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绝妃天下-第18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独孤紫嫣送来姜汤,瞧见她神色怏怏。索性坐下来想陪卿笛说说话,可偏偏佳人口不开。无奈,独孤紫嫣只得放下姜汤跑去找慕容夜玄前来。慕容夜玄瞧见卿笛如此,拥着她坐在树下,打发了独孤紫嫣,静静地陪着卿笛。
日落时分,天际宛若被染料渲染。
慕容夜玄轻声唤回卿笛神游的思绪,道:“卿儿,你瞧天边。”
并无常,卿笛嫌弃地看了眼慕容夜玄,道:“这些场景,陛下不是应当看腻了才对。怎的今儿如同一个孩子这般欢喜。”
慕容夜玄儒雅一笑,道:“不过是想同你说说话罢了。却是有找不到合适的话说,方才瞧见那夕阳就脱口而出。却是不想,竟这般叫殿下嫌弃。”
卿笛的笑有几分僵硬,道:“怎会?今儿不过是心思烦闷罢了。”
“为了宣岩之事?”
卿笛点了点头。
慕容夜玄笑意温柔,道:“倒是这些年见过你雷厉风行,见过你温柔如水,见过你美艳无双,倒是未曾见过你这般烦闷。若是只因此事,大可不必这般叫自己不欢喜。”
卿笛诧异。
慕容夜玄道:“皇族中事,谁能理清一个是非对错?宣岩如此,本就是犯了皇族的大忌。赐死,或许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事。卿儿,皇族中的明争暗斗,你应当见的是最多的。何须烦闷?你我都是其中人,若不设法保住自己,又奢望谁来保住你?卿儿,你无错,只是,旁人认为他不应当死罢了。卿儿,我说的这些,你可是懂?”
“自然是懂的。若是你,昔年你若是容恒祺,可会将剑刺入我的心中?”
慕容夜玄的笑温柔融化了卿笛的心,在她耳边低语,道:“怎会?”
倚靠在慕容夜玄的怀中,卿笛的表情虽然没有怎样变化,眼中终是多了几分慵懒,少了几分郁结。抬头,看着慕容夜玄的下巴,抬手轻抚。明显地感觉到慕容夜玄的身子一僵。卿笛收回手闭上眼假寐。直到带着男子的霸道的吻落到唇上,卿笛才不得不睁开眼。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分开皆是气喘吁吁。
慕容夜玄将卿笛紧紧地护在怀中,在她耳边低语,道:“不论谁走,你都不可以离开我。若是你走,我定是要不再记得你。那时,再纳妾,定是要叫你这正妃没了地位。”
慕容夜玄看不见,卿笛唇角笑容有些苍白无力,唇齿轻启,无声地说道,好啊。
☆、第伍拾章 了情之情出(1)
05
一切都似乎伴随着宣岩的死而尘埃落定。锦绣城中的所有皆在卿笛的掌控之中步入了正轨。有一部分封地的百姓打着要为皇子讨回公道的旗帜反叛,卿笛命远征将军刘玄讨伐叛军。终刘玄将军得以将叛军消灭,自己也为国捐躯。为此,卿笛下了懿旨,举国同哀。
同年,五月,复卿笛镇国公主封号,移居锦绣别苑。且,辅佐皇帝,每日垂帘听政。而皇宫中的醉芷阁却是再无妃嫔入住。
皇宫,御花园。
入了夏,这园子里的花儿都争相开放。娇艳动人,散出的阵阵芬芳醉了人心。
傅书怡瞧着那父子两在院子里玩耍。永顷时不时地朝着宣墨的衣衫上吐口水,宣墨不禁不恼,倒是愈加的欢喜。不停地逗着永顷叫父皇。永顷正值牙牙学语之际,时而从口中蹦出并不清晰的父皇二字都足以叫宣墨欣喜若狂。
伺候永顷的嬷嬷将御膳房做好的粥端过来。又瞧着那父子二人玩的不亦乐乎,左右为难。傅书怡瞧见,从奶妈的手上接过碗。好说歹说才将永顷抱过来喂粥。可是,这孩子偏偏是喜缠父亲的,怎样都是不依。倒是宣墨一沉脸,永顷便是乖乖地在傅书怡怀里吃粥。
傅书怡不禁打趣道:“你这般,倒是将皇儿吓着了。”
宣墨正欲开口,瞧见那走进的人儿便将那药出口的话生生止住。
