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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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及王爷家眷便要交由本宫处置,如何?”
江殊大笑,不以为然地说道:“一切由殿下便是。今儿,怕是本王的府上又要多一位侍妾。”
卿笛笑而不答。转身走到金座前给了宣墨一记眼色,又前去安抚着傅书怡以及永顷。小小地永顷到了卿笛的怀中不哭不闹,眨巴着大眼睛,把玩着卿笛倾泻而下的碎发。好似寻常那般,卿笛逗着永顷,小东西笑的欢乐。傅书怡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
卿笛转手将永顷交给碧玉。傅书怡发疯般了扑上去,被卿笛推倒在地,声严厉色道:“给本宫呆在这儿。妇道人家,怎会懂朝政之事。碧玉,好生照料太子。本宫同王爷好生下上两盘棋。”又吩咐人取来期盼。
江殊身旁的将军道:“不过是些文弱书生的玩意儿。不如王爷和公主玩些新鲜的可好?”
江殊饶有趣味,道:“何为新鲜?”
“若是王爷赢了,我便带走这里其中一位女子。若是公主赢了,我手下任凭公主要走一人,可好?”
宣墨怒声,道:“放肆。”
卿笛恍若未闻,展颜道:“甚好。一切皆如将军所言。”
那人一双如绿豆的双眼流连在傅书怡的身上,并未瞧见卿笛那一双宛若狐狸般狡猾的双眼。
忽然,窗外风乍起。许是风大,吹动枯枝宛若女子的哀戚之声。
☆、第肆拾柒章 覆手雨之较量(2)
几局之下,卿笛皆是败。
江殊瞧见下属身旁女子皆是美艳就笑的合不拢嘴。却是再反观卿笛云淡风轻的微笑,他的心里又是一下子没了底。江殊想起方才的胜局,现在每落下一颗子就愈加的谨慎。偏偏抬头瞧卿笛。美艳的笑晃了江殊的眼,一不留神,子已落下。江殊想要将棋子拿回,卿笛反用钗子按住江殊的手,笑意吟吟道:“王爷,落棋不悔真君子。”
江殊冷哼一声,收回手。
接下来的每一步,江殊是愈发的小心。瞧见卿笛手执黑子落下,江殊方才的自信满满变作冷汗涔涔。不停地用手帕拭去额角的汗珠,时不时地偷瞄卿笛一眼。一盘棋局终,棋盘上已无白子。
不是输,而是惨败。对方凶残的没有给一点可以反击的余地。
卿笛收好黑子,道:“王爷,可是要再来几局?你我之间,可是胜负未分。”
江殊手颤抖着拭去汗珠,牵强地笑了笑,道:“为何不来?”
接下来的棋局无一例外。江殊皆已惨败而告终。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卿笛瞧着站在身后的战利品,笑容愈发的灿烂。含笑看着江殊,道:“王爷,您只剩下这一位将军。可是还要继续同本宫赌下去?”
许是输的不甘心,许是觉着没面子。江殊坐定,道:“为何不赌?”
“好,那么一局定胜负。若是王爷胜了,本宫将方才赢的全部还给王爷,且本宫的性命由王爷处置。若是王爷输了,本宫只要一样东西。”
“什么?”
卿笛唇角又是轻扬,道:“王爷的将军,的性命。”
江殊大声应了下来。
傅书怡瞧着卿笛,焦急地要上前去看一个究竟。宣墨不做声地拉住她。傅书怡愤怒地看着宣墨,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宣墨附耳道:“这天下,怕是没有人能够同姑姑的棋艺抗衡。你放心便是。”
傅书怡的身子僵在宣墨的怀中。
成婚这样久,他待她温柔。却是第一次,这般同她温柔的讲话。抬头,看着他的眼落在人群忠心的那人身上,傅书怡的眼中多了一抹悲戚。
她权倾天下,她用什么来与之相较?
最后一落定,棋盘上依旧没有白子。
卿笛亲自送上长剑。她含笑看着将军,笑意未达眼底。她道:“将军,可是要本宫亲自送将军上路?”
