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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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可是崇炎世子,再等几年,长大了便继承崇炎王的爵位。”
傅书怡悬着地一颗心放下。她又和卿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小皇子哭着醒来。大抵是饿了。卿笛才同独孤紫嫣离开。
转眼已是四月,锦绣城的阳光变得温和起来。卿笛今儿的心情可是莫名的好,在院子里散步许久。直到傅盛拽着裴剑在院子里堵住卿笛的去路。傅盛冷着一张脸,道:“殿下,何时才能回宫,掌控大局?”
一月前,江殊带着自己的心腹数人撤出锦绣城。宣墨并非是一个能掌控大局之人,一时间,朝中可谓是群龙无首,弄得这锦绣城是愈加的混乱。不少众臣上书请卿笛回朝辅政,卿笛迟迟未有音讯。眼瞧着一个月过去了,卿笛还未给任何答复。傅盛委实是等不住了才拖着这几日忙的焦头烂额的裴剑一同前来。
卿笛浅笑,道:“傅大人可都是要做辅相的人了,还是这般沉不住气。委实是不好。”
傅盛闻言一怔。
裴剑无奈地看了傅盛一眼,早就知晓这般匆忙到锦绣别苑来,不过是陪卿笛打太极罢了。她若是能给一个明确地答复,何须这般叫阮洪束手无策。
卿笛道:“本宫手谕,晓谕各府,今日起,阮洪晋为安伯侯,傅盛晋左相之值。愿各府同二位相爷一起辅佐皇上,共安我东程天下。”
之于卿笛的决定,裴剑倒是没有太过意外。
阮洪在朝四十余载,为三朝元老。如今已是年逾六十,确实是应当颐养天年。瞧着卿笛静寂地双眸,倒是叫人看着心惊。傅盛呆若木鸡,接过卿笛的手谕被裴剑拉着除了锦绣别苑。一路上恍若是在梦中。
看了看天,卿笛终究还是有几分放心不下。索性带着独孤紫嫣去了皇宫。
月余未来,颠覆了卿笛所想。昔日在春日里总是喜得用新春的生机装点着自己奢华的皇城,喜得用美人的笑声装点自己的皇城,喜得用与世隔绝来装点自己高贵的皇城,入宫的大门被剑刺得千疮百孔。各宫被江殊洗劫一空。春风吹过,也好似在哭泣。哭泣自己的悲哀。
幸存下来的妃嫔穿着粗衣麻布,面色蜡黄,好似老了十多岁。她们瞧见卿笛宛若是看见救星,就要上前,被卿笛用灵术定在远处。
走到庆和殿,卿笛的脸色愈加的难看。到了宣墨的寝殿,卿笛的脸色铁青。
宣墨瞧见卿笛万分欣喜,还未走出两步,脚仿佛生了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阖宫上下,大抵也就是这桌案上放的那一块儿印鉴最值钱。
卿笛忽然一笑,道:“皇上,这傀儡做的可是欢喜?”