“皇上,殿下已在北书房恭候皇上多时。”来的人,是卿笛前几日才指给宣墨的宫女佩儿。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很是水灵,做事也甚是机灵。
宣墨一愣,冷言道:“走吧。”
如今的东程,上至丞相亲王,下至地州府尹皆是卿笛心腹。虽是事事过宣墨手,但皆是卿笛已同大臣商议好,缺的不过是皇帝的印鉴罢了。宣墨的心好似被什么狠狠地缠住,且那缠住他心的东西还有尖尖的刺。而这半年来,兴许是赌气,兴许是胆怯,宣墨未用正眼瞧过卿笛。此刻,看着她穿着淡紫色的罗裙站在树下出神。从枝桠上飘落的落叶惊扰了她的视线,叫她的眼中闪现惊慌。懊恼地将落在地上的叶子拾起小心翼翼地放回院子里。兴许是还未察觉到来的人,卿笛唇角含着宁静而淡然的笑,静静地看着花圃中盛开的花儿,许久,许久。
这,叫宣墨看的痴醉。
佩儿方想通报,却叫宣墨遣去。
静静地凝望,不知今夕何夕。
卿笛甫一回神,知晓宣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许久。她面色如常,起身,作揖,道:“皇上,来了。”
倒是宣墨的脸上出现红晕,极不自然地应了一声。估摸着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回过神来,道:“不知姑姑在此等侄儿,可是有何要事?”
卿笛从袖袋中拿出一枚印鉴,玉质晶莹剔透,刻工精湛,可谓是世间难得的珍品。宣墨惊诧,道:“姑姑,这是?”
“本宫的印鉴。今儿,这印鉴便是要交给你了。”拉起宣墨的手,将印鉴交到他的手中,卿笛如释重负。她笑了笑,“这印鉴是你的皇爷爷为我雕刻。兴许这出自皇帝手的印鉴,上天入地也难寻第二枚。如今,本宫将它交给皇上,皇上也应当相信本宫绝无二心。亦是将这江山交还给它的主人。这些时日是本宫越矩了。”
宣墨心中一惊,脸色一沉,道:“姑姑何出此言?”
“墨儿,姑姑今年已是三十有余,你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可在朝廷上,本宫整整走了二十五载,而你呢?可是算着年岁?”卿笛淡淡一笑,看了眼宣墨便很快将目光移开,落在一旁粗壮的树上。
宣墨此刻心一沉,神色未变,道:“一十四载。”
“这日子,皇上倒是记得清楚。那皇上应当是明白,皇上的心思是瞒不过本宫。”卿笛负手而立,一转身,衣袂飘然宛若谪仙落世,“这几月,皇上大大小小地动作不就是想本宫将政权交出,安安分分做本宫的公主。墨儿,你敢说,不是吗?”
沉默等于承认。
卿笛笑笑,继续道:“如今,本宫已为皇上打点好了一切。皇上只需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便好。至于以后的东程,与本宫无关。本宫明儿便启程。”
宣墨只觉着胸口一滞,道:“去哪儿?”
天际湛蓝,微风拂过他们的肩头,吹起三千烦恼丝。当真是引来了烦恼之事。
宣墨拉住卿笛的手腕才反应过来,却是没有碍着礼数松开。捏的卿笛生疼,她却也不挣扎。卿笛旋身,目光冷冽,道:“松开。”
这样多年,他从未违抗过她的言语,更何况此时。
大抵是要赌一赌,宣墨反手将卿笛拉进怀里,头埋在卿笛的肩窝处,道:“做我的皇后可好?我不要你做我的姑姑,我只要你做我的妻子。”
卿笛在掌间蓄积了灵气,狠狠地击中宣墨的腹部。她笑容冷眼,道:“本宫只是你的姑姑。墨儿,若是不可能的东西便莫要强求,也莫要去想。这是二十年前,本宫就交给你的一个道理。如今,你对本宫说这样的话,委实是大逆不道。”
宣墨拭去唇角的血迹,笑的悲戚,道:“怎的?姑姑肯将自己交给一个无名之辈,也不肯将自己交给侄儿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侄儿,侄儿究竟是哪点不好,姑姑就这般忍心丢下侄儿离去?”