绿豆眼一转,索性一次鱼死网破。长剑还未拔出,冰冷的剑锋已经刺入心脏。鲜红的血液流出,染红了冰冷的战袍。不可思议地看着卿笛,缓缓倒下。
江殊身子僵硬地站在那里。方才卿笛怎样出招他都未看的清楚,只觉着脸颊处有凌厉的风刮过,自己的心腹就已经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顿时,大殿之中惊恐地吼声一片。宫人,妃嫔尖叫着四处乱窜。唯有宣墨用着傅书怡定定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那一道华丽的身上。
“都给本宫停下。”声音不是很大,却足以震慑住所有的人。
妃嫔怯怯地找了一处离卿笛较远的地方站着,颤抖身子,看着卿笛的目光中是丝毫未有褪去的恐惧。
卿笛起身,上前去打开大门。一缕阳光闯入大殿。瞧着模样,天空已是放晴。叫人好生惬意。若是没有那黑压压缓缓靠近的人,大抵这样的日子会更叫人舒服些。为首之人瞧见卿笛,眼中闪过一抹惊艳,随后复了寻常。
卿笛依旧云淡风轻,道:“程将军,好久不见。”
程将军,本名程桓,亦是昔年卿笛的心腹之一。江殊去了封地时,他也被卿笛派去。十多年过去了,倒是成了敌派。程桓看着卿笛,行了军中之礼,道:“殿下,多年不见。”
“怕也是有十五六年了吧。倒是将军是愈发的沉稳了。”这般熟络的语气,好似多年不见的老友。
程桓哑然,道:“殿下……”二字一出,竟是不知应当说些什么。
卿笛道:“倒是将军可是攻下了本宫的公主府,锦绣别苑?”
程桓默然退后。一个手势叫人将一干俘虏压了上来。其中赫然有软玉以及秦唯手下的数人。仔细点人,二百四十人,折损六十人。
卿笛掩面浅笑,道:“各为其主罢了。将军无需自责。只是,将军在这别苑中可是还找到了其他的东西?”
程桓一怔,摇了摇头。
卿笛大笑着走回屋子。手指印鉴,道:“将军,这皇宫本宫便是交给将军了。只愿将军能够保住在场之人的性命。本宫,本宫愿意跟将军走。一切听从将军发落。”
程桓大惊,跪身,道:“殿下。”
“姑姑,若是要带走也应当是朕。姑姑早已外嫁,与皇族毫无干系。”此时,宣墨忽然放开傅书怡,将她交给碧玉。一步一步走到卿笛的身边,将卿笛护在身后。转头看了眼卿笛,眼中带着点点笑意,以及叫卿笛有些无措的爱意。
傅书怡挣脱碧玉的钳制,发疯了一般地跑过去,护在宣墨的面前。她道:“将军若是要带走,便带走本宫。皇上,皇上不可以死。不可以,不可以。”抓住宣墨的衣袖的手愈发的用力。美人声泪俱下,怎会不叫人心生怜爱。
程桓的目光流转在三人之间,不敢轻举妄动。
一只冰凉的手搭在傅书怡的手上。傅书怡甫一抬头便是卿笛的笑颜,绝世倾城。直到很多年后,傅书怡已是年老,再度想起时才知感叹,何为绝世,何为倾城,又何为权倾天下。
卿笛拉起宣墨和傅书怡的手,将二人的手交叠在一起,道:“东程,永顷需要的是你们。”
宣墨皱眉,道:“姑姑。”
卿笛展颜,方想开口。只听得大殿之外一阵嘈杂之声。卿笛宛若狐狸般狡猾的眼一转。剑出鞘,指着程桓。
☆、第肆拾柒章 覆手雨之落定(1)
05
秦唯带来的士兵已经将整个皇宫团团围住,只带了三千士兵攻入皇宫。瞧见卿笛并无大碍,秦唯自己都松了一口气。他微微欠身,道:“殿下。”