宣墨闭口不言。
“跪下。”卿笛呵斥道,“整个皇宫是多少先辈积累下来的心血,你倒好就这样叫江殊给拿走了。幸得这摆的东西没几个值钱的。若是这印鉴也丢了去。本宫看你这皇帝也不用做了。”
宣墨缄口不言,跪在那里任由卿笛打骂。
如今的宣墨像极了昔年。他当年还是天帝皇子,外族大举入侵天族。攻占天宫。彼时天帝和天后外出仙游。慕容夜玄则是去妖族给妖皇夙意祝寿,甫一回宫就瞧见这天族变了天。索性那些人图的不多,不过是一个钱财罢了。那一场入侵并未给天族造成多大的损失,却是天族抹不去的耻辱。后来,还是慕容夜玄领兵灭族,用那些族人的鲜血洗尽了天族的耻辱。亦是如此,打消了天帝和天后要立宣墨为储君的想法,改立了慕容夜玄。
“废物。”本以为可以不用走以前的老路,卿笛才没有过分干预此事。
宣墨抬首,道:“姑姑。侄儿无能,请姑姑惩罚。”
卿笛冷嗤一声,道:“惩罚?若是本宫惩罚你便可换回那百十条人命,本宫哪怕是亲手杀了你也甘愿。只是,你终究还是叫那些无辜的人为你的无能枉死。你怎对的起东程千千万万的百姓。作为皇帝,你怎样才能给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字字如剑,刺穿宣墨的心脏。
卿笛继续道:“罢了,罢了,这本就不该本宫管。明儿本宫便将小皇子和德妃给你送回来。接下来要怎样做,与本宫无关。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说吧,卿笛摔门离去。
宣墨无力地撑着自己的身子,看着桌子上冰冷的印鉴,嘲讽地笑了。
☆、第肆拾陆章 倾天下之回朝(2)
却是不可丢下不理不睬。卿笛在别苑为傅书怡母子拾掇好东西就命秦唯派人送了回去。
如今的东程皇宫,百废待兴,一切都只能从简。好在傅书怡的性子也不算是太挑,便暂居于坤和宫。小皇子则是由许岑带着。傅书怡进宫以来更大的精力便是放在照顾宣墨上面。宣墨这一阵子为了朝中之事可谓是苦恼之极,阮洪虽是晋了爵位,也依旧没有闲下来,傅盛和裴剑更是忙得脚不沾地。这算一算来,最为清闲的可谓是卿笛。
进了五月,离兰苑中的兰花可是开了不少。
永昕拽住卿笛的衣角,笨拙地和卿笛玩着藏猫猫的游戏。这小东西在,委实是叫卿笛的笑容多了不少。阮夫人含笑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永昕要吃的点心。
自打傅书怡母子搬走之后,卿笛便派人将阮夫人和永昕接了过来,安置在紫安阁。也是叫阮洪没了后顾之忧。
卿笛旋身将永昕抱起,道:“怎的,见着姑奶奶便是这般淘气。若是下次再如此,姑奶奶便是要罚的。”卿笛虎着张脸叫永昕紧张的搓手,机灵的小眼睛一转,抱着卿笛“吧唧”亲一口,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儿。
永昕这一举动,叫阮夫人笑的直不起腰,叫卿笛哭笑不得。阮夫人的眼若有所思地落在卿笛的小腹,道:“倒是何时也有了消息,你怕是要比这还要欢喜。”
卿笛动作一滞,随后,笑笑道:“功高盖主,舅母以为,皇上还有几日会给我活头?”
阮夫人一下子急了,道:“这?”
卿笛摆了摆手,道:“不说这些罢了。”
说话间,身着湖绿衫子的女子匆匆走来,福了福身子,道:“殿下万安。”
“起来说话。”
湖绿衫子应了声,随后便将宣墨的手谕交给卿笛,道:“婢子乃是皇上身边的宫女。今儿皇上言,小皇子再过几日便是白天矣,殿下文才武略乃是东程之最,请殿下为小皇子赐名。”
卿笛放下永昕,叫一旁伺候的侍婢带走,道:“倒是皇帝这个时候想起本宫了。也罢。”命人在石桌上铺下宣纸,望着天空,卿笛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一个“顷”字。
顷刻之间,看清所有。
顷刻之间,了然所有。
顷刻之间,忘却所有。
湖绿衫子谢了恩,小心翼翼地将那宣纸收好,行了礼便回去复命。卿笛望着湖绿衫子久久不能回神。末了,不过淡然一笑。
忽然,风乍起,吹来一点暖意,又吹散了一丝阴霾。
离兰苑。
卿笛坐在闺房中,小心翼翼地从木柜中拿出一个陈旧的木匣子。上面的颜色已经脱落了大半,愈加显得斑驳萧瑟。用帕子仔仔细细地拂去匣子上面的灰尘,看着许久,卿笛才缓缓地打开。里面放着一支早已没了光泽的玉钗。将它拿出,卿笛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小心,透露着呵护。
阮夫人想着永昕睡下了,过来找卿笛唠唠嗑。
瞧见这般陈旧的钗子倒是有几分好奇。她道:“卿儿,这是?”