自幼,卿笛瞧见宣墨这样笑,心就是要软下来去妥协。卿笛索性将头别到一边,道:“墨儿,自打你求本宫为你逼宫起,你便是打着这个如意算盘的吧。”
这一次,宣墨的眼中不仅仅只是惊诧,更多的是嘲讽,嘲讽自己的不自量力,嘲讽自己太过天真。一步一步,走到卿笛面前,重重地点了点头。看着眼前人,终究,唇角还是扬起一抹温柔的笑,道:“你怎会知道?”
☆、第伍拾章 了情之情出(2)
皇宫中,吹过的风大多是被高高的城墙挡去。万里苍穹,落在宫中人的眼中不过是四四方方的一块儿。他们瞧不见墙外的自由,只看见墙内的奢华。自以为是的荣华不知哪一日便会叫旁人颠覆了去。那时,她们大抵才会晓得这所谓的安危。
卿笛的指尖轻轻地抚过娇艳的花瓣,凑近一嗅,香气窜入她的鼻中,流入心中。叫她本是有些愁苦的心登时欢乐了许多。
久久未答,宣墨便在一旁等着。
卿笛倒是不曾见过宣墨这般有耐心,索性将他引到亭子中,又命心腹守在不远处。她的话语姗姗来迟,道:“墨儿,你可是相信前世今生?”
故作思考许久,宣墨才如儿时那般摇了摇头,满眼的疑惑等着卿笛的答案。
卿笛未忍住的笑意在唇角蔓延开来。她道:“若是你信,这便是好解释了。前一世,你我本就是识得的。倒是你爱慕了我许多年,终究,我成了你兄长的正妻。这一次转世,无怨无悔地辅佐了你这样久,便是为了偿还我前世欠你的情债罢了。”
宣墨无奈地摇了摇头,把玩着桌上的果子,道:“若真是如此,我定是要同兄长争一个你死我活的。姑姑,若是你不愿便回绝了侄儿的话便好。何须,何须编这样一个不找边际的故事来哄骗侄儿。侄儿,早已不若那些年好骗了。倒是姑姑,比前些年好骗多了。”
爽朗的笑声中带着几分不易叫人察觉的悲。
避开方才那叫人尴尬地话题。宣墨将印鉴交换给卿笛,道:“朕早已说过,东程不可一日无卿笛。若是姑姑都不肯帮衬朕,那朕这皇帝不做也罢。”
“墨儿。”卿笛蹙眉。
宣墨摆了摆手,道:“若是姑姑无旁事,朕要去看折子了。改日得了空闲再同姑姑闲聊。朕,告辞了。”
看着宣墨略显消瘦的背影,卿笛的心中突然有了几分寂寥。到底是年岁叫人成长。褪去稚气,宣墨俨然已是一个俊朗成熟的男子。眼中的沉稳叫卿笛将这天下交给他也是放心的。
想想,释怀一笑,便起身带着心腹离开。
多日后,锦绣别苑。
情意蹁跹在心田,几人如意几人愁。
卿笛在锦绣别苑的书房,一时兴起写下这几个字。
独孤无崖前来给卿笛送调理的药膳,瞧见不禁打趣了一番。又在卿笛的字旁添上“只羡鸳鸯不羡仙”几字。这幅字中,柔和的气息中多了几分独属于男子的霸道。
卿笛好笑地摇了摇头,道:“许久不写字了,手法都是有些生疏了。”搁下毛笔,端起药膳,一口一口饮下。其苦无比,卿笛也没有一点皱眉头。
独孤无崖笑容俊朗且阳光,道:“这几日,灵体可是有起色了?瞧着你气色好了许多。”
摇了摇头,笑容不再温柔明媚,道:“不过是老样子罢了。义彦下的毒,怎是说除去就除去的。这一次,倒是本宫应当谢谢他手下留情。”
闻言,独孤无崖蹙眉,笑意全无,道:“昔年当真是父亲和他?”