卿笛展颜,道:“秦将军,好样的。本宫唯有一事相求。”
“何事,殿下说便是了。”
“放过皇上和德妃,本宫任由王爷差遣。”收了长剑。命人先将宣墨和傅书怡送回。宣墨谢绝了卿笛的好意,决心同她共进退。卿笛无奈便他留下,指了十名精兵护他左右。
江殊与卿笛对决,已是不战而败。他将卿笛引到御花园中,二人身后皆是自己的精兵强将。相比之下,江殊愈显狼狈之色。他身后的程桓早已不敢再有所动作。没有程桓的号令,十万士兵,宛若乌有。
卿笛道:“不战而屈人之兵,在东程杀无赦也。”
这一场战役,怎能免去。
史书一笔,不论谁之对错,有的只是事实。
江殊在程桓耳边低语。程桓目光闪烁地看了眼卿笛,一声号令。十万人交战。昔日华美的皇宫一点一点被毁了去。卿笛站在中央,凡是靠近之人皆无活命可言。那一边,宣墨被敌军围住,吃力招架。卿笛旋身,灵术出,周身方圆一尺之内再无可以喘息之人。她走上前,斩尽对他有威胁之人。
直到很多年后,宣墨依旧记得她来救他的容颜,她的那句话。
她说:“我不欠你的了。”
声音虽轻,但足以刻入他的心中。
夜幕遮去了这满园的尸体,血腥味道无法抹去。双方皆是伤亡惨重。唯有卿笛一身华服沾满了血迹,手持依旧在滴血的长剑站在月华之下,完好无损。她看着不远处早已身负重伤的江殊。踏着月色而去,白色染上了死亡的气息。剑起剑落,天人不相见。
秦唯的一只胳膊被刺伤,捂着伤口,跨过尸体,道:“殿下,这里?”
“来人。”眨眼的功夫,数十位身着蓝衣的男子悄然跪在卿笛的身边,“将这里给本宫收拾干净。明日晨曦初现之时,本宫要见到一个干干净净的皇宫。”
整齐划一的应答声,又悄然离去。
卿笛继续道:“秦将军,好生歇着去吧。”
秦唯应了一声,抬首,瞧见同样狼狈的宣墨。宣墨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站在卿笛身后好一阵子,卿笛才察觉到他的存在。卿笛道:“厚葬软玉。至此,本宫别无所求。”
“姑姑。”宣墨的这一声包含了许多无奈与不安。
卿笛叹息,旋身定定地看着宣墨,道:“墨儿,你当真不识得姑姑是谁吗?”
宣墨蹙眉,摇了摇头。
卿笛嘲讽一笑,道:“也罢。你怎会想起?本宫不过是一个叛臣罢了。墨儿放心,今时所有的事皆是因本宫而起,与你无关。史书之记载的对错亦是与你无干系。好生照料东程,这是本宫一生的心血。该留下的本宫都为你留下了,接下来的所有,你无须再废多少心思。”
留下一抹华丽的转身,从此你我相诀别。
不是此生不想相见,而是此生无缘。
宣墨负手而立,眼中忽现的光芒,好似昔年的慕容宣墨回来了。
裴剑、阮洪和傅盛三人的禁令甫一解除便匆匆赶到皇宫。满目疮痍,满地惨尸。心下一惊,他们三人匆匆走到庆和殿的北书房。宣墨正若无其事地坐在里面批阅奏章。而身旁坐着的是默不作声的傅书怡。一双眼睛黯然无光,瞧见傅盛便是再也无法忍住,顾不得礼数,扑到傅盛的身上嘤嘤哭泣。宣墨终究也是坚持不了,丢下手里的毛笔,伏案低泣。裴剑和阮洪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皇上,娘娘。”碧玉将永顷抱进来时,脸上也尽是哀色。
阮洪和裴剑又是一惊,异口同声地问道:“殿下怎样?”
