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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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殊定定地看着卿笛,饶是不知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亦是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卿笛的每一个动作。却是半晌,卿笛都只是站在那里,笑意吟吟地看着江殊。江殊的心大抵是落下了,他命人从里屋端来热茶,道:“殿下站了这样久,是本王招待不周。殿下可否赏脸,同本王小饮一杯。”
卿笛笑笑,从宫人手上拿过茶杯,戳了一口茶,道:“好茶。”
江殊的笑转作阴险,道:“自然是好茶。此茶之好在于可取彼之性命。”
“是吗?”卿笛淡然问道。
静静凝视,任由时辰宛若一个调皮的孩子从眼前溜走。江殊的脸色变得愈加的难看,指着卿笛的手还在颤抖。他道:“你…你…怎会?”
卿笛笑笑,随即,目光转化为凌厉,步步紧逼。她道:“王爷,下次若是要取人之性命可是的要看好这人究竟是谁。若非如此,只怕是白费了功夫。可是得不偿失了。不是吗?”
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卿笛淡然一笑,唤来人将宣岩和尹太妃带走。
江殊手脚冰凉地站在远处。事后,只能拿着一旁的侍从泄愤。
锦绣别苑。
卿笛将尹太妃交给侍婢伺候,揪着宣岩带到离兰苑里。用灵术封住四周的入口。软鞭从手腕上卸下呆在卿笛的手中成了利器。
卿笛冷着脸,眼中是隐忍的盛怒,道:“倒是长本事了。本宫将你软禁在襄安殿,竟是敢自己跑出来。你若是落在江殊手里,可是指望本宫前去救你?恩?这些年,本宫派去的师父都交给你了一些什么东西?叫你变得这般愚笨不堪。”
宣岩跪在地上,卿笛每说一句话,一鞭子便结结实实地落在他的身上。即使皮开肉绽,即使疼痛难忍,宣岩紧咬牙关也绝不说出半个字。
卿笛怒声,道:“长本事了。本宫现在问话,都不回了?”
“侄儿,不敢。”一松开紧咬住的下唇,宣岩疼的险些背过气去。
锦袍已是被血染红。卿笛也是气喘吁吁,将软鞭丢在一边,道:“说,今儿你为何要去坤和宫。你难道不知道江殊这些日子留在坤和宫所谓何事?”
宣岩满头虚汗,抬头看了眼卿笛,道:“皇位。”
“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这样冒险。”
宣岩虚弱地笑了笑,道:“太妃在那里。前几日,我听到宫人们在议论,太妃和姑姑被江殊抓走。只是知道太妃被关在坤和宫。侄儿如今不过是一个废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卿笛噤声,她断然未想过宣岩会说出这番话。心中的怒气已然是去了大半。撤去结界,将在院子外面焦灼等待的几人放了进来。
独孤无崖断然未想到卿笛废了那样大的功夫设下结界,竟是为了这样子惩罚宣岩。看着卿笛的眼中带着几分陌生。片刻之后,他又仔仔细细地为宣岩整治。好在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无大碍。独孤无崖又交代那伺候的侍婢几句便同慕容夜玄一起将宣岩扶出了离兰苑。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卿笛有几分感慨,只是轻声叹息后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许是累了,卿笛在屋子里一睡便是到了夜晚,醒来时,心中总是觉着有什么压抑。桌上放着的晚膳早已凉去,瞧着也就没了食欲。索性出去走走,兴许能好些。
若是心中没有那些恼人的事情,这夜里的景致似乎永远都是那样的美。凉风习习,冷却了心中的哪一种莫名地火气。卿笛倚靠在一棵树上,唤出玉箫,吹出一首动人的曲子。旁的无人,便是这些初春才苏醒过来的林中主人同卿笛的乐曲共舞。
不远处,一个黑影走来。走进才瞧出是慕容夜玄,神色冷峻地看着卿笛。他伸出手,卿笛便从树上跳了下来。她收取玉箫,道:“怎的,这是前来捉拿我的么?”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慕容夜玄道:“怎会这样说?”