药膳入腹,卿笛只觉着一股暖气走遍全身,腹中翻滚着的异样被她生生地压住。随后,浅浅一笑,道:“怎的还有假不成?若非华胤天,母亲怎会任由义彦胡来。母亲欠义彦的,我代母亲还。我已是多次险些丧命于义彦之手。如今,母亲欠他的我也算是还清了。往后,只怕真的是要争锋相对了。王兄,若是真的上了战场,你怕吗?”
独孤无崖没好气地笑了笑,道:“你一女子都不怕,我为何要怕。如今,要紧的事是现将你的身子养好,若是真的兵戎相见,灵体不是完好,你必败无疑。”
“是吗?”将方才那幅字收好,卿笛踱步至窗边。她在窗边撒下一些鸟食惹来不少的鸟儿抢夺。轻而易举地捉住其中一只。鸟儿在卿笛的手中挣扎,末了大抵是知晓逃脱无望,颓然地垂下翅膀。卿笛生了倦意,手一松,鸟儿掉落在地上,扑腾了几下翅膀飞走了,“那一年的母亲便是同这鸟儿一般。只是,最终义彦都没有给母亲飞起来的机会。”
“王妹。”独孤无崖下意识地轻唤。
卿笛方想同独孤无崖说上几句,一身着湖绿衫子的女子从窗子进来,瞧见卿笛冷着一张脸,被吓得七魂三魄丢了个半。卿笛冷声道:“说。”
“阁主,安雅,安雅姑娘,去了。”
卿笛脸色骇人,揪起女子的衣襟,道:“带本座去。”
湖绿衫子点头如小鸡啄米。
独孤无崖见卿笛情绪不稳,将湖绿衫子从她的手中解救出来,惹来女子的感激。独孤无崖并未放在眼中,急切地说道:“还不快带阁主去。”
沁园阁。
许久未回沁园阁,卿笛有些路都记不清了。众人见着独孤无崖和卿笛二人匆匆归来,都忘记行礼。待反应过来才屈身跪地,哪里还有人给他们“起身”二字。
湖绿衫子带着卿笛和独孤无崖七拐八拐到了一处院子。赫然正是昔年,卿笛赐予安雅的小院子。院子里种满了蔷薇花。虽是常年无人居住,可也是有人打理。安雅穿着淡紫色的罗裙,双手交叠在小腹,神色安详的躺在蔷薇花丛中。四周的花被压得七零八落。打扮地也是极美,可见她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给本座解释清楚,否则,今*们所见之人都要给安雅姑娘陪葬。”怒气一出,跪了满院子的侍婢。
☆、【番外】不知君心不曾喜(1)
序言
心动或许是错误。
第一幕惊鸿
曾经,这天下以琉璃为尊;如今,这天下以天族为王。
我叫安雅,是天后娘娘的侍婢。亦是一个不知身份的孤女。
我不晓得我本来的身份,我只知晓在我最落魄的时候遇见了天后娘娘,娘娘不嫌弃我的狼狈,将我收在座下,叫我练习灵术。我虽是勤苦,却是没有天资。过了几千年,灵术也是平平。倒是因我在天后娘娘面前能说上几句话,倒是成了众仙眼中可托事之人。久而久之,我也是厌烦了。天后娘娘许是瞧出了我的心思,便打发我去筹备她的寿宴。这样以来,便可离开天宫许多时日。听着是个闲差,我便也就应承了下来。
出了天宫,我便按照这仙官给的单子去发请柬。
这第一位,当然是自加封之日起便鲜少露面的麒麟阁主,柳卿笛。说来,这阁主也是一个传奇。不过千岁便已被加封为麒麟阁主,掌管一方事宜。后又是做了那花羽族的族长。是愈加的忙碌,即便是在