“不过是昔年母后喜欢的钗子罢了。临走前,将这钗子交给了我。这些年便是一直尘封在这盒子,倒是有几分糟践这好东西。”卿笛淡笑,将钗子放回匣子。将匣子放回柜子里锁好,拉着阮夫人到院子里闲聊。
这里的兰花好似四季不败。
阮夫人分外欣喜,道:“倒是不知你是怎样打理。”
卿笛淡然一笑,道:“舅母倒是不知,这兰花四季皆开。不过品种不一罢了。本宫便是瞧着这些花儿都长得不经相似。却都是同样的好养活。”
阮夫人掩面轻笑,瞧着这些兰花心情分外的好。轻轻地抚上兰花的叶子,仿佛一股凉气钻入心头,瞬间似乎冰冻了你心中所有的不快。阮夫人含着浅笑将手收回拢在袖中。
卿笛道:“舅母,这是怎的了?”
阮夫人笑笑,道:“没。倒是不知卿儿能否给舅母讲讲,为何这般喜得兰花,可好?”
“舅母可是知道我七岁时被人掳走之事?”
昔年,那一件事情可谓是叫整个锦绣城为之颤动。卿笛同柳渊一齐前去祭拜祖宗,在半路,卿笛被人劫持。用她要挟柳渊自裁。柳渊彼时并未在意卿笛的安危,要是知道就连他都未必是卿笛的对手,更何况这区区毛贼。未想到的是,这毛贼并非是三五人,足足三五百人将柳渊一行人团团围住。柳渊一时慌了神,顾不得卿笛周全便将弓箭手将毛贼射杀。一支箭射进卿笛的心脏。这件事叫阮太后知晓后,更是大发雷霆。
之后便是百姓口耳相传之事,皇帝三日不得入宫在寺内为小公主祈福。
阮夫人笑笑,道:“倒是想起来了些。那一年,太后娘娘可是朝夕之间老了十多岁。”
卿笛道:“昏迷时,好似有人握住我的手,在我耳边低语。她的身上带着兰花的香气。醒来之后,我便是分外的喜欢兰花。”
目光落在兰花上变得柔和。
阮夫人笑笑,二人在院子里站了许久,却都不言不语。
碧玉匆匆跑来,说是永昕醒来便哭着闹着要找阮夫人。阮夫人心疼那孩子,匆匆告辞。
卿笛的目光落在兰花上分外的柔和。谁会想到,昔年柳璃以花喻人,为此卿笛吃了不少苦头。再后来,柳璃不在,这兰花变成了卿笛唯一的相伴之物。卿笛喃喃自语,道:“娘亲,娘亲,你可还是安好?”
☆、第肆拾陆章 倾天下之发威(1)
05
温柔的呢喃,仿佛听见身后思念已久的低语。猛然转身,身后不过是一片空旷。吹过的风都带着点点萧瑟之意。而这,明明是初夏才对。
慕容夜玄看完连晟送来的折子,有几分疲惫。出了书房恰巧看见卿笛站在兰花圃前发呆。时至五月,兰花早已换了好几拨。倒是不论哪一种,皆是卿笛的心头好。时时,慕容夜玄不免有几分郁闷,这卿笛花在兰花上的时辰可是好多许多。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莫不是年纪大了,这张脸对于卿笛没了吸引力?
“怎会?”卿笛走来,没好气地看了眼慕容夜玄,“倒是和这花儿争风吃醋,可是有失陛下风度。”
眉梢扬起,慕容夜玄拉过卿笛,道:“怎会?本帝怎会同这区区兰花吃醋。不过是在想怎样可叫这些花儿生长的愈加好些。到时,阁主便是能抽出时辰来看几眼本帝罢了。”
少见慕容夜玄这般打趣。卿笛一时笑弯了腰。
少顷,卿笛想起今儿下午宣墨派人来讨名字之时,总是觉着有些不大对劲就一五一十地同慕容夜玄说了。慕容夜玄拿起卿笛的一缕头发把玩,道:“兴许是你想的太多了。你才拒绝了做辅臣之事,怕是宣墨还没能缓过神来这才派了人来,倒未有亲自来。你着实是有些疑虑过头了。”
卿笛细想之下,便也是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她看着这般寂静的夜色,不知还能够保持几日。
二人又是聊了几句便各自回屋歇息。
想要平静,总是有人偏偏要打破。
姜晨来找卿笛是在一个温和的午后。碧玉安排姜晨在离兰苑的茶屋小坐,卿笛彼时正在午休,大抵是过了半个时辰才去茶屋见姜晨。
见着卿笛,姜晨模样甚是恭敬。他又警惕地四下瞧,道:“殿下,前些日子,殿下所提之事?”