“锦绣别苑,生死不知。”
裴剑和阮洪将这里丢给傅盛便匆匆赶去别苑。亦是满地的尸体,分不清敌我。满院子娇艳的花朵孤零零地开着,上面沾染着鲜血。偶尔有鸟儿飞过,那声音好似哀鸣。二人穿过一个有一个寂静的院子,到了离兰苑。里面等照宛若白昼。
推门而入,卿笛静静地坐在贵妃榻上看着书。许是听见动静,她抬起头冲着二人一笑,道:“怎样?二位相爷,本宫这一战,如何?”
以我之体,伤敌之元气。虽是惨胜,亦是损失惨重。
卿笛那一双眼,没有了焦距,脸色亦是惨白。
裴剑眼中的哀伤愈加的浓,道:“殿下,完胜。”
“若是今日本宫不去,怕是这皇宫中便没有可以活下来的人,终究,还是本宫最了解他的性子。只要本宫去了,他便不会为难旁人。只是,本宫没有料到,江殊竟然会带来十万军队。呵,本宫怎会叫他胜,那岂不是毁了本宫的一世英名。”说话语无伦次。许是太过激动,卿笛起身,身子不稳险些倒在地上。她丢下手里的书,一步三晃,走到裴剑面前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
阮洪的世界好似一下子坍塌,失声大叫:“卿儿。”昏倒在地上。
匆匆赶来的上官清瞧见这一幕,他将卿笛从裴剑的怀里抱过来,动作轻柔。将卿笛安置在贵妃榻上。为卿笛瞧病的动作一气呵成。半晌,他面色沉重地问道:“今儿,发生了什么事?”
裴剑便将自己所见着的一五一十地说了。
上官清竟然笑了出来,他看着卿笛的目光愈加的柔和,道:“早就应该知道今儿他派我前去崇炎王府没有什么好事。果然,这一次,你当真是生死未卜了。”
裴剑蹙眉,道:“此话怎讲?”
“殿下脑补受创,虽是逃过死结,却是不知能否生还。前些年,她逃过一劫又一劫是驸马在身旁相伴。如今,这驸马怕是被她藏起来了吧。”
☆、第肆拾柒章 覆手雨之落定(2)
裴剑虽是不能完全懂得上官清的话,隐约猜到了其中缘由。他匆匆出去调遣来几千精兵将这锦绣别苑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有找见慕容夜玄的影子。即便是焦急,却也是别无他法。
阮洪则是一直守在卿笛的床边看着上官清给卿笛诊治。偏偏是几个时辰过去了,卿笛的病还未有一点起色。他用责备的模样看着上官清,许是被他盯得心里有些发毛,上官清索性丢下银针药材,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阮洪一下子急了,指着卿笛道:“你莫要这时候歇着,这殿下还生死未卜。”
上官清瞄了一眼卿笛,脸色惨白,方才他为她诊脉时并未感受到鲜活的灵体在她的体内。就连素日里的微弱的灵气都消失不见。他找不到原因,也找不到解决的法子。他的焦灼怎会亚于阮洪。不过是不想表露罢了。他垂下眼睑,叹息,道:“无能为力。”
阮洪怔住。
上官清无奈叹息,道:“一切听天由命吧。”
独孤世家虽是行医世家,能够诊治的病痛皆是古书上记载流传下来的罢了。若非记载,便是医术再怎样精湛的人都是束手无措。上官清看着卿笛,别过头去,眼中闪过一抹哀戚。
阮洪暴怒上前就要好生教训上官清一顿,幸得上官清动作快躲了过去。年过半百的老人站在那里,脸上竟是泪痕。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罢了。
阮洪跌坐在椅子上,道:“妹妹就这么一个女儿。本是想着来年到了岁数寻摸着一个好人家便将她嫁了,从此远离皇室纷扰。却是不想,终了,卿笛还是为了皇族赔上了自己。”说罢,便是叹息。许是不想再伤感,阮洪起身。离开前深深地看了眼卿笛。
上官清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凝视着卿笛睡颜,心中陡然生出一抹异样。
身后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