卿笛笑笑,道:“那一日可不是你同独孤无崖这样说的?如若是真的要我的性命,便是再等上些时日吧。叫我将这里的事情做完,我自然会将性命双手奉上。”
恍若并未再听卿笛的话,慕容夜玄紧抿薄唇,道:“何时知晓的自己的身份?”
卿笛哑然。
“何时知晓的自己的身份?”
卿笛笑笑,道:“自从瞧见你的第一面,我就知晓。我便是王储。而你,却不是容恒祺。”
“同我说一说他吧。”慕容夜玄席地而坐,目光灼灼地看着卿笛。
卿笛亦是席地而坐,清浅一笑,道:“说说他?时间过得这样久了,却是不知说他该如何说起。夜,你应当是知道的,容恒祺乃是我的驸马。柳氏一族没落,他用剑穿透了我的心脏。一点余地都不曾留下。这也是这些年我为何要用琉璃心来留下性命的缘由。时日久了,我都忘记了心脏跳动是什么滋味。”
笑容即是悲戚,也是欣然。
慕容夜玄不动声色地将卿笛搂入怀中,道:“他就这般值得你记住?这样多年,卿儿,你可是将我放在心里。哪怕只有一时半刻也好。”
怀中佳人轻笑,慕容夜玄只觉着自己的胸口被她轻轻地锤了一笑,道:“怎会没有?夜,你可是知道,当年,之所以那样排斥你,只是因为你同他太过相似。同样的路,我不想再走第二遍。”
慕容夜玄嘲讽一笑,道:“我们回去吧。”
卿笛惊诧,随即离开慕容夜玄的怀抱。二人一前一后回了别苑。
☆、第肆拾陆章 倾天下之江裕(1)
02
至于那一晚二人的谈话,仿佛是极为默契,皆是绝口不提。大抵是碍着身份,卿笛和慕容夜玄一连数日都是在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不碰面。为这事,独孤无崖不少逮住机会便打趣卿笛,为此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倒是独孤紫嫣乐得在一旁看热闹,末了还帮着卿笛谴责独孤无崖,此次都叫独孤无崖咬牙切齿。
“姑姑。”宣墨的伤势也是好的差不多,他每一日定时会到卿笛的离兰苑转上一圈。大多时候都是坐在一旁瞧着卿笛批阅奏章。在这里呆了这样久,如此这般委实是叫宣墨觉着憋屈。
卿笛得了空才抬首,问道:“何事?”瞧着宣岩欲言又止的神情,卿笛也是猜到了几分,“便是在这里呆着,莫要到处乱跑,省的给本宫添乱。”
宣岩张了张嘴,卿笛的话语中不容有转圜的余地。宣岩负气而去。
碧玉端着茶点恰好同怒气冲冲的宣岩擦肩而过,含着笑,道:“殿下,这皇子又是怎的了?活脱脱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卿笛瞥了眼碧玉,道:“你这倒是没事做了?”
碧玉自觉噤声。伺候着卿笛吃完茶点,瘪嘴离开。卿笛抬头,支着下巴想起方才碧玉的模样,哑然失笑。正欲看下一封折子时,裴剑和阮洪推门而入。二人的脸上皆是带着笑容,只属于胜利者的微笑。卿笛放下手中笔,道:“今儿是何事,竟是叫二位相爷这般的欢喜?”
裴剑道:“自然是好事。殿下。”
竟是这般语无伦次,卿笛笑着点了点头。
阮洪冷哼一声,道:“不就是抓获了江殊的一个爪牙,值得这般高兴么?又不是打了胜仗。”
二人都是十分有默契地将阮洪的话忽视了去。
裴剑又同卿笛讲了抓来那人的旁的事。
估摸着半个时辰,卿笛才笑笑,道:“若是本宫迟迟不杀盛宇,江殊的理由便是愈足?”