小啜一口茶,卿笛唇角含笑,道:“王爷所言,乃是何事?”
姜晨一愣,已是言语不清。支支吾吾半晌都未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停地抹去冷汗。看着卿笛的目光都开始有些躲闪。估摸着过了小半个时辰,他才支支吾吾道:“殿…殿…殿…下,立…立…立新…帝。”
卿笛浅笑,道:“倒是不知如今这皇上犯了怎样的祖宗家法,本宫为何要拥立新帝?王爷此番说出这般大逆不道之话,若是叫旁人听去了,王爷可是要连累贤妃和王妃。那时,本宫可是爱莫能助。”
姜晨气的脸通红,猛然起身,椅子倒地。瞪了卿笛一眼,怒气冲冲走出茶屋。撞到了来送茶的软玉,还不忘怒瞪软玉一眼。软玉莫名其妙地看了眼,道:“殿下,这静廉王?”
卿笛轻笑,道:“无事。不过是同本宫说起陈年旧事罢了。怕是这一次,静廉王不再能为本宫所用。”
软玉听得一头雾水。
卿笛放下茶杯,道:“软玉,去裴府将右相请来。”
估摸着过了半个时辰,裴剑才急匆匆地走进茶屋。瞧见卿笛悠哉悠哉地喝茶,险些被气的吐血。将愤怒的目光投给软玉。软玉则是分外的无辜。
卿笛道:“裴相这是怎得了?这般狼狈的就出门。可是这瑾儿姑娘伺候的不好?”
方才裴剑正在审查下面送来的折子。这东程叫江殊弄得一团糟。如今宣墨在前朝不过是刚刚入门的学徒罢了。重担子自然是落在他和傅盛的身上,而阮洪多半时候已经是不上朝,不理政事。一连好几日,裴剑都只睡了一个多时辰便又爬起来看折子。胡子拉碴,因是不用上朝便也是懒得打理。
裴剑皱眉,道:“殿下哪里的话。”
卿笛道:“裴相也是年逾三十,倒是应当娶一房夫人,莫要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睡觉便是折子。本宫看你到了四十,还有哪家的姑娘肯要你。”
句句同朝政无关。裴剑听得不耐烦,打断卿笛的话,道:“殿下,若是无事,微臣告辞。”
“裴相长本事了。”不急不缓,不嗔不怒。
裴剑旋身跪地,道:“微臣有罪,殿下恕罪。”
卿笛掩面浅笑,道:“裴相此言差矣。裴相何罪之有?倒是给本宫数一数,也好让本宫定裴相的罪,是不是?”
裴剑语塞。
卿笛扬手,软玉屈身退出茶屋。瞬间,卿笛脸色一变。一个茶杯在裴剑的膝盖边碎裂,滚烫的茶水溅在衣裳上烫着了肌肤,叫裴剑皱眉。
卿笛道:“裴相长本事了。本宫叫人请,若非相爷口中的重要之事,相爷怕是要叫本宫的人扑一个空。”
“微臣不敢。”裴剑只觉着疼痛钻心,紧咬着牙保持一份清醒。
卿笛冷笑,道:“不敢?本宫倒是不知你们还有什么不敢。你看看,你们这一阵子都给本宫将朝政处理的好。若非本宫的人在其中周旋打理,怕是东程都要叫你们拿去变卖。”
一沓子折子打在裴剑的身上。打开一看,皆是控诉裴剑和傅盛二人的罪行。上面的一张张房契和地契都是裴剑和傅盛的印鉴无误。裴剑快速翻了几下,一脸震惊。给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