用这等方法。如若不然,本王便将你们二人绑了去,看她麒麟阁主现不现身。”
独孤无崖眉头轻蹙,少时舒展开来。看来那一日瞧见的白色身影十有八九是卿笛。却是猜不出她那一日半夜匆匆离去是为何。若是在这时琉璃宫出了问题,怕是这里的人一个都莫要想活着走出这里。他道:“若是阁主在宫中,岂有不见王上的道理。只是前几日阁主有事缠身才匆匆离去。若是王上有事,不妨现在宫中住下,静候阁主归期。”
“荒唐。”面对独孤无崖的彬彬有礼,穆晔显然是没有打算就这样接受。他又陆续砸碎了几件瓷器。连晟想要上去组织,独孤无崖对着他摇了摇头。连晟投以疑惑的目光,独孤无崖不过笑笑。
东西也砸了,穆晔的嚣张气焰已是散去大半。
独孤无崖作揖,道:“若是无事,还请王上说明来意才好。”
“我要见柳卿笛,关于绯儿。”穆晔冷冷地瞪了两人一眼,从窗户上飞身离去。
连晟疑惑地看着独孤无崖,好似在说,就这般容易地放过他?
独孤无崖笑了笑,道:“跟上。”
☆、第叁拾柒章 绝情之客人(1)
02
两个男子躲躲藏藏地跟了穆晔许久。在琉璃谷上的一处很是不起眼的茅草屋,穆晔停下脚步,左看右瞧,很是警惕。瞧了半晌,似乎是确定没有人才走进院子里。茅草屋中烛光摇曳,里面的人大抵是知道有人来了,打开门迎接。距离太过遥远,并不能看清那屋内人的面容。独孤无崖索性念诀将自己化作一只黑猫,轻轻一跃就到了茅草屋的屋顶。他卧在屋顶上,侧耳倾听屋内人的谈话。而不远处,连晟则是留守,注意着屋外的动静。
屋内是两个男子,年轻的无疑是穆晔。而那略老的声音,独孤无崖在记忆中搜索也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面孔。那二人十分警惕,声音极小。交谈的时辰也是极短。不过两盏茶的功夫,穆晔就从屋子中出来离开。独孤无崖旋即跳下屋顶。跟了几步就没有瞧见穆晔的身影。回到连晟的身边。看着连晟目不转睛地盯着茅草屋,独孤无崖道:“方才你可是有瞧见有人出来么?”
连晟摇了摇头。
果然,独孤无崖道:“走吧。穆晔怕是已经发现了我们跟着他来才用幻术将我引开。”
不若片刻,那茅草屋中的烛光又一次点燃。与方才不同的是,那四周多了几道结界。独孤无崖委实是觉着那穆晔的做法可笑。若是这样的结界可以防住他们二人,委实是小看了天族中人。对他们的谈话,独孤无崖已然失去了兴趣,懒散地拍了拍连晟的肩,道:“走吧。”
连晟目光沉重地又看了几眼茅草屋,尾随着独孤无崖离开。
夜色如墨,乌云悄然蹿出,遮住了璀璨的星辰。慢慢地在空中翻滚。
这几日,大约真的是有什么要发生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独孤无崖的心中滋生。
而后几日,琉璃宫平静如水。
独孤无崖每一日都要同连晟在琉璃宫的周围巡逻。一人一处半日,日中饭后则换地方。几日下来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不过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叫人心中警铃大作。一次又一次,将两位男子弄得委实是有些疲惫。
独孤无崖和连晟接到诏令时已是过了晌午。想着大约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且独孤紫嫣又做好了可口的饭菜。委实是顶不住饥饿,那两人朝偏亭跑去。还未走出十步,便被身后一道声音给止住了步子。
连晟心中哀嚎,他旋身跪地,道:“陛下。”
独孤无崖先是一愣,旋即跪下,道:“阁主。”
“起来吧。”慕容夜玄声音有几分疲惫,卿笛在他的怀中睡的安稳。饶是方才那两人那般大的声音问好都未叫她醒来。慕容夜玄护着她的力道不算是小,卿笛还是没有一丝反应。委实是叫人好奇。
独孤无崖目光如炬独,他欲从慕容夜玄的手里接过卿笛,慕容夜玄轻轻地摇了摇头,算是婉拒。片刻之后,他沉吟道:“这几日,宫中可是有什么异常之处?”
独孤无崖和连晟相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思量了许久,独孤无崖终还是将那一日穆晔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慕容夜玄。
慕容夜玄目光一沉,道:“果然。”
还想问什么,慕容夜玄已大步流星地向卿笛的寝殿走去。寝殿门外却是叫人望而却步的结界。慕容夜玄只能将卿笛暂时安置在他的房间中。替她盖好被子,又探了探卿笛的脉息,心中一松。连晟和独孤无崖则是一路跟来,倒是忘记了那一桌的美味佳肴。
独孤无崖看着卿笛,她的脸色有些怪异,却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额角的那一朵花羽花失了往日的生机,透着丝丝颓败。他眼中的寒气愈甚,道:“陛下,阁主是否灵气反噬自身?”
慕容夜玄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道:“是。前几日,卿儿寻到我时已是有些不大对劲儿。卿儿的身子一直不好,她也说她随身带着沁园阁秘制的药丸。我倒是也未注意。不过是两日前,卿儿频繁在真身与寻常之身变换。不若片刻便陷入昏迷。这一次,委实是叫我没了法子。”
“你见过阁主的真身?”独孤无崖的脸色有些难看。
慕容夜玄着实疑惑,道:“同琉璃大致相同的模样。”
独孤无崖明显地松了口气。他落座在床头,探过卿笛体内的气息,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用灵术唤来独孤紫嫣,叫她从包袱中拿出一个竹制的罐子。独孤无崖示意慕容夜玄将卿笛扶起来。
自打独孤紫嫣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