裴剑点了点头。
卿笛提笔写下手谕,道:“一切有劳裴相了。倒是那人留着也无用,灭口才是永绝后患。”
裴剑和阮洪再三确定过手谕后才匆匆辞别。
瞧着桌子上杂乱无章的折子,卿笛已经没了多大的兴致,索性弃下便去了后山。打开牢狱的大门,盛宇正对着石壁发呆。瞧见卿笛来了,笑笑,道:“殿下,可是江殊用我的性命相威胁?”
被他猜中,卿笛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道:“盛公子,本宫终究是保不住你的性命。”
盛宇爽朗一笑,道:“我的贱命本就不值一提,倒是劳烦殿下废了这样大的功夫。”
卿笛闻言一笑。亦是如同上次那般席地而坐,盛宇起身走到卿笛的身旁,坐下。他道:“殿下今儿还要听什么?这些便是草民报答殿下,唯一能做的。”
“便是给本宫讲讲那些你在江湖中的所见所闻便是。”
盛宇看着卿笛的眼中划过一丝悲哀。
东程乃是泱泱大国,不可考量其边际。即便是在凡尘数十年,卿笛去过的地方也不过是寥寥几处。听着盛宇口中的东程倒是有几分陌生。不插一句话,卿笛默默地听着。哪知这一听,便是一个晚上。卿笛活动活动僵硬地手脚,从袖袋中拿出一粒糖模样的药丸递给盛宇,道:“一会儿会有人前来带你去刑场。将这个吃下,你不会痛苦。”
盛宇拱了拱手。
卿笛识得这一礼数,笑了笑,旋身不见。
盛宇没了的消息是在一个时辰后被卿笛知晓。
卿笛坐在茶楼里喝茶,从二楼向下望去,皆是人来人往。所幸,皇宫里的血雨腥风还未波及到锦绣城其他的地方。茶楼小儿瞧见卿笛看着窗外出神,笑着问卿笛可是需要添茶。卿笛笑着拒绝。付了茶钱,还未走出茶楼就听见几人在议论盛宇。一笑置之,已死之人何必将他牵扯入这纷扰之中。
走在街上,处处是欢声笑语,仿佛与那死气沉沉的皇城是两个世界。卿笛身着常服,倒是同年少的邻家女孩无异,惹得过往的男子频频回首。忽然,卿笛的目光叫一个娇小的身影吸引了去。小女孩蹲在角落里,似是在哭泣。只是觉着这小丫头似曾相识,却是不知在何处见过。她将女孩的身子掰过来,柔声道:“你这是怎的了?”
“娘亲,娘亲叫人给抢了去。轶儿,轶儿见不着母亲了。”一面抹泪,一面死死地拽住卿笛的衣袖。
锦绣城中从未听说过强抢民女之事。治安颇好,一直是东程的自豪之一。
卿笛的眸子倏地暗了下来,却又是怕吓着眼前的小丫头,道:“什么事?轶儿慢慢说可好?”
轶儿已是将信任完完全全地交给了卿笛。一五一十将今儿的遭遇说了。不过是今儿轶儿和母亲道城里买些粮食和种子。哪知走在这里,一个恶霸瞧见轶儿的母亲,垂涎那女子的美色,又嫌这孩子碍事便将轶儿扔在这里,将她母亲抢回了家。
卿笛用娟帕拭去轶儿的泪,道:“是在哪里?”
轶儿摇了摇头,动作笨拙地给了卿笛一个钗子。糯糯地带着哭腔地说道:“娘亲说,叫我将这个交给殿下,要殿下为她报仇。可是,这个殿下在哪里,轶儿不知道。”
卿笛却是识得这个钗子。是程馨一直不离身之物。摸了摸轶儿的头,牵着轶儿的手借着灵术寻人。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是确定了程馨被掳去的地方。卿笛先将轶儿带回别苑交给软玉照料着,然后才带着碧玉去了那里。
是一座极为奢华的宅子,匾额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江府”二字。
卿笛上前就要推门,被碧玉一把拦住。碧玉小声道:“殿下,这,不好吧?”
卿笛不以为然,将碧玉护在身后,踹开大门。从里面射出来数只箭,皆被卿笛躲过。
☆、第肆拾陆章 倾天下之江裕(2)
碧玉尚未缓过神来,被卿笛拉着到处躲闪。索性时辰并不算是长。卿笛旋身落地,两只手指夹着最后一支箭,反手箭从手上飞出。只听闻那屋子里一声哀嚎。卿笛唇角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微笑,道:“碧玉,走咱们进去瞧瞧。”
碧玉的思绪还停留在方才,下意识地跟着卿笛进了屋子。瞧见这屋子里的一片狼藉。那一只箭将男子的玉冠钉在墙上。如此精湛的箭法,碧玉委实是被吓了一跳。
卿笛却好似早已料到一般,神情自若。她走上前,将衣服给女子穿上。女子梨花带雨不住地给卿笛道谢,一头撞在柱子上了结了自己。
卿笛一记冰冷的目光射向躺在地上嗷嗷叫唤的男子,唇角的笑容变得冰冷,道:“今儿你在街上掳回来的女子在何处?”
男子并不惧怕卿笛,拾起地上的衣衫胡乱套好,道:“与你何干。今儿你搅和了大爷的乐事,倒是你和你的丫鬟,谁来补偿大爷。”大抵是觉着卿笛不大好接近,便转向碧玉。碧玉本能地动作将男子的手“咔嚓”一声掰断。
男子吃了亏,抱着手嗷嗷直叫。嘴里还不忘咒骂。
卿笛冷声道:“闭嘴。”
男子依旧嚣张,道:“臭娘们,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可是要做皇上的人。你们得罪了我,到时候,我叫我爹诛你们九族。”
卿笛的笑愈发的温柔。这叫碧玉的心愈加的恐惧。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卿笛上前,笑容妖娆撩人,道:“哦?公子,倒是不妨同小女子说说,你的父亲是何许人也?也好让小女子长长见识。”
男子似是忘记了手臂的疼痛,鼻孔似乎都要朝上天,道:“我爹,可是这东程仅有的二位异姓王之一的江殊。如今,我爹已经控制了整个锦绣城。那废物镇国殿下也不过如此。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怎能挡住我爹?不日,我爹便要登基为皇,那时……”
男子依旧滔滔不绝,全然未注意到卿笛已经逐渐铁青的脸色。
卿笛又是一笑,道:“公子既然这般厉害,若是公子肯厚葬了今儿从街上捉来那丑女人,小女子便应了公子一个要求,如何?”
男子眼睛忽然一亮,方才那从街上掳回来的女人怎可同眼前这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儿想比?他想了想,唤来家丁去放了程馨。
卿笛给了碧玉一记眼神,碧玉悄然从窗子出去。
男子色眯眯地看着卿笛,上来就是要动手动脚。卿笛皆是灵巧躲过。眼瞧着男子没了耐心就要用强的。卿笛捆仙用的灵绳将他捆了一个结实。自然又惹得男子破口大骂。卿笛听得烦躁,反手点了他的哑穴。
不过等了半个时辰,秦唯带着人便赶到。瞧着这一室的狼藉,又瞧见衣衫不整的男子,秦唯将好奇的目光投给卿笛。
卿笛轻咳掩去尴尬,道:“带走。本宫要去会会这传说中即将要登基为皇的王爷江殊。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男子在秦唯的手中,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双眼。他看着卿笛迈着莲步出了屋子,又投以好奇的目光给秦唯。秦唯看着他亦是无奈,道:“殿下美色岂是你这凡夫俗子可以觊觎。”
男子愣住,就连出门都是秦唯的人拖着出去的。
将程馨和轶儿安全送回去,卿笛便回锦绣别苑修书一封送到裴剑府上。自己则是带着男子同秦唯一起进了宫。
江殊似是早已知晓卿笛会来,早已在坤和宫中的亭子等候。他含笑看着卿笛,却依旧叫人觉着背后吹过冷